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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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寒倒有点胆寒,万一她突然捅自己一刀怎么办?不过想了想,这对李侧福晋也没多大好处,而且几个奴才都是府里的人,万一自己受伤了,总也有人会叫医生的吧。不然她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这样想想,便壮着胆子凑了过去。
那李玉琼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也不要你做什么。就是这药引子很忌讳,所以不好弄,也是瞒着爷私下里去弄的。请你想法子帮我偷偷出去一下,钱银我会准备好,你出了府,右转走个一段路到弄口再右转进了那家药铺子的侧门进去,跟掌柜的说再弄一副药来即可。说是上次来过的。万一你被发现,那是你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承认的。你也不知道这药引子到底是什么,你若敢跟福晋说,我便推说不知。但是必然同你清算你的奴才撞了我打翻药罐子,还出言不逊的事情。前阵子刚出过那事,害得我姚康被打了二十板子,也害得你家苏拉被打了二十板子,若说我们之间罅隙,大家伙都会信的。就算福晋偏帮你,可也不好太明,只能秉公办理,最后吃不了好的还是你。如何?你做还是不做?”
楚笑寒想了半天,总觉得此事十分古怪。只是此刻有如肉在板上,不得不由人。李玉琼说得没错,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个女人吵闹争执之事,原上不得台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到了福晋面前,只怕今后自己院子里就要少一个吉兰了。
最多也就是一个私自出府的罪名,若能弄到药引子,就算违禁犯忌,总也算救了弘时,怎么说那也是胤禛的孩子。一旦药引到手,想必李侧福晋也会拼命保自己的。
“好。我去。”楚笑寒应道。“但出府的报备事宜,须得你,李侧福晋帮我办妥。”
李玉琼竟然一笑,说道:“这不难。我同福晋说一声,要遣姚康出去一趟办点事情即可,到时候你扮了宫人的样子,跟着姚康走出去就是了。”
楚笑寒凝视着李玉琼,道:“既然,你出府这般方便。为何定要我代你走这一趟?”
李玉琼垂眉,目光游走一阵,终是说道:“你去了便知,此药并非如此容易拿到。我见你那日应对福晋,甚是伶俐,又像是颇富学识的样儿,连四爷都这般垂青你,带你出门办事,也许你应对那掌柜,可以游刃有余。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我的机会,上次已经用掉了。这次看你能否帮我了。”
真的是这样吗?
楚笑寒将信将疑。但是会是什么样的刁难呢?古人的诗词歌赋,自个儿可不太行,不是不太行,是太不行了。这李玉琼,上次听她说,她也是知府的女儿,又是汉人,只怕从小就养得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万一这拿药时候的考察刁难十分高层次,那不是惨了?
“那……那边的情形可否与我细说?我也好准备一下。”楚笑寒犹疑地问。
李玉琼的脸沉了下来:“那边的情形我也不知。只是一个药铺掌柜,家有秘药,须得经他考核,够格才能获得一味。”
楚笑寒又问:“那他上次考了你什么?”
李玉琼皱眉道:“上次我请了人去的。我自己并不精擅才艺。所以这次,我还得请人……”
“那你这次不也可以再请一次?”楚笑寒又开始问了。
“是的,但是可巧你撞在我手上了,我就先不费那个心思了,看看你能不能帮了我这个忙。如果你能做成了这件事,以后我们在府里抬头低眼的,还是姐妹。一切事情,我既往不咎。”
李玉琼深深地看着楚笑寒,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颇有侠性的女子,为了所谓奴才啊感情啊可以做不少事情,没想到,也是个思前虑后十分谨慎的人哪!”
楚笑寒脸红了。是的。自己实际上没有那么伟大。
只有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出手救人。真的很丢脸。即便是汶川地震、玉树救灾,所捐的款额也不多,不过在自己每月的零花钱内的一个小数字。
其实,自己目前是四贝勒府的格格,除非是犯了事,否则皇帝是不会处死自己的。那么,出去到民间一家药铺拿个药,有啥可怕的呢?万一事败,坦诚身份也就是了。最多被胤禛训两句罢了。
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楚笑寒点头道:“就按李侧福晋说的办吧。我一阵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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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人生意外何其多
这个药铺看起来蛮大的。
楚笑寒这样想着。走了很久方才看到长长的穿堂高墙这边有个侧边的门。想了一阵,她这才忐忑地上前,轻轻挽起门上的铜环砸在门上。“铛铛”两声清晰响亮的声音从铜环和门之间发出,在长而狭窄的弄堂间回荡着,显得尤其突兀。楚笑寒突然觉得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涌起。
正当她觉得,不如掉头就走的时候,门却“哗啦”一声打开了。
内里探出一个人头,是个长相十分普通和气的小老头。只见他穿着一身古铜哈喇呢的一裹圆,白水绉布包底,倒也十分干净得体。他出来看到楚笑寒倒似有些讶异,但是却没说什么,只道:“来拿药的?”
楚笑寒点点头,心里暗暗庆幸,对方看来知道情况,省了她的口舌,这下倒是安下心来,不觉猜测等下会遇到怎样的考题。如果考诗词歌赋,那她真是一窍不通。如果要是凑巧考到还背得熟的一些,那可能就万幸了。这样想着,脑子里不禁开始回忆起一些出名的对子、常听的词曲来。只是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仿佛信手拈来,此刻却是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想不出来,不由得暗暗叫苦。这才想起来,一般都是想到一些头绪,在百度谷歌搜一搜,这会儿可没那么好的条件给自个儿用。
至多入宝山而空手归。楚笑寒不禁丧气地想,但总要进去看得一看。至少去过了,还可以同李侧福晋说一声,我总算是努力过了。
那老儿带着楚笑寒七拐八弯地走着内院长廊,只是这越走却越觉得眼熟起来,好似以前来过一般。
应该不会吧?
不过这也是可能的。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验。走着走着,却觉得周围的景物十分的熟悉,好像来过一样,可明明却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楚笑寒一边跟着,一边心里想着。何况这些亭台楼阁的建设无非是廊院花木,东一个垂廊,西一个小亭,像几个见过的贝勒府都是如此,甚至西行到扎藏寺的建筑物群也是差不多雷同。只是比较奇特的是这个府邸进来竟然一路几乎无人。不像之前见过的,三五步十数步内总能看到侍从下人。不过那些热闹处所可能是一所府邸的前院或者正厅所在,这儿却可能是这个药铺的后院比较清静也是有可能的。
终于到了一处院落,此处门口倒有几个穿着藏蓝色戎甲的守卫。那老儿将楚笑寒引入门内,说:“请入内。”然后便自走了。
楚笑寒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这也不过是间普通庭院,中间露天的院子是正四方形的,北面是楚笑寒所入来的圆形拱门,另外三面则是环了一圈的抄手游廊,廊后均是房间,应该是正厅和边厢房了。
楚笑寒略有点兴奋地推开了南面的正厅房门,心里揣测着,不知道这位神秘的药铺掌柜是怎样的人。也许是金庸古龙那种书里的世外高人?!能在内城有这样的房子,那他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人吧。
屋内的窗子均密密地关闭着。略显阴暗的房内只能大致看清景物。
这正厅当中有个宽大的坐榻,上面有个方形小炕桌,上头悬了连珠纱帐,两边的案上似乎陈设了一些看去精美华丽的镜子盆盘之类的东西。
中间却另有一张八仙大圆桌,还摆了几个凳子,这桌椅左右两面却陈了几个木框襄法兰、玳瑁、宝石的插屏,看着这屋内倒是颇气派品味的,可能打开窗户让阳光进入则会看得更加炫目一些。
楚笑寒正探头探脑地看着屋内,却猛地被一只大手捉住右手臂拉了进去,而房门也顺势就关上了。
“你是谁”三个字还未出口,楚笑寒就震愕地张开嘴,话都说不出口来。
眼前这人穿着月白色便服,胸口团龙刻丝,两臂白蟒马蹄袖,面目如玉,瞳如点漆,可不正是那八贝勒胤禩。只是今天看他,颇有点不太正常。
“阿昭,你居然来了。”胤禩略有点踉跄地走到了那坐榻上,一气坐下。他手兀自抓着楚笑寒的手臂,这就带得楚笑寒失了平衡,顺着他的力道跌坐在榻上,整个人都倾倒在他身上。
“我……我走错路了。”楚笑寒大惊,说完立刻想站起来甩开他的手跑出屋子去。
“走错路?”胤禩笑了起来,将头凑了过来,“确实走错了。”
这一凑近,只闻得阵阵酒气。
“你喝酒了?”楚笑寒皱眉道,心里哀嚎,天哪,酒鬼难缠,这可怎办。
“自然要喝酒,这好日子近了,自然是要喝酒的。”胤禩重复说着,看起来果然喝多了。
“好日子近了?”楚笑寒不明所以。
“十一岁那年就定了的。本该七年前就成事,却被我生生拖了下来。不过终究还是躲不过,终是要成婚了。”胤禩喃喃地说道。
呃……他要结婚了?这是好事啊。楚笑寒想着,这都二十四五岁啦,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也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结婚了,何况你一个古人呢?人家都十三四岁就结婚的好吧?
“那……恭喜你呀,八贝勒。”
“恭喜我?这实在不像是你会说的话。”胤禩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你不该是恨我入骨的吗?”
呃……这又是阿昭的烂摊子?楚笑寒郁闷了。不过,自己也咬过他两次,也算是有梁子的。“我现在没恨你。”楚笑寒想来想去,实在没话可说,只好憋一句闲聊的话出来。
“嗯,也许吧,不然你不会来这里了吧?你做好和我交易的准备了,是吗?”胤禩闭上双目,斜倚在榻上扶手上,但手兀自抓着楚笑寒的手臂。
交易?取那个药还要交易的吗?楚笑寒想着,可是自个儿有啥东西可以跟他交易啊。这么说李侧福晋也和他交易过了。
“那……你要什么?”楚笑寒叹了口气,问道。自忖是个穷人,不见得能给得出一位贝勒爷要的东西。
“你该知道的。”胤禩淡淡地说,“两年前就说过了的。你既然今天来了,自然是想清楚了。”
两年前?是什么东西?这么熟悉的叙事风格……好像回忆起胤祯也说过类似的话。不会也是一样的东西吧?
楚笑寒开始在心里默默流泪,阿昭,你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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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
“快说吧,你明知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胤禩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最想知道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最想知道什么!
“玉儿愚笨,请八贝勒明示。”楚笑寒只好承认自己是笨蛋,因为总不能说自己根本不是钮钴禄·苏昭吧?
胤禩的双眸猛地张开,即使在这个门窗紧闭昏暗的屋子里,依然让楚笑寒清晰看到他的瞳孔间闪过那一片严寒的厉芒,看来他很生气。可是口中却依然淡淡地说:“说说四哥南巡西游这一路上做了什么事情。”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在两年前就找过阿昭的事情是:监视四贝勒胤禛的举动?
楚笑寒双唇抖动,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样说的话,李玉琼是什么?她护子心切,因而背叛胤禛?或者说,她妒火攻心,愤然背叛胤禛?
“……四爷……在一路上什么也没做。只是……陪着我游玩。”楚笑寒颤抖着说出这两句话,即便是她这般对当今世情如此不甚了解,亦都知道自己这个回答绝对不会让对面这个男人满意的。
“是么?”胤禩缓缓闭上眼帘,说道。
楚笑寒壮了胆子想了想,还是补充说:“我说不来谎话,倘若四爷真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想你知道的,我就不说便是,何苦骗你?只是你问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没啥可隐瞒的。”
“那么难道你以为,四哥向皇阿玛奏报:想陪府邸里一个小小格格四处游玩,这样一个理由,就能让皇阿玛放他出去大半年?既不辅助太子处理国政,亦不陪同皇阿玛各政要历练,也不学习经史,这样可能吗?更何况你不过是个毫无名分的侍妾,即便是陪同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皇阿玛都未必应允。”胤禩冷冷地说着楚笑寒之前一样怀疑过的事实。
“确实不太可能。”楚笑寒颔首赞成胤禩的意见,这倒让胤禩呆了一呆。“可是我真不知道,他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办正事的,不是吗?”
胤禩再次睁开了眼帘,似乎看一个很奇怪的人一般地望着楚笑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欺近楚笑寒的面庞,一如那夜德胜门外,“你是一个眼线,如何探得对方私密乃是你的任务。难不成你要四哥每日向你汇报他的行踪事宜?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多棋木里,甚至是德妃娘娘都没那个本事!看来,真如十四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