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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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绍棠无比庆幸自己听从了骆云畅的计划从内部破坏,如果当初真的坚持从外面硬攻,恐怕死的人将是现在的数倍……看到眼前的场面,他简直不愿意去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虽然他们取得了胜利,以六万多人的牺牲赶走了葵于泓取得了京城的控制,这胜利无疑是巨大的,牺牲也可说是很小的……但是没有人笑得出来。不仅仅是因为遗憾的被葵于泓逃掉了,更是谁也无法对这城里城外的十多万具尸体无动于衷……
花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时间,才将城里和皇城内的尸体都运出了城,然后又在十里之外的一处荒无人烟之地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将那些尸体不分敌我的一起埋了。而就在大战之后的第五天,也就是清理打扫工作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天降大雨。仿佛是清明时节迟来的悲凄沉寂了太久,也仿佛是天也为这场战斗的惨烈悲恸了……大雨持续不断,一连下了十多天才停下。
像是一场哀悼,也像是一场清洗……当阳光再现,京城仿若拨云见日。血迹和战争的痕迹都被大雨带走了,冲刷过后沐浴在阳光中的京城,就像是出浴的少女一样那么清新动人……
大军们除了必要的一部分留在城中和皇城,大部分都退出城外驻扎了。京城中幸存的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一部分官员,被暂时羁押在了大理寺。皇城里那些被葵于泓遗弃的妃子们,白绍棠也没有为难,问过骆云畅的意见后,宫女们都释放了,妃嫔们不管地位高低,一并派军送至晋西交界处,至于她们是要自寻生路还是往晋西旧都找葵于泓,那就不管了。
然后重新整顿京城秩序,任命暂时的官员和巡逻士兵等,争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京城的百姓恢复正常的生活。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很忙,上至白绍棠,下至跟随的各路义士,包括李牧、青闍、南山等,每天都是要繁忙的工作到深夜才能休息。无所事事的,似乎就只有骆云畅和那数十个奇人异士。
骆云畅是因为不懂政事,而以她目前的身份来说也不太适合高调的四处走动,再加之葵于泓的逃出也是一个打击……所以连日来,骆云畅几乎是呆在原本骆家的老宅里没有出门一步。
而那十几个奇人异士呢,本就是些不问世事也不太遵守世间规范的江湖中人,他们本就只是冲着骆云畅来的,试问又如何会去插手这些俗事呢?所以也就陪着骆云畅一起住在骆家老宅里,不论外间如何繁忙,他们都只逍遥的随性度日,只管按照李牧与青闍的交待轮流负责保护骆云畅的安全。
大约三个月之后,诸事尘埃落定,于是“柏氏绍棠”入主皇城登基为帝的事宜就被提上了日程。
——————————————中卷完——————————————————
下卷
第八十一章 隔阂
对登基之事,白绍棠一直犹豫不决。众人却不明白他何以犹豫,试想他们征战经年不就为此吗?推翻伪皇,重拥柏氏天子……虽然最终是被那葵于泓逃掉了,但伪皇既然已经逃亡,白绍棠已然回归皇城,那此时不正名又更待何时?现天下归心,不过是被那葵家还占着一隅而已。只待新皇登基,再号召天下,何愁不能天下归一?
现下天时、地利、人和齐聚,新皇却久不登基,于人心不利,于军心不利,于新王朝更是不利!
所以幕僚们开始每日催促。
白绍棠却只是不应,也仍是暂住在骆家老宅里,对众幕僚请迁皇城的提议也总是回避。
青闍、李牧看在眼里,只默默不言。
某日午后,骆云畅往西院寻三娘——自当日攻破皇城之后将葵慕时交予三娘看管,骆云畅就再没见过葵慕时了,只知道原本是被单独关在别处的,却是数次尝试着想要逃出来再次刺杀她。于是众人商讨之后干脆将之移送来了骆家老宅眼皮子底下,也没问过三娘意见就直接将其送到了三娘的房间命三娘日夜看管。骆云畅听闻了这个消息,稍作犹豫,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个半大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在两名友人的相伴下来到了三娘房门口,大夏天的,却门窗紧闭……莫非是在午睡?骆云畅也没有多想,伸手就想敲门。手才要叩上门扉,却听得门内传来一串轻轻的异响——
“啊……好孩子,对了……就是这样……嗯……”
“……唔!”
“对……好孩子……别着急,再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骆云畅脸上一愣,手就停在了半空。身后两声隐忍的窃笑传来。骆云畅正不知该如何反应,屋内的喘息声和呻吟声突然加重,同时三娘的娇吟声也好似变得无所顾忌——
“啊……等、等等……就这样、就这样……”
“不行……我……忍不住了……!”
“啊——!!”
“唔——!!”
男女重重的喘息和呻吟交汇着一同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屋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骆云畅身后的两个人又是忍俊不禁的轻笑,门内立即传来三娘紧张的惊问声:“是谁!?”
两人见骆云畅脸上发窘,一人便代为向内答道:“没事,三娘。畅丫头说想来看看那小子,不过好像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就听三娘在内慌张起来:“畅、畅丫头——”
见骆云畅已转身朝院门口返回,二人之一立即跟上,先前代为回话那人便又向内嘲笑道:“没事、没事……听起来那小子应该很精神,畅丫头放心了,三娘你就继续好好照顾他吧。你们慢慢来,我们走了……”说完脸上一个莞尔,也即跟上骆云畅。
出得院落,二人一面继续随骆云畅走一面便开玩笑:
“呵呵,看来那小子还是没有逃脱三娘的魔爪啊。”
“当然!别说这个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了,三娘的手段又有几个男人能招架得住?”
“嘿,只是这孩子到底经不经得住三娘这白虎星一样的女人啊……搞不好没几天就被弄垮了,那他葵家可就真要绝后喽!”
“那也没关系。”骆云畅突然淡淡插话,没有停下脚步,“我让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要让葵于泓痛苦,为此我已经让那孩子用药好一段时间了,足够三娘调教了。”
“药?”二人一怔,“难道是……媚药!?”
“嗯。”
“你……”二人一诧,惊看骆云畅侧脸。
骆云畅停步,转身回看二人:“有什么好惊讶的?早就是没救的灵魂了,索性堕落到极致不是更好?我不过是利用了这个形势,他既甘愿沉溺,我又何乐而不为?他是葵于泓的独子,葵于泓怎都不会轻易舍弃他,我就是要让这个孩子更堕落,我就是要让三娘将他变成女人的奴隶!他日父子再见之时,我倒要看葵于泓如何面对!”
二人对视一眼,两张脸上突然勾起同样的邪笑,二人同时伸臂一左一右搂住骆云畅肩头,笑闹:“畅丫头!你不愧是我们一伙的,真是太坏太淘气了!我们真是太喜欢你了!”
骆云畅连忙挣开两人,对这两个年纪都三十好几了却一直孩童一般的朋友简直无语:“好了!你们俩别闹了——我还要出城去找李牧!”
二人松开手:“李牧?他今天在府里啊,干嘛出城?”
骆云畅奇怪:“在这府里?他不是一直都在城外大营负责那边军队的事吗?什么时候进城来的?”
一人便道:“今儿早上我在府门口遇见他,说是有要事商议,要在府里呆两天。这会儿……应该是和青闍、南山他们一起在厅里跟白绍棠说话吧。”
是吗?李牧来了?为什么不通知她也不来看她?骆云畅犹豫了一下,转身迈步改往前院走去,身后二人悄悄对视一眼,安静跟上。
前院各处都有兵士把守,无人阻拦骆云畅,大厅门口的侍卫也是恭敬叫了一声“云姑娘”就让她进去了。进得厅内见不只李牧、青闍,还有很多人,众人见她进来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虽面上表情无异,却都是难掩眼中一丝尴尬。骆云畅自然心里明白是为什么,毕竟她身陷葵于泓身边一年多,又一直外传她深得圣宠……即便一直以来这大计都是全仰仗她,他们也还是相信她……但,总归是无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尴尬总是难免。
骆云畅清楚,所以一直低调。今天过来也不是为别的,她是来找李牧的。白绍棠却最先迎了上来,当着众人不便叫真名,于是道:“云妹来了,快过来坐。”就要拉骆云畅同往上座。
骆云畅不动,淡淡垂目避开了白绍棠:“不用了,我只是来找李牧的,你们有事商议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晚点儿再来。”
白绍棠虽也一直同住骆府,但一则因为太忙,二则也是骆云畅有意躲他,所以三月多来能见着骆云畅的时间并不多。好容易今日她自己过来了,白绍棠自是不舍她马上就离开,于是忙又伸手拉住。
骆云畅抬头,眼睛却不在白绍棠脸上:“表哥有事?”
白绍棠不由有些慌乱:“没……没事,我……”
青闍突然上前:“既然云姑娘来了,不若也听听我们正在商议的事吧……大家都以为:既然现在诸事妥当,大帅应该早即帝位以正朝纲,同时也是安天下民心。云姑娘以为呢?”
白绍棠犹豫即位之事骆云畅又怎会不知道,这时听青闍故意这般对她提说,又见南山与李牧也是直看着她似在暗示,骆云畅心下了然,忽抬头看向身边白绍棠:“表哥的意思呢?”
白绍棠终于得骆云畅正视,却是怔愣:“我……”
青闍又是插话:“大帅似在犹豫。”
骆云畅直视白绍棠眼睛:“表哥不愿意?”
白绍棠又是一怔。
“表哥不是曾对我说愿意为帝?”骆云畅故意提醒,眼睛中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我……”
【畅儿,我只问你……你要我做皇帝吗?】【是,我要表哥做皇帝。也许表哥不曾有这个意愿……但,表哥可否为畅儿去做?】【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白绍棠又怎么可能忘记!但——
【畅儿……你可否愿爱我?】
白绍棠闭上了眼睛。
“表哥改变主意了?”
白绍棠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骆云畅美丽但也极冷淡的俏脸,轻蹙眉头:“……我没有,那……你呢?”
第八十二章 各有各的心结
“如果我的答案还是那个呢?”
“……”
“表哥当初的话是否还作数?”
白绍棠久久注视着骆云畅,眼里的悲伤只有骆云畅看得懂。白绍棠松开了拉着骆云畅手臂的手,黯然垂目:“……作数。”
骆云畅望着白绍棠,继续逼迫:“那么,三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表哥同意吗?”
白绍棠低头站着,半响:“……同意。”
骆云畅再不看白绍棠,转头向众人干脆道:“登基大典定在九月。尽快挑出吉日,然后装饰皇城,仪式大典的所有准备工作都要在两个月内完成,以便留出时间让新皇迁入皇城进行大典前的各种必要准备。时间紧迫,就请各位商议着尽快进行吧。”
众人见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解决的事情,骆云畅却三两句话就定下来了,无不惊诧!然而众人虽对二人之间先前那番诡秘的对话不能明白,但见大事已定,此时便也顾不得再去疑惑二人之间的奇怪气氛了,立即都兴奋地大声喧闹起来!激动而兴高采烈的相互交谈着,似乎除了李牧之外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骆云畅离开大厅时,白绍棠眼中的深深失落……
……
“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儿呢?”
骆云畅刚回到自己院落,李牧的声音从后而来。
骆云畅在小楼下停步,回身看着李牧向自己走来。
李牧走过来,向骆云畅身后的二人点头示意。
二人识趣道:“你们有话要说,我们先走,待会儿再过来。”
见二人离开了,李牧对骆云畅微笑道:“找我这么急什么事?”
骆云畅稍稍犹豫,看向李牧:“……你是不是在恨我?”
李牧诧异:“好端端的……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害死了无崖子。”
李牧一愣,明白过来,叹了口气。
骆云畅突然给李牧跪下了。
李牧吓了一大跳,急忙蹲身想要拦住正要给他磕头的骆云畅:“畅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骆云畅抬头:“别拦我,李牧。这个头是我必须要给你磕的,因为无崖子确实是因我而死的。”
李牧面上一怔,骆云畅已磕下头去。无奈受了一礼,李牧扶骆云畅站起,看了看骆云畅忧伤的眼睛,李牧又叹了口气:“你并不欠我,畅丫头……你欠的是无崖子。”
骆云畅浑身一颤。
李牧转头看了骆云畅的小楼一眼:“我们上去说……”
二人上得小楼,在前厅坐下。骆府已空落了好几年,当年的仆役早已散去,现在人多事杂还一时没顾过来这新招婢女之事,所以许多事情都是骆云畅自己动手。亲自给李牧斟了茶,相对默默而坐。
李牧环顾四周片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