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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狂龙梦蝶-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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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四野一片明亮。闪电过去,反而理显得黑沉沉地。远处坟地中磷炎抖动,在草间滚来滚去。 
  萧峰越走越快,不多时已到了青石桥头,一瞧北斗方位,见时刻尚早,不过二更时分。他一生中与人约会以性命相拚,也不知有过多少次。对方武功声势比之段正淳更强的也着实不少,今晚却异乎寻常的心中不安,少了以往那一股一往无前、决一死战的豪气。 
  蓦地里电光一闪,轰隆隆一声大响,一个霹雳从云堆里打了下来。便在此时,见通向小镜湖的路上一人缓步走来,宽袍缓带,正是段正淳。 
  萧峰心里的怒火腾的升起,对那段正淳恶口相向,岂料段正淳倒也光棍,满口的应承下来,只求速死。这时轰隆隆一声雷响,黄豆大的雨点忽喇喇的洒将下来。 
  萧峰听他说得豪迈,不禁心中一动,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就此放过?于是一掌击出。 
  电光一闪,半空中又是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萧峰猛地心头产生了疑问,那阮星竹也不是那凉薄之人,为何毫不在意段正淳的恶行?掌势不免弱了三分。六脉神剑是大理不传绝密,为何二弟会使?掌势又再弱了三分。“大哥,那人的字好丑哦!”耳旁是素妹那调皮的声音,不对,是字迹不对!萧峰忽然想起阿朱的易容之术,那余下的掌力也只剩下了一成,击打在段正淳的身上。 
   
第五十一章 澄清
         “阿朱,你这是为何啊?”萧峰接住那飘飞的身体,立即知道了面前之人决不是段正淳,除去阿朱的伪装,那略显苍白的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上苍保佑,萧某没有在此犯下大错,萧峰一面内心后怕,一边替阿朱治疗伤势。所幸那一掌最后只有他一成力量,不然真是塞上牛羊空许愿了,萧峰不解的问道。   阿朱气色回转,有些胆怯不敢面对萧峰的目光,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半晌没有说话。“阿朱,你没事。大哥的心终于安宁了。你为什么要假扮段正淳?某的仇人是他,又不是你。不对,也许跟他没有关系。阿朱,你要让大哥孤独终老么?你为什么要想到这样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到塞外去牧马放羊么?你怎么忍心离开大哥啊?”萧峰此刻很是激动,一番话,表明了他的心迹,也有些许责怪,些许困惑。紧紧的把阿朱抱在怀里,生怕阿朱内心恼怪自己,拂袖而去了。 
  “大哥,我、我”阿朱本来很扭捏,感受着萧峰那炽热的感情,说话也难得的结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她突地记起了萧峰那句“也许跟他没有关系”,惊喜的说道:“大哥,你的仇人不是段正淳么?谢天谢地!”这次留下的是欣喜的泪水。 
  “阿朱,别哭了。某喜欢的是那开朗活泼,还有些狡诘的阿朱”萧峰没有铸成大错,连忙哄着阿朱。虽然心底有些失落,但有什么比阿朱活着与自己相偎相依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呢。“对了,阿朱。你干吗要替段正淳来赴约?难不成。。。。。。”萧峰心里想起了自己与段正淳的对答,什么品行有亏,害得很多小孩没有了父亲,阮星竹的不在乎,一个大大的疑团在他心里升起。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阿朱躺在萧峰怀里想到,那些窝心的话儿,以后怕是再也难得听到了。“大哥,你刚才说什么?”那充满生机的眼睛里透露着那一丝狡诘。“某说那段正淳可能不是大恶人。亏得那一霎那某想起了素妹的话,那带头大哥的字与竹屋内段王爷的书法简直是云泥之别!”萧峰解释道,虽然进入那方竹林小屋只有片刻,萧峰还是记下了一幅字。那字体秀丽圆润,而带头大哥的信中字却是歪歪斜斜,绝无可能出自一人之手。萧峰甜言蜜语,真的比他二弟差太多了,一下脸都有些发红,幸亏天色已晚,阿朱无法看见。“阿朱,你没有解释你为何要假扮段王爷呢?”萧峰醒悟,差点被这小妮子岔开了话题。 
  “大哥”阿朱幽幽的解开了衣衫,萧峰连忙别过头去。原来,误会的化解还靠那男子一般的素姑娘啊,就不知道她与哥哥怎么样了,阿朱把香肩裸露,呈现在萧峰面前。天上长长的一道闪电掠过,萧峰眼前一亮,只见她肩头肤光胜雪,却刺着一殷红如血的红字——段。 
  萧峰这会头脑乱作一团,但唯一确定段正淳不是那带头大哥,可不巧与小阿朱有什么关系吧?他不敢多看,忙将阿朱衣衫拉好,遮住了肩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问道:“你肩头上有个段字,那是什么意思?”。 
  阿朱道:“我爹爹、妈妈将我送给旁人之时,在我肩上刺的,以便留待、留待他日相认”萧峰颤声道:“这段字、这段字……”阿朱道:“今天日间,他们在那阿紫姑娘的肩头发现了一个记认,就知道是他们的女儿。你、你看到那记认吗?”萧峰道:“没有,某不便看。”阿朱道:“她、她肩上刺着的,也是一个红色的段字,跟我的一模一样”。 
  萧峰登时大悟,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说道:“你、你也是他们的女儿?”那环抱的手,不免略微的放松了一些。原来阿朱是大理国的什么郡主,那就不可能与自己这契丹野夫在一块了,萧峰神情随即黯然少许,可仍然听着怀里阿朱缅怀往事。要这会阿朱问他是去塞外放羊还是在四海之内继续寻仇,想必萧峰会选择与在农家不一样的答案。 
  阿朱看了萧峰一眼,幽幽说道:“本来我不知道,看到阿紫肩头刺的字才知。她还有一个金锁片,跟我那个金锁片,也是一样的,上面都铸着十二个字。她的字是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我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我、我、我从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道是好口采,却原来嵌着我妈妈的名字。我妈妈便是那女子阮、阮星竹。这对锁片,是我爹爹送给我妈妈的,她生了我姊妹俩,给我们一个人一个,带在颈里。大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我爹爹不会是那大恶人?带头大哥?”不放心,要求萧峰再次确认。下次,萧峰可没有这次这么容易上当了,所以有可能不是还不能让阿朱放心,她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萧峰道:“某理会得了。阿朱,咱们走,不等那段王爷了”原以为段正淳光明磊落,可三更已过,也不见踪影,却也是一个胆怯之人,萧峰抱起阿朱就要离开这个险些成为自己伤心地的青石桥。 
  阿朱有些哀怨的求道:“大哥,在等一会好吗?我、我想再看看他们!”萧峰没有回答,他也知道大辽、大理南北相隔万里,若自己就此走了,阿朱怕是难有机会再见父母了,停留在了原地。阿朱微笑道:“大哥对阿朱真好!可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会娇惯无法无天的”发现萧峰有话说,她抢先说了出来,继续说道:“我、我躲在竹屋后面,偷听爹爹、妈妈、和阿紫妹妹说话。原来我爹爹另外有妻子的,他和妈妈不是正式夫妻,先是生下了我,第二年又生了我妹妹。后来我爹爹要回大理,我妈妈不放他走,两人大吵了一场,后来、后来……没有法子,只好分手。妈妈不敢把我们姊妹带回家去,只好分送了给人家,但盼日后能够相认,在我姊妹肩头都刺了个段字。收养我的人只知道我妈妈姓阮,其实,其实,我是姓段……”萧峰心中现增怜惜,低声道:“苦命的孩子,以后大哥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了”。 
  阿朱道:“妈妈将我送给人家的时候,我还只一岁多一点,我当然不认得爹爹,连见了妈的面也不认得。大哥,你也是这样。那天晚上在杏子林里,我听人家说你的身世,我心里很难过,因为咱们俩都是一样的苦命孩子”同病相怜,也许阿朱对萧峰是这样情愫暗生的,萧峰听后却更感到阿朱过往的可怜。好歹自己有恩师,有义父义母,有一群兄弟环绕身侧,比之阿朱小小年纪去讨饭、作丫鬟强多了,萧峰抱着阿朱的手不自觉得又用力了几分。 
  萧峰耳边传来一大群人赶路的声音,看落地几乎无声,怕是又一群的武林高手,找段正淳晦气的?不对,来人是小镜湖的方向。天空又一道闪电滑过,萧峰看清来人,正是那大理段正淳一伙人,不知如此匆忙到底所谓何事?也好,反正自己心底还有些疑问没有弄清楚,就当面问个清楚吧,萧峰抱着幸福的蜷缩在他怀里的阿朱,踏步上前挡住了那一行人的去路。 
  “乔大侠,段某接到紧急消息要赶回大理,那三更之约实在抱歉!”段正淳见萧峰抱着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不好意思的赔礼道歉。“咿!乔兄手中何人?何故又有一个段某?”段正淳走进一看,不觉吓了一条,那人衣衫与自己白日一摸一样。细看相貌是个女孩,却才又松了一口气。 
  “段王爷可知你未曾派人提前通知于某,你可差点失去了一个女儿!”萧峰既然相信了阿朱的身世,不免替她抱不平起来,这世上哪儿有只顾自己风流快活,却不顾妻子、儿女安危的人?说话时间萧峰闷声阴沉着脸,令得段正淳又惊讶又惭愧,“乔兄说什么?”。 
  此刻阿朱也醒来了,见了段正淳从萧峰怀里挣扎下来,那泪水噗噗的往下落,仿佛一点也不值钱。“你是阿朱?”段正淳见阿朱眉目颇似才分手的情人阮星竹,不是很确定的说道。阿朱没有说话,紧咬着嘴唇,只把那金锁片递给萧峰传递。“你果然是阿朱,父亲对不起你啊!”段正淳也不着急着走了,与萧峰一道回到了那小镜湖的竹屋。 
  那亲人相聚,果然又是一番惹人眼泪的场面,萧峰觉得很是尴尬,目光转向这明显是阮星竹居处的房间,一副字画——书少年游付竹妹补壁。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岁月也。大理段二醉后狂涂。他仔细辨认,终于肯定了段正淳不是那带头大哥,剩下的就是询问他为何要承认自己的疑问了。 
  “段王爷,不知道你让一个孩子自小孤苦伶仃指的是谁?让小孩没有了爹妈又是何解?一错再错到底是什么?”萧峰请段正淳来到湖畔僻静处,提出了心里的疑问,同时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康敏为何要诓骗自己。段正淳感念萧峰白日救命之恩,又帮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饶是难堪,也红着脸将自己年轻时的风流糊涂事简约的叙述。原来这般,不想自己一念之差差点让阿朱香消玉殒,萧峰听完段正淳的解释后怕不已,幸亏,那道闪电、那句言语。“段王爷可知道三十年前的雁门关一战?”萧峰满怀期望的问道,换来是段正淳的摇头不知。“那康敏这人你听说么?她为何要诬陷王爷是带头大哥?”萧峰见段正淳神色,回想刚才他所说的,明白了那又是一笔风流情债。当下他想就这么走了,让阿朱与父母团聚,作她尊荣的郡主去,可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一时踌躇。 
  “乔兄,不。应当称呼恩公萧兄。不知萧兄可否随着小王回归一趟大理?这仇人委实厉害,小王恳请萧兄助拳!”一伙人再次的准备出发,包括了阮星竹与阿紫,段正淳忧虑恶贯满盈,更忧虑朱丹臣前几日带来的情报,是以邀请萧峰同行。“劣子誉儿见到萧兄如此英雄人物,必定欢喜!”段正淳知道路途若有萧峰这般武艺超群、经验老道的江湖汉子同行,必可安然回到大理。 
  誉儿,莫不是自己段誉贤弟,萧峰有些心动了,身旁的阿朱拉着他的衣袖,显然一切以萧峰为主,虽然她想再与父母多相聚一刻。“萧大侠,难道你不想会会你结义的弟妹?他们可都在大理!”朱丹臣没有见过萧峰,只是听他的世子提及有过这么一个义兄,是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二弟、三妹,萧峰想起了杏子林的众叛亲离、聚贤庄的血战群雄、山洞里的七日相聚,在自己危难的时候,他们可是不离不弃的陪伴着自己,一下,他沉默了。到底是继续寻仇、还是先送阿朱,萧峰蓦地回头望着阿朱,做出了决定。 
  成都府内各处景点,连日来罗素陪着段誉游玩遍了,两人的心情也是开朗起来。段誉最喜去的地方是浣花溪旁的杜甫的茅屋,可说是留恋往返,还不断的摇头吟诗作赋。罗素知道的,不知道的,反正是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待他去芙蓉池,也逃脱不了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荼毒。罗素让他陪自己逛那女子首饰香粉之地,段誉也可以“淡扫蛾眉,懒起梳妆迟”,搞得罗素脸红过儿,落荒而逃。最后来到城里最大的酒楼醉仙楼,罗素开始伏案大嚼,心想,终于安静了。不想段誉浅酌慢饮,对着锦江又有了感慨。 
  罗泽在三日后答应了举家南迁,包括毛氏父子一家人。罗素这会总算松了口气,不会被那诗词曲赋给淹没了,也为父亲的明智感到安慰。“二哥,谢谢你”罗素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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