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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生于望族-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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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碰了个冷钉子,心下虽不悦,也不与她一般见识,转身就出了新房,却瞧见秋水与另一个丫头正站在廊下,身上穿着好衣裳,手里却捧着托盘,盘中有一只盖碗,散发出甜甜的桂花百合清香。

文怡看着秋水将托盘交给了屋里那名有些陌生的丫头,又重新退回廊下,竟不象是个贴身侍候的大丫头,反倒象是个粗使婢女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吃惊,便多看了她几眼。

秋水回过身来,目光与她对视,闪了一闪,迅速回头看了屋中一眼,便走上前向文怡行礼,低声道:“奴婢见过五姑奶奶,可否借一步说话?”

文怡稍一迟疑,便回头望向润心与荷香。润心忙道:“这院子旁边有个小花园,这会儿想来没什么人在。”文怡轻轻点头,看了秋水一眼,便命润心领路,不一会儿,已经来到那小花园里了,秋水只与她相差数弹指,也跟了过来。

这小花园不过半亩大小,遍植翠竹,两面都有月洞门,由鸡卵大小的圆石铺成的几条羊肠小径相连,当中有个小亭子,亭中有石桌石墩,亭联还是柳东宁的亲笔,似乎是个读书休憩之所,十分幽静,只能隐约听见正院里头的说话声。

文怡在亭中坐下,抬头看向秋水:“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我瞧五姐姐身边的丫头似乎又换了一荐?”

秋水淡淡一笑:“那日奴婢把听到的表小姐说的话都告诉了太太,太太发了一顿脾气,将表小姐斥责一番,又亲自去安抚五奶奶,不成想五姑奶奶却疑心是太太在背后指使表小姐说那些话的,还说太太给她安排陪嫁丫头是不怀好意。太太受了一肚子气,也灰了心,便亲自去向老太太请罪,请老太太与大太太做主,给五小姐挑合适的丫头。老太太教训了五姑奶奶几句,命五姑奶奶向太太陪礼,太太却没接受,只说五姑奶奶可以自己挑陪嫁的人。结果五姑奶奶就从老太太与大太太房里各选中了一个人,又要把侍棋叫回来。老太太说,侍棋已经是快要出嫁的人了,嫁的又是大少爷的小厮,不能做陪嫁。五小姐求老太太开恩,老太太便做主,命奴婢仍旧继续侍候五姑奶奶。”

文怡睁大了眼:“她果真这么做了?!”

“五姑奶奶确实这么做了。”秋水盯着文怡,“奴婢虽做了陪嫁,却是个不得主人喜欢的,然而主命难违。九姑奶奶,不大少奶奶,您说奴婢该怎么办才好?”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秋水的野望

文怡心下一动,仔细打量了秋水几眼。

秋水容貌本不算出色,只能说是五官端正,一双眼睛却极有神,下巴略方,作为女子稍嫌不够柔美,然而却给人以坚定明智的印象。她身上穿的衣裳与另外两个陪嫁丫头并无差别,不像侍琴特意打扮过,不但衣裳与其他人不同,还簪上了文娴赏她的珠钗,显得格外出挑。秋水头上只戴了喜庆的大红绢花,另有两根鎏金簪子,脸上也只是薄施粉黛,咋一看上去,不过是个寻常丫头而已。

然而陪嫁的丫头,在主人大喜的日子里,实在用不着打扮出挑。

文怡回想起她素日行止,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又颇有些心计,不敢大意,只试探般微笑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是五姐姐的陪嫁丫头,便是有什么想法,这话也不该来问我。”

秋水收回了紧盯文怡的视线,笑了一笑:“是奴婢唐突了,九姑奶奶莫怪。其实,奴婢虽是顾家的家生子,但说来并不能算是长房的人,家里人在顾家各房都有执役,比如奴婢的姑奶奶在二房当差,而奴婢的三叔则是七房的管事,甚至连六房的内管家仲大娘,论辈分还是奴婢的表姨妈呢。不过二太太挑了奴婢去,奴婢便在她跟前侍候了,二太太又将奴婢分派给了五姑奶奶,奴婢才会随五姑奶奶一起到柳家来的。”

文怡微笑不语。顾庄上这样的家生子不少,大都是几代前就开始在顾氏族人家中执役的,近百年下来,几代繁殖,人丁兴旺,而后投来的奴仆为了站稳脚跟,也多跟这样的家族联姻,不过二三十年,便又是家生子了。这些世仆相互连络有亲,仔细论起来,都是亲戚。仲娘子是秋水的表姨妈又如何?就算是她的亲姨妈,也未必会为她出头。

不管这秋水想做什么,她巳经成了文娴的陪嫁丫头了,家生婢女背主另投,可是大忌!文怡并不认为自己才必要接过对方的话茬。

秋水细细打量着文怡面上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波动,垂下眼帘一想,巳经有了主意,抬起头来,诚恳地道:“九姑奶奶,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在您面前打诳语。奴婢并不是打算背着五姑奶奶做些什么,只是……既然巳经做了陪嫁,奴婢这辈子就跟五姑奶奶拴在一起了,五姑奶奶若过得好,奴婢也能得几分体面,五姑奶奶若过得不好,奴婢就只能受罪了。可五姑奶奶的性子,九姑奶奶是知道的,若是嫁入太平人家,做个富贵闲人,自然是千好百好,然而,真要让她当家,就迟早要出岔子!五姑奶奶性子软,在家虽管过家务,却有老太太与两位太太教着,从没试过独掌大权,经的事少,手段也生涩,只知道照老规矩办,遇到从前没有过的事,她便拿不定主意了,却又最重规矩,于人情世故上不大通。耳根子又软,容易听信身边人的话,有些事,只要认定了,就再难转过弯来。若是身边有个明白事理的人提点着,倒还不至于出大错,可她身边如今最得脸的人却是……”

秋水没有点出那个人如何,但文怡巳经明白了。侍候文娴的侍琴,是她身边资格最老的大丫头之一,与侍棋原是一拨的,但与老卖厚道的侍棋不同,侍琴惯会争闹斗气,揽权生事,偏又极得文娴信任。如个,侍棋留在顾家徐人,另两个丫头是新近拨来的,秋水不得信任,文娴只怕会更依赖侍琴。她嫁进学士府后,婆婆“病重”,小姑年轻,定是要接过管家大权的,可柳家与顾家不同,没有人时时提点,也没有人替她收拾栏摊子,万一真的惹出祸事来,从此失了大权,怕是再也别想受重用了。文娴本就不得夫婿宠爱,亲姑母兼婆婆自身难保,出嫁前又得罪了娘家继母,婆家还有白姨娘母乎等人虎观耽眈,到时候还怎么过日子?

文怡看向秋水,目光中多了几分郑重:“难为你看得明白,只是这种事你问我也是没用的。在顾家,五姐姐与我是隔房堂姐妹,在柳家,我与她是隔房堂妯娌。她对我如何,你也是心知肚明的,若是想让我从旁进言,只怕没什么用处。”

秋水道:“奴婢怎会不知道呢?只是有一点,您如今巳经是柳家的大奶奶了,虽说是搬出去分家另过,但您在这府里,当真没有一点人脉么?奴婢自己就是家生子,自然知道家生子的用处,若是五姑奶奶能在府里得一份助力,往后的事就好办了。”

文怡眯了眯眼,笑道:“我自打嫁给相公,便一直住在自个家里,这府里的下人,几手没一个是我认得的,能有什么人脉?倒是我家相公当初分家出去时,因手下无人使唤,还多亏二婶娘赐了几房家人呢。”

秋水微微一笑:“九姑奶奶,明人不说暗话。去年九姑爷随三姑太太去顾庄,本来只说要聘一位顾家的小姐为妻,三姑太太看中了好几个人,连段家表小姐都考虑过了,最后三姑太太挑中的是您,听说是因为身边人的进言。而您去年秋天随长房上京,原因是三姑太太又改了主意,想要毁约。接理说,只看九姑爷的身份家世,三姑太太脾气又不好,您只为了名声,就坚持要嫁给他,实在才些勉强了。更奇怪的是,九姑爷明明知道三姑太太为他说的这门亲,目的是什么,但他哪怕是中了武进士,当了官,也仍旧不改动衷,倒与九姑奶奶您是一个主意。奴婢猜想,九姑奶奶与九姑爷当是有约在先才是,而且,在这府里必有人听候九姑爷或九姑奶奶的差遣,不然,三姑太太几次想要改主意,都没改成,若说不是身边有人劝她,奴婢是不信的。”

文怡警惕起来:“我与相公早在去年端午过后便订了亲,自然是有约在先的。你说这些……是想暗示些什么?”

秋水怪道:“奴婢不敢,这些话不过是奴婢听二太太与玉蛾姐姐闹话家常时听到的只字片语,自己再琢磨出来的,是真是假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觉得,若这府里果真有人是听候九姑奶奶差遣的,还猜九姑奶奶看在您与我们五姑奶奶都是顾家女儿的份上,提点提点奴婢,也好,让奴婢在这里不至于举目无亲,无人可依。” ,

文怡盯了她许久,这回秋水倒是表观得十分平静,一脸的恭顾,叫人看不出方才她还有过“背主另投”的嫌疑。文怡细心一想,淡淡地道:“人脉没有,但我们家里也有柳家的家生子,在这府里有几个亲戚倒是真的,就家仲娘子论辈份还是你表姨妈一样。

你若想要在这府里挣个体面,光是认得几个家生子,又有什么用?五姐姐不信你,不用你,你也出不了头啊!”

秋水眼珠子一转,恭顺道:”奴婢自知不得五姑奶奶看重,但她是奴婢之主,奴婢自当为她效命的。”

连屋子都进不去,敢的哪门子命? 文娴性情偏执,若是认定秋水不能用,就算知道秋水在学士府里有人脉,也不会用她,说不定反而会把与她相熟的柳家家生子都一并投置闲散了呢。

文怡叹了口气,道:“你的主意本来不错,只是五姐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起是动静大了,她起是恼你,倒不如老老实实当一阵差,她迟早会知道你的好处。”也许用不着等太久,只需要等到……文娴接手学士府内务后,管家管出麻烦来。文娴通共才有四个丫头、

两房家人陪嫁,陪房还要管庄子,丫头里最受重用的一个又是不顶事的,她很快就要另寻贤能了。

秋水眉头微微一皱,还要再开口说话。就在这时,正院方向传来柳四太太的声音,似乎又有哪家女眷要进来看新娘了。文怡立时便起身带着丫头们回去了,才转过弯,便有个学士府的婆子笑吟吟地叫了润心一声:”哟,这不是舒家的大妞么?今日陪行大奶奶回来呀?”润心笑着叫了一声”大娘”,行过礼便陪着文怡继续前行了。

秋水若有所思地盯着润心的背影,接着又将目光转向那婆子,抿了抿唇。

前来看新娘的女客们一个接一个的,因柳四太太与柳七太太都要忙着在前头招呼客人,文怡只能担当起接持的重任,怪了半天,方才有时间歇口气,润心笑着劝她:”厢房里给几位本家的太太、奶奶与门、姐们巳经摆下了酒席,大奶奶过去吃两口吧,都忙了半日了,您才喝过两口茶呢。”

文怡想想也是,便去了厢房,里面果然摆了席面,但并没有旁人在。那里侍候的婆子说,四太太、七太太与几位小姐都在外头大席上,宁大奶奶不能出新房,因此这桌席面只招待行大奶奶一人,这是大小姐特地吩咐过的。

文怡心中感叹柳素小小年纪就思虑周全,便领了她的好意,坐下来匆匆吃了迟来的午饭,还剩了许多,都赏给两个丫头了,自己捧着一杯热茶,在窗台下寻了个通风的座儿,略作休息。

她无意中扫了窗外一眼,却有些意外地发现,秋水正在对面廊下与两个柳家的婆子说话,神情十分亲热,那两个婆子的态度颇为热情。润心不知几时走到了她身后,看到这个场景,便压低声音道:“那两个人,一个是奴婢的表舅母,另一个是二夫人的陪房,今日应是受了二老爷的吩咐,为二夫人打探消息来的。”

文怡心中暗叹。虽然不知道秋水是怎么与这两个婆子拉上关系的,但这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就做成了这样的事,文娴不能慧眼识能,实在是可借了。但从另一方面说,正因为秋水能干,又不甘心就此沉寂,若文娴迟迟不能改变态度,等到这秋水有了自己的打算时,只怕文娴就更难过了。

喜宴结束后,文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想想日间的见闻,仍旧感叹不巳。但这是文娴自己做的决定,对方又不信任她,她也不好说什么。

一夜无话,次日是新娘子认亲的日子。文怡早起后,在家料理了一番事务,方才再次带人坐车去了学士府。柳七老爷一家同行。

文怡坐在车中,想到近来的奔波劳累,决心等今日事毕,便派人去把祖母接回来,从此关起门过小日子,再不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柳家亲眷不多,认亲的过程很快就结束了。一切都很顺利,其中只发生过一个小插曲:柳东行与柳东宁都被称为”大爷”,文怡与文娴同是”大奶奶”,各自在家时倒没什么,如今大家没在一处,弟妹们与家下人等倒有些犯难,仍旧只能把柳东行与柳东宁的名字带上,以作区别。柳七太太便道:”麻烦得很,下人倒罢了,他们兄弟姐妹们叫哥哥,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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