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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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每隔十天半个月左右,四老爷都会强行把温乐阳赶出林子,让他带着温小易和另外两个从小被野兽抚养大的汉子去山间玩上一天,温乐阳逆来顺受惯了,也不反抗,反正出去玩就高高兴兴的玩,回来背书就昏天黑地的背。
温乐阳的两位傻叔叔也经常扯着大嗓门在林子外面喊他去玩,温乐阳把手上的活计一丢,就领着两位叔叔满山乱跑,到了晚上再烤上一顿半生不熟的保护动物。
温乐阳自从开始背书以来,每隔上一个月,都会递给温四老爷一份笔记,上面记载的内容不多,全部都是他在背书过程中发现的重复内容,温乐阳现在主攻的就是温家前人总结的丹方物性,这些温家前辈把一辈子总结的经验全部记录成册,其中彼此重复的记载极多,他把自己遇到的大段的重复都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录,以后再有人看这些心得的时候,大可略过这些重复的部分不看。
温四老爷从来也不多说什么,一直对温乐阳保持着0度保鲜状态,不过渐渐的,随着他送上来的笔记越来越多,四老爷在望向的目光里,已经少了那份从不遮掩的蔑视。
在一片红叶林中,除了温乐阳、小易和两个被野兽养大的汉子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丝生气,每天行尸走肉一样的过活,连走路都不会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温乐阳没事找事和人家搭讪了几次,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也就踏实了,不再试图找别人说什么。
六个月后,由初春入深夏,这天温乐阳念念叨叨的背书,小易百无聊赖的坐在他身边用野草编着草环,突然哎哟一声,甜脆的笑着问:“温乐阳,你怎么骂街了?”
温乐阳背书背的头昏脑胀,先是一愣:“我骂什么了?”随即一醒,仔细看看手里的小册子笑道:“不是我骂的,是写书的先人在骂街。”
温乐阳手里握着的,也不知道是温家第几代先祖在晚年摘抄的毒功心得,不过看纸张和墨迹应该不算太古老,大抵距离现在几百年前的样子。基本上他已经背完了,这本册子大部分都和其他典籍差不多,记录了一下自己试验出的物性与毒方,和自己修炼毒功的经验与疑问,也有许多和其他人的心得重复的地方,偏偏到了最后几页的时候,突然蹦出了一句话:“狗屁,读书之人狗屁不如,背书之人有如狗屁!”
小易一看之下就来了兴趣,笑着凑过来:“哎哟,祖先骂你有如狗屁呢。这本册子我以前只是翻了翻,没看的太仔细。”
在先人的脏话之下,还有几行小字:
若驭毒攻敌,则坊中任取一册,牢记足矣。
欲窥天机,温列祖无一引仙而遁,未得道而立传,咏背何益而为?
蠢笨如猪,与猪子猪孙共勉!温辣子
小易眨着大眼睛,吐了吐舌头咯咯笑着:“温辣子祖先急眼了。”
温乐阳苦笑着捏了捏眉头,隐隐觉得温辣子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过看来这位祖宗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他跟着大伯刚刚进山的时候就问过差不多的话。
要是为了对付敌人,坊子里这么多前人总结的毒方,随便学会一本就足够了。
但是如果想实现拓斜门人的崇高理想:把自己炼成一个走到哪都招雷劈的修天者,那这些典籍压除了一点参考和借鉴价值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就好像上百个高考落榜生给一个高三学生做辅导老师一样。
温家的列祖列宗这两千多年里,没有一个修行得道的,最高成就也就是活到九十九。典籍里的修炼方法、毒方配置基本上和饭后百步走属于一个档次的。不过让温家比较欣慰的是,苗不交和乌鸦岭的骆家功法,看来也都是饭后百步走。
正发呆的时候,突然佛灯虫又忽忽的喊他,温乐阳随手把温辣子的笔记递给小易,解下墨玉香鼎,把手伸进去陪虫子玩耍。
“我看看辣子祖宗还骂什么了,”小易笑吟吟的接过册子,继续向后翻看,她和温乐阳相处了半年,知道佛灯虫不会在玩耍的时候从鼎子里跑出来,也就不再躲避了:“哎哟,可真够乱的。”
在最后几页里,随处都是涂抹的痕迹,好好的书本被毛笔画成了大花脸,每行之间只偶尔露出几个字,勉强的连贯起来,当年温辣子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不是苦恼之极涂涂改改,就是帕金森了。
“不破不……立……毒脉成……”温小易努力的辨认着凌乱的字迹,默默的咏读着温辣子留下的心得,越开越投入,那双挺秀的眉毛,已经结成了一个可爱的问号。
温乐阳也把脑袋凑过去,手上一边和佛灯虫玩耍嬉戏,一边和小丫头一起读书。
半晌之后,两个少年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彼此对望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骇然与不可置信。
温辣子怒骂之后,在自己的笔记中潦草凌乱的记录下了自己想要以温家毒功为基础,借以修炼成通天之术的办法:先自断经脉,将经脉中积累的毒素散入身体,在剧毒腐蚀身体之前,以错拳归拢毒素,重新塑造毒脉,将剧毒直接炼入皮肉之中!
温乐阳刚想说什么,突然表情一愣,佛灯虫这次在他手心上打滚之后,并没有跳回到香鼎里,而是拱着肥胖的身体,一寸一寸沿着他的手臂,爬出了香鼎,正蜷缩在他的臂弯之间,仰着自己的胖脑袋摇晃着。
正文 第八章 认主
更新时间:2009…6…4 17:48:58 本章字数:3737
“等有一天,他肯沿着你的手臂离开香鼎,就说明它已认主……”大伯温吞海当初说过的话,在温乐阳的心中滑过。
佛灯虫突然认主让温乐阳慌了手脚,一下子把温辣子的笔记丢到了九霄云外。
温小易早就从典籍中知道佛灯虫认主的典故,跳起来拍手笑道:“温乐阳,佛灯虫认你做主人了!”
佛灯虫听到小易的声音,似乎像被激怒了,肥胖的遽然紧绷,闪电般向着她激射而去!温乐阳哎哟一声,这种身负奇毒的虫子尊为虫王,大都性子暴戾,虽然以它的毒性还伤不到自己,但是温小易不过是个普通女孩,被它身上的硬毛刺一下就会立刻身亡,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佛灯虫的速度极快,等温乐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粘到了小易白皙的小臂上,温乐阳勃然大怒,出拳如风,向着这几个月来一直和自己玩耍嬉戏的小虫子就砸了下去,虫子再重要,比着冰雪可爱的小易也只能算个屁。
小易脸色煞白,看着胳膊上的虫子不知所措。
眼看温乐阳的拳头就在把虫子打成稀烂,突然身后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乍起,把他的身子猛向后掀起,温乐阳不明所以,大喝一声双手抱膝,在身子腾空的瞬间,像个皮球一样向着偷袭自己的敌人就撞了下去,错拳中的古怪招式已经变成了他的本能,只要遇袭想也不用想,自然有办法应对。
一声这几个月里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冷哼。
温乐阳赶忙打开身体,努力扭动双腿,在强大的惯性下硬生生改变了方向,扎手扎脚的摔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仓皇的大喊:“四爷爷,快救小易!”
温四老爷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老脸,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慌什么,温吞海没跟你说过,佛灯虫认主之后会和主人心意相通,你的朋友亲人,就是它的朋友亲人?”
温乐阳愣愣的爬起来,再看小易,正笑颜如花的逗弄着自己手臂上肥肥胖胖的佛灯虫。
佛灯虫身上的那几根硬毛此刻都软绵绵的塌下来,裹在自己肥胖的肚子上,正在那只莲藕般白嫩的手臂上,卖力的翻滚着。
温乐阳看到小易没事,从心里长出了一口大气,赶上伸手把虫子接了过来,一脸不放心的对小易说:“小心小心,被它伤到了可不得了。”
说完又走到温四老爷跟前,斯斯艾艾半天才开口:“四爷爷,这个虫子我也不会养,送……送给您……”温乐阳从小心地厚道,尤其对亲人朋友,在他看来最好的东西就是应该献给长辈,其实他心里万分舍不得,佛灯虫仿佛也知道这小子正在把它送人,趴在他手心里悲戚戚的一动也不动。
温四老爷的目光深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小子,这虫子对于炼毒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至宝,先不说能不能变成佛灯引,就只是幼虫,无论是炼方、防身还是用来吸引其他珍惜毒物,都会有说不尽的好处。你刚才差点把它打死,现在又想把它送人?”
温乐阳伸出一根手指,心疼的抚摸着手心里的佛灯虫,胖虫子立刻伸出脑袋,在他的指尖不停蹭着,显得异常亲热:“我还以为它会伤了小易……现在,您是长辈,那个,应该的……”
温四老爷哼了一声,一抖袖子扭头走了:“雕虫小技,你自己留着玩吧!你要是喜欢,可以给它起个名字,这种虫子心思通灵,知道你叫它!”
温乐阳大喜,对着四老爷的背影大声说道:“谢谢四爷爷!”
结果换回来一声刚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冷哼。
小易一脸的欣喜加好奇,把小脸凑到温乐阳的手心里,反复的端详着佛灯虫:“温乐阳,它这么热,像个火炉,就叫火炉好不好?”
温乐阳伸出另一只手在小易的挺秀的小鼻子上一刮:“不行,它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我服了’!”
小易蹙着眉头:“我服了?怎么起个这么古怪的名字,一点也不好听!”
“以后我和别人打架,打不过的时候就喊我服了……”一边说着,温乐阳一边逗弄着佛灯虫,不停叫道:“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
小丫头心思单纯,但一点不傻,脑子里立刻就勾勒出一副画面:俊秀少年温乐阳像跳舞一样,和一个满脸横肉的反面角色打架,眼看不敌的时候突然收手苦着脸大喊:我服了!反面角色满脸狞笑,不料一条火红色的灵虫从温乐阳身上如电激射而至……最后正义战胜了邪恶,宇宙英雄乐阳&;#8226;奥特曼&;#8226;温高举灵虫仰天长笑。
佛灯虫果然心思通主,一听见‘我服了’,就立刻昂起大脑袋,忽忽叫上两声来呼应,逗得温乐阳和小丫头哈哈大笑。
‘我服了’在温乐阳身上爬了一圈,仿佛在找一个栖身之所,温小易提醒道:“别动别动,佛灯虫认主之后就会在你的身体上找个地方。”
温乐阳想象了一下身体上能够藏虫子的地方,立刻涌起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觉得胸口上先是一疼,旋即又一麻,解开衣服一看,‘我服了’竟然硬生生的挤进了他胸口的肌肉里,看上去好像一道暗红色的胎记,用手摸过,虫子和胸肌之间没有一丝突兀和缝隙,就好像天生如此一样。
温乐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摸出了一根胡萝卜塞进嘴里:“幸亏我是个男的……”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伸手一拍脑门,俯身拾起温辣子留下的笔记,步履匆匆的去找温四老爷,他突然想起来,大伯带着进山的时候,曾经跟他提到了这位温辣子先祖。
四老爷正坐在自己的大屋里,脸色阴沉的坐着,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看到温乐阳急匆匆的捧着本先人典籍进来,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以为这小子又来问生僻字了。
“四老爷,这位祖先……”温乐阳恭恭敬敬的把那本笔记递上去,翻开的正是温辣子骂人的那一页,心说也别光我自己挨骂不是。
温四老爷略一打量就合上了笔记抛还给他:“看过也就算了,这位先祖本来天赋异禀,资质惊人,十三岁通过十年大考,十个月通晓错拳,四年后融会贯通历代祖先留下的功法心得,算得上是我们温家两千年中的第一人!随后开始下山游历,不过这位先祖的心性有些怪异,和咱们温家的隐世族训颇有相悖。”
说着,温四老爷停顿了一下,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也在咀嚼着当年温辣子的狂妄:“当时正值元明乱世,天下刀兵四起,江湖中也是群雄争霸,世间有四大奇门风头正劲,结果咱们这位先祖竟毫无道理的挑上门去,在六年中连败冀北南宫的阴阳符、岭南端木的奇门遁、山东葛氏的机关术和郴州铜门的神雷破,那时候他才不过二十几岁!人家问他为何如此,他把脖子一梗,答道:不试,安知毒术几何?”
四老爷的言语间,也渐渐升起了一股得意之情。
温乐阳听得眉飞色舞,急忙追问道:“那后来呢?”世家弟子都这个毛病,一听到祖先的光辉事迹就跟着激动。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就为了练手,单枪匹马连败世间四大世家的绝技,虽然说是没事找事,但是这份能耐,这份豪气,足以给后人留下一抹惊艳的痕迹。
“后来?后来他又回来了,留下了一句:不得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