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囚妾-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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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走出一段路之后,珠儿才有些小心的轻声问道:“小姐,碧姬姑娘所说的那个…棠奴,真的是金裕皇朝的…?”
“嘘,珠儿,别瞎说!”如宛轻声斥责了一句之后,眼眸一亮,眼望自己所居的沁芳阁幽雅的院落内,出现了一个苗条窈窕的白色身影,如宛即快步向沁芳阁内走去。
已是深夜子时,微风吹过,白天平静如镜的碧波池上,幽湖点点,波光粼粼,湖面上水波起伏,在月光下蒙上一层朦胧水色,显得湖面如烟如雾,只见湖面中心孤悬着的一座典雅小楼上却透出温暖晕黄灯光。
“夜深了,海棠姑娘,快过来,喝完这碗药之后,便歇下了吧!”春奴把一盅热气腾腾的用虫草等名贵药材所熬制的乌鸡白凤汤放在了桌上,又铺好了雕花大床上的棉绒锦被之后,转过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之色,走上前,对着那位痴痴的站在茜纱窗下,身材苗条窈窕的白衣女子,语气温柔的轻声劝道。
谁知那位白衣女子却恍若未闻,盈盈水眸只盯着王府后苑的某处看着发呆,春奴顺着她的眼光,从湖面上远远看去,北陵王府的后花园内,那条逶迤如长蛇般的朱漆长廊上,通火通明,又有几个明火执仗的家丁在前边开路,后边跟着两排身着红色纱衣、窈窕美丽的少女,挑着一长串红色的宫装纱灯,中间是一个身着朱红色内监服侍的太监,而那太监的身上,又背负着一个身材妖娆迷人的女子。
“姑娘,天晚了,药都已经凉了,咱们还是先喝药吧!”春奴见她站立良久,丝毫没有动的意思,未免药凉,只得盛了一碗,端到她的身后,又轻轻劝道。
“春奴,你把药抬走吧,我不会喝的!”娇脆甜腻的声音响过之后。
“海棠姑娘,你别这样!”春奴还想相劝,哪知白衣女子在闻到药味之后,心中一阵烦燥,腹中酸水上涌,素手一挥。
“呯”的一声,药碗撞到了她身后的书桌之上后,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
“海棠,姑,姑娘!”春奴有些呆怔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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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囚妾第二卷 囚情篇 第三十五章 血舞
虽然之前早就已经习惯了,以前,她也时常的撒泼耍赖不想喝药,可自从春奴来到王府之后,发现她的性情,好似已经有所改变,她不象之前那样单纯天真、活泼可爱、能言善动了,而是变得多愁善感、心事重重、沉默寡言,时常会望着远方发愣,而她对喝药,则一如既往的怀有深刻的抵触情绪。
“对不起,春奴,我不是有意的!”
略微带有歉意的娇柔声音响起之后,白衣女子转过身来,春奴又觉眼前一亮,虽然她病了将近一月,而她美丽的芙蓉秀脸也比之前显得瘦削了一点点,而她的眉梢眼角间,却多了一份淡淡的忧郁与哀愁,使这张脸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些许,但却依然娇颜如玉,美貌如昔,比之前倒多了一份让人心怜的凄婉气质。
“姑娘,没事的,你先别动,别让碎屑划伤了脚!”
春奴知道她心中蕴含的委屈与伤痛,而对她的倔强与任性,春奴早已习惯,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好性子。
见她赤裸着一双如嫩藕般的如玉小脚,踏在厚实的精美棉绒地毯上,脚下到处都是四处飞散的瓷片,忙高声提醒道。
“啊…,郡主,你受伤了…”却冷不防,春奴瞟眼见到她莹白色的纱质睡衣上,竟然有一片艳红的鲜血痕迹,不由吃了一惊,高声叫道。
“没事的,春奴,才只是这么一点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白衣女子举起了一只纤纤素手,只见白嫩的手掌中,有一条长长的红色划痕,而她清澈纯净的秋水双眸中,显露出一丝落寞伤痛的神色,却是语气平淡的答道。
“出了这么多的血,怎么还是小伤了?”春奴见着血,头便有些晕眩。
“比起先前受的那些个伤痛,这个,真的算不了什么的!”云海棠在心里轻叹道。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后,又转过身去,面对着那池碧绿清澈的幽湖,水光潋滟、星光点点,便又好似看到那人一双如深潭般望不到底的幽寒星眸,心,又不自觉的升起无尽的伤痛与惆怅。
“郡主,你先站在那儿,别动,春奴这就下楼,去拿扫帚和伤药过来!”春奴一急之下,倒又忘了她的称呼。
春奴急急忙忙的转身往楼梯口去,正要下楼,却蓦地一怔,寒意袭来,瞥眼所见,金光闪烁间,一袭黑衣如墨,只见一个修长冷酷的霸气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楼梯口,而在月光之下,他脸上所戴着的那张横眉怒目,恐怖狰狞的青铜面具下的幽潭深眸中,发出两道清冷的寒光。
云海棠落寞的伫立窗前,眼望窗外,月明如素,微风轻拂,吹乱了她一头如绸缎般的青丝长发,有几丝青丝柔柔的缠绕耳畔,云海棠轻抬素手,微微整理了一下纷飞的秀发,一抬眼,见到天上一轮明月,满天的灿烂星辰。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远处,似有飘渺丝竹之声,隐隐飘来,云海棠脑中蓦然想起了她曾学过的一支诗词,她本对诗词并不太熟,可此情此景,那首诗词,却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脑中。
心随意动,低眉敛眸,轻衫缓带,素手轻抬,白衣胜雪,衣袂翻飞中,云海棠在窗前翩翩起舞,银色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她的身上,月色中,她的身上似笼罩着一层银亮的光圈。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①
超凡脱俗的舞,带着浓浓的忧伤,恍如月中思尘已久的嫦娥仙子,在孤独忧伤了千年之后,只为追寻一段,亘古千年以来,便纠缠不清的夙世情缘,飘飞下凡。
幽湖般的双眸,不自觉的微眯,心,竟然不由自主的抽搐,眼前的她…,身姿窈窕,素颜如玉,白衣胜雪,衣袂飘飞,赤裸着玉足,玉足轻移,一步一个血印,步步血莲。
在满地的瓷碗碎屑之中,纱袖轻扬,白衣飘飞,如白天鹅般的优雅,又如仙鹤般的飘渺,忧伤孤寂美妙的身影,便仿佛她是天上孤寂已久的寂寞仙姬,心中带着无尽的缠绵,无尽的伤痛,翩飞离灭,舍却千年仙身,飘然下凡,就为了追寻那一段夙世情缘,至死不悔,缠绵悱恻的舞蹈意境,竟让他孤独冷漠多年的心,被深深的触动。
可是,她蓦然间,对着窗口,如仙鹤般迎风展袖,玉臂舒展,凌空展翅,在窗外冷风的吹送下,衣袂翻飞,青丝飞扬,翩然欲飞,而那一张泫然欲泣,娇美如玉的芙蓉秀脸上,流露出无尽的伤痛与落寞,似乎她已历尽百劫,想要脱尘而去。
这种她随时都会踏风而去的认知,竟让他感觉到心中莫名的空虚失落。
“啪啪…”身后传来轻轻的拍掌声,骇然惊醒了只沉醉在自己思绪和舞蹈中的云海棠,心神恍惚间,那双在梦魇里深深恐惧着的幽寒星眸,蓦然又在身后闪现,身体一僵,足底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云海棠这才注意到,白嫩的玉足,踏在满地的瓷碗碎屑之上,而不自知,脚下早已是鲜血淋漓,一步一个血印。
“啊…”心头所受到的强烈震憾,以及足底传来的钻心疼痛,令得娇柔的身体收势不住,身形一歪,整个身体便向朝后仰倒下去,而她的脑后,正是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的桌角。
云海棠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反正在这段日子里,她承受过的伤痛,已经太多、太多,多到,令她现在,早已对疼痛…感觉麻木。
却冷不防,金光闪烁间,黑色冷凛的身影一闪,健臂一勾间,娇柔的身子,便稳稳的跌入到一个温暖舒适的怀中,
鼻旁又传来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淡略兰草寒香,萦绕鼻端,久久不散,仿佛在她的心中,已经留下属于他的深刻烙印,头脑中昏昏沉沉,如被蛊惑般,只觉身处梦境。
云海棠微微吸了一口,他身上清冷的味道,带着一股令人迷醉的温柔蛊惑气息,令她闻之心动,感觉到身子被他横抱起来之后,她也不想睁眼,就让她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心,能短暂的窝在他的怀中,就享受这么一时半刻,虚幻美丽的温柔情意吧!
①摘自宋朝词人柳永的《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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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囚妾第二卷 囚情篇 第三十六章 怜惜
宇文昊抱着她娇柔软腻的身体,感觉越发轻如鸿毛,心头不经意间又涌过一丝怜惜,缓步来到屋内的雕花紫檀木大床边,坐下后,微皱着眉头,看着她白嫩如藕的莲足,被摔烂的瓷碗碎片扎得鲜血淋漓,有几片破碎瓷片,还深深的扎在玉足之上。
眼前这一张清丽绝伦的芙蓉秀脸,还是那么娇嫩如玉,只是,如远山般的黛眉上,隐含一丝忧郁,微翘的樱桃小嘴,红艳粉嫩,带着一丝倔强,紧紧抿着,秋水双眸紧紧闭着,看不到眸中闪耀着的灵动光采,蝶翼般卷翘的睫毛上,挂着几粒晶莹露珠,在微微颤动,却一直倔强的不肯滴下,整张小脸,伤痛忧郁,表情痛苦,却是不愿睁眼见他。
“怎么?本孤王的棠奴,是不愿意,见到本孤王的么?”心头悄然掠过一丝柔情,大手不自觉的轻抚上那张如玉的娇颜。
感觉到怀抱中的娇柔身体轻轻一颤之后,不出所料,云海棠微微睁开了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纯净的盈盈双眸,却只见眼前,又出现了那张能睥睨天下、颠倒众生的绝世俊颜。
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鼻梁、深邃的轮廊,如篆如刻,顺直的黑发,绸缎般披散肩头、衬着如玉的肌肤,更显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见她睁眼,粉色的薄唇微翘,勾起一丝嘲弄笑意,亮如寒星般的幽寒双眸,也散发出一种迷人光采。
他这种温柔多情的眼神,妖娆邪魅,蛊惑迷人,具有震憾人心的力量,而他的臂膀宽厚有力,怀中也温暖舒适,令人迷恋,可这些,却都并不属于她。
“没有,王爷大驾光临,贱奴深感荣幸,又哪敢…”
云海棠眼神一暗,心中一酸,百般痛苦滋味横杂心头,不由使力的撑起身子,想挣扎着下地。
“别动!”眉峰又不自觉的皱起,这个女人,这种冷漠疏离的语气和表现,让他感觉全身不爽。
“王爷,贱奴身上的鲜血,恐脏污了王爷的衣物!”娇柔的嗓音,略带沙哑,语气谦卑,小心谨慎,却又客套疏离,身子继续挣扎下地,这个怀抱中的温暖,她又怎能消受得起?
“叫你别动!”冰寒的语气中,已含着一丝隐忍的怒意,云海棠一怔之下,果真不敢再动。
“王爷,药已经拿来了!”春奴一上楼,便被眼前震憾的情景,给惊得呆愣住了,心在“怦、怦、怦”的剧烈跳动,直到这时,才想起出声。
白色的纱帐,重重叠叠,以玉勾相连,宽大的紫檀木雕花大床的边沿上,一位头戴紫金白玉冠,腰束盘龙玉带,身穿绣着龙纹金线的名贵天蚕丝黑袍的青年男子,有着一张堪比嫡仙般丰神俊朗的脸,轮廊分明,如篆如刻,融合了精致与阳刚,俊美得不似人间所有,而又冷凛霸气,令人望之生畏。
而此刻,他正剑眉斜挑,眉峰紧锁,一双如深潭般的幽寒双眸中,却散发着一种异样的温柔,却是有些心疼的望着怀中娇弱美丽的白衣美人,一双鲜血淋漓的精致玉足上,有细微的瓷器碎片,正一滴的滴淌着鲜血,而那俊美的脸上,略微透露出薄怒。
这位冷凛、俊美、霸气的男人,分明是…
“拿过来!”冷凛霸气的声音,透着无庸置疑的威严,又把春奴给惊得一怔。
春奴这才醒过神来,忙上前一步,柔声说道:“王爷,请稍稍移驾,让春奴为海棠姑娘上药吧!”
春奴看着云海棠玉足上扎着的那些碎片,有些心悸,却又有些疑惑,她这又是,怎么受伤的?
“叫你拿过来!”冷凛霸气的声音略微提高,隐忍不住的怒气让春奴惊得全身一跳,忙把手中拿着药给递了过去。
“王爷…,您…,要亲自为姑娘上药?”春奴不禁惊得张大了嘴。
“王爷,贱奴卑贱,又岂敢有劳王爷…”云海棠也低声求恳道,在经过在王府柴房中,所经受过的那些痛苦非人的折磨后,她,又怎能承受得起?
“闭嘴!”一声薄怒轻斥声后,云海棠心中也有些迷惑不解,有些迷茫的望着这个抱着她的冷酷男人,一张俊美冷凛霸气的脸上,带着隐忍不住的心疼和怒气。
可是,自从在那日,她来到王府之后,他不是一直都把她丢入王府最底层的柴房,让她任人欺辱,做最卑贱的奴役,一直以凌辱她、虐待她,伤害她,折磨她为乐的么?
为何,此时,看到她受伤后,他又是这样一副既生气,又心疼她的表情?这真的令云海棠不但未感到受宠若惊,反倒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