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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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立即派人来报?”葵于烈边走边问,一路都看见有守卫和黑衣人的尸体倒在周围。
“他们是一刻前来的,正要去报……”
葵于烈眉头皱得更深:葵于泓终于还是动手了?可是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动手?夜里动手的话或还能抵赖,这大白天动手,是要跟他明面上撕破脸皮吗?为了一个女人?
迅速赶到后院,一进院子,就看见守卫和黑衣人战成一片!他留下专门保护骆云畅的两个人也正各自和几个黑衣人相斗!回廊、院子、房顶,到处都有战斗的人影!主屋的门口围着一圈儿黑衣人,将骆云畅、蓝雪印、和另一个人围在中间!
葵于烈在护卫的开路下疾步走向主屋门口,隔远就听见蓝雪印的声音正在说:“太子,您这样私自调动‘白门’就不怕皇上怪罪?”
葵于烈心下一怔,一眼细看去,果然见那被围在中心的另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好像是太子葵慕时,然后就听见葵慕时的声音说:“那又怎么样!父皇不愿意帮我杀了这个女人,那我就自己来动手!她根本就是个妖孽,父皇和烈皇叔都受了她的迷惑当她是宝……那就由我来杀了这个妖孽替我母后和馨姐报仇!云容你这个贱人想不到吧?你会死在本太子的手中!”
葵于烈已踏上台阶,低喝一声:“太子!”
众人都是一惊,葵慕时回过头来的脸上更是惊讶:“皇……皇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军营吗?”
葵于烈:“不要胡闹了,快带着你的人回去!”
葵慕时:“不要!我才不是胡闹!!你为什么要和父皇一样都维护这个女人?父皇为了她,杀了瑾妃,弃我母后于不顾!明明是她毁了我们葵达的半壁江山,你和父皇却还要受她的迷惑!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她就是个妖女啊!你们为什么还没有看清!?就连我也是被她害得——”
“时儿。”蓝雪印身后的骆云畅开了口,脸上是淡淡的微笑,眼中是毫不隐藏的讥讽,她对葵慕时轻言细语的说道:“你为什么这样憎恨我呢,时儿?是我达成了你和馨儿的愿望,是我保护了你们。你说我害得你怎么样了呢?难道不是你自己贪欢求欲,向我索要媚药予你和馨儿助性的吗?青楼也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跑去的吧?为什么现在却要将什么事情都怪罪在我的身上呢?自己意志不坚沉溺于肉欲,而今更还沉迷于虚凰之愉不能自拔……难道这都是我的过错不成?”
看见葵慕时羞愤了脸孔不能辩驳,骆云畅更是故意的继续刺激他:“知道你父皇为什么不愿意帮你杀我吗?因为他舍不得,他爱我,就如你爱馨儿一般……他爱我超过了爱你,超过了爱葵达,超过了爱任何人,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把葵达送给我。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就算他知道我对你做了任何的事他也是不会生我的气的,就好像那时你和馨儿的事一样……知道了吗,傻孩子?你已经被你的父皇抛弃了,现在在他的心里就只有我,你这样私自带着他的人来杀我,知道你的父皇会怎么样吗?他会生气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现在,你可以恨我了
在场脸色难看的不只葵慕时一个,蓝雪印的惊恐不必说,葵于烈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骆云畅,她真的就是一个妖女!浑身散发着诡异慑人的气息,句句平淡,又字字都敲击伤害他人的心灵!此刻的她,就像是那传说中的食人花,有着美丽妖冶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旦你被它的藤蔓抓住,它就会用它致命的毒液将你全部融化,然后吞噬!
这就是葵于泓眼中的她?这就是这些年来的她?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对她的认识仍旧停留在当初,其实她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他却仍是固执的将当初那件外衣套在了她的身上?
她用来刺激葵慕时的这番话,一半真一半假,但她确实是完全清楚葵于泓的心态的!葵于泓的疯狂,和渴望自身乃至这个世界的毁灭,以及对她的病态的投入和爱……更甚至是这一切疯狂的渊源以及本来的面貌,她都是清楚的!她是在一步步的完成她的复仇,但又何尝不是在一步步的成就葵于泓矛盾的渴望?既想要维护又渴望毁灭,所以她给他的既是痛苦又是快感……她是葵于泓最渴望的人!
或许她不承认,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确实是陷入了葵于泓的黑暗之中!因为复仇之路一旦开始了就不可能再停止,所以她也只能选择这样继续下去,祈望当真的将所有都从葵于泓手上夺去让他失无可失的时候,他才能真的痛苦……
为了将黑暗的人打败,所以自己必须变得更黑暗。一丝一毫的累积制造着痛苦,然后想在最后将之合并成最大的痛苦送予敌人。
葵于泓已经被天下的人离弃了,然后她又一手毁灭了他的血脉,如今这般一挑拨,是否葵于泓也要被自己的亲子背叛憎恨?这是否是她心中早已计划好的让葵于泓失无可失的又更进一步?
安于被他人利用,然后再更好的利用他人……
她真的已经将自己的心完全染黑了!
他不愿意做的事,她做了!
葵于烈的心中突然涌出沧桑感,愤怒她不忠和背叛的感情都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眼睛看着这个正在毁灭他人同时也在自我埋葬的女子,她的心他已经救不回,又更何况她的身体这区区形态之物……
无能为力的看着葵慕时被怒火烧灼了双瞳,失去理智的大叫着给我杀了她给我杀了这个女人,然后听命而动的黑衣人们立即与他身边的护卫们陷入了混战。隔着这些混乱的人影,她的眼睛与他相接,淡淡而凄绝的笑——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就是如今的我,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我,就如我们之间一样……
“畅丫头!”
突然的一声大叫打断了许多人,骆云畅和葵于烈抬头一看——房顶和围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数十个奇装异服的人影,刚才叫唤那人斜戴着一顶裘皮帽,一身像是猎户样的打扮,年纪看来不到三十,样貌精明有些匪气,左边眉角上有条疤,蹲在右面的墙头上,正朝骆云畅摆手。
骆云畅露出了笑容。
那人便又笑嘻嘻的道:“怎么样?我们没来晚吧?”
骆云畅迅速扫了葵于烈一眼,口中却对小琥说道:“来得正好。不要伤了烈王爷和葵太子,其他人你们随意。”
“好嘞!”话音未落,墙头上数十条人影迅疾扑下!
本来两方的战斗立即变成了三方混战,就像是事先调查好了的,葵于烈一方的护卫高手立即都被分别缠住了厮战!蓝雪印眼前一花,刚来得及看清宋玉书的脸面,就被一掌劈昏在了地上!
葵于烈见状刚想迈步来拉骆云畅胳膊,忽一左一右出现两个人,两柄长剑就架在了脖颈上!
骆云畅看了一眼,举步向葵于烈走了过来。在葵于烈面前站住,抬头看着葵于烈眼睛,又仔细看过那眉毛、鼻子、嘴唇、下巴,似要将所有都深深刻印进眼睛里,最后右手轻抚上葵于烈脸侧:“是的,我背叛了你。现在,你可以恨我了。”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的微微一笑,又放下纤手退回到宋玉书的身边。宋玉书转头看了骆云畅一眼,左臂一搂揽住骆云畅腰部,脚下一动,瞬间就在阶下院中,再一动,已在墙头。
葵慕时大呼:“别让她跑了!”
“葵小子,你的话太多了。”小琥笑嘻嘻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葵慕时肋下一痛,立即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有黑衣人往墙头上追去,早有三娘几个先一步截住。
葵于烈冷眼看着大局——
拖住主要战力,制住能发号施令的人,然后救人,断后!整个救人的过程极是利落迅速,说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江湖人,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毫无差池!
这就是她昔年在西北结下的旧友?在她这一路的复仇之路上成为了最锋利的一把武器!偶然?还是注定的命运?
她终于还是离开了,他终于还是没有强留得住……挟持他的两个人从他的脖颈上移开了武器,对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朝墙头退去。当中一人口中长哨了一声,听到的江湖人们便都往墙边且战且退过去,然后那二人便带头往墙外撤出。因为他没有下令追击,所以他手下的人并没有追去,又因为葵慕时已昏了过去,所以“白门”的那些黑衣人也没有再继续穷追。数十个江湖之人,就这样迅速消失在了远处的街巷院墙之中……
……
一天之后,骆云畅一行数十人在北归的路上遭遇到了追击。
“嘿……这一拨黑衣人怎么感觉比前天葵小子带的那些要强上许多?什么来路?”小琥边战边疑惑。
骆云畅由宋玉书护着,站在他们歇脚破屋的角落:“白门。皇家暗杀组织,专门替皇帝处理一些不能在明面上处理的问题。战力有等级之分,葵慕时私下调动的话只能调动一般的人手,只有葵于泓的直接命令才能调动最强的人手。”
“是嘛……你还真是受欢迎嘛,畅丫头!”
“不要废话,小琥!”骆云畅看着小琥险险避过敌人一招,“不要轻敌,我爹和哥哥还有无崖子都是死在这些人的手上,你若还想留着性命继续跟我开这些玩笑,就认真一些!”
“是!是!”
旁边三娘插嘴:“老公要留你,小娃儿要杀你,他老子又这样不遗余力的要追回你……畅丫头,什么时候你也教教三娘,怎么把这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三娘,你还少说一个——家里还有个眼巴巴盼着的!”
“老李你也少说一个,贾梭山里头不是还躲着一个下不了手的俊俏王子吗?”
“对呀、对呀……我们畅丫头可是魅力无边呢!”
众人七嘴八舌,好歹还有个正经点儿的:“这些人不好对付,宋小子还是先带畅丫头走,我们随后再跟上。”
宋玉书点头。
骆云畅便道:“嗯,你们不要恋战。”
“放心。”
“知道。你走你的。”
骆云畅自随宋玉书先走一步,有人来追,众人便又阻下。
几日后分散撤离的众人又自随暗号汇合一处,骆云畅见有几人带了伤,倒也并无大碍。然后路上再未遇到险阻,半月之后,回到了正圣新皇御驾亲征的西北临时大营。
一眼才觉柏绍棠神情有些不同,便听柏绍棠突然道:“来人,将安国公主带下去,禁足思过。”
骆云畅一愣,身边众友人也是一愤!
骆云畅拦住愤慨的友人,向柏绍棠平静道:“敢问皇兄,臣妹所犯何错需要禁足思过?”
柏绍棠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看骆云畅的脸:“朕只命你去北部大营密传圣旨,并没有准你也参与战事。安国公主无旨离京,朕自然要罚。”
周围文臣武将一片安静,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云畅又看了柏绍棠半响,柏绍棠仍是半垂着眼睛表情没有变化,周围也仍是寂寂无声。
骆云畅垂目,向柏绍棠行下礼去:“臣妹遵旨。”
“畅丫头——”小琥想要阻止。
骆云畅半回身看了众友人一眼,轻轻摇头,然后又转回身去,默默随禁卫而去。留下小琥等人面面相觑,一众大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内忧外患
由侍女们服侍着沐了浴,更了衣,用了饭,回到寝室,已是二更天。骆云畅遣退了侍女们,独自坐在床沿儿,耐心的等着。
三更时分,门外隐约传来两三个脚步声:
“退……退下。”
“皇上,您小心点儿……”
“我……叫你们退下!”
“是、是。”
门扉响过,骆云畅抬眼,柏绍棠偏偏倒倒的走进来,脸色通红,醉眼惺忪。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了坐在床沿儿的骆云畅,然后就朝着骆云畅走过来,几次差点儿摔倒,踉踉跄跄还未到跟前,骆云畅已闻到他满身的酒气。
柏绍棠在两步外站住,抬手指着骆云畅的脸道:“你……你又跟他睡了是不是?是不是?呵……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你还是喜欢他!”
骆云畅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柏绍棠。
“他有什么好?他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喜欢他……你为什么只喜欢他?我呢?我呢……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柏绍棠突然上前两步,抓住骆云畅的双肩摇动,“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骆云畅闭上眼睛,不回应。
“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我就这么讨人厌?既然如此,在江上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舍命救我!?在江边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吃药看护我!?你就让我病死!你就让我被他杀了不就好了?就算没有我你也一样能做到你要做的事……你还留着我干嘛!?你不是恨我吗?你说啊……为什么……”得不到半点儿回应的柏绍棠跪倒在了床前,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