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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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丽红其实明明知道山里有虎,且老虎要吃人,可是她还是为了「吃演艺这碗」挤进了演艺圈,但天赋较差也好,表演启蒙较晚或是根本就没有启蒙也好,反正她只长了一副演员的脸和身材,但却没长演员的头脑或是演员的灵性。
她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成为一流演员了,就可以成为镜头前的宠物,影片中的主角和观众中的明星了,可是她的戏路子太窄了,窄得好像连直接演她自己都不很合格,因为你告诉她,今天你就演你自己,她就会问你,演我自己?我自己是谁呀,我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呀,我该怎么演我自己呀?她是个典型的「花瓶」式的演员,演个无关痛痒的女配角还免免强强,让她演女一号,真是不但别人跟着她遭罪,就连她自己也遭罪。
可是不行啊,她没有自知之明啊,她大概在镜子面前一千次一万次自言自语地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或是中国继刘晓庆、巩俐、章子怡后的当代四大影视美女吧。所以她才会「拿住」导演,所以她一旦被侵害了,就不依不饶,非置人与死地不可。
她一定觉得像她这么一百年才出几个的优秀演员,怎么能随便让一个其貌不扬的二三流演员借排戏之机给稀里糊涂地**了呢?这算什么呢?这就算献身艺术了?这么干就能到国际上去拿奖了?外国的评委们都怎么了,怎么专爱看人家「动真个的」呢?怎么人家只有真的在镜头前真刀实枪地干了,你们才能高抬贵手,弄个什么破铜烂铁的「狗熊」、「狮子」或是「小人儿」来吊大家胃口啊,中国人怎么就那么溅呢?怎么就非得去迎合他们的口味呢?怎么就非得得了他们的奖才算得上是成功了或是风光了呢?
其实就是有些人打着艺术和拿奖的旗号,来实施自己的强奸计划,来堂而皇之地达到自己卑鄙无耻的泄欲目的——焦丽红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根本就不买导演的账,更没有原谅胡梦来的可能性。
导演大概都跪下来求他了,让她原谅他们的「强奸」计划,可是焦丽红没有一丝一豪的让步,后来导演可能又去给胡梦来下了跪,说服胡梦来去向焦丽红下个跪,认个错,好解了这个难题,度过这个难关,可是胡梦来听了导演的话,真就去到焦丽红的面前,虽然没有跪下,可是那低声下气的口吻也足够说明他的诚意了。
然而焦丽红已经被「强奸」成了一块石头,再合适的温度也孵不出原谅的小鸡来,她是铁了心要报那「一奸之仇」,在她看来,她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可能原谅或放过胡梦来。
她的态度和选择让导演和胡梦来一筹莫展,俩人谁也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糟糕透顶,无法收拾。特别是胡梦来,反复地埋怨导演,说不该鼓动他去动什么真个的,就是该事先跟焦丽红沟通一下子,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要是那样,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坏的局面了。
导演没什么可怨的,就开始怨我,说要是我不冲上去打断那场戏,也许拍出来也就拍出来了,可是被我一打断,不但戏没拍成,焦丽红也说服不了。
胡梦来倒是理智,他说:“根本就不能怪小高,一是她不明真相,本能的好心必然让她冲上去搭救焦丽红,二是幸亏她尽早地制止了,不然,我要是再把**射进焦丽红的体内,说不定后果更加严重了呢!”
导演听了,总算不再把怨气撒在我的身上了。
一连焦头烂额了三四天,导演和胡梦来想了无数个解围的方案,也没能让焦丽红消气,她终于在事发后的第五天,趁导演没看住她,她打电话报了警。
等警车呼啸着开到剧组的时候,导演一起身,竟突然昏死过去,警察下了车就直呼焦丽红的名字,问涉嫌强奸的人在哪里,跟我们走一趟。那场面把整个剧组都给镇蒙了,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喘……关键时刻,胡梦来挺身而出,面不改色心不跳,视死如归地迎上前去,说:「我就是胡梦来,有什么事找我好了。」警察就说:「我们接到报警,说你涉嫌强奸妇女,请你跟我们回到警局,协助调查。」胡梦来听了,竟从容不迫地笑了,他说:「什么?强奸?有人举报我强奸?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怎么会去强奸呢?」警察也不听他解释,上来就架住他的胳膊,又说:「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强奸犯罪,请跟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然后就不由分说,将胡梦来给架上了车,然后就拉响警报,呼啸而去。
等导演从他的昏死中醒过来的时候,胡梦来大概已经进了警方的审讯室。导演呼啦一下子就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奔了焦丽红的房间,推开门见焦丽红正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嘴里似乎还哼着小曲儿。导演就一步冲了过去,揪住焦丽红的衣服就说:「人被抓走了,这回你满意了吧!」焦丽红听了就说:「谁叫他违背妇女的意愿跟其发生性关系呢,强奸妇女可是重罪,这回我可是要看看强奸我的人是如何在监狱里‘慢慢变老’的。」导演听了气得又差点儿昏死过去,但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让他坚持住了,他强忍怒火,硬压激动,尽可能平静地对焦丽红说:「说吧,你说个条件,什么条件能让你撤消对胡梦来的举报。」焦丽红听了就笑了,她哈了一声说:「条件?你让我提条件?我提什么条件能恢复本姑娘的名誉?我提什么条件能解我的心头之恨,我没有条件,要说有,那也只有一个,就是必须将强奸我的人绳之以法,其他一律免谈。」这时候在焦丽红的面前就发生了感人的一幕:导演大人竟突然扑嗵一声双膝跪下,人到中年的脸上布满泪水,他表情及其真切地哭泣着说:「我求你了,我就是下半生给你当牛做马,也求你放过胡梦来,撤回你的举报吧……」见到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大导演,泪眼汪汪地跪在自己的眼前求自己放人,焦丽红的心里得到某种特别的满足,心里一定在说:没想到吧,你也会有跪地求我的一天!但她却说:「我那敢让国家一级大导演给我当牛做马呀,我过去连做你二奶的资格都没有,那还敢有别的奢望啊。」听了焦丽红说的这句话,可算让导演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他立刻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你放弃举报胡梦来,我就答应跟我老婆离婚,然后跟你结婚!」导演的这句话突然让焦丽红知道了,她举报胡梦来的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以至于让眼前这位大导演以放弃婚姻为代价,以跟她结婚为条件,来换取一个男演员的自由。
焦丽红真的被这句话给震撼了,给打动了,她停顿了半天,然张口结舌地问:「你说的……是真话?你能跟你老婆离婚?然后娶我为妻?」导演听了就斩钉截铁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焦丽红狡猾地问:「那要是到时候……你变卦了呢?」导演就说:「我变卦你也变卦呀,你什么时候告发胡梦来强奸你和我是幕后主谋都好使呀!」这句话一下子就说服了焦丽红,她觉得确实导演不可能变卦,因为刀把子永远都攥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儿,焦丽红爽快地说:「行,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给我立个字据,把丑话说在前边,这样对你我,对大家都好。」导演听了,就赶紧说:「我写,我写,我这就给你写!」后来我跟焦丽红住一个房间,她给我讲那天的情景,还情不自禁地将导演写给她的保证书拿出来给我看,她说:「本来也没想到用这件事来逼他跟我结婚,是他自己一着急提出来的——你知道吗,我想嫁给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我十五六岁第一次在他导的片子里当一个没有一句台词的无名角色起,我就在心里想,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能嫁他该有多好哇,后来委身于他也就是当年的那个梦想作的怪。没想到,歪打正着,本来被人强奸一把是天大的坏事,到头来,峰回路转,我即将成为大导演的夫人,真是因祸得福呀……」听了焦丽红话,真叫我振聋发聩,对这个世界,和对人有了更多的认识和看法。
我们的导演就是靠着毁掉自己的婚姻才换来的焦丽红撤诉,让胡梦来死里逃生地又回到剧组。
等焦丽红拿到了导演给她立的字据后,导演就马上说:「走吧,跟我到警局去救人吧。」可是等到导演他们到警局一说,人家可不听你的,有报警的人家就抓人,抓了人再想放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就连焦丽红亲自去说,是我恶作剧,根本就没那么回事,警方都不信,说你们怎么证明是开玩笑、恶作剧?
是啊,怎么证明呢?大家正一筹莫展呢,我突然自作聪明地说:「不是有拍的片子吗——我们是拍一个‘婚内强奸’的场面——不是真的强奸呀。」导演听了又一拍大腿,说:「对呀,根本就是拍戏嘛,根本就不是真的强奸嘛!」警方听了还是将信将疑,所以他们就关进一个秘密的小会议室里,认真地研究起那段未曾剪辑的“婚内强奸”的片段来。
于是,导演就跟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地苦苦等待警方的最后结论……
然而,等警方看了他们提供的那段「婚内强奸」的毛片竟然说:「这就更不能放人了——分明就是强奸嘛!」导演就说:「只是逼真,是演员表演的功力深厚,简直就是以假乱真。」警方不信,就又仔仔细细地反复看了好几遍,把胡梦来跟焦丽红在镜头前做得那点儿好事看得明明白白,通通透透,然后还是不信那是做戏,还说:「他们都看见‘生殖器插入’了,怎么会是假的呢?是强奸,绝对是强奸!绝对不能放人!」导演就没辙了,原地转了三圈,刚一停下就埋怨我,为什么在他头昏脑胀的时候,提议给警方看那些「罪证」一样的毛片儿呀!
大概在导演从业生涯里,头一次遇到如此令他焦头烂额,狼狈不堪的局面,原本设计得天衣无缝的好戏,结果演砸了,而且到了一塌糊涂,难以收拾的程度。
胡梦来已经“进去”了,焦丽红改了口,说是恶作剧,不是是强奸,可是麻烦有在警方那里变得异常棘手了,这场暴风骤雨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雨过天晴啊!
正在事情陷入无可挽回的僵局的时候,摄像师颠儿颠儿地跑来对导演说:「灯光师白平衡的小舅子,在警局是个小头头,干脆去找找他吧。」导演也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就赶紧找来白平衡,让他赶紧联系他的小舅子。白平衡是个猴精海怪的人,人也长得干巴精瘦。
白平衡知道了导演的意图就说:“要找他小舅子必须动用他姐也就是自己的老婆,因为他小舅子太‘驴’,谁求办事也不开面儿,他爹他妈都不好使,一律铁面无私,惟独他的姐姐,让他干啥他肯定溜溜地办从来二话不说。”
导演就问白平衡:「总得为点什么吧,原因呢?」白平衡就说:「原因就是,从我老婆上班儿挣钱那天起,就一直供养她弟弟,吃穿用不说,就上学这一块我老婆可是给他弟弟花老了钱了。一直供到他警察学院毕业都自己挣工资了还没算完,连他结婚都是我老婆也就是他姐姐给一手操办的,后来他媳妇儿生小孩儿都是我老婆也就是他姐姐给接的生——」白平衡大大地咽了一口吐沫又接着说:「那天他值勤,他媳妇儿要死要活就要生,外边的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地上刮着八级北风,根本就去不了医院,结果,她媳妇儿在家里就把孩子哗啦一声给生床上了,要是没有我老婆,也就是我小舅子他姐姐不顾一切地帮着接生,那母子二人根本就活不下来……这还没完,后来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头疼脑热都是我老婆里里外外地给张罗忙活,简直就像他们家的家长一样——就因为我小舅子工作特殊一天到晚成年六辈地忙啊,这些还都不算呢,最让我小舅子听他姐话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姐姐曾经救过他一命呢!」听到这里,导演有点沉不住气了,就打断白平衡说:「你能不能长话短说,我都快急死了!」白平衡就说:「我讲的就够简短的了,我给别人讲的时候,没有个两天三天肯定讲不到我老婆救他弟弟一命这段的。」导演听了就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说:「得得得,刚才又说了一堆废话,快讲吧,我的火都上房啦!」白平衡就说:「导演要是不打断我,这会儿都讲差不多了。」导演就说:「哎呀,你就别再跟我贫嘴啦,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大家都替胡梦来想想吧,他现在正在警局的小号里,像犯人一样地蹲拘留呢!」白平衡听了这才赶紧切入主题,他说:「我小舅子脾气太‘驴’,办案就得罪了人,有一回人家就尾随他跟到了我家,他刚进门人家就追进门来砍,第一刀他躲过去了,第二刀,他也躲过去了,可是第三刀他到了墙角,根本就躲不过去了,那刀一尺多长,雪亮雪亮的,要是真砍下去,他肯定就没命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老婆,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