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倾城时光-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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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天在台湾,汪泰识见到她第一面,就说:厉总是爱江山更爱美人。5000万哪里筹不出来,他却将20%的股份给了她。
……
林浅小声说:“哥,我并不想算计他。”
对于她这种肺腑之语,林莫臣听了会心疼,但绝不赞同。淡淡地答:“所以我来算计。”
林浅忍不住又笑了。脑海中却浮现那天在明德时,厉致诚牵着她的手低声说,让她尽管把心计都用在他身上。
她还想起,从始至终,厉致诚对这份协议,都毫无怨言,态度坦然。
哥哥做得出,他也就接得住。
心头一阵深深的悸动,那是厉致诚经常带给她的感觉,不知何时,仿佛已深入骨髓,为这个男人的魅力深深心动。
她问:“哥,那你现在看,他合格了吗?”
林莫臣却又高姿态了:“静观后效。”
——
挂了电话,林浅静静站了一会儿,走到了书桌前。
厉致诚的钢笔字写得好,毛笔字写得更好。林浅看过他习过的字帖,苍劲大气,颇有名家风范。闲暇时,他也会在家练字。此刻,书桌一角,就摆着砚台和毛笔。
林浅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铺开张大宣纸,磨了点墨,就提起毛笔,开始写字。
对于没练过书法的人,写出来的毛笔字,只能勉强一看。她写的第一行字,就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等她写到第三行“草船借箭、暗度陈仓”时,书房的门“咔嚓”一响。
厉致诚推门走了进来。
林浅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应该是刚洗了澡,换了件黑色短袖T恤,下面是深灰色休闲裤。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就像个……刚打完篮球回家的小伙子;又或者是富家公子居家时的随意装扮。
可他浑身的气场却不是这样。幽沉的眼静静望着她,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比林浅见过的那些三四十岁老谋深算的男人,还要沉稳慑人。
林浅低下头,继续写字。
她的心情其实有点复杂。刚刚在客厅,也不是故意从他身边跑开。
可当时……就是想一个人呆会儿。
厉致诚见她低头不语,好像写得极为专注。他也就不急着开口,而是慢慢踱到她身旁。看一眼那字,唇畔倒是浮现笑意。
林浅虽然眼观鼻鼻观心,但其实眼角余光都跟着他转。看到他笑她的字,顿时有些讪讪,闷闷地又冲冲地说:“我写着玩儿,不行吗?”
厉致诚没答,只安静站在一侧,继续驻足观看。这下林浅就有点写不下去了,落了几笔,越看越觉得比之前更差了。刚要恼羞成怒搁下笔,谁知手背一热,他的手已经从背后覆了上来,将她的五指重新扣在笔身上。
林浅站着没动,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撑在书案上,将她虚虚地圈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说:“再试试?”
“……嗯。”
他便这样轻拥着她,与她十指相覆,提笔缓缓写下剩下的词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很快就写完了,他牵引着她,放下毛笔,却依然从背后环着她,与她十指紧扣,一起看那字。
不得不说,虽然比不上他自个儿写的,但是比她写的,强了何止十倍。林浅点头:“不错,这幅字以后我要裱了挂起来。”
“好。”话音刚落,厉致诚已将她在怀里转了个身,低头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温柔又缠绵,他像是故意要探寻她心中所想,慢慢地、一点点地吃着她。那双明亮的眼,也一直盯着她,意味不明。
林浅却闭上眼,拒绝他的探视。
但身体和心理的反应是忠诚的,她无法不沉迷在他的亲吻里。浑身发软、意摇神驰,爱意无声泛滥心头。
她是这么的……喜欢他啊……
过了好一阵子,厉致诚才放开她,将她抵在书案旁。
“生气了?”他轻声问。
林浅摇摇头。
“我只是……”她说,“厉致诚,我有个很傻的想法。”
厉致诚眸色幽黑地凝视着她。
“你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的嗓音里有一丝喟叹,“我真的可以完全把握住吗?我真的可以征服你的心?”顿了顿又说:“Aito是你的弃子,这个我理解。可它凝聚了我们其他人,很多的感情和心血。但你毫不在意,手起刀落。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对我感觉不再了,大概会毫不留恋的丢掉吧,我连还手都不能。”
厉致诚没出声,而她抬头看着他:“厉致诚,有的时候,你会让我有点……胆寒。”
——
在厉致诚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来没人当面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厉致诚,你让我胆寒。
这个人,还是他的女人。
而当她说出这些话时,她的表情是平和的,眼神是清澈动人的。她用惯有的温柔爱慕的目光看着他,只是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彷徨。
厉致诚的确是心思如发,转瞬已千回百转。一个冷静的念头,最坏的可能性,清晰闪过脑海——如果林浅因此对他心生间隙,将来两人就有可能渐行渐远,最终她会离开他。
这个可能性一旦在心头滋生,他的目光就冷了下来。昔日两人相处的种种时光,瞬间浮光掠影般闪过脑海里——
她待他一片赤诚,在人人以为他是个无用军人时,满腔热血守在他身边;她心疼他,舍不得她哥为难,舍不得他承担太多重负,甚至舍不得看他的锦囊,只为他在她跟前的男人脸面;今天,她还一个人默默地把家搬过来……她给予他的每一分情意,都弥足珍贵,因为是用她全部的真心铸就。
但若有一天,她要将这份感情收回……
一股寒流,无声无息浸入心头。
厉致诚面沉如水,一抬手,就紧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拉进怀里。这动作太突然,林浅轻吸了口气,怔怔地望着他。
厉致诚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脸颊边缘,缓缓地摩挲着。
“林浅。”他的眼睛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黑动人,“你低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我。”
林浅刚才讲那话,其实也是直观感受。之前打司美琪那场仗,她就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当时才躲着厉致诚,不肯接受他。
现在讲出来,心里反而舒服多了。此刻听他这么说,隐约明白他的意思,心头顿时一软,默默伸手环住他的腰,没吭声。
“在成为商人前,我首先是个男人。”他缓缓地说,“我也会有男人的渴求——有那么一个女人……”他看着她:“漂亮、聪慧、温柔,甚至才华气魄不输男人,她对我不离不弃、相濡以沫。”
这番话他说得很平静,林浅却听得心头一阵柔情蜜意。她轻声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有没有,我心里清楚。”他沉声答。
林浅抱紧他的腰:“嗯……其实我也就是谦虚一下。你继续说……”
“在成为军事指挥官前,我首先接受的观念教育,不是运筹帷幄兵行诡道,而是……”他的语调略重了几分,“忠诚。”
林浅的嘴角一下子弯了起来。这个男人真是……讲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跟别人不一样。
让人轻而易举,就坠入他编织的情网里。
这时,他却低头盯着她:“林浅,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清楚什么对我才是最有价值的。无论是商业成果,还是女人。
Aito,我可以眉也不皱的丢掉,那是因为我看得清。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品牌倒了,还可以再造;放弃的利益,会换回新的利益——我身为爱达的掌舵人,身为军队指挥官,既然承担成百上千人的命运,就应该做这样的取舍权衡。”
林浅听得心头微震,但又下意识点了点头。
“但是你不同。”他捧起她的脸,低声说,“我拿心换来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还是没写完,先一更,二更尽量下午五点前,大家到时候来刷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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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昨天一句话,引发那么多讨论。本来我今天打了很长一段话,想要说明我对男主、女主,以及他们的商战和爱情的理解。后来想想算了,删掉了。看文本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作为作者,我是否只要客观描述就好了,不应该做引导?我这个人的问题就是太话唠了,以后要改!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看一个人,还是要贯穿全文看,不要钻牛角尖啊!而且一个人在工作中和生活中,真的是有两面的!无论男主还是女主!
好了我继续努力保持沉默……
————————————我是感谢土豪妹纸们的分割线————————
☆、斗转星移
夜色静深。
林浅躺在床上;仔细听着洗手间的声响。待听到“咔嚓”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厉致诚洗了把脸;走回卧室。一眼就见女人眉头微蹙,双眼轻阖。但他的身为军人;眼力是极好的;数百米外的移动靶都能快速命中;更何况此刻,看清几米外的她,其实睫毛轻轻颤抖着;并没有睡着。
厉致诚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跟大多数男人一样,他睡觉只穿一条平角内裤。林浅眯着眼,迷迷蒙蒙就见他掀开被子躺下来,匀称结实的身体线条,在灯下格外有男人味。
林浅不吭声,继续装。
然后就感觉他的身体慢慢贴上来,一只手也搭上她的腰,缓缓地摸:“睡着了?”
“嗯。”林浅眼也不睁地答了一个字。
“消化好了吗?”他又问。
这是刚刚在书房里,他一番剖白心迹后,林浅虽然心潮澎湃,但嘴上却说:“嗯……我明白。我再消化消化。”
其实女人都是一样的。如若跟他冷战、矛盾,哪怕他解释得再有道理,你理智上已经接受,情绪上却总要有点时间消化。
林浅是个很理智的女人,从始至终,她就明白,厉致诚这么做才是正确的。他说过,他不主动算计人。他也说过,这次如果不主动杀新宝瑞,宁惟恺必然会筹备新品牌,封杀他们刚刚有所起色的Vinda。正因为现在,爱达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翻身的喜悦中,唯有他看清背后的致命凶险,所以才会下这一步狠棋。瞒天过海,非死即活,别无选择。
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一回事。
她转了个身,用背对着他:“没!我想还要几天时间!”
既然她是他用心换来的人,譬如心肝。不就有任意发泄的权力吗?哼……
那么她当日应该早点看他的锦囊妙计吗?就不会有今天的后知后觉?
她想了想,居然还是觉得不应该。
他虽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这一路走来,并不是没有风险和艰难。倘若当日没有找到明德这一款高性价比的面料,倘若明德老头子并没有答应他的控股协议;抑或是宁惟恺没有中计,没有走出沙鹰这一步……那么厉致诚都不能像今天这样,胜局已定,只等来年,轻而易举迈上行业顶峰。
他又何尝不是高处不胜寒,承担着数倍于旁人的压力,步步如履薄冰?
这么想着,心肠又软了几分。
这时,却感觉到厉致诚的呼吸渐渐平稳,放在她腰上的手,也不动了。
林浅仔细听了听,顿时有些无语——他不会……睡着了吧?
我靠!她还在拼命找理由原谅他,他却这么宽心地睡着了?
林浅又停了一会儿,还真是动静全无,呼吸慢慢变得悠长。这下她忍不住了,倏地转头看向他!
谁知一转身,就撞上一双清亮的眼睛。厉致诚在夜色里静静地望着她,不知已望了多久。
周围这样的静,这样的黑。唯有他俩,默默对视着。
林浅的心突然又是一软。
结果就听他开口说:“出差这几天,一直在想你。”
林浅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热,轻声答:“嗯,我也是。”
一直在想你,每分每秒。
记不清是谁先吻的谁,只是这一晚,他的触碰,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温柔;而她的反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他沿着她的发梢,缓缓往下,轻吻她的全身;而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的腰,像是要把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去。这些天的委屈、伤心、失落和思念,全夹杂在那些抚摸里,那些喘息里,那些无言的凝视里。
最终两人相拥着一起得到释放时,林浅的确有一种类似于解脱的情绪。她想,原来真的是这样的。身体的亲近,真的会令两个人的灵魂靠得更近。因为在情爱里,我们才是最真实最原始的自我,泄露内心最赤~裸的欲望,那就是——
原来我是这么希望彻底地拥有你。所以才会失望,才会难过。因为我是这么希望彼此之间毫无隔阂,也没有疏离。
忠诚也好,狡猾也好;机关算尽也好,矢志不渝也好。那都是我爱的你。我想做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那一个人,我想跟你并肩,而不是站在迷雾中仰望你。
所以我不会再回避,不会再畏惧。
今后,我要始终看到最真实的你,这样才不会再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