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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庶难从命-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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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站在一旁听着又不敢反驳。

二太太发放了好半天才道:“这是来做什么了?怎么不好好地操心操心府里的事,没日里到处乱跑。”

钱氏这才道:“府里的事都安排好了,要去容华那边贺喜,先过来看看母亲怎么样了。”

二太太听得贺喜两个字,眼睛里几乎喷出怒火来,“我这边能如何,不过是病倒了没有人将我放在眼里。”

钱氏忙上前端茶给二太太喝。

二太太却并不喝那茶,只数落钱氏,“府里的事不安排妥当,出了问题定要找你计较,我必然不替你遮掩。”

钱氏只道:“娘放心,我必然尽心尽力。”

二太太听得这些软绵绵的话不禁气急,“你倒是尽心尽力,却谁念你的好处?现在好了听得别人几句好话,家里的事不管却巴巴的一心扑在别人身上,”说着去看珑岫手里的东西,“都是拿给容华的?”

钱氏点点头,“我怀润哥的时候娘家送来的铺在褥子下的得子图,我用了一块另一块还新的,还有老夫人给的东西没用的说不定容华能用得上。”

二太太冷笑道:“我当你是开了脑子,要去给武穆侯夫人送好的,日后也是个礼,没想到你净想着这些,这些东西你当是宝贝却是旧的,你送过去是什么意思?”

钱氏不说话。

二太太又道:“多大的人了,还分不出轻重,一会儿便叫管事婆子都过来,这府里都有什么事,你也听听清楚。”

钱氏顿时两难起来,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在二太太床前的锦杌上坐了。

二太太道:“如今我病在床上不能理事……”说着虚弱地长口气,“容华又有了身孕,这家里的事还能落到谁肩上?你是府里的大奶奶,本就进门早些,许多事自然要你来管,你往日只仗着我不肯下功夫,现如今你也没有了依靠,只能自己想办法。”

钱氏忙低头道:“娘说的是。”

二太太看着珑岫手里的东西,心中就有无名的火苗窜出来,陶容华说不定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大媳妇还看不透这些巴巴地上前照应着,曾几何时她们二房沦落得这样的地步,舂烟的事老夫人不命人抓紧办不说,还事事依着容华的意思,她在府里丢了面子又生了病,里里外外没有人照应,亦娟伤成这样名声上也要受损……家里也没有了旁人,幸好老夫人让大媳妇暂时管家,这时候她不帮着让大媳妇,让容华争了先,她们二房就真的没有了出头之日,好在大媳妇事事都听她的,让大媳妇管家和她管也没什么分别,等到她病好了,自然而然就又能接手过来。

若放在以前她是不愿意将这些事交代给大媳妇的,毕竟是她多年的苦心经营,不能拿出来就送给别人,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

等管事婆子都进了屋,二太太让众人见了钱氏,“日后府里有什么事都要说与大奶奶听,大奶奶疏忽的地方你们要提醒着。”

婆子们齐声应了。

……

第一次这样沐浴,春尧、锦秀站在一旁,还有两个嬷嬷小心伺候,“这和往日不同了,少夫人有了身子,不能着水太久。”

容华点头道:“你们都下去吧,一会儿起身再叫你们过来。”

两个嬷嬷互相看看,立即满面笑容,“奴婢们还是在旁边帮衬着些。”

她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洗过澡。要不是昨晚太狼狈她也不会这样着急要清洗。

洗完澡也能舒舒服服睡个觉。

春尧笑道:“嬷嬷们在外面等吧,屋子里有我们呢。”

既然大丫鬟都这样说了……

两个嬷嬷这才又看看容华,“少夫人小心些,奴婢们就去屏风后伺候。”

容华洗了澡出来,两个嬷嬷去厨房里端汤水,锦秀这才得了说话的机会,“木槿回来说,二太太叫了管事嬷嬷去见大奶奶。”

二太太这么快就放权了。她有孕在身,二太太病在床上,倒是成全了钱氏。钱氏顺理成章接手过去。

锦秀将容华的头发擦好,又仔细梳的通透。容华喝了汤慢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觉得异常舒服。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心里这样想却越想睡越睡不着,已经好几天这样的情形了,刚才嬷嬷还说怀了孕会觉得困顿……

容华正想着,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睡不着?”

容华心里一跳点点头,转身看向薛明睿。

薛明睿已经换好了衣衫,穿的是那件月白色兰花绣的长袍,连表情都衬得格外温柔。薛明睿掀开被子躺进去,伸出手来穿过容华的长发,指尖顺着发丝缓慢的梳理,“我在边疆跟着驻扎的时候,也经常睡不着。整个军营驻扎下来就可能几个月都没有消息,尤其是西北地势复杂,往往看到叛军追出去的时候又没了踪影。”

容华微微一笑,“那不是很让人泄气?”

薛明睿笑着道:“这样下来军心涣散,常常被人偷袭伤亡惨重。我和荣川不过是去军营里历练,只能听命行事,却年少气盛心中不服,于是在一起拟了一本‘西北战事议折’密奏皇上,折子送回京城之后,我们就开始苦等,算计着皇上应该看了奏折,说不定已经开始朝议,谁知道那折子就如同石沉大海。”

容华惊讶道:“一直都没消息?”

薛明睿道:“没消息。”

边疆战乱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起,容华平日里也不在意这些,更不知道薛明睿说的那场最后有没有胜了,“后来呢?胜了没有?”

薛明睿笑道:“打了胜仗,我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获全胜。”

容华目光闪烁,“是按照侯爷和定南伯世子想的那样……”

薛明睿摇头,“不是。”

她没想过薛明睿还有失算的时候。

“你知道当时的大将军是谁?”

薛明睿话语中有一丝的敬意,容华想了片刻,“是沈老将军?”

薛明睿知道容华定会猜对,“打了胜仗之后,沈老将军将我和荣川叫了过去,教我们打仗要学会隐忍,不一定要在对方示弱的时候出击,一个人越得意越容易显露他的弱点,要看准时机一击得手才是最好的战术。”

学会隐忍一击得手,原来是薛明睿从军营里学来的。所以薛明睿才会将弘哥和薛明哲送去沈老将军那里。

薛明睿道:“百官密档不小心在安亲王府烧毁了。”

现在是用“不小心”一笔带过,其中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波折。皇上不看百官密档是想要稳定朝局,万一朝局乱了得利的就是素有名声的庄亲王。

安亲王爷谋反,皇上亲手处理此事,未让庄亲王爷参与,就是有防备庄亲王爷的意思。

既然已经从猜忌到了防备,庄亲王爷想要达到目的就难了。

“义承侯世子的事我听说了。”

提到赵宣桓,容华不免一僵,很快就又放松下来。

薛明睿道:“明日我去府里看看,世子帮了我们家,在御前我也会想办法替他说话,义承侯的事尽量不将他牵连进去。”

在她面前说是让她安心还是无意中说起。她总觉得薛明睿能看出些端倪。

“别想太多,外面一切有我,你只要安稳休息。”

容华点点头,感觉着头顶温柔的碰触,想着薛明睿嘴角含着的微笑,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看着容华的睡脸,薛明睿转头吹熄了灯,将容华抱在了怀里。

皇上密旨传他带兵迎驾,事实上刚刚出了京他就被秘密带去圣前回话,接着一张歃血为盟的血书就被扔在他跟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

十几个官员歃血为盟,扶持安亲王爷登基,上面的罪官已经有供认不讳的,并将歃血为盟当日他说的什么话都复述了一遍。

他想到了庄亲王爷为了对付安亲王爷定会放下圈套,却不知道准备的这般周密。再加上八皇子的事皇上极为悲痛,很有可能一怒之下不深加追究就将他们一起定了罪。庄亲王爷将皇上的情绪全都算计了进去。

皇上听了他的解释虽然未将他收押却派了两个参领跟在他左右,他听说薛家被围困的消息却被人看管脱不得身。

荣川让人去带安亲王世子到御前说明,他却临时变了主意让安亲王世子带人去薛家,只要安亲王世子露面,安亲王爷就不攻自破。

第294章 散财童女

薛家渐渐安静下来,常宁伯府还是灯火辉煌,常宁伯坐在椅子上看任延凤,“皇上让人查京里的异动,偏偏昨晚我们府里起了那么大的火。这要是被查出来了,说不定就要被牵连进谋反案中去。”

任延凤急忙道:“安亲王爷和薛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会有人注意我们家的,再说不过是打翻了油灯着了火,也不是什么大事。”

常宁伯一手拍在桌子上,皱起浓黑的眉毛,“其他的事也就罢了,那可是,”说着谨慎地看向四周,“谋逆之罪,古往今来为此事枉死的人不计其数,别说万一有人真要害你,就算是在皇上面前提起一二……”冷笑了两声,“你是装病在家,就是欺君之罪,心存异心与谋反无异。”

任延凤也皱起了眉头,“父亲言重了,只要能扶持庄亲王上位,我们自然安然无恙,再说我病在家里全都是为了王爷,王爷岂有不管之理,不小心将我查出来与王爷也会被牵连,王爷定会护得我们家周全。”

常宁伯道:“若是你自己小心谨慎,哪里还用得着要别人帮忙遮掩?你要我在庄亲王爷面前如何交代?”

任延凤听得这话低下头来,“也不是孩儿愿意的,下次小心些也就是了。”

常宁伯见任延凤不知悔改的模样,想他这些年做的荒唐事,这次府里着火,就算安然度过此关,将来也要被人耻笑,他这些年在女人身上从未有过错,却怎么有这样一个逆子,想到这里顿时怒火上撞,拿起杯子丢掷在任延凤身上,“你这东西,我的家业早晚败在你手上。”

本是刚上来滚热的茶一下子流进脖领里,任延凤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

常宁伯夫人任夫人刚从外面进屋,见了这种情景顿时上前道:“这可怎么得了。”

走在后面的瑶华听得声音,忙快走几步上前。任延凤只顾得扯领口的衣服,任夫人边帮忙边哭道:“老爷,你这是疯了,烫坏了可怎么得了。”

常宁伯仍旧道:“便是你平日里娇惯他,才有的今日之祸。”他泼茶出去的时候手背也被殃及到,却咬牙不开口声张,还是任夫人身边的妈妈看的清楚,忙让人取药过来给爵爷、世子擦,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忙乎了半天方才渐渐平复。

常宁伯怒气不消,只喊道:“拿杖子来打死了事,我也少了心病。”

任夫人又哭。

瑶华站在一旁不敢抬头,好不容易等到常宁伯坐下喘气,这才跪下来软声道:“爹别气了,都是我半梦半醒之间不小心起身打翻了油灯,世子爷路过看到火起了才不顾男女之防进屋救火。”说着掉了眼泪,呜呜咽咽地抽泣,声音哀婉让人听得心酸,“若是有错便都是媳妇的错。”

常宁伯和任夫人早已经知晓原委,如今看瑶华哭成这般,任延凤又跪地求饶,任夫人见不得儿子受苦,也在一旁劝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爷不能再声张了。”

常宁伯甩甩袖子转身进了内室。

任夫人忙向任延凤使了眼色,“我进去看看老爷的伤。”说着看向瑶华,表情微沉,“你也下去歇着吧!”

瑶华不敢再留任延凤说话,问了问伤的如何转身就要回自己院子。

任延凤匆匆追到穿堂下也不说别的只陪不是,“都是我的不对,谁知道那酒竟然那般浓烈,喝下去不久就人事不知,若是有半点清醒断然不会这般,你就饶了我这一次,一会儿我就和父亲、母亲说清楚,这次的事总是不关你的,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一力承担。”

瑶华不说话只是抹泪,任延凤看着那玉腮挂露只觉得心痒,“你放心,我知道你的陪嫁烧了大半,我总想办法赔给你就是了。”

瑶华这才摇摇头,呜呜咽咽地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世子只要想办法保全自己,实在不行我就剪了头发当姑子去,等到世子除了服再行另娶。”说到最后已经哽咽地难以继续。

任延凤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当我是什么人?你维护我才说得今天的话,我心里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说着一脸情深,信誓旦旦,“你放心,就算粉身碎骨,罪有万重我都顶下来。”

……

瑶华回到屋子里,翡翠在侧室里让人整理东西。院子里着了火,瑶华带着人搬进了这处院子,和西院只有一墙之隔。

进了内室,湘竹端了茶给瑶华,劝慰道:“世子爷既然答应了,可见是没有那个意思,再说小姐是风风光光嫁进来的,不圆房不过是因为世子未除服,其实名分早已经定了,哪里能就没了正室的名分。”

瑶华拿起茶来喝,一口水下去禁不住咳嗽,忙捂住胸口。她何尝愿意想这么多,常言道君子防患于未然,从她嫁进任家就没有一日太平,怎能凡事不多想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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