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小刀-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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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府正厅前院,左边一排清一色白衣挂刀卫士,右边一排清一黄衣持枪卫士,柳西十三剑则站在红桧木而铺着豹皮的柳西风坐椅的后面,面目森严。
柳西风仍是一身青色丝绸儒装,显出仙风道骨,只是嘴唇薄了些,给人冷酷沉静之感。
他手里那着一张红帖,上面写着:“堇于腊月初八,登门拜访。”
天鹰十二个隶书拳头大字体,简单明了。
看来天鹰崖已准备向柳西风下手,送张红帖,只是开端。
今天正是腊月初八。柳西风来不及吃腊八粥,就赶着摆开阵势。以免弱了柳家威风。
红瓦墙上的霜块已被丽阳的温和光线溶了不少,不停咋咋地掉在地上。
该是巳时了。
本是一片宁静的庭院,突然轰地巨响,两扇丈二高漆红铜门已张开。一片黑漆漆装束壮汉涌进,也两排展开,中间置了一张水晶铺貂皮太师椅,准准地对着柳西风那张椅子。
柳西风知道天鹰已至,从容地坐回椅上,等待局势发展。
五鹰只来了四个,金、黄、白、红,四色蒙面人交手于胸,站立椅后,双目如电,扫瞪柳家兵将。
此时两人已慢慢接近,乃是黑色及紫色蒙面人。
天鹰徒众已拱手揖身,齐道:“天鹰独尊,我武扬威。”
黑衣蒙面人想必就是天鹰,他挥挥手,己坐在太师椅上。
天鹰徒众等他坐妥后。方自恢复原状,森然而立。
双方皆是一代枭雄,各有威风,谁也不弱谁。
柳西风先开口:“贵客远来,荣幸之至,柳某代表全体表示欢迎。”
天鹰道:“柳西一绝,风范果然不同凡响,百闻不如一见。”
“岂敢,比起天鹰,要逊色多了。”
天鹰轻轻一笑,道:“阁下,想必已知本鹰来此用意了吧?”
“恕柳某愚昧,无法猜知。”
“那本座再说一遍也无妨!”天鹰道:“天鹰独尊,我武扬威。”
柳西风有点不屑地笑了一下,道:“这是贵属下的口语,你不会当真吧?”
“本座从不说假话。”
柳西风冷道:“可惜柳某不是你的手下,不必念此托大的口号。”
天鹰冷笑不己:“柳西风,你该知道何者为强,何者为弱。”
“知是知道,只是不明白。是你,还是我,如此而已。”
柳西风口气十分强硬,当然以他柳西一绝的名声,自是足以睥睨群雄,又何须臣服他人。
天鹰冷笑:“你是有意挑衅?”
柳西风冷笑,以表情回答,他本就有意衡量天鹰武功,以便决定自己计划。
众人也屏住气息以观战,谁不想要自己的主人能蠃得此战。
四周静下来,只听冰块不停滑下屋顶。咔咔掉在地上,每敲一声,就扣一次心。
柳西风和天鹰四目相视,如两头即将厮杀的猛虎,眼泛绿光,没动,也没眨。
以前病恹恹的天鹰,现在看起来直如水晶宫那只老鹰,凶猛狠厉有加,谁说他有病?绷紧的绳子愈拉愈紧,每个人都屏息,想看绳子何时绷断。心跳声好像就响在耳际,清楚而又急促。两人手握扶手,都淡淡浮起血管,仍是没动。
空气中好像灌了水银,压得众人透不过气来。
蓦地——柳西风已腾身,掠高,伸掌,快如劈雷。
啪然轻响,左边松树飞起一只白鸽,直掠天空。
天鹰也腾身,掠高,伸掌,快如劈雷。
两人几乎相同时间,相同动作,相同方向,直冲空中那只白鸽。
在空中一触,啪啪连对数掌,而众人只能听到一响,两人已各自分开回掠,四平八稳地坐回椅上,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不晓得他们胜负如何,群众没有喧哗,只等待主人反应。
白鸽并没受到伤害,啪然震翅飞向空中。
柳西风的掌己摊开,一支白羽毛轻轻飘落地。
天鹰也不甘示弱,相同地弹出羽毛。
若说有差别,天鹰的羽毛像是翅膀上的,大了许多。柳西风的似乎是身体所取,较细小。
柳西风冷道:“天鹰功夫,果然精湛。”
“你也不差。”
他们仍没说出胜负,不过双方群众各有一套想法。天鹰崖这边,当然认为自己蠃了,因为羽毛较大,但柳家认为羽毛不能比出高下,自己仍未输。
柳西风道:“不知天鹰拜访所为何来?”
天鹰笑道:“阁下是明白人,本鹰须要拥揽所有武林精英。”
听他口气,好像是赢了。
柳西风沉思半晌,道:“却不知天鹰的手下如何?”
天鹰稍为挥手,四鹰已闪向前面,摆好阵势,准备接受挑战。
柳西风已昂首指示十三剑迎敌。十三剑一腾身前面,四鹰已疾攻而上,只见刀光剑影,打得难分难解。
突然四鹰采取个个击破,四打一、四打二,长短兵器互用,很快伤了五人,很明显,十三剑败了阵。
柳西风此时才微微动容,柳家属下也惊愕不已,甚而有的已想出刀助阵,但瞧向柳西风严肃脸孔,都不敢再作进一步举动。
天鹰似乎不愿多伤对方,挥手道:“撤!”
四鹰马上从容撤招,掠回原位。
十三剑突然想引剑自刎而死。
柳西风喝道,“住手!对手兵器怪异,是我没教你们破招,罪不在你们,回来!”
十三剑面无表情,拱手为礼,已掠回原地。天鹰道:“不知阁下服是不服?”
柳西风冷道:“十三剑不敌,败得心服。”
“那……本鹰之意……”柳西风转向众人,冷道:“退下!”
“爹——”
在旁的柳西竹已感不对。
“退下!有事以后再说!”
“是!”
柳西竹不敢违抗他爹,已领着众人走向大厅。
天鹰频频点头,也下令撤人,只留紫衣蒙面人在旁。
柳西风不禁对紫衣人多看两眼,想瞧清他到底是哪号人物。
可惜蒙着脸,什么也看不见,就连目光也平凡得出奇。
天鹰道:“本派掌令,可帮助本鹰决定很多事。”
柳西风也不追问到底。他道:“阁下是要柳某听令于你?”
天鹰笑道:“说听令,那是对外,对内仍是互相洽商。以你的身份,要你任人使唤,是过份了些。”
柳西风淡然一笑:“柳某向来只知居人之上,没想到今天折了威风。”
“柳兄太贬低自己了!”天鹰笑道:“以天鹰崖第二教主身份,本座不以为有失你的身份。”
柳西风似也有意妥协,道:“既是天鹰抬爱,柳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天鹰忽然笑道:“柳兄见地果然过人,如今有你共进退,何患武林不臣服?”“天鹰说的是!”
柳西风不再和他坐对头。已站起来,以表尊敬。
天鹰立时道:“坐!坐!柳兄何必如此,本座早说过,只对外不对内,只要有本座的椅子,也有你的坐位!别太见外了。”
“多谢天鹰赐坐!”
平时高傲的柳西风,现在拱起手来,竟也十分贴切。他已回坐,不过样子没以前那么威凌了。
他道:“不知天鹰最近有何指示?”
天鹰笑了笑,沉思半晌,道:“柳兄和渭北公孙世家,似有姻亲关系?”
“不错。”柳西风道:“但是此姻戚并不很亲,尤其现在又休掉大媳妇,更谈不上了。”
天鹰频频点头:“很好,如此一来,本鹰就可放手一博,毫无忌讳了。”
柳西风问:“天鹰的目标是公孙府?”
“嗯!”天鹰道:“霸业须要财银,而且公孙断也已和秋月寒弄得不愉快,此时下手,最为恰当。”
柳西风道:“谨听天鹰指示。”
天鹰道:“柳兄人马何时能调集完毕?”
“随时都可,不过有几位带伤,可能须要静养数日。”
天鹰考虑一下,道:“日期就订在五天后,你觉得如何?”
“可以。”
“好,五天后在凤翔西南山区集合。该晚发动攻击。”
“谨尊指示。”
天鹰狡黠一笑:“如此一来,哪怕公孙世家不手到擒来?”
他道:“时候不早,若无问题,本座该走了!”
柳西风道:“不知天鹰可否让柳某一睹庐山真面目?”
天鹰轻笑,已站起来道:“届时你回到天鹰崖,本鹰自会除去面巾,此地实在不便,柳兄该明白。”
柳西风拱手道歉:“柳某冒失了,祈请见谅。”
“何罪之有?”天鹰笑了笑,道:“你好自为之,本座告辞了。”
柳西风送他至门口,叫人抬起白轿,已绝尘而去。
柳西竹立时奔出大厅,伤势未好,显得有此些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爹,您怎能……”
“爹自有盘算。”
柳西风冷狡直笑,伸手制止他再说下去。
“可是,爹不该如此就屈居人下……”
柳西竹心目中不可一世的爹,今天突然有此举动,他一时也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柳西风阴笑道:“爹并没有屈居人下!”
“但……但……”柳西竹所看到的事实,使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
柳西风笑道,“你把他们叫出来,我有话说。”
柳西竹无奈地唤出有点垂头丧气的众人。
柳西风坐回椅子,威风不减地道:“各位都看见了?”
众人低头,没有一个回话。
柳西风巡视一圈众人,道:“天鹰崖的力量胜过我们不少,这是事实。”
有人道:“属下可以拼命,不见得会输他们多少。”
柳西风频频点头:“不错,可以拼。见你们为柳家屈服他人而难过,这表示你们都有心为柳家卖命,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平白牺牲?”
他强调:“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言牺牲,你们要记住这句话。”
众人低着头,心中悲抢又感动,更为自己主人抱不平。
柳西风觉得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才笑道:“事实上我们只是输在人数上。”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头也抬起来,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您没输!”柳西竹已替他们开出口。
柳西风笑道:“爹哪会输?不过对手也不弱,若要分出胜负,最少得斗上一天一夜。”
“哗!”地一响,众人又都笑口鼙鼙,连受伤的五位剑手也兴奋已极。
所敬仰的人若是不如人,那股热诚早已受到打击,如今又听到敬仰的人仍是独一无二,自是无法抑制心情激动。
柳西风等他们平静了,才说:“我之所以暂时顺从天鹰,此乃从权之计。”
众人皆倾耳而听。
“天鹰势力庞大,你们也见到了,在不能相抗衡之下,只有加以利用,就像他也在利用我们一样。”柳西风黠笑道:“至于如何利用,那就得看手段了,我之所以告诉你们,乃在要你们别泄了气,另一方面要多加心思练功,才能有所裨益。”
他道:“你们下去休息,不久将要有行动,届时必定相当劳累,这几天,可别忘了养足精神。”
众人已应声离去,独留柳西竹。
他问:“爹您所说的行动目标,是指……”
“公孙府。”
柳西竹显得特别有精神,他老早就对公孙府不满,前些日子,飞燕又弃他而去,他更恨透公孙世家,总想找机会报仇。
他狡残道:“最好公孙小刀也在,以免使他成为漏网之鱼。”
“竹儿,你别太激动!”柳西风道:“有很多事是不能意气用事,就像攻打公孙府一事。就没那么简单。”
柳西竹疑道:“爹,难道您另有打算?”
柳西风笑道:“届时你就知道,现在你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即可,其他的不必多问。”
他要保守秘密,乃怕西竹罩不住嘴,说溜了诮息。至于把公孙府当目标一事,早就有许多人如此揣测,算不了什么秘密。
柳西风打的又是什么主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
如今最吃亏的要算公孙府,一点惊觉都没有,此次劫难将不知如何应付?山林中不算大的木屋,虽是寒风冷嗖,但此屋位于山谷中,自是温暖多了。
飞燕在屋檐左边靠墙一角,新打造之炉灶起火煮开水,以冲香若。
公孙断和飞雾在屋前——片草地练功,父子两杀伐之声,不断传出,掌剑潇潇凛凛,气势十分凌厉,功力自非寻常。
练完刀剑,飞雾已坐于地面,合掌闭目,宛若佛像,吸气沉着,有若呻吟。
公孙断已从循下拿过一方形桌子般大的黑箱子,往飞雾走去,脸眸得意而阴狡直笑。
“再几天,就可大功告成了!”
摆在飞雾旁边,抽出箱子最上面板子,飞雾马上平飞而起,准确地落在箱里,而后公孙断已将板子推回原状,笑得更深沉。
箱内不时传出嘶嘶声。以及飞雾喘息,偶而带有点痛吟声。
公孙断频频点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