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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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小丫头一一看过众人的脸,然后便继续道:“请各位爷仔细听了,今日幽儿姑娘的问题是:祖孙俩去赶集,唯一的代步工具是一头驴。一开始,祖孙二人都骑着驴,路过一人道‘驴那么瘦小,怎么经得起两人骑?’于是爷爷下了驴让孙子独骑。又路过一人道‘小子怎么这样不知敬老,竟然自己独骑让爷爷步行?’于是孙子下驴让爷爷独骑。片刻又有一人道‘这老者怎这样自私,不见小儿步伐蹒跚?’爷爷只得又下了驴,二人牵驴而行。不料又是一人道‘空有代步而不用,岂不浪费?’那么请问诸位:祖孙俩到底应该如何去赶集?”
葵于烈顿时皱眉,只觉这问题就好像针对自己来的一般,可是看骆云畅脸上又看不出端倪,只眼中似有顽皮和好奇。
“那么,就请‘甲公子’先答吧。”紫衣小丫头看向最右边的席位。
“姑娘还真是难倒在下了……”甲犹豫的说着,眼中是有为难的神色。
于是那小丫头又转向葵于烈的方向。
葵于烈看了骆云畅一眼,见骆云畅正毫不在意的端茶自饮,葵于烈说:“祖孙俩换骑。”
小丫头又看向第三席。
那穿着暗红色锦缎袍服的男人便说道:“这有何难?卖了驴,祖孙俩拿钱雇车去!”
最后一人却道:“骑也不是不骑也不是,那干脆让驴骑人好了,扛着去!”
就听骆云畅扑哧一笑。
三个男人一见之下立即呆住——本已是美丽非凡的脸了,只是先前神态之间一直似悲含愁,便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此刻这样一笑,那脸上顿时就如阳光乍现满是光彩,也好比含苞已久的花儿终于绽放了一般让人心生激动,当下就心里只想为了这笑颜要自己用什么来换都是甘愿。
如果带着刀,葵于烈肯定已经拔刀砍人了——砍了那三个龌龊的男人!也砍了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谁准许她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开心了?谁准许她对他以外的男人这么卖弄风情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已经快让他的忍耐到极限了!!
骆云畅笑罢,眼睛便转到那人身上,微笑道:“丁公子的回答倒也极是有趣……那么丁公子可否赏脸去幽儿坊中一叙呢?”
就见甲丙二人眼中又是失望又是艳羡,那丁却满是意外和惊喜,立即就朗声回答骆云畅道:“在下荣幸之至!”
此时那紫衣的小丫头便脆声道:“那么甲乙丙三位爷今日就请先回吧,若是挂念我们幽儿姑娘,欢迎各位爷下次再来,请。”
几人还在不舍未动,骆云畅却是先站了起来,微笑着看向丁的方向柔柔伸出纤白左手。
丁立即受宠若惊的慌忙站起身来想要上前去握住骆云畅小手,刚迈两步,斜旁却忽然闪过一人抢上前一把就握住了那雪白柔夷!
众人一诧,就一齐朝那人望去。
葵于烈却只盯着骆云畅狠道:“你给我适可而止些!”
骆云畅诧异的张着小口,看着那面具上的眼睛愣了半响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葵于烈眼神冷冽:“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
那近旁的紫衣小丫头明显是没有料到会突发这种状况,回过神来之后脸色一变的同时也迅疾闪身出手,右手成爪闪电般抓向葵于烈握住骆云畅不放的左手的脉门——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看起来又娇弱的少女,想不到竟是个练家子!
眼见小丫头马上就要抓到了葵于烈却躲也不躲更不放手,骆云畅急忙轻喝:“心儿!”
紫衣小丫头立时顿住身形,见骆云畅朝自己轻轻摇头,便收了身形又站了回去,回复神态就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立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的三个男人却被这又一个意外惊住了,心说难怪没听说有人在这里乱来,原来除了外面的保镖之外这云幽儿身边也是暗藏高手的……三人忘了反应,就只呆愣的傻站着。
骆云畅已完全回过神来,试了一下见抽不回手,又望见葵于烈明白表示不打算放手的冷冽眼神,骆云畅心叹一口气,只得任他继续抓着自己手腕。然后转头对那另外的三人说道:“失礼了,三位公子……今日幽儿巧遇故乡人,所以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宴会就此结束,失礼之处幽儿他日定当谢罪……若三位公子肯赏脸再来的话。心儿,替我送客……并告诉慕笙一声:若丁公子再来,免收下次的费用。”
三人对视,只得随那叫“心儿”的紫衣小丫头退出。
这边骆云畅便转回目光对葵于烈道:“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葵于烈没有表情的盯着骆云畅的脸。
骆云畅见葵于烈仍不放手,于是挑眉对他笑道:“有话要说我们就好好说,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葵于烈眼睛一眯,终于放开骆云畅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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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云畅轻笑着转身朝左边的镂花拱门走去,一面又不知在对谁吩咐的说道:“请‘乙公子’到花坊。”
话音刚落就从那镂花的拱门内走出四个翠衣的女子来,个个貌美如花,却是谦卑的迎向葵于烈,前后各两人的恭请着葵于烈。
葵于烈看也没看四人,跟着领前的骆云畅的背影三绕两绕的到了所谓“花坊”,也就是【云幽儿】接客的地方。
到了坊内,骆云畅自然先请葵于烈在主座上坐了,又命丫头们奉上茶果糕点等。待一切妥当,骆云畅便挥退了丫头们,坊内便只剩得她与葵于烈二人。
见葵于烈已取下了脸上面具只冷冷盯着自己,骆云畅倒是巧笑怜兮的走了过去一矮身便坐进葵于烈怀里,娇美的甜笑道:“爷,三年不见裳儿了,有想裳儿吗?”纤白玉手就搂上葵于烈脖颈,撒娇的偏头靠在葵于烈肩颈上。
葵于烈一愣,忍不住就想她是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葵于烈蹙起了眉头。
不见葵于烈说话动作,骆云畅奇怪的抬头:“爷?您怎么不说话?您不是专门来看裳儿的吗?”
葵于烈拉住骆云畅胳膊,一扯一丢,骆云畅便跌坐在了地上!
骆云畅被摔在地上,嘤咛的轻呼了一声,然后嗔怪的回头望向葵于烈,眼中却满是妖娆的魅惑:“爷……您可真粗暴……”
葵于烈忍不住大大皱眉:“贱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第三十六章 相见不同
骆云畅眼中浮起笑意,却是故意用失望的语气说道:“爷就是来问裳儿这件事的吗?裳儿还以为……爷是想裳儿了所以专程来看裳儿的呢……”
葵于烈忍着怒气:“骆云裳——本王在问你话!”
“可是,”骆云畅一脸委屈的望着葵于烈,“是人家先问王爷的啊,王爷都还没有回答人家的问题呢……”
葵于烈忍不住眉毛一抖,脸色更沉。
骆云畅忍不住都要笑出来了,赶忙咬着唇低下头,却是更激葵于烈道:“人家这三年来没有一天不想王爷,没想到竟还真的能再见王爷一面……可是,原来王爷不是来看裳儿的呢……要是王爷知道【云幽儿】就是【骆云裳】的话肯定是不会来的,毕竟王爷是瞧不上裳儿的……【云幽儿】让王爷失望了,裳儿对不起王爷……”
“你够了!”葵于烈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骆云畅可怜兮兮的叙述。
“王爷?”骆云畅楚楚可怜的抬头看向葵于烈,眼眶湿润,“裳儿又惹王爷生气了吗?裳儿真是该死……裳儿怎么就不会讨王爷欢心呢……”
“骆云裳!!”葵于烈大吼。
骆云畅噤声,见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就像要喷出火来。
“嘻……”骆云畅终于忍不住的笑开了,一手撑地一手掩口嬉笑,完全不把葵于烈怒火冲天的脸色看在眼里。
葵于烈盯着嬉笑的骆云畅,脸黑得像门神。
“呵……”骆云畅笑了半天,等笑够了,才又扫了葵于烈一眼,然后从地上优雅的爬起身,走到墙边的水盆边儿上用热手巾擦手,背对着葵于烈口气轻飘的说道:“贱妾是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王爷说贱妾还能做什么?王爷虽是嫌贱妾貌丑,但好在常人并无王爷那般眼光,所以贱妾倒也还能混口饭吃……”
葵于烈对骆云畅左一句“贱妾”右一句“贱妾”的自称心里很是不舒服:“本王不是叫蓝雪印去照顾你了吗?何愁生计?”
骆云畅不在意的转回身,婷婷走到葵于烈旁边的陪席上坐了,端茶自饮:“王爷真是善心,对一个休妻何须如此照拂?贱妾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受王爷的照应……即便是要出卖自身,但蝼蚁尚且偷生,贱妾又有何惧?”
葵于烈心头更是烦躁:“你可以去西北投靠白绍棠啊!”
骆云畅扫了葵于烈一眼,淡笑放下茶杯:“王爷终是疑贱妾与绍棠表哥有私。”
“即便无私,白绍棠念亲属之意也自会照拂于你!”
“贱妾不需他人照拂。”
“所以你就这般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嘻……”骆云畅再次掩口轻笑出声,“王爷该不是吃醋吧?”
“本王会为一个贱妾吃醋吗?就算你已是本王休妻,但你如今这般却是在丢本王的脸面!本王给你三日时间——马上离开这里,也不许再做这种事,不然你会和你的父兄一样下场!”
“王爷是说……会杀了贱妾吧?”骆云畅脸上毫无害怕之色,仍是纤细的垂目微笑,“王爷总是对贱妾说这种话呢……只是,贱妾如今已不是【骆云裳】了,【云幽儿】与王爷一点儿干系也无,如何就丢了王爷的脸面了?【骆云裳】已死,如今能丢王爷脸面的就只有王爷府中的青蔻王妃而已……说起来,王爷与青蔻王妃相处得好吗?”
她这是明知故问!葵于烈闷闷道:“好得很!”
骆云畅微微一笑:“那就好,王爷身边至少还有个知心人,那贱妾就放心了。”
她这是在挖苦他吗?原来就不曾觉得她有多害怕自己,而如今,失去了亲人的她更是对他一点儿恐惧也无了吗?不怕他的怒气,不怕他的威胁,甚至还敢在这种情况下反驳并挖苦他……这个女人,她变了!变得让他看不透她的面容,猜不透她的想法……愣神中忽然感觉怀中一软,那个女人已又坐进了自己的怀中,一手揽着自己脖颈,一手在自己鬓角边轻轻抚摸,美丽馨香的唇离自己很近——
“爷……夜了,爷留下来陪幽儿可好?”
幽儿?不再是裳儿,就是说他们现在只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她可是夜夜都对不同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对现在的她来说,他已经和其他任何男人都没有分别了吗?她的笑,她的话语,她柔软的身体……还有她的狂野和温柔蜜意,都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她说过她对他有感情的!她说过她是他的专属的!!
可恶——!!!
将骆云畅抛在坐榻上,葵于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骆云畅的花坊!
看着葵于烈怒气冲冲的背影,骆云畅嘴角浮起顽皮的笑意,然而那大眼中的冷意,却是以前没见过的……
……
几天之后,烈王府的书房内——
蓝雪印小心的看了一眼书桌后面黑着脸坐着的葵于烈,恭敬的单膝跪地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葵于烈的心情极差:“说。”
蓝雪印吞了口唾沫,垂眼道:“属下已经查明,【云幽儿】是半年前出现在江南‘霓裳羽衣坊’的。仅三月,便荣登花魁无人能与之匹敌。三个月前‘霓裳羽衣坊’的老板决定迁来京城,【云幽儿】自然也就跟了来。根据坊间流传,说【云幽儿】性情古怪……因为她的恩客都要由她自己选择,可是她选择的根据却既不看财也不看人,往往是出些奇怪的点子或问题来让人应对,而答案又总是没有肯定的对错,常常都好像是看心情般的决定留下谁。虽然传言说【云幽儿】花坊中从不乏钦慕者,但据属下所查,”蓝雪印抬眼看向葵于烈,“至今也仍无一人上得【云幽儿】睡榻。”
葵于烈顿时一愣。
蓝雪印垂眼继续道:“属下花重金才买通了‘霓裳羽衣坊’中【云幽儿】身边的一个丫头,据那丫头称:云幽儿姑娘虽然常常都会在宴会中留宿一名恩客,但那名恩客也仅仅是能在云幽儿姑娘的花坊中喝喝茶聊聊天说说话而已,不到半夜就会被云幽儿姑娘赶人,所以论外间传得再凶,也不过是那些恩客舍不下颜面的夸张之词而已。”
葵于烈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那蓝雪印却似怕葵于烈不相信一般,还在继续说道:“属下怕一人之言不可信,于是悄悄摸至【云幽儿】曾经的一名恩客家中用药威逼那人说出实情。结果那人所说确是与那丫头所说无异,说自己在外说【云幽儿】如何如何销魂只是自己丢不起那颜面的胡诌之语,事实上他是连【云幽儿】的衣角儿都没沾到过的。”
葵于烈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这个女人,还是那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