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王掠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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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抬起头望向王府门口,莹莹焦急地搓着小手在那踱来踱去,一直在来来回回地张望街道的两个方向,可她一点也不想动,几乎被冻僵的面颊忽然热了,湿漉漉的液体簌簌地就开始往下掉。
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想等自己把情绪解决好再回去面对夏侯梓。
可是她听到有一双沉稳的脚步正在悄然走近,当那双熟悉的黑靴来到面前,原本还想坚持的倔强瞬间溃散成了泡影。
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更是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她可以以冷面杀手的姿态闯荡江湖,却一直用懦弱退让地姿态处理感情。
她宁可用冷漠无情的面貌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也不愿将软弱的一面摊开给别人看。
夏侯梓望着埋头将自己蜷在角落里紧紧攥着雪水的司徒明月,胸中百感交集。
☆、重温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凝得很深,沉重地叹下一口气,向她伸出手。
“来,跟我回去。”
司徒明月仰起头,泪光点点的样子把夏侯梓的心都揪紧了,就见她的眼泪顺着颊上刷刷地滑落,难过透顶地说:“他不爱我……”
“如果他爱我就不会把我送给你,为他牺牲什么我都可以,可是他骗我……”
“如果他爱我,就不会扔下我不管……”
“他说他要复国要江山,等我帮他完成心愿就让我作皇后……都是谎言,怎么利用我我都愿意,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莫飞雪可以居高临下地命令她,因为他是师父。
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欺骗,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情人,当的是棋子!
可弃可留的棋子!
寒冷的身子被夏侯梓从地上抱起,司徒明月委屈地靠进他温暖的怀里汲取安慰。
夏侯梓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低缓沉稳地说:“我不会骗你。”
司徒明月安静了,居然靠在夏侯梓胸膛上睡着了……
夏侯梓这才发现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僵硬得像冰砖!
莹莹讶然地看着王爷打横抱着虚弱的王妃迈入王府,木讷地跟在后面往卧房走,夏侯梓命令道:“快去给王妃准备沐浴!”
……
热流将体内积聚的寒气渐渐逼出,身体终于恢复热度,司徒明月在温暖的包围中苏醒,发现自己处在木桶中,屏风上搭着的两个人繁琐的衣物让她一愣,身子轻轻一动发现自己正被人从身后拥着,夏侯梓拥着她靠在木桶边沿上似乎也睡着了。
司徒明月第一次认认真真贴近地看夏侯梓。
他是个沉着稳重的男人,深刻平静的五官深邃而又棱角分明。
他的身上永远都散发着不可抗拒不容忽视的笃定和成竹在胸。
他很威严,极少动怒,但只需一笑也能叫人望而生畏退居三分。
饱满的额,浓长的眉,闭着的眼,俊挺的鼻梁,线条工整的唇,坚毅好看的下颌,乌黑而厚的长发……
司徒明月吸了吸鼻子,恍然之中暗自在承认,夏侯梓很迷人。
其实他真的很迷人。
“看够了吗?”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司徒明月一怔。
司徒明月下意识的拉开夏侯梓拥着她的手臂伸手去拿浴袍,披在身上变先越出桶外,“有什么好看的。”瞪了一眼扭身便迈出屏风外。
夏侯梓淡淡一笑,亦是取来睡袍穿上跟了出去。
司徒明月坐在梳妆镜前摆弄湿漉漉的头发,夏侯梓坐在床畔看她。
沐浴后的香气飘荡在房间里让她有点迷惘,过分的宁静衬托得心跳都在加速,今晚跟夏侯梓哭过之后仿佛什么都不对了,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只知道他的视线始终在大打量自己。
终于夏侯梓打破沉寂,说:“明日我要出府,可能要多走几日。”
“哦。”她应了一句,心坎上微妙的荡了一下。
夏侯梓凝重起来解释道:“芸城前日遭遇大地震,整个城都震裂了,百姓伤亡太过惨重。皇上命我亲自去一趟。”他深邃的目光凛了凛,又补充道,“府里若出了事情,就找八弟照应。”
“好。”司徒明月回应着,竟感到一阵空虚失落。
夏侯梓收敛了严肃笑道:“头发已经很干不用再擦了!”
他起身走过来,只手抽出她手中的帕子,轻轻吻了吻她美丽的长发,扳过她的身子说:“明日就要分别,你我该抓紧时间温存了!”
露骨的暗示如愿以偿地让佳人红彻了脸,他不禁有些失神,拦腰一截,美人在怀走上床塌,纱帐悄无声息地掩落,抵不住繁华耀眼的春意尽在不言中……
天还没亮夏侯梓就走了,从他起床开始司徒明月就睡不着了。
她的生活还和往日一样,每天上三堂课,弹琴,练舞,绣手工,可上课的气候她总是心不在焉,总在看似不经意的偶然间看向夏侯梓空空的座位。
她已经习惯了夏侯梓的陪伴,没有夏侯梓的注视只觉得缺少了什么,做什么都索然无味。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司徒明月知道夏侯梓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芸城这次大地震轰动很大,听说一夜间城里百分之四十的人都被活埋了,不但震级特高余震更是接连不断,每天都在死人。刘宗德说夏侯梓是自己请旨要求亲自前去芸城的,这次天灾太过惨痛,此行前往更是凶险。
“王妃您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是在担忧王爷吧?”莹莹一面给她梳头一面问。这几日她见王妃天天睡得晚醒得早,做事情也心事重重的,就知道她在担忧王爷。
其实王妃的心一点都不似外表那般冷漠,而且已经为王爷上心了,只是当局者迷,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心。
忍了这么多天司徒明月终于耐不住了,问:“王爷那边还没来消息吗?”
“没有。不过王妃放心,王爷乃是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如果有事宫里也会给咱们传消息的。”
这一点司徒明月当然很清楚,可她的心隐隐的不安,昨晚临睡前不小心被绣针刺破了手,只是一个极小的血口子却流了半天的血都止不住,顷刻地她就慌了,心情莫名地烦躁,好像要出什么事,头脑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夏侯梓!
莹莹又骄傲自豪地说:“每当国家出大事,不好办的事,第一个站出来的准是咱们王爷。咱们王爷是真正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好王爷,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强烈的大地震将芸城毁成一片废墟,死的死伤的伤,满城无首,援军将领指挥无力,乱成一团。震后第七日,芸城计发现死亡人数三百零二,伤者一千零八十八,失踪人数据竟已高达千余。平兴王夏侯梓于正午抵达当地,滴水未沾便亲率当地官吏及四千援兵掘地辟壤以惊人的效率救出老少四百余。
第八日,计发现死亡人数增至三百七十八,伤者一千一百四十二,失踪人数寻回四百。同时驻扎难民营由二十处增至四十处,收容难民供应水粮。
第九日,计发现死亡人数三百九十六,伤者绝大比例已获救治,失踪人数再次寻回四百,至此只经三天,形势以迅雷的神速得以稳定,虽余震不断但死伤人数无大幅度增长。
接下来几日,绝大多数失踪人口也已被寻回。
平兴王的功绩迅速传遍大江南北,百姓呼声亢奋而热烈,无不赞扬夏侯梓是当今天下最有魄力的王爷。
这消息传入司徒明月耳中,使她深深的感到一股荡气回肠。
☆、重温
她忽然就明白了当初莹莹一直在说夏侯梓是个好人是个好王爷究竟是怎样的概念。
忧黎民百姓之忧,救百姓于水火。这样的王爷就是好王爷。
终于,不详的事发生了。
“王妃,王妃!……”
莹莹带着哭腔的叫声响亮地从外面传进来,接着门就被她咣当一下推开,跌跌撞撞地哭着说,“王爷出事了,呜呜……宫…宫里来人了,王妃你快出去看看吧!”
司徒明月的头轰地一下,绣针和绸帕掉在地上,立即就向外面跑去!
大厅内大内太监总管傅后坚正一脸严肃地等侯王妃到来,刘宗德等人也都凝重的站在那里,司徒明月一踏进门槛他就沉痛走过来道:“老奴付后坚见过王妃,此次前来不得不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平兴王在芸城赶上一场大余震……遇难失踪了,……”
司徒明月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脸色顺间惨白,“公公请你说仔细点!”
“这……”付后坚顿了顿说,“老奴只负责传话,具体事宜并不清楚。皇上有旨,请平兴王王妃齐明月随老奴速速进宫,王妃这便进宫去了解究竟吧!”
刘宗德眉角轻轻一皱并未说话,对门口的下属悄悄吩咐几句便对司徒明月点点头。
司徒明月毫不犹豫地随付后坚入宫,可并非是去殿上见夏侯捷和芸城报信的官员,而是被带到到永寿宫,宫内除却几个小宫女没有其他人,她急迫的心情开始升起疑心。
“王妃稍等,请先在这休息片刻,皇上正在清风殿处理事情,老奴这就去通报。”付后坚说完便出了门,小宫女则请她在桌前歇息毕恭毕敬地给她端茶倒水。
司徒明月哪有心思喝茶,敏感的神经绷紧着,感觉这其中有古怪。
果然,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所有宫女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宫殿里唯独剩下她一个人,四下无人且诡异的安静让她觉察不妙,司徒明月决定果断离开,谁料刚要挪动步伐腰间一紧,两条手臂便由她背后将她抱住了!
陌生的气息自耳边喷洒而来,暧昧的声音低低地轻吐进她的耳朵,“朕在这里!”
浑身一震,司徒明月猛地旋身推开夏侯捷的笼罩,含恨且充满杀气的目光顺间泛起又冷静地熄灭,躬身一揖,“齐明月参见皇上!”
“免礼!”夏侯捷噙着笑意说。
她问:“皇上,王爷怎样了?”
“别急,平兴王只是赶上余震,并无大碍。”
“不是说王爷失踪了?付公公是这样说的!”
“是朕让付后坚这么说的。”夏侯捷站在司徒明月身侧,幽幽地闻着她的发香,说,“朕料想平兴王离开府坻日子多了你或许会空虚寂寞,便借个由子见见你……”
淫邪的狗皇帝!
司徒明月心底泛起一阵恶心,“谢过皇上美意,既然王爷安然无事明月这便回王府。”
“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干什么?难得今日朝中无事,陪朕聊一聊!”夏侯捷狭长的眼微眯,长臂一捞便来掳她玲珑有致的轿躯,意图直接而明显,司徒明月身影一闪,清亮的眸光已升起愠怒,汇集了掌风却用力克制自己爆发。
她不能轻举妄动。
“明月不舒服,请恕明月不能久留!”说完便加快脚步向门口走,只听轰当几声,门外的小太监将永寿宫的一排大门依次关得严严实实,夏侯捷根本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司徒明月索性收敛了虚伪的恭敬,冷冽地怒视道:“皇上这是想怎么样?”
夏侯捷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明月,以你的姿色只做区区的一个王妃太可惜了。”
司徒明月冷笑道:“那么依皇上的意思明月应该做什么?”
“投靠朕,来做朕的妃子!”夏侯捷敛去笑意,威严道:“夏侯梓功高盖主意图谋反,朕不能再留他的命。朕的人已经在芸城边界布下天网,任他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夏侯梓的命活不了几天了,你很快将变成寡妇,只要你愿意,朕就收留了你。”
司徒明月心头一沉,冷声说:“我不愿意。”
夏侯捷失望地摇着头怜惜地说:“太可惜了!”
“不过从你踏进宫门那一刻你已经没得选了,朕不会放你走。等平兴王死了,朕再处置你!”夏侯捷浑身充满凌厉,击掌三下,士卫和两个小太监推门而入,夏侯捷命令:“将她拘禁在通天阁,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
“是!”
士卫和太监们向她走来时司徒明月握紧腰间软剑便要抽出,一身杀气腾腾!
然而就在关键一刻,付后坚拔高了的尖锐的嗓音从外头传进来!
“景宁王求见!”
夏侯捷的眼色顿时沉下来,冷哼着挥退众人,下一秒夏侯夜修长挺拔的身影便走进门内,拜道:“微臣参见皇上!因事出有急未经皇上允许擅自闯入,请皇上见量!”
方才满是怒气的夏侯捷转眼消失不见,阴森的表情已然换成笑脸,“景宁王免礼,八弟向来处事果决利落,轻重缓急样样做得周密,朕怎会怪罪?”
“谢皇上!”夏侯夜站直身子目光撞见司徒明月一愣,“呦,平兴王妃也在?”
“是这样,平兴王在芸城赶上余震受了点轻伤,王妃很是担忧,朕便召见了平兴王妃详细说说这事以做安慰。”
“哦,原来是这样。”夏侯夜含笑说。
精锐的视线对上司徒明月的眼,司徒明月便读懂了其中的暗示,正要抽剑的手松了开,“皇上有要事忙碌,明月告退。”说完转身便走。
☆、摧毁
夏侯夜又叫住她,说:“哦对了三嫂,听晓月说嫂子亲手给她绣了方丝帕今日要来我府上作客,不如你在门外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