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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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可以打个赏。”说着,楚笑寒吻了上去,那双唇紧闭,触及冰凉。
却感到自己双臂环住的人忽地一抖,伸出手用力一推。楚笑寒吃力不住,立刻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想是我这样的女子太过低贱,没的污溅了四爷您高贵的身份。忽然忘了我早不是阿昭的身子,没她那般血统配得上您。原不过是藏边贱民,加了一缕异乡孤魂,真是得罪了。”楚笑寒微微笑着,却使了点力气,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转身欲待离去,却发现举步而无法前行,这才感到自己肩膀那里忽而多了一只骨节突出、熟悉修长的手,因为袖子略略滑落还能看到手腕上赫然尚有牙印。
“偶尔试试倒也不妨。”耳后传来已然平静无波的声音。
只觉得被一把拽进了这连着刚才锁着阿昭屋子的清厦游廊的边厢房内,房门吱呀一声就被关上,还闩上了门扇。身前男子一手牢牢握住自己一个手臂,一边却已经在卸掉朝珠,抽松了腰间明黄束带,正自解开捻襟、金线蝙蝠锦领,只一路随手散落,一边往睡榻行去。
楚笑寒愕然张嘴难以合上,她本是意图激怒于他,让他气得不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可没想到这心性高傲的人竟然会慨然受之。
眼见那石青色朝褂的对衽都竟散开,而胤禛也不言不语,只将楚笑寒轻甩在睡榻上,却还不忘将左手伸上前,把她的下巴合上……囧。未等她反应过来,欲待开口,对方的嘴唇已经热热覆上,封住她的口鼻。
鼻中闻得身前人的淡淡熏香,他那温热淡薄的唇瓣轻移挪动游走,忽而肩膊处一凉,惊见百蝶纹的春绸衫子已然半解脱落至胸口,暖春时分适穿的薄罗中衣轻纱亵衫也不知何时滑下半胸之处,那濡湿火烫的唇瓣慢慢贴上肩胛锁骨处。
楚笑寒浑身一震,猛然忆起那日胤禩的唇口脸目,仿似一模一样的情形,一模一样的触感,心头狠辣辣地刺痛起来,立时便手足相抵挣扎抗争起来:“不要!快走开!”
“这算是欲迎还拒吗?若是这样的招数,做得不错。本贝勒,很欣赏。八弟果然教得不错。”眼前人早脱去石青的褂服,半解亵衣,裸…露出一些胸口肌肤,左手用力箍住那楚笑寒的腰部,身子沉沉压上,立时让楚笑寒喘不上气来,更勿论抬手推拒了。
莫非要再经受一次?其实,一次和两次有何区别?
楚笑寒双眼模糊起来,身体慢慢泄软下去,嘴里一字一句地低低说:“胤禛,我恨死你。”
身上人微微一停,哼了一声说道:“是你盛情邀请,我才却之不恭。这会儿又要恨我?你很善变通嘛。”
楚笑寒气道:“我哪里邀请……”忽地停住,想想好像确实是自个儿主动在先的。顿时一口气憋住,说不出话来,只咬了个嘴唇磨着牙齿不说话。
“不用咬着嘴装哑巴。咬破了我会心疼的。”眼前之人微带嗤声地说着调笑似的语句,只是那语气里则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着,却终是撑起身来,稍稍整了整容服,盘腿坐了起来。
楚笑寒呆呆看着他,兀自躺在那还没摸得着头脑。却见他忽忽狡然一笑,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既不愿意,还横陈在那做什么,莫不是还想勾引我。”
楚笑寒气结,赶紧撑起双手,爬将起来,来不及下了睡榻,只是跪在榻上急急整理内衣外衫,匆匆整毕,待要下榻,却被身后男子一把拽住,整个倒进他的怀里。
“帮我穿衣服。”胤禛看似极为平常地说。
“什么?”楚笑寒瞪圆了眼珠,只觉得这人说话越来越匪夷所思。
“我不会穿,快帮我穿上。”胤禛理直气壮一般地说,“再说,我帮你穿了那么多次衣服,你伺候我穿一次衣服又怎了?”
“你!”
“我不想叫侍监。万一传到皇阿玛耳朵里,是不是再让他指一次,把你这行宫姑姑再给了我做格格?”胤禛慢条斯理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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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隔花才歇帘纤雨
楚笑寒气得低低叫道:“我才不要!”
“那就乖乖儿的,快帮我穿上衣服。”胤禛懒懒地斜靠在睡榻侧边扶手上,似乎很笃定的样子。
楚笑寒只觉得胸口十分憋闷,似乎被吃得死死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忽而笑起来,说:“我在家的时候,是不可以叹气的。叹一次气,我妈……额娘就要骂我,说是好运会被叹光。我却从不理她。现在看来倒是确实如此。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大概都在前二十年被我叹完了。”说着开始转身给胤禛扣那衣服的扣绊。
眼前穿着青白色中衣内衫的男子目中神色微微闪动,没说什么,只是伸了胳膊环住了楚笑寒。
“别闹,妨碍我扣扣子。”楚笑寒兀自没有好气地说。
“你真信是我让李氏蛊骗设计你去了八弟那?”胤禛问道。
“信与不信有什么区别?我信也好,不信也好,可现如今我只能想得出你,只有你,一切才说得通。”楚笑寒闷闷地说道,“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法子彻彻底底地恨你,所以我更恨我自个儿不争气。”
说完兀自眉宇间颇有恼意瞧着眼前这人。只见他嘴边慢慢荡起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由心头恼羞成怒只想抬手打他,只是这手抬了一半,却省起这辈子还没打过人,这力道不由就消了八十,只怕打上去就变作摸脸了,则这位必然又要调笑说她意图勾引之类的话。却抬眼瞧见他那淡淡绯红的丹唇,薄朱微开,似待语却又止的样子,当下不假思索抬头狠狠一口咬下,直到嘴边尝到腥味这才惊愕松开牙齿。
胤禛微微皱眉,擦了擦被咬破的嘴唇,说道:“你肖狗的吗?见人就咬。这个习惯实在不好。”
“我不会打人,只好咬人。”楚笑寒没好气地说。
“要怎么说你才肯信我,绝非我指示李氏做那无聊事的?”胤禛懒得与楚笑寒纠结,仍然回到先前的问题。
“好,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南下西游做什么事情?”楚笑寒好奇地问。却见那胤禛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便知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或者我换个说法,你为什么要带上我?”楚笑寒又偷偷儿地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换了一种问法。
胤禛脸上又略略覆上讥嘲防备的神色,淡淡地说:“不是你求我带你去的么?那日连十三弟都听见了的。”
楚笑寒差点气绝,半晌才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肯定你就是这样和皇上说的?说你要陪我去藏边看达…赖,所以告了半年假?然后皇上还准了?”
“说话当然是需要技巧的。但是大致上追根溯源就是这个缘由。”胤禛稍带漠然地说,最后语意却越来越清淡冰冷起来:“不过,笑寒,若不是我亲见你和阿昭换了身子,且这具躯体确是仓央嘉措送来的,否则,我当真会疑虑你是八弟安排到我身边的人,专等布了这等怪力乱神的局来哄我对你上心呢。”
楚笑寒心道,打死我也不信你就单纯陪我去玩;打死我也不信康熙会这么简单就同意你那超级烂理由就放人。
胤禛嘴角又微微地弯曲起来,似嘲非笑地轻声说道:“你似乎完全不信我说的话。不过我没说假话,只是和你一样,没有全部说罢了。”
楚笑寒呆住。这是自个儿之前说过的话,今日他这样说了,意思就是确实瞒了一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不该自己知道的。真是一报还一报,完全无法反驳。“哎。四爷,你不是一般的小气。”
“嗯,我本来就是一个小气鬼。”胤禛毫不介怀地承认。
楚笑寒无话可说,认命地把地上散落的零碎衣物、饰品拾起来,一样一样给依然端坐榻上的人穿戴整齐。
“倒是手脚还算利索。”胤禛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而后说道,“以往宿在你那屋的时候,从不肯伺候我穿衣解衫,我还道你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可看你陪我去那扎藏的路上,却是自己穿衣吃饭极为娴熟自然,又让我奇怪了起来,倒像是艰苦惯了的。现在想来你是故意不肯服侍我的缘故了?”
楚笑寒白了他一眼,说道:“自个儿的事情自个儿做,你断手断脚了吗?非要别人帮你穿衣擦洗的,也不难受。我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的。”忽然又想起苏培盛帮着这人擦洗的臆想场面,不由得嗤嗤偷笑起来。
“那钱佳氏是个掌刑姑姑,上头倒是没有专门的主子。实际上因为她长得甚丑,所以不得主子贵人的喜欢,这进宫十年多都是无人问津。这次又被指派到行宫,虽然尚未发送过去,但是基本上是个闲职。不知是否她这几年实在想不开,郁郁而终老去。这个身份是极好的,看你也不惯伺候人,就用她的帖子暂住这里,等过两年再送你去行宫,再熬个一年半载的,就遣个敬事房的执事公公替你求个恩典便是了。到时候你便自在了。”胤禛随手拿起桌上一个老梅子青釉彩茶杯把玩着说。
楚笑寒总觉得有点不安,问道:“可是那钱……姑姑,是死了?总有人知道吧?还有,总有人认识她吧?我怕被揭穿……”
胤禛笑了一声,半中止住:“谁敢说?哼。这种事儿也不过瞒上不瞒下。那些奴才能有几个脑袋,敢管我的事情?况且我又不是往乾清宫、坤宁宫安插人手,不过是个无权无势,不受待见,无人问津的汉旗老宫人,马上就要派去行宫。”
“那我现下住这儿?”楚笑寒问道。
“实际上目前行宫宫人均暂居养心殿造办处作坊空闲耳房暖阁内吧。那钱佳氏倒是孤僻,一直没过去,结果也终去不成了。”胤禛不在意地说着。
楚笑寒心里一惊。呃……养心殿,好像是个蛮熟悉的名儿,好像是皇帝很爱去的地方。造办处?汗一个,那是什么?
“造办处……是……是做什么的?造东西的吗?”既然无需提防眼前的男子,自然是要好奇问问的。
“……差不多。”
“那岂非,我还要进宫?不是……很想去。”楚笑寒皱眉道,好像这个身份给自己可能带来的灾难会更加巨大。难怪总觉得不祥。“就不能给我弄个普通的烟户帖籍?”
“……,普通的百姓烟户帖籍管理严格,甲户增减均有据可查,还有铺坊之间邻里闲言闲语,只怕处理不善会牵扯出严重事件,总是宫里好办一点。”胤禛无奈地回答解释。“总之,过些日子再送你过去吧,那边原也闲散,造办处的匠人是不会管这些琐事的,你上头也没主子,不过混混日子,有何难办之处?”
“可是……”楚笑寒见胤禛主意已定,知道这人平日虽疏远和气,但定下的事情却比那胤祯还要执拗难改,只得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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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浮年幻梦,往事却非云烟
当晚楚笑寒便在山庄住下,只是胤禛又回了城里,想想也是,他本在福晋那里,原本就是被自个儿硬拉出来的。楚笑寒想起福晋乌拉那拉氏,心下歉然。毕竟她也是多日不见自己的丈夫,结果昨日刚刚得见,却又被自己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拉了去。虽然看起来是阿昭拉的,但实际上是她楚笑寒,这个别人不知,楚笑寒自己心里是晓得的,断然不可掩耳盗铃,闭目不见的。
到得第二日,胤禛也没来。楚笑寒一个人很是无聊,踱来踱去的又到了那昨日安置阿昭的屋子,结果就看见那刘玉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太监样的人守在门外,既如此,可见阿昭尚未被带回雍邸。
可是这门口守着两人,显见是不让人进去也不让里头的人出来的样子。
楚笑寒想了想,便偷偷走到了旁边的边廊,对着刘玉招手。
那刘玉倒是机灵,一下子就瞧见了她,立刻就紧着走上来,低头弯腰作揖表示请安,听她差遣。
楚笑寒问道:“那个,里面的格格醒了吗?”不知道胤禛有没有封锁消息,但是看这架势,不知不觉就自动隐去了格格称呼前的姓氏。
“回格格的话,里面那位格格从昨日到今晨,一直是偶尔翻动身子有些哼声,却没醒来过。”刘玉立刻乖觉地回答。
楚笑寒听他这样一说,便知阿昭还在屋内,心下稍安,只是听得她至今未醒,却又有些忐忑不安,有些焦急,很想去看看。
刘玉许是看出她的意图,连忙阻道:“格格,四爷说了,让您别去那屋子,还请格格莫要为难奴才了。”他也不知楚笑寒是何人,只是觉得这姑娘和自家的贝勒爷貌似十分纠缠不清,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自然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又要放在心上。所以对这位姑娘恭敬着些总是没错的,但恭敬归恭敬,万一出了什么事,四贝勒不会去和这女子算账,但要自个儿的小命出出气什么的还是很轻松的,所以为了自己的安泰,自然是要立刻把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听了这伶俐的小太监的说话,楚笑寒倒也拿他没法子。其实和苏培盛是一样的,都是当差办事的下人,只能听上头主子的话,不是他刻意为难自个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