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娇-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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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语气听着像是询问意见的,可谁敢不从呢,陈远良颤抖着声音说是,后背冷汗把里衣都打湿了。
皇上起驾去勇武侯府,说走就走,陈宛秋没资格跟上去,就被留下来。
一下子雅间里就只剩下陈宛秋,她都没发现至始至终不论是皇上还是忠睿王爷,都没有施舍给她一个正眼。
陈宛秋临窗而站,默默瞧着皇上英武的背影进了轿子,一脸的懊恼和不甘心。
今天本来是谋划的好好的,再次加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顺便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出来。
可没想到半路上不但杀出个忠睿王爷来,让她不得不有所收敛,还又来了个傅煦阳,皇上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实在是可恨!
陈宛秋冷冷一笑,傅煦阳恐怕还沾沾自喜的吧,真是个蠢货!她敢保证在这件事皇上偏袒的肯定是傅奕阳,不过,想到傅煦阳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样子,陈宛秋又有些拿不准。
难道傅母是以身犯险,自己给自己下毒,嫁祸给傅奕阳不成?
陈宛秋觉得就以傅母恨不能处傅奕阳夫妻而后快的心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陈宛秋就觉得傅奕阳还真是可怜,娘不亲舅不爱,兄弟陷害。
陈宛秋又带了些恶意的想,不知道到时候苏颖还能不能保持她端庄的模样了?
皇上私服到了勇武侯府,被迎进了正厅,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首座上。
太医院判已经侯着了,另外跟来的还有当初替傅母诊治开药方的那位太医。
皇上一摆手。让太医院判去到上房给傅母诊脉,查探清楚了傅母是否被毒害了。
上房,傅母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傅煦阳已经行动了。压抑住心头的激动,不但自己配合,还让下人配合,还把从一开始就保留下的药渣给太医院判看。
傅母还主动说了,自从觉察到有问题后,她每次喝药前都让丫环给试药了,而剩下的药她根本就没喝,都倒在床底下了。
又把几个丫环叫过来,让太医院判给她们看看,看她们是不是也有病了。
言语中都在暗示太医院判:我就说了有问题吧?真有问题吧?就是现在她们没问题。那肯定是慢性毒药?
太医院判对傅母的暗示都采取听之不应之的态度,得出结论后,拿着药渣和药方,回前面复命去了。
傅母一瞧太医院判把药渣和药方拿走了,顿时觉得她和傅煦阳猜测是正确的。就是傅奕阳那个逆子给她下了慢性毒药,想把她给害死!
这下看把真相都捅到皇上那里去了,看傅奕阳还有什么翻身之地!
傅母一开心就嗬嗬笑起来,特别的恐怖。
黄莺和朱鹮面面相觑,心里忐忑不安,看向还算镇定的杜鹃,小心翼翼的问她:“杜鹃姐姐。你知道这是怎的了吗?”
杜鹃心里也忐忑,但最起码面上还算镇定,只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她道:“许是大老爷见老太太病情没什么进展,又请了太医来给老太太诊病吧。看刚才的情形,这位新请来的太医是在看上一个太医留下来的药方吧。这样才好重新开药。”
这话儿也不知道是说给黄莺和朱鹮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杜鹃心里拿不定主意,找了个空档,就亲自来正院了。
本来还想让个小丫头过来的。可杜鹃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又怕小丫头说不清楚,心里想想就自己亲自去了。
也好在上房经过之前那一遭,虽说有杜鹃的解释,可有心人总觉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弄得人心有些惶惶,而傅母还沉浸在搬倒傅奕阳,让她寄予厚望的小儿子上位的美好愿景中,没人注意到杜鹃的异常。
杜鹃急匆匆来了正院,见了苏颖,直奔主题,把事情整个描述给苏颖听。
苏颖一听就觉得第一感觉就是戏肉来了,尤其是听杜鹃转述了傅母暗示太医的话后,这感觉就更确定了。
“一切如常,做好你自己便是了。”苏颖给了杜鹃这么一句话,就让杜鹃回上房了。
等杜鹃走后,苏颖止不住冷笑,没想到傅母和傅煦阳竟然有会这样的想法?竟然会认为傅奕阳下毒暗害傅母,呵呵。
更令人无语的是,傅母和傅煦阳压根就没有证据,就凭借着自己的臆想就断定了,苏颖真不知该怎么评价了。
苏颖没事人一样去了福禄俩娃的房间,福哥儿睡得香甜,禄小娃醒着,他现在能抬头了,一见着苏颖就抬头看她,还露出个蜜糖般的笑容,卖萌卖习惯了。
【小爷正想找你呢,皇上和忠睿王爷来侯府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知道?】苏颖反问。
禄小娃一噎,他现在真是大不如前了,唉。英雄不提当年勇,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还有陈远良,身份是你男人的舅舅,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这不是废话么。苏颖决定不和禄小娃一般见识,很遗憾的说:【真可惜不能看现场直播,一定很精彩吧。】
岂止是精彩。
太医院判回到正厅复命:“侯府老封君并没有中毒,范太医开的药方是对症的,只臣给老封君诊脉的时候发现老封君肝气上逆,血气燥,应是自从中风偏瘫后,脾气变得暴躁,经常大怒,思虑过多,才导致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还有加重的迹象。”
说着太医院判又掉了一堆书袋,简单来说,傅母就是自己作的。
傅煦阳第一个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陈远良怒瞪这个不成器的外甥兼姑爷,还没来得及请罪。就先听太医院判说:“臣行医三十余载,还没到头昏眼花诊错脉的地步。”
又把药渣拿出来,药方也让范太医看了一遍,范太医这会儿已经了解过情况了,那傅煦阳竟是怀疑他跟傅侯爷合谋谋害傅家老太太,实在是不可忍。
范太医看过一一遍药方,又检查了一遍药渣:“不错,这是臣当时给傅老太太开的药方,药渣也正常。”
太医院判又冷笑道:“老封君不但不纾解心情好好养病,还讳疾忌医。将药倒掉,这病能好转才没有道理呢。”
忠睿王爷懒洋洋的开口说:“韩老莫恼,这傅二并没有影射范太医和勇武侯合谋,他的意思是觉得勇武侯请来的民间大夫开的药方有问题,不知道韩老也一道检查了?”
太医院判韩院判一想到没等他开口提起。对方就将药方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心里有了底,慢吞吞的说:“药方和药渣都没有任何问题,皆是对症下药,再者臣也说了,傅家老封君并没有除了偏瘫外的其他异常的病症。”
韩院判觉得他说的够清楚明白的了,傅母就是讳疾忌医。杯弓蛇影,自己作的到现在还瘫在床上,按照当时的脉案,她中风偏瘫比较轻,还是能治好的,顶多就是有些说话不大清楚。但总不会到现在还瘫在床上的。
在场的人听的也很明白,偏偏忠睿王爷还给总结了一遍,生怕有人就是蠢笨的听不懂人话:“也就是说,傅老太太无异常,傅二信誓旦旦控诉勇武侯不孝不悌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呵。傅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陷害忠良,尊卑不分,不孝不悌!像这种渣滓,打杀了都不为过!”
傅煦阳傻眼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怎么就不照着原先设定好的剧情往下走了呢?!
药方和药渣怎么会没有问题?他都觉得老太太变了很多,肯定是出问题了。
想到这里,傅煦阳像是抓到一根稻草般急切的说:“可草民的母亲自从生病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性格大变,那些个话在草民母亲生病之前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草民绝不相信只是中风,就会让草民母亲有这么大的改变,草民这才料想是什么毒药腌臜诡计才害的母亲如此的!可如今太医说母亲身体无恙,草民才会如此震惊,猜测会不会是太医们根本就没有涉猎到?”
本来傅煦阳说傅母性格大变,忠睿王爷和皇上还神情一动,毕竟这侯府还有二房一个丫环被附身在前,另外还有清婉以及陈宛秋的借尸还魂。
可再一听傅煦阳的言语,皇上和忠睿王爷就将这想法放下了,忠睿王爷嘴角的笑容变得讽刺而鄙视:“本王想知道,傅老太太到底是说了什么惊世之语,才会让你这个亲生儿子认为她是被见不得光的手段制住了?”
皇上的情绪向来内敛不怎么外露,闻言也冷淡道:“朕也想知道。”
傅煦阳脸青一阵白一阵,他张了张嘴,冷汗涔涔。
忠睿王爷冷笑道:“怎么不说了?”
傅煦阳一咬牙,跪伏在地上颤着声音道:“母亲斥骂大哥不孝,是逆子,府中的爵位就不该让大哥袭。”
忠睿王爷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般笑起来,引得皇上扭头看他,发什么疯呢。“阿弟你笑什么?”
忠睿王爷止住了笑,凤眼一挑,斜睨了傅奕阳一眼,眼中的鄙视不减。
同皇上说道:“臣弟之所以发笑,是想到一件事儿,这事儿呢,还与傅老太太有些关联。正是因为这件事儿,臣弟才觉得这话儿怕不是傅老太太的无心之语,而是肺腑之言呢。”
☆、146章 盖棺定论
皇上疑惑:“哦?是何事?”
傅奕阳木然。
忠睿王爷卖起关子来了:“这件事呢,勇武侯也是知情的。不过,想来这也是勇武侯家的丑闻,还涉及到勇武侯夫人,臣弟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皇上皱了皱眉,怎么还和内宅妇人有关了?别是什么桃/色事件吧?
皇上一时想歪了,看看他风华绝代的皇弟,又看了看冷峻的能臣傅奕阳,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儿。
“如今事关傅家的声誉,事关朝廷社稷,自然是当讲的。”
皇上既然开口了,忠睿王爷就当仁不让了。
声情并茂的将那日在云若寺外遇到的事儿说了,当然他自然是隐藏了去云若寺的目的,只说恰好救了去上香归家遭难的勇武侯夫人。
“本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可没想到臣弟的侍卫竟然捉到了埋伏在周围的贼人。”
皇上皱起眉来,“这件事你怎么没和朕说?”
忠睿王爷摆摆手:“皇兄且听臣弟把这件事讲完,经过审讯那贼人并非是冲着臣弟去的,而是冲着勇武侯夫人去的。”
“原来那些贼人是被人收买,专程埋伏在勇武侯夫人归家的路途中,先是设计让拉马车的骏马受惊,摆脱随车的家丁,再然后将勇武侯夫人掳走。”
忠睿王爷突然想起勇武侯夫人的音容相貌,虽然这段时间他不再关注勇武侯府,心里头的那个念头刚要发芽了就被他自己掐断了,但种子一旦种下了,就在心里头留下了痕迹,而这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变浅。
这次,他就做一回‘恶人’罢。
忠睿王爷顿了顿,接着说:“为的却不是赎金。而是将勇武侯夫人绑走一夜,隔天就归还,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勇武侯夫人可就是……”
他这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即便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勇武侯夫人还有什么贞/节可言?就算不自我了断以示清白,怕以后也要常伴青灯了!
皇上问道:“这事儿和傅家老太太又有何关联?”
皇兄和他真有默契,忠睿王爷这么想着,就道:“那贼人既是被人收买的,自然会有幕后主使了。臣弟觉得这件事太过巧合,怎么就选在臣弟去云若寺找大师参禅的那天呢?所以臣弟就暗查了一番,岂料竟是查到了勇武侯的下人身上。”
“一个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深入调查之下证据都指向了傅老太太。”忠睿王爷讥笑一声,“这件事勇武侯怕也是调查清楚了吧?本来这件事就是侯府的家丑。臣弟自然是当什么都没什么,毕竟那群贼人也不是向着臣弟来的。”
忠睿王爷的话,皇上自然是相信的,他看向傅奕阳也不愿意在他的伤疤上撒盐,摇了摇头。道:“若老勇武侯尚在,岂会有这般事端滋生。”
言下之意,自然是信了这件事,虽没有明着指责傅母不慈,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陈远良给跪了,傅母可是陈家女,要是传出这样恶毒的名声。那陈家未嫁女可就会受到牵连,往后再嫁可是寻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这一刻,陈远良把亲姐姐都给恨上了。
唯独傅煦阳不相信。
“草民不信!大嫂是长房长媳儿,与母亲无冤无仇的,母亲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计谋去算计自己的儿媳妇!皇上,这里面定是有误会。许是奸人故意诬蔑母亲,使得忠睿王爷也被蒙蔽了,还望皇上明察!”
傅煦阳又朝无动于衷的傅奕阳祈求:“大哥你也说句话,母亲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不是母亲做的!难道大哥就愿意母亲背上不慈的名声么?大哥。你不能如此的不孝?!”
傅奕阳跪在地上,沉声道:“臣治家不严,臣有错。”
忠睿王爷撇撇嘴,有错和有罪可是两码事。
傅奕阳不说傅母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可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