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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生生缘-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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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比呢?”两个日本兵同时问。

“找个……”汉奸还没想出注意,一个日本兵突然喊:“看,一个小姑娘!”

另一个日本兵想了想对汉奸说“你的,给她一块日本糖,叫她站着别动。”

汉奸摆手说:“打人的不好。”

日本兵却笑着说:“不打人,打她手里的花。”

汉奸问:“不骗人?”

日本兵说:“不骗人。”

小姑娘毕文秀正和哥哥毕文贵在山脚下采山菊花玩。汉奸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嬉皮笑脸地对小姑娘说:“听我的话,你把山菊花举过头顶,我就给你一块日本糖。什么时候我喊好了,你什么时候再放下,听懂了吗?”

远处的哥哥毕文贵就冲着妹妹使劲摇头,可是毕文秀的两眼却离不开那块日本糖,当汉奸把糖块儿硬塞进她手里的时候,她却没松开手……

“闭上眼,举起花,一会儿就好。”汉奸还给毕文秀摆好姿势,就猫着腰跑开了。等到哥哥毕文贵看到两只瞄准妹妹的枪口,喊“秀妹快跑”的时候,日本兵的枪已经响了……

小姑娘毕文秀的手突然松开了那束山菊花,还有那块包装精美的日本糖……那块甜甜的日本糖跟着毕文秀鲜红鲜红的血流出老远老远,到现在还流在我们家族所有知道这件事的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们永不愈合的记忆的伤口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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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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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出事的就是常抗争给毕得魁生的三个孩子中,还剩下来的那个二儿子毕文贵。他是1924年出生的,到1937年初也有十二三岁了,他的哥哥毕文富和妹妹毕文秀都死在了日本人手里,他就对日本人特别仇恨,也正是这种仇恨,才导致了他后来丧失了宝贵的性命。

因为日本人每回进村都不干好事,有些忍无可忍的村民,特别是年轻人和火气大的壮汉,经常在日本人干坏事的时候,把手里的东西,也不分软硬,就往日本兵的身上扔,有的人手里没有东西,义愤填膺情急之下,就往日本人脸上吐吐沫,还有的竟用头去撞日本人的头。结果,日本人以此为理由,多杀了不少中国人。

村里的保长觉着这么下去不行,杀的人虽然不是他的亲人,可也都是亲戚里道的,他也跟着心疼,就通过汉奸找日本人通融,再这么杀下去,有一天就没有青壮年给皇军效劳做苦力了。

不几天,汉奸就传回话来,说日本人说了,可以不杀,但要保证在日本人行事的时候,任何村民不得再有任何对皇军不敬的举动,否则,格杀勿论。

保长皱着眉头说:“可他们都是大活人哪!”

汉奸就说:“我也跟皇军这么说,皇军也通情达理,还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说既然村民想活命,皇军又不想被袭扰,干脆,村里的年轻人再见到皇军,就全部脸朝墙打倒立,这样一来,村民的手就不会再扔什么东西了,头也撞不到皇军的了,即便吐吐沫,也只能吐着皇军的鞋上了……”

保长思虑了半天才说:“办法倒是有道理,可我怕那些半大小子还是不听调理呀。”

汉奸听了就说:“还没试呢,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从呢。”

保长说:“是啊,这年头,保住一条命才是真个的呀。”保长就回去召集村里的年轻人一说,大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竟然什么也没说就都同意了。保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过几天日本人又进村来找胡作非为,敢怒不敢言的年轻人们真就按事先约定的,都脸朝墙打起了倒立,毕文贵也跟大家一样,也两脚朝上屁股朝天地靠墙倒立着。日本人这个乐呀,他们的头目带着胜利的微笑,用战刀挨着个儿拍着一个个村里年轻人倒立过来的屁股,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着:“肴西,肴西……”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日本人的头目用战刀拍毕文贵的屁股的时候,他突然放了一个奇长的致命的响屁!日本人的头目就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一刀下去……年仅13岁的毕文贵就被劈成了两半……

就这样,常抗争给毕得魁生的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就都死在了日本人的手里,他们一定都含着无尽的冤屈到另一个世界去找他们的妈妈去了,但愿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母子母女能够团圆……

日本人的罪行远远还没有到此为止。应该说他们对中国人的戕害才刚刚开始。

1937年的春天,日本人认定毕得魁伙同**干了一系列抗日的事,就兴师动众地到村子里来搜捕他,一无所获后,就把全村子的男女老少都逼到场院上,非要乡亲们交出毕得魁不可。可是就这么僵持了一天一夜,日本人连个人影也没逼出来。

这时候,汉奸就问日本人该怎么办,日本人想了半天才奸笑着说:“断了他们的粮,不出三天,最多一个礼拜,他们就会饿得两眼冒金星,就会主动把姓毕的**交出来的。”

汉奸听了直说“肴西”。之后日本人撒下人马,把村里各户家里外头所有能吃的东西统统收走了,还让汉奸扬言,什么时候交出毕得魁,什么时候发还粮食和食物给村民。

事情过了一天没有动静,过了两天没有动静,到了第三天,就在日本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汉奸却满脸堆笑地跑来说:“太君计谋真高,毕得魁怕乡亲们饿死,自己送上门来了。”

日本人听了就笑逐言开。抓到了毕得魁,汉奸就动刑让毕得魁说出抗日**的去向,毕得魁连失了三个孩子,对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齿,刻骨铭心,加上他本来就是条硬汉,就打死也不说。

汉奸举起刀就要劈他,日本人却上来说:“你们中国人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挖个黄土地坑,把他关进去,断了他的粮,饿他几天,看他说不说。”

汉奸又说了“肴西”。一天过去了,毕得魁没动静,三天过去了,毕得魁还没动静,一直到了第七天,汉奸和日本人打开地坑一看,滴水未沾的毕得魁竟然红光满面,还精神抖擞地唱着抗日歌曲!

日本人就急了,使劲抽了汉奸一个嘴巴呵斥道:“叭嘎!你的,给他送了吃的!”

汉奸委屈地说:“没,没,绝对没有,那个地坑的盖子根本就没打开过……”

日本人的眼睛都红了,疯了似的拔出战刀,一刀挑去毕得魁的衣服,二刀挑开毕得魁的肚子……汉奸也扑过来,用手扒开毕得魁的胃肠,兴奋异常地从里面捧出一把粘稠的东西,冲着噤着鼻子的日本人叫着:“是黄土!不不不,是黄泥!”……

事隔半个多世纪,毕得魁的后人中,有一个进了美术学院,有一年他回到他的先辈毕得魁就义的地方,挖了一个地坑在里边呆了一宿,第二天取走一袋黄土,并把它摆在一个行为艺术展的显眼处,当众一口一口地吃下……他给自己的作品取了个名字,叫《永远的粮食》……

毕家的人一个一个地被日本人给杀害了,幸亏毕得魁原配夫人给他生的两个儿子毕文龙、毕文虎跟抗儿的丈夫辛长宽到城里跟六叔学炸香油果子去了,才暂时没遭日本人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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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色—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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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日本人来了,抗儿就立即叫常抗争生的女儿辛抗议剪去了漂亮的辫子,脱去了花哨的衣服,平日里就打扮成半大小子的样子,一听说日本人要来了,就赶紧往脸上手上还有身上涂抹锅底黑。

可是怎么丑化,还是能从辛抗议已经发育的身体和眼神里,透出天生的丽质和青春的妩媚,这就让她的外婆抗儿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辛抗议哪天不注意被日本人给抓去糟蹋了。

等到常抗争给毕得魁生的三个孩子接连被日本人给杀害后,外婆抗儿就更是神情恐惧,寝食难安,她就跟她的丈夫辛长宽商量怎么办,辛长宽想了想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她跟我进城,帮我打个下手,城里头的日本人相对要文明一些,在那里躲几年再说吧。”

外婆抗儿也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也就平生头一回让辛抗议离开自己的视线,离开自己的身边。就这样,已经16岁的辛抗议就跟随辛长宽到了城里,进了六叔的“毕大果子”的铺子,给辛长宽和毕文龙、毕文虎打下手。

刚进城的时候,辛抗议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打扮,跟毕文龙和毕文虎兄弟俩厮混在一起也没觉出什么来。可是没几个月,辛抗议的秀发长出来了,一梳上小辫儿,人就马上漂亮起来,加上城里的伙食比乡下的好,辛抗议的皮肤也更加白皙红润起来。

尤其是荡漾在她脸上的青春的笑容,和她唇红齿白的嘴里发出的悦耳的声音,所有这些,都深深地吸引了他的两个哥哥——毕文龙和毕文虎,两个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爱上了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

他们俩就争相恐后地对辛抗议示爱讨好。哥哥毕文龙给辛抗议买了烤白薯,弟弟毕文虎就给辛抗议买棉花糖;哥哥毕文龙领辛抗议去看了西洋景,弟弟就领辛抗议去玩游乐园。哥两个是你追我赶,互不示弱。

辛抗议也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花季少女,怀春也理所当然。可是他们的亲密来往就被辛长宽看在了眼里,记是了心上,有天回乡下,就跟抗儿提及此事,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辛长宽说:“我怕半大丫头半大小子整天厮混在一起,弄出点儿事儿来,好说不好听。”

抗儿听了却说:“能出什么事儿,咱们还巴不得他们相亲相爱呢。”

辛长宽听了就说:“我不是怕他们相亲相爱,我是怕他们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抗儿听了就说:“冲动怕什么,总比被日本人给糟蹋了好。”

辛长宽还是担心地说:“他们要是一对一,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是担心他们哥两个爱一个,将来起了争执,不好收场。”

抗儿听了就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的,你就放心吧,这事儿你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吧。”

辛长宽还坚持说:“辛抗议是不是小了点儿呀。”

抗儿听了却说:“辛抗议都十六了,也**了,要是真能跟毕家的孩子结了缘,那还真是天做之合,他们父母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心满意足,含笑九泉的。”谢谢您在订阅全本十色!

辛长宽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只说我听你的就是了。

于是,三个孩子的恋情就畅通无阻,逐渐升温。

毕文龙和毕文虎兄弟俩就开始了明争暗斗的爱情竞赛。有一天,不知道哪里飞来一个水珠掉进了炸果子的油锅里,就有一滴滚烫的油珠飞溅出来,落在了毕文龙的眼睑上。疼得他妈呀一声,捂着脸就往屋里跑,屋里的辛抗议正在和面呢,见毕文龙捂着脸跑进来,就赶紧迎上去,关切地问怎么了。毕文龙就说让油珠儿给烫了。辛抗议就过来拔开毕文龙的手说快让我看看。毕文龙就松开手,就让辛抗议看到了被油烫伤了的上眼睑。

辛抗议见了,不由分说,上来就抱住毕文龙的头,就用舌头去舔毕文龙的上眼睑。这一舔,立刻减轻了毕文龙的疼痛。舔了一会儿,本来已经不疼了,可是当辛抗议问“好些了吗?”的时候,毕文龙就动了心计,就说:“还不行,还是疼,你再给我舔一舔吧。”

辛抗议就信以为真,就有抱着毕文龙的头舔起他的眼睑来。可是这回毕文龙就不老实了,他先是悄悄地抱住了辛抗议苗条的腰枝,然后在辛抗议舔他眼睑的时候,开始舔她白皙嫩滑的脖子。舔得辛抗议直痒痒,就用拳头打毕文龙说:“你老实点儿呀!”

毕文龙就把她抱得更紧了,还喘着粗气说:“兴你舔我就不兴我舔你呀。”

辛抗议就又用拳头打他说:“人家舔你不是给你止疼吗。”

毕文龙马上接着说:“我舔你也是给你止疼啊。”

辛抗议就说:“我也没让油给烫着,怎么会疼呀。”

毕文龙就说:“那我问你,我被油给烫了,你心不心疼啊。”

辛抗议听了就正话反说道:“谁心疼你呀,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毕文龙就说:“非得我是你什么人你才心疼啊。”

辛抗议的脸就红了,羞涩了半晌也不说出来。毕文龙就接着说:“我知道,我得是你的心上人你才心疼,对不?”

辛抗议的脸就更红了,羞涩得就更是说不出话来了。这就无形中默认了毕文龙的说法正确,同时也鼓励了毕文龙对辛抗议采取进一步的爱情行动,就把手伸进了辛抗议的怀里。可是他的手立刻被辛抗议给止住了,辛抗议小声地说:“不许你摸我。”

毕文龙就说:“你得让我摸摸你的心,我才能知道我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辛抗议就嗔怪地说:“是不是的,在外边怎么会摸得出来呢?“

毕文龙就说:“能摸出来,我摸你的时候,你的心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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