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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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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寒听了不由得郁闷起来,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不得法子,只得闷闷地低头不语。

苏云看了不忍,但又实在无他良方,只得也随着不说话,总不能任着她的性子乱来。

两主仆就在这会客厅里默然不语,直至午膳时分,也不见有好的法子想出来。这边她们两个还在愁思不解,门口的吉兰说话声打断了这俩的思路:“咦,苏侍监,您怎地来我们格格这边地儿啦?”

“唔。”这声音果然是苏培盛。

“苏格格吉祥,奴才给格格请安。”那苏培盛进门立刻利索地给楚笑寒请安。

楚笑寒抬眼一看,正是平日里跟在胤禛身边的那个壮年太监,这打从第一次见过面,后来又是许多时日她才晓得这位名叫苏培盛,乃是府里的侍监首领,亦是胤禛身边一直带着的近侍。

“苏公公免礼。”楚笑寒听着两下里的对话,不由得想捧腹大笑,这要搁在现代,人一听还以为是一家子呢,这一家子还在好啊,吉祥的客气,十分搞笑。

苏培盛看了楚笑寒一眼,立刻恭声回话:“爷从宫里直接去了五贝勒府里,知道格格今儿没跟了福晋去,着奴才回府里接您,已经备了四人肩舆,请格格起身吧。”

楚笑寒瞪大了眼睛,怎么前日,再前日,自己不去串门子,也没看胤禛派人来接她;怎地今天自己想去,可巧他就派人来接了?莫非……她打了个寒颤,莫非这位雍正皇帝已经得到消息,十四阿哥来过了?然后抓自己去,免得再出事端?又或者想立刻盘问审讯到底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打那位妈妈,后来楚笑寒得知她唤作塔纳,因为楚笑寒一时好玩掩饰尴尬砸了茶杯的事情,结果被打了二十板子后,楚笑寒对这个时代的人命如草芥终于有了初步的体验,她绝对不敢大胆妄为置自己于险地,像《宫锁心玉》里面杨幂对着八贝勒能破口大骂的情形,想都不敢想,那是编剧想着玩的吧?要真搁在这会儿,杨幂立马就能被胤禩的手下拖出去乱棍打死,尸体还要丢弃荒郊喂狗。什么?韶颜可能会说,杨幂这么漂亮……漂亮?一个皇子想要漂亮女人还不简单,况且以这些黄带子的傲气,绝不相信自己以后可能遇不到更漂亮的女子这回事,他们头一个考虑的事情就是自己的颜面,触了霉头的奴才断断不能留。更何况一般初相遇的时候,也没啥感觉,除了相貌,其他想法是不太会有的。

因此,楚笑寒见到这位苏公公,第一感觉就是恐怖。

反正不可能是“天下男子皆愚钝,唯君知妾心底事”那种心有灵犀这么浪漫的事情。

但是既然人家已经来请了,他是主子,自个儿是伺候他的女人,自然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楚笑寒只好惴惴不安地带上苏云,跟着苏培盛走了。

四人肩舆是啥玩意啊?待得看到就是一座花轿的时候,楚笑寒不禁偷偷在肚子里笑起来。

苏培盛看这个苏格格表情古怪,不知她在想啥,便解释道:“咱们四爷一向崇尚简朴便捷,府里比较舒适的那副马车,早晨福晋带着众位侧福晋和格格用去了,剩下的不合苏格格您乘坐,故而给你配了四人肩舆,也是相当舒服的,只稍稍慢些。”

楚笑寒点点头,心道,我知道胤禛节约啦,不用你再解释。不过一个堂堂八品侍监首领,居然陪着我,还是我坐轿他走路,比较的囧,他会不会对我怀恨在心哇?

苏公公是八品官位这是苏云告诉楚笑寒的,不过以楚笑寒对古代历史贫乏得可怜的知识来说,这八品官衔到底代表什么含义,她是半点儿也不晓得的。以前常听人提九品芝麻官,也有说七品芝麻官,所以说嘛,七…八…九的品阶一定是很小的,不过清朝是否这样,就不清楚了。因为所谓九品芝麻官、七品芝麻官,提到的时候貌似都是其他的朝代。

楚笑寒坐上这个四人扛的小轿子,进得里面才发现比较宽敞,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轿,之前去宁波跨海大桥玩的时候,旁边的农庄有花轿游玩的节目,可惜没坐;在杭州灵隐寺和奉化溪口也都有二人抬的轿子供游人乘坐,不过楚笑寒素来不喜欢坐这类人力的交通工具,故而都错过了。虽是第一次坐轿,可心思却雀跃不起来,想到一阵子就要见到胤禛,不由得恐慌起来;况且还有可能会遇到胤祯,更加令人头痛。







正文 乱丝缠心理更乱

因为这些贝勒亲王之类的宗室府邸均在皇宫内城,虽在紫禁城外,可是内城再大限度也是有限的,因此距离并不远,一盏茶工夫,楚笑寒就听得苏培盛和苏兰在和其他人唱诺问安的,想是已经到了五贝勒的府邸了。

一下轿,楚笑寒便看到这座府第比雍邸要来得气派。五贝勒府比四贝勒府要来得富丽豪华的这个感觉十分古怪。走入府内后则有两名公公引着楚笑寒和苏云往内而去,苏培盛则一直跟在身后,让楚笑寒觉得芒刺在背。一会儿,果然如楚笑寒所料,迎面就看到胤禛立在前方一个圆拱形的角门处等着苏培盛和她。

这早饭、午饭都还没吃呢,就得应付这一个两个的皇子,又都不是好对付的和蔼可亲的那种,实在让人心力交瘁。楚笑寒心里嘀咕着。自然,早饭是她自己懒不肯吃的缘故。

但是远远隔了半箭距离看去,穿着那种淡淡鹅黄又有点橘色的长袍,加个毛毛坎肩(不晓得是狐毛还是貂毛),颇有点长身玉立的味道,这就是穿长衫的好处。加上这位爷肤色较白,因此穿啥子颜色的衣服看着都比较贵气。容颜又十分清爽,立在这圆圆的拱门,上头还垂下来一些藤条花木,这两相映照,衬的分外飘逸好看。楚笑寒叹了口气:咋就这么好看呢?这话还不能说。说了,下人要耻笑我这个格格没规矩没体统;这位未来的皇帝则要疑心我的用心大大不良;倘是周遭有个十四阿哥听到,则又要打翻醋坛子发起疯来……真是做人难,难做人。

到得胤禛身边,引路的两位太监非常识趣地就退下了。苏培盛在走在前头,苏云这丫头则默契地走慢了好几拍,一会会儿就离着胤禛和楚笑寒有十数步距离了。

“早上,十四弟来寻你了。”胤禛走在楚笑寒旁边轻轻地说。

“是啊。”楚笑寒应道。人都已经知道了,有啥可否认的,省得越描越黑。

“听说他同你单独谈了足有两刻钟。”

楚笑寒猛地一寒,抬头看向说话的胤禛。这位四阿哥此刻也正看着楚笑寒,他那很令楚笑寒喜欢的脸庞眉目此刻却让楚笑寒害怕起来,这人不是二十一世纪大学校园里的普通学长,也不是那些可以嘻哈谈笑的同学,她断断不能轻松胡说而毫无后果。

“我同他什么也没有做。”楚笑寒急急地申辩,自己心里却苦笑连连,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为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不清楚、却莫名其妙纠缠自己的男子,然后向一个自己也根本不熟悉不亲密的男人解释来龙去脉?虽然,在这里,这个不熟悉也不亲密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天可怜见!她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点的丈夫感觉。这样的陌生,除了因为样貌而颇有好感,其他还有什么?统共见了五次面,今天则是第六次,平均每次说话不超过十分钟,倘在现代,那就是个标准的路人甲!至于十四阿哥,更加莫名其妙,这是这辈子看到了二次的小男孩,却揽抱表白全都做了,简直荒唐之至。这是不是叫做命运弄人?

“有没有,皇阿玛自然知道。你阿玛是当朝四品典仪,随时有人密报皇上这点儿常识该是知晓的,无需向我申诉有没有。”胤禛依然是那种冷冷清清的声音,压低着,不徐不疾地说着话,远远看去,仿似正和自己的府邸格格说些亲密家常话。

楚笑寒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闭了嘴,欲待说些什么,却觉得无话可说。她低下头,用手揪住自己的衣角,蹙眉不再说话。

这一段路不过数十米,只是弯来拐去地老是绕着长廊走,但是楚笑寒却觉得走得无比漫长。不得不说,在她身边走着的这个男子,撇开其他的一切,是楚笑寒十分心动喜欢的类型,而且也没通常男生那种粗鲁、愚钝,但是她们俩人之间却有着不可逾越的沟壑,一个来自异世的游魂,不知何时就会消失的楚笑寒,怎敢奢望与这个人谈个普通的恋爱呢?

别谈了半儿不接、青黄不济的时候,突然回了现代,那可怎办?还真别说,老天爷还真有可能喜欢做这种事。记得有个故事,说是有个书生前世给一具裸…体女尸蒙上了纱布,于是这一世,这个女子就嫁给了他,但因为没葬这个女子,于是这世就只是嫁了书生一下,新婚之夜就跑了,嫁给那个最终葬她的真正命定之人去了。谁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胤禛是不是这种关系,为了上辈子的一点瓜葛,这辈子就把她楚笑寒抓了来还他一段恩情也完全有这个可能啦。

就算一切不是这样,自己就是真正的苏玉儿,目前这情形也没法子跟这个男人谈恋爱呀。人家可是一准看定了她喜欢自己的弟弟呢,随时提防着苏玉儿会不会红杏出墙给自个儿戴了老大绿帽子。搞得不好弄个谋杀亲夫也说不准,因此胤禛对苏玉儿的防范之心。只怕就算是贝勒府的一个小宫女,对着胤禛眉目传情都比她楚笑寒现在对着自己老公投怀送抱来得希望更大呢。

真是乱七八糟!楚笑寒越想越觉得头大如斗。

“唉,大概和云萝公主说的三十年和三年是一样的情况。”楚笑寒心里烦闷地想着,居然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

“什么云萝公主?”

楚笑寒心惊肉跳,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过已然来不及了啦。

不知道蒲松龄大哥是哪个年代的人,好像记得tvb拍的时候,貌似是清朝初期的人……楚笑寒流汗。只不过,蒲公的聊斋也是源自民间传说,说了出来貌似问题也不是很大。

“云萝公主曾对自己的丈夫说:可做三年夫妻;或做三十年密友。任其选择。”楚笑寒惴惴地回答。

胤禛眉毛微微一动,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为了和十四弟的关系举棋不定,不知是做三年短夫妻,还是做琴棋密友三十年?”

囧……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琴弦动而知其音!可是被固执的聪明人误会也是很“爽”的,怎样都能给你解释到误会那一头去,强到极点!







正文 断然慧剑斩情丝

楚笑寒无力地看着胤禛,囧得都没力气纠正他了。反正已经盖棺定论了。

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充满提防之心,满怀疑惑,轻视大概写满了全部的脑细胞,可见,在突如其来的穿越事件面前,虽然是福是祸不可预知,但是完全不要妄想可以在这个时代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尚且还能与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谈谈情说说爱,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这般敲打着自己尚未萌芽的痴梦,一锤锤地打碎自己的妄想,忽然看到一转角,长廊已到尽头,过了穿堂,就看见几间抱厦,或立或坐在游廊栏杆边的,正是温婉端庄的福晋乌拉那拉氏、美艳动人的李福晋和巧笑倩兮的宋格格,这三人期期望着这边的胤禛,满目俱是依赖和深情。

这眼神中满满溢出的情意似乎泛滥在楚笑寒的思绪中,几乎让她灭顶,她忽然如醍醐般的清醒了:自己这几日糊涂了。因为那位的风采,加上仅仅那么片刻的亲近,居然令她心动了,可能这位是她的“毒药”,罂粟毒品般的毒药。但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楚笑寒咬紧牙关,在自己的脑袋里镌刻入这些信息,一遍又一遍:我们不是一类人!他有太多女人!这个代沟是三百年的代沟,三十年都跨越困难,何况三百年?所以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楚笑寒,你不要痴人说梦!我还要回二十一世纪的,那里才能找到真正适合我的男子!我还要回二十一世纪的,爸爸妈妈哥哥和韶颜都在等着我!这个世界的人算什么?全部都是史书上的文字符号而已!

还有!这位福晋,对我很好很好,我还要仰赖她,我不能打碎她的情梦!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已经为着这些拈花惹草的男人伤透了心,我又怎能让这些古代可怜的女子伤上更伤?

楚笑寒想着,激烈地在心中批判自己的心思,这边面上已经浮上笑容,第一次,真心的,认真的,对着乌拉那拉氏笑:“福晋,妹妹给你请安。一人在家实在无聊,最后还是任性地又跑来了。”

乌拉那拉氏依然温柔地笑着,点点头:“原是如此,我也觉着,经了昨儿一闹,妹妹也可能会喜欢难得一次的热闹,何不一起串门子呢,正同五贝勒的嫡福晋他塔喇氏谈起你呢,可巧爷就将你给带来了,如此不是甚好?”

又一次被福晋揽在怀里,同李福晋、宋格格一起进了屋子,再不去看那身后搅乱自己平静心池的男人。

不知是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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