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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公孙小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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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突然扭身蹦跳,笑了起来,腰肋部位实在太痒了,不得不撤招,猛往身上抓。
    秋月寒因而得以逃开致命一击,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会用此方法?其实他也冒了大危险,他想疯子不同于常人,有时甚至比小孩心思还单纯,若此着用在其他人身上,很可能那人会先忍住痒处,先击败敌人再说,但疯子却不一定了,就像现在这样,反而先抓起痒处,合了秋月寒想法。
    诡招成功,他又往左逃。
    “公孙秋月,你算什么英雄?用小孩耍赖的打法,我要撕了你。”
    疯子边追边骂,恨极了秋月寒,若被他捉到,真的会被他撕烂。两人一追一逃,从早晨追至中午,秋月寒已经疲惫,身上也多了几处伤,而疯子似乎愈追愈有劲,他已将秋月寒当猎物耍。
    又过两个时辰,追过一个山蜂,秋月这时楞住了,前面一座高耸及天的断崖,横在眼前。
    疯子停下来,如一头狮子,满脸邪笑:“公孙秋月,看你往哪儿逃!”秋月寒苦笑不已,自然地拉拉被碎不堪的青衣,叹道,“你又何苦呢?”
    “我要你自杀,哈哈!”疯子瞪大眼珠,残忍道:“自杀!自杀!”“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秋月寒苦笑。
    “你没有资格代表公孙世家。你是贼,偷了我的宝座,自杀自杀,快啊!”
    “我没偷,老爷名正言顺的传给我的!”
    “你胡说——”疯子痉挛般地狂叫:“只有我的武功最高,只有我可以接管,你们都是骗子。”
    秋月寒叹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可是你……”
    “我怎么样,我怎么样,我不是疯子,不是,不是……”
    一声狂吼,疯子出掌更是凌厉,宛若黄河决堤,所向披靡。
    秋月寒只得全力以赴,惊月斩也化出无数掌影,排山倒海般封过去。双方正面接触,一声轰然巨响,各自倒下去。
    秋月寒脸色苍白,显然受了内伤,但他并不停息,翻身弹起,再次击掌。
    疯子哈哈大笑,双掌迎胸,猛然往前推,带起一阵劲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秋月寒并非想硬拼,而是想借力掠过疯子,转道而逃。
    只见疯子劲道送来,他已撤回少许功力,借着力道翻落在疯子后面的一株大树。足步差点站不稳,代价可谓不小。
    不敢停留,猛吸真气忍痛逃开。
    疯子又被耍,恨得直咬牙再追不懈。
    秋月寒心想,已无法甩脱他,只有请帮手一阻,是以返往山下奔,想找村庄,问知自己身在何处,再确定该奔往何处方为正确。
    岂知伤势并不轻,只掠过十余里,逃向较透光的林区,已再次被追上。疯子不再停手,一上攻就是全力以击。
    秋月寒苦笑不已,一个不小心,左肩吃了一记,火辣辣的,手臂感觉十分疼痛。
    病子冷笑,又攻。
    突然秋月寒大吼:“啊——”音如霹雷,穿金裂石,震得山峰嗡嗡作响。
    疯子突然又被他吓住了,很是惊愕。
    秋月寒此举有两种含意:其一就是吓住疯子,其二就是想靠吼叫声引人来。第一次他已得逞,第二次呢?疯子但觉声音消逝,没什么异样,举掌又攻上。
    突然有人大喝,“住手——”
    秋月寒第二次也奏效了。
    只见青影一闪,拦向疯子,双手对掌,各自分开。
    来者正是小刀儿,他已寻疯子寻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听到秋月寒叫声才窜过来,也因此解了秋月寒危机。秋月寒嘘口气:“好险!”
    小刀儿一边对向疯子,一边问:“老爷您伤得如何?”
    “还好!”秋月寒甩甩手肘,伤得不很重,也不会太轻。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疯子并没让他们有喘息机会,反而更加兴奋,像是羊群中又多了一条羊,怒爪一张,劲道凌厉无比,扑了过来。
    小刀儿心知疯子功力高深,全力抓取,见他扑至,一手推开秋月寒,整个人如陀螺般转避开去疯子一击不中,再击又不中,一连四五次都被小刀儿以同样方式避开,不禁气得他哇哇大叫,突然不理小刀儿,转身攻向秋月寒。
    这下可糟了,小刀儿不但不能躲,还得缠住疯子,以能搭救受伤的秋月寒。
    “疯子看掌!”
    他出声大喝,想引开疯子注意力,以便秋月寒以及时脱身。
    疯子果然受他引诱,或者他本就有耍此诡计的心意,狂笑一声,顿腰扭身,旋风似地反向小刀儿,那股力道,实非一般人所能企及,想象。
    小刀儿苦笑不已,双掌平胸推出,硬是再接一掌,整个人如滚巨树地撞向地面,至少压断五根腿粗林树,方煞住身形,血气十分不稳。
    疯子并不放过,欺身又攻上来:“小子你自己找死!”
    秋月寒以为小刀儿受伤不轻,也扭起较沉痛身形。攻向疯子后背,想解除小刀儿危机。
    然而小刀儿早就料准疯子会再攻来,落地时已抓起被压断的树干甩向他。人已再滚往右侧草坪。
    如此一来,疯子不但无法击中小刀儿,反而露空背部,自是十分不利,他只顾击碎树干,两颗充满血丝而有点红肿的眼晴,射出骇人的青光。只知道要找寻小刀儿去处,想杀掉他以泄恨。
    眼见秋月寒就要打中他背心,突然秋月寒却收回不少功力。还出言警告:“疯子小心背后。”
    明明这掌就能使疯子躺下,他却出言警告,实在令人不解。
    疯子虽疯,却也知道要保命,很自然地回过头,一股怨气全算在秋月寒头上,两掌突然地暴涨一倍,泛出殷红血淋淋模样,煞是吓人。
    掌势一吞一吐,虽然正锋被秋月寒避过,偏锋却扫中他左身,唰地,他连翻带滚,落向右侧草地上。
    他宁可自己受伤,却不忍心伤害疯子,这种打法怎会蠃?疯子哈哈大笑,腾身、掠劲、吐掌,又是致命一击,猛虎终归猛虎,气势锐不可挡,小刀儿见状,又如先前,侧攻而上,但距离还远点。掌劲无法完全发威,并不能阻挡疯子,右手一扬,飞刀已准备发射,猝地,秋月寒急叫:“小刀儿,不能用飞刀!”不顾疯子,竟然窜向小刀儿,企图阻止小刀发射飞刀。
    小刀愣住了,想不透他为何如此。只此短暂误差,疯子双掌尽吐,不但劈得秋月寒口吐鲜血,也将形势未停,飞刀不知是否要出手的小刀儿,结实打了一掌胸口。硬是叫他受了内伤,摔了回去。
    疯子露出狂傲喜悦,狞狂大笑,“哈哈哈……你们死定了!”
    掌出,身腾,宛若一座爆发的火花,噬向两人。
    小刀儿落地,胸口疼痛,口角挂血,见疯子又至,那种快速,使他眼花,自然反应,眼眸似乎瞄准疯子咽喉,飞刀已出。
    “小刀儿,不可以!”
    秋月寒伤重的身体死命地撞向小刀儿。
    飞刀已出,快得就像看不见的流星,忽然间撞破屋瓦而落下,只觉眼花。无法觉出这是怎么回事。
    飞刀已出——小刀儿自认百发百中的飞刀,连灵异天下无双的雪神貂都逃不过,何况是人?飞刀过处,带起一道青光,就像一条青色丝,亮丽透莹光地挂在空中。
    疯子掌劲仍吐,他感到青光射来,却不想躲。
    秋月寒撞向小刀儿,人往左倾。
    疯子双掌已印在两人左、右胸。
    啪然声响起,两人哀叫往后撺,天空撒出如雾状的鲜血。
    疯子并没倒下,飞刀也没插在他咽喉。
    小刀儿的飞刀果然失手了,百发百中的飞刀已然不行了。
    疯子没倒下,但一时也煞不住那种狂嚣之气,脸色微微抽动,从肩井穴上拔出那那五寸长的飞刀。
    飞刀还是百发百中,只是当时换了目标,秋月寒的拼命阻止,使小刀儿不得不临时换目标。
    他的飞刀是从心里发出,心一动,刀就出,虽然秋月寒没撞向些,刀已出,但秋月寒的声音己影响他心灵,所以他的飞刀才会改了方向,否则疯子现在可能没有那种又怒又惊愕的表情。
    只一顿,疯子又恢复狂态,狂吼:“死来,死来……哈哈……”
    肩井穴受伤,只能暂时使他攻势受阻,却无法阻止他使用武力。
    这一波掌力,实在让你觉得,他像是根本没受伤,带得方圆十丈如刮暴风雨。
    小刀儿伤得不轻,秋月寒更不必说,两人落在一堆,实在无法躲过此劫,不得已,小刀儿又拿起飞刀,估且最后一击,闪身挡住秋月寒,就要射出。
    眼看疯子已经罩至,秋月寒突然大喝:“住手——”他拉开小刀儿。“他是你爹——”
    秋月寒说出这句话,就像一条烧得透红的金条,捅向小刀儿背心。
    他是谁的爹?“他是谁?他是谁?”
    眼前这位疯子?他会是小刀儿的爹?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小刀儿傻愣愣地瞪着眼前这位乱发披肩。衣衫破碎,还带有血痕的疯老人他就是我爹?那眼晴闪亮,鼻梁高耸,瘦高的身材,现在感觉,是多么类似镜中的我,多么亲切!
    疯子也惊愕地呆在那里,两颗眼珠贪婪而惊异地瞪向小刀儿。喜悦、不信、温柔、慈祥、诧异、激动……随着他眼神交错,复杂地露出来,一双右手举在空中,不知要劈向谁,自己的儿子?“他是春来生的,公孙楼,也是你儿子!”秋月寒急快地又重复一遍。小刀儿嘴角在抽搐,多少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老早就没有父亲的印象,如今突然冒出一位父亲,他竟然是个疯子。他眼神茫然而祈求,已经失去了母亲,他要拥有自己的父亲,不愿再当孤儿,纵使父亲是个疯子,他还是父亲。
    疯子也在发抖,双手已揪向灰白的头发,扯着、狠拉,就像是要拉掉一切事实一般。
    “春来……”他哺哺念着。
    秋月寒急忙含笑道:“没错,春来,他是春来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叫小刀儿。”
    “春来……我儿子……儿子。”
    疯子颤抖着瞄向小刀儿。
    秋月寒点头:“小刀儿。”
    “春来……春来……”疯子念过数遍,突然笑起来:“春来,春来是谁?”
    “春来是你夫人,你的妻子、老婆……”
    “妻子……老婆……我……妻子……哈哈……”疯子狂笑起来:“我没有妻子,没有老婆!”
    秋月寒本以为他会幻起记忆,没想到他仍然如此,急道:“你有。你的妻子就是春来!”
    “没有……没有……”
    “有!春来,你有儿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妻子……没有儿子!”
    疯子边吼边退,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愿接受,身躯抖得厉害。
    小刀儿眼中含泪,身形也在抖,整个心就像千万双尖刀在戮。
    “有妻子,有儿子,他就是你儿子,公孙小刀——”
    秋月寒不停地家强音调,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疯子抽搐,痉挛地瞧向小刀儿,又不停地转向秋月寒。
    “我没有,没有!没有——他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没有——”疯子又发了疯,警惕、栗悚地转头急奔。
    小刀儿追前数步,停了下来,心头一阵悲戚,毕竟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使他心情不能平静,追去又有何用?秋月寒想叫,谈何容易,黯然伤神不已,回望天际,竟也一片乌云,苍茫不开。
    小刀儿转身,淡然而怅叹,道:“老爷,他真是我爹?”
    “嗯!”秋月点头。
    老爷没有骗他的必要,他也没再追问,他知道若该说,老爷不会不告诉他,若不该说,要求他,反而是在逼迫他。
    “走吧!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养伤,我再将一切原因告诉你。”
    秋月寒领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标地走着。
    偌大的天地间,好像就没一处是小刀儿的避难窝。
    借了一间农宅,虽不甚高雅,却也清静,两人理伤一番,身体已感舒适多了,只是心中那块铅,仍然坠得沉甸甸的。
    两人围在农夫送上来的清淡晚餐,静静地食用,直到用完,秋月寒才说:“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原谅我,没告诉你,你爹还活着。”
    小刀儿道:“老爷别如此,要是能说,我娘也不会瞒我。”
    他心中一直沉重,有如此的疯子爹爹,不知道说不定反而比较好。
    秋月寒长叹道:“你爹的不幸,也就是整个公孙府的不幸,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想不出好的方法来解决,直到现在……”
    他眼晴瞧向小刀儿,似乎在说:“直到遇了他,才想出方法。”
    他到底想出了什么方法?他很快自己问答:“我一直希望将你培养长大,并传你功夫,使你能出人投地……”
    轻轻一笑:“没想你的武功竟如此高,我是白费心了。”
    “若非老爷指点,小刀儿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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