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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孙小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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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才如此。”
    “哦……以后常回来,就不会如此了。”
    “是,爹爹。”飞燕习惯性地回答。
    聊了一些家常话,公孙断又问:“西竹的武功如何?”
    “我想很高。”飞燕道:“我们实际并没有交手。”
    “都是夫妻了,还谈什么交手?”公孙断笑得很爽朗:“他教没教你柳家功夫?”
    “教了,但女儿学的不多。”
    “以后多多练习,柳家功夫不比公孙世家差,多学一点对你有好处。”
    公孙断想了想,似乎有点感兴趣:“他教你什么了?练给爹看看如何?”
    “是,爹爹!”
    飞燕很自然地舞开柳西绝芒,裂天十三掌和摇风散手。掌法凌厉,招招逼人,空气为之一紧,啸然有声。公孙断瞧得很仔细,练武人对武功永远都有偏好。
    练完了,飞燕稍带气喘,不停地挽袖擦拭额头,脸色更加苍白。
    “西竹说,女儿家练掌法只能练到十二式,第十三式须要阳刚之气才能发挥。女儿只学习七式,至于摇风散手,较为轻巧,比较适合女性练习。”
    公孙断不停含笑拂掠过多的大髯,夸耀女儿功夫又进步许多。
    飞燕也以笑声回答,但紫罗兰衣衫被汗湿透而粘在背上,并不怎么好受。
    “探过你大伯了?”
    “一进门,女儿就先去探病,和西竹、西湖。”
    “西湖也来了?”
    “嗯,他是想见见湘雨。”
    公孙断突然轻笑:“看来他对湘雨一往情深呐。这样也好,亲上加亲,闲话也就更少了。”
    飞燕低头不语,也不知她愿不愿意亲上加亲。
    “你回去梳洗,爹晚上设宴,难得你回来一次。”
    “是,爹爹。”飞燕退去。
    公孙断沉思良久,也起身离去。
    “请你放尊重一点!”
    湘雨不幸被柳西竹兄弟给找着了,柳西湖正以轻薄举动和言语调戏湘雨,想拉她去欣赏风景。
    柳西湖比哥哥小三岁,一身穿着流里流气,大红色长袍镶满金花、银花、碧玉、翡翠,手摇白玉扇。
    “二小姐,这又何必呢?咱们都是亲戚,一同游游有什么关系?来个亲上加亲不更好吗?”
    柳西湖扇子一挑,又想勾湘雨下巴,笑得更轻佻。哦,仔细一一看,那副白脸上了粉儿,只差没抹口红。
    柳西竹也差不多,眉头不停地往上吊,三条皱纹象水里的泥鳅在游泳,翻过来翻过去,就是停不下来。
    “二妹子,你就答应吧!我弟弟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有多少女孩都想往怀里送……”
    “走开!”湘雨打断他的话,想作呕。嗔骂道,“再不走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才好!”柳西湖轻薄浅笑,“我就喜欢够味的女人!”
    突地,他伸手抓向湘雨肩头,想来硬的。
    柳西竹摇起白玉扇,象欣赏一台戏一般在看两个人拉扯。
    湘雨也不客气,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但功夫还没到家,长剑又不在身边,加上柳西湖轻薄举动,似有意寻找私处出手,几招不到,她已险象环生。
    “快来人呵!小刀你快来呀!”湘雨求救兵了。
    柳西竹也有点着急:“二弟快点!”
    柳西湖出手更快,想制住湘雨。
    湘雨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向庭院尽头,一个不小心,脚尖勾到花园突出的一个石块,跄踉摔了一跤,又急忙爬起,三脚两步已闪入小巷口。她下竟识地奔向小刀工作处——十几年前她都是这样的。
    柳西湖正得意地追上。湘雨一闪身,柳西湖右手手到擒来——他这么想。
    突然一个人撞了出来小刀撞出巷口,将他撞退七八尺,还亏得西竹扶住他,否则非摔个狗吃屎不可。
    小刀站在巷口,至少高出他俩半个头,美髯临风,象一座墙一样巍然屹立。
    柳西湖惊魂初定,乍见小刀,有点厌恶感。
    “不要欺负小姐!”小刀漠然道。
    “敢情是个奴才!”柳西湖大胆起来,冲过去就是三四拳。
    小刀没动,嘴角己挂血——小意思。
    柳家兄弟大骇,这几掌,普通人至少也得吐血倒地,而他……“原来你还练过功夫!”
    这次,柳西湖出手更加狠辣,已使出自家绝招裂天十三掌。
    湘雨见状,又惊又不忍:“小刀,你快躲开!”
    小刀没躲,硬是撑了过去,足足十三掌,只有嘴角血丝更多些。
    柳西湖,柳西竹不动了,他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怎么不怕打?他俩甚至怀疑他穿有护身宝衣。
    “我就不信邪!”
    柳西湖拿出匕首,准备动手。
    “住手!”
    沉喝声止住所有人行动,锦袍一现,公孙断已立于花园之中,斥道:“一来就闹事,成何体统?”
    湘雨诉苦:“二叔,他俩欺负我!”
    公孙断威严地瞪向两个人:“可有此事?”
    柳西湖赶忙道:“没有,我只是相邀湘雨一同观赏庭园而已。”
    “不,二叔,他们俩太可恶了,想强……强拉人家,还……”
    公孙断凛然:“说,没关系!二叔替你作主!”
    湘雨抬起衣肘,不知是被拉破还是被磨破,“他们俩拉破了我的衣服!”
    柳西湖瞪着窄而长似老鹰的眼睛,嘴角抽个不停。www。
    他心中在骂:“老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公孙断瞄向柳西竹:“西竹,你弟弟如此行为,你该当责。”
    柳西竹也不甚服气,一咬牙,才给了他弟弟一个巴掌:“快去向她道歉!”
    西湖挨的巴掌并不重,但那怨气更炽,全算在小刀身上,他不道歉,怒瞪小刀,暗骂:“臭奴才,若非你来,我早就到手,下次被我碰上,非让你象狗一样,在地上爬不起来不可!”
    湘雨嗔道:“谁希罕他的道歉,最好永远别到我家来。”
    “湘雨!”公孙断阻止她再说下去。
    湘雨闭了嘴低了头。
    “哼!”
    柳西湖含恨而去。
    柳西竹犹豫一下,拜别岳父。也追下去。
    湘雨替小刀几擦掉嘴角血丝,紧张道:“小刀儿,你伤得如何?”
    小刀含笑道:“没关系,这几年也挨过不少拳脚,我受得了。”
    公孙断此时注意到这位和他一样有一撮飘亮胡子的年轻人。
    “湘雨,他是……”
    “小刀儿,以前春来阿姨的儿子!”
    公孙断瞳孔在收缩,似乎春来两字带给他莫大的震惊。
    “他回来多久了?”
    “还不到一个月。”
    公孙断不停的凝视小刀,看得小刀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来。“小刀儿,你伤得不轻……”“没关系,二老爷,还挨得过去。”“我这有疗伤药,你拿去服下。”
    “多谢二老爷!”
    小刀接过丹药,自然地服下——不因自己有更好的药而拒绝。
    湘雨就挂不住嘴了,娇笑道:“二叔,您放心他的药好得很,我爹的药还是他抓的呢!”
    公孙断闻言吃了一惊,但随即慈祥地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是个高手,老夫多此一举了。”
    小刀感到不好意思:“老爷,小的只是乱抓一些偏方,全没根据。”
    “药在有效为重,根据倒在其次,否则也不会有偏方妙药存在了。”公孙断回答得很诚恳。
    “对哎!”湘雨又说:“我爹说小刀儿的雪神丹、赤眼丹还可以治百病,解千毒呢!”
    公孙断又是一惊,由不得多看小刀小刀被瞧得不自在。
    “小刀儿,你练过武功没有?”
    公孙断问得竟和公孙秋月一样。
    小刀的回答当然也一样:“没能,只是最近老爷教了小的几手强身用的功夫,就象刚才……”
    刚才他是真不知如何出手。
    公孙断含笑道:“有老爷教你,我也放心了。”他慈祥地道:“受了伤就休息几天,工作就搁了,几天不除草,长不了多少。”
    “多谢二老爷。”
    小刀实在不想休息,但湘雨非要他休息不可,还要他住进客房,但小刀只住了一天就不敢住了,因为其他奴仆也感觉到小刀那种得宠而生妒。
    就只一天就够了。
    这一天中,最不快乐的掂是柳家兄弟。
    “什么玩意儿,冲我们柳家,还要受他们的气!”
    百花含笑,甘草如茵,曲桥下水清得很,柳西湖的心就是憋不下这口怒气。
    “那个奴才更是让人讨厌!碍手碍脚!”
    柳西竹奸狡嗔日,“他不会好过的!”
    “若不是他,我何必挨巴掌!”
    “二弟,对不起。”柳西竹歉然道:“我不是故意的,在那个时候……”
    谈起来,笑声不绝,越谈越起劲。
    三天很快过去了。
    小刀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勉强挨过三天,他才自由了。
    三天里,公孙秋月的伤势也有明显的好转,他还不停地赞许小刀的药方十分有效。
    今天小刀算算也要再采集药回来,这次他采得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已采全。
    湘雨一如往昔,煎熬成汁,给她爹服下。
    秋月服下,觉得非常舒服,就睡上一觉。
    谁知——一觉酲来,突然他吐呕黑血,昏迷床上。
    “爹——你不能死!”
    湘雨伤心而泣,此举惊动众人。
    秋月没死,但伤势已恶化了。
    房内聚集了一群人,包括大夫和小刀,个个脸色沉重,瞧着面色灰青的公孙秋月。
    公孙断沉重地问大夫:“大夫,我大哥伤势如何?”
    戴一幅老花眼镜的瘦小老头,正聚精会神地替秋月把脉诊伤。他说:“光阳急气,血液时而倒窜,十分不好医治。”
    “为何会如此?前两天……,”公孙断吃惊道,“他还在复原中……”
    俨大夫问:“前几天,是谁治他的病?”
    湘雨目光移向小刀,众人也移目看向他。
    小刀心中压力十分沉重,道,“是我……”
    他实在想不到会演变成如此。
    “你如何治?”
    “老爷内腹受伤,我采了一些偏方。”
    俨大夫有些轻视小刀,心中在想:“这么严重的病,你怎么治得好?毛头小子!”
    “红花、归尾、炒赤芍、香附、羌活、川苔、砂仁、乳香、泽菊、骨碎补、破故纸、黑枣、海风藤……”
    令人惊讶,小刀竟能念出于数种奇特的药名,可见他对药并非外行。
    他又道:“还有几种药典没有记入的草药。”
    俨大夫好象逮到人家的把柄似地:“既是偏方药,药典又没有记载,你怎能乱用?”
    众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瞧他,包括湘雨。
    小刀感到一种羞辱,头低下来,这不是第一次,他责怪自己为什么老是做不好而受人奚落。
    “还有药材没有?”
    湘雨将剩下的草药交给大夫。
    大夫翻动,有些他见都没见过,若是药草真的不能用,就是他才疏见识浅。
    “这种药怎能用?难怪老爷病情会恶化。”
    要是药典有记载的才能用,那么各门派的独门秘方也不足奇了。
    要怪,只能怪小刀是个下人,是个年轻人,若他是名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草药就丢在他脚下,散落一片,远处青葱如洗,就象突然间,红橙橙的地毯长出绿油油的青草来。
    众人看到的好象是又毒又狠的青竹丝,躲鬼一样的闪在一边。
    小刀低着头蹲下来,湘雨双手好象触了电一样,僵硬而颤抖,霎时这些草药象生了老根,拔都拔不起来。
    这些都是他的心血,却让人象烂臭的垃圾不屑地丢弃。
    湘雨有些不忍,但毕竟她是千金小姐,没有起身帮他,甚至连话都没替他说一句,但是她实在感到心疼。
    病房里还有人,小刀已拾起草药,静悄悄地走了。
    回到那透不过光线的黑房间,草药放在桌上,他就俨如石雕人一样发呆。
    “娘,孩儿好苦……”
    一切的委曲,都如他娘灵位香炉上的清烟,翻复起来。
    “为什么这些药治不好人……”
    一大堆药,难道真的是垃圾?他不甘心,又仔细地检查,但真的一点差错也没有,甚至他以身试验,亲嚼草药。
    他仍想不出毛病在何处?他想过要以雪神丹治秋月的病,却又怕再出问题,六神无主起来。晚餐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发呆。没有人来看他,外边却不时传出:“多管闲事,想遨功晋身,马儿不知脸长……”的闲言闲语。
    闲话也静下来了,迎着两边田字窗,此时才透出淡淡丹光。
    三更已过。
    突然小刀有了惊觉,奇怪地闪向屋角。
    象他这种卑下的人,还会有人来找他?那人溜进屋内,探头找寻,还来不及找寻答案,他已经发现小刀就站在墙角。
    作贼心虚,他已倒射,逃开。
    小刀想知道来人是谁?他想不出谁会对他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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