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生攻略-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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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与仇恨,逼迫着她不停前行,就像现在慢慢驶出军区上了街道的马车一般,那些曾经与她一同并肩作战的士兵们只能成为过往。
“都看不见了,还在看什么。”马车的空间很大,这是皇上的御驾,单看车内的装饰就非同一般,马车里最大的是一张软榻,疲乏之时,可以躺上去歇息,云释天侧躺在软榻上,一手枕着头看着一只探头观望马车后的纳兰蔻。
纳兰蔻收回头,坐到了马车两侧的固定木板上,无视了云释天一人独占软榻的行为,回京路途遥远,马车不比快马,快马两日的行程,马车可能须三日或者四日才能到达,一路可是憋坏了纳兰蔻一颗浮躁的心,车厢里又有云释天这个不知该如何相处的冰冷人,自从那次的一吻之后,面对云释天时她总会觉得怪异,所以就是共处一个车厢,她也会刻意极力躲避着云释天的目光。云释天却是闲得无聊,每日除了睡觉,便是打趣纳兰蔻,有时还会惹得纳兰蔻怒火攻心恶目相对,纳兰蔻哪里见过云释天这副模样,印象里云释天一直是冰冷高傲之人,这些无事就来打趣她的云释天,与平常简直是判若两人。
刘卿怜没有与他们同行,她一意要留在炎天城等云轩澈,女人一倔起来就是九头驴也拉不回来。她奔赴边关,为的就是要追随云轩澈,虽然她没有看到云轩澈,甚至不知道现在云轩澈身处何处,但她的信念绝不会因此而颓废而萎缩,她一向是倔强的女子,对待感情,以前她很顺其自然,现在她已经是云轩澈之妻,是并肩王妃,她不想让也不想继续做着那个躲在被褥里哭泣的女人,所以她要等,要不是纳兰青捷的强留,她甚至想冲去炎日国京城,她要看看云轩澈,她的夫君是如何的维护他的妹妹,她要去炫耀自己成功的模样,她要去昭示自己以是云轩澈王妃的事实。云轩澈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刘卿怜站在军机府大院中,她手握着一支流苏金钗,听着府外地欢呼声,想起了当初二国舅府上,云轩澈双目含情温而儒雅柔情似水的模样,当时,他给了自己一支金钗,自己丢失的金钗……
她不知道当初是谁帮她成就了这段姻缘,她很感谢那个人,但只要她一想到云轩澈问起自己当初城外梧桐树下的事情时他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欣喜仰慕,只要她听到云轩澈总是有意无意哼起的曲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揪了起来。
她不再穿那身她喜爱的白衣,那首云轩澈再她耳边哼了很多遍的曲子,她很熟悉,但她坚决的不再谈起。她只告诉云轩澈,那天在城外梧桐树下,他遇见的人,就是自己。
那人这么做,肯定是要成全自己,她很心安理得一遍遍告诉自己,当初那个人就是自己,但她也很惧怕,要是云轩澈发现真相,自己期待并已经得到的姻缘,会不会就此付之流水?她的恐惧告诉她,要紧紧跟随云轩澈,不要让他有发现真相的机会,所以她带着恨与恐惧希翼,来到了边关……
她相信自己,可以用自己的真心慢慢替代那个人在云轩澈脑中留下的印象,这份自信这份决心,只因那日国舅府上云轩澈那柔情一瞥,那一刻,她的世界,满是自己的砰然心跳声……
军机府外地欢呼声慢慢消寂,刘卿怜不知道,那个现在自己感谢的人但在将来的一辈子里她都会恨之入骨的人,此刻,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马车轱辘前行,刚滚滚黄尘甩在车后,进了大靖国之后,马车便一直行驶在管道之上,偶尔路过一些郡县,云释天还会特意停下来观察下当地的民生,因此马车一直走得很慢,比纳兰蔻预想的还要慢。一路忍受着云释天似乎挑逗又是打趣的话与动作,纳兰蔻已经忍无可忍却又必须再忍。
云释天独占软榻纳兰蔻也没有要与之争夺之意,只是纳兰蔻发觉每次醒来之时,自己都会睡在软榻之上,而云释天,则是蜷缩在木板上安然入睡。看着云释天睡梦不稳皱眉翻身的样子,她才发觉冰冷高傲的云释天原来也有这么有爱心这么可爱的时候。
睡梦中,他还习惯性的抿着他的唇,刀削的眉还是威严毕露,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因马甲颠簸睡不安稳偶尔挑动得眼皮、墨黑的发,小巧精致的耳廓,就是梦中,他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也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真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戒备的人啊!纳兰蔻苦笑摇头,看着他不安微微眨动的睫毛,瞬间她的心里冒出了想看抚摸一下的念头,这样浓黑纤长的睫毛,就是自己看了也自卑啊!纳兰蔻像个偷偷做坏事的孩子咬着嘴唇慢慢伸出了自己的食指。
一触到云释天的睫毛,柔软的触觉让纳兰蔻更觉得有趣,她食指指腹不停的来回在睫毛上摩挲,咬着的嘴唇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溜出了一声痴笑,感觉到笑声的突兀,她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唇车厢颠簸,点点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云释天的脸上,更衬得他的肌肤如瓷娃娃般白皙剔透。
云释天翻了一身,吓得纳兰蔻慌忙收回了手快速躺回了软榻。阳光中,云释天嘴角轻扬酣梦香甜。
马车在疾行,炎日国京城皇宫里,却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卫胄在御医治疗了三日之后,便苏醒了过来,但多日未进食,他的身体十分虚弱,还得继续疗养。可这丝毫阻止不了京城士兵的欢呼雀跃,李指挥使为了让卫胄好好养病,没把炎天城失守的消息告诉他,他们叛乱的事情,在卫胄苏醒的那一刻,卫胄便明了了一些,当时他一睁开眼看到了李指挥使与李安还有李安身后的强叔,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是抱着必死的心入的宫,中了愁煞华佗,他知道除了卫国,已经没人能救他,现在能在皇宫看了他们的身影,说明卫国已经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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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斓月谁人一声叹
但他没想到,卫国不是妥协,而是已经死亡。炎日国的江山,也成了他必须要肩负起的胆子,一时间,他懵了。他让御医想容李安等人出了斓月殿,与李指挥使进行了一场长达一个时辰的对话,殿外的想容满心欢喜细心聆听,隐隐能听出殿里的喝斥之声,国家大事她一个妇人管不着,她只想看着他平安无事,无论是富贵还是如何,她只想他平安。
这个愿望,来得这个快这么突然。这让她不觉有些过度欣喜,斓月殿内的声音她听不真切也不想听,她不关心卫胄她的丈夫是不是即将成了炎日国皇上,她也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即将贵为皇后,她心中满满的,除了这一刻的惊喜还有对云轩澈的担忧。
一个时辰后,李指挥使几乎是眉开眼笑的走出了斓月殿,然后宫中,便流传开了三日之后,新帝登基的消息。
李指挥使出来之后,卫胄传了李安进斓月殿,大约谈了半个时辰,李安眉开眼笑的走了出来叫上了强叔,两人一起出了宫。
斓月殿里只剩想容与一些宫婢,想容坐在床榻边,看着虚弱睁着眼的卫胄,不知怎的,这一刻,她反倒希望他能继续睡下去,这双从不在自己身上停留的眼睛,还不如就那样一直闭着。
“王爷,你当真要做皇上?”
“京城的形势已经是如此,我不上也是不行了,想容,不用担心,当初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照顾你,你会是我的皇后。”
听着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听着现在炎日国最有权势的男子承诺了自己会是皇后的话,想容没有喜悦,只有哀伤,对上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她甚至不敢问,他是答应了何人要照顾自己。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卫胄可以给她最高贵的身份,却给不了她最渴望的爱,他的心里,从来就只装着一个人。这个人,听李安说正在朱府养伤,他在李安嘴里大致知道了她为自己做的事,就算是出于报恩,他也觉得很高兴,有一个人可以奋不顾身宁愿冒着叛徒的罪名为他去做这么多事,他想,就是自己这次死在了皇宫,也是死而无憾吧。
…………
回到朱府的李安强叔,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李子说纳兰蔻离开的消息,看到纳兰蔻的留下来的信,强叔又让李安赶快回皇宫,云轩澈已经苏醒,在大致知道自己为何在此的经过后,他辞别了强叔出了朱府奔向了皇宫。
京城里店铺大多已经开业,百姓恢复了往日的忙绿,现在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新帝登基,那场叛变,他们是万万不敢谈论的。
潜进皇宫的云轩澈成功见到了卫胄,想容见到日日牵挂的云轩澈,一直忍在眼眶里的泪终于决堤,她躲在帘后悄悄拭泪,静静听着云轩澈与卫胄的谈论,听着云轩澈谈起了那个誓约,听着卫胄问起了她的现状。想容不知道卫胄口中的她是谁,但以她的聪明才智,已然联想到了那夜潜进斓月殿的纳兰蔻。
当初,云轩澈与卫胄击掌立誓,帮着彼此照顾自己牵挂之人。现在卫胄有难,纳兰蔻来救,想容有难,云轩澈来救,四人之间的纠缠瓜葛,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这场谈话,一直谈了一个时辰。
大多是两个男人互相感怀之言,这些感言在他们心里是发乎于心再平常不过,但听在想容这个一直蒙在鼓里的当事人耳里,就有如冬雷阵阵。
原来自己远嫁炎日国的背后,居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幕后;原来,当初卫胄想要的王妃,是纳兰蔻而非自己;原来自己一心追求的美满姻缘,不过是卫胄不屑一顾的政治筹码;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明真相的那个;原来卫胄对自己偶尔的柔情,不过是二哥与他的誓约;原来自己一直傻傻坚信的爱情,不过是他附加在政治联姻上的另一件交易……
值吗?想容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泣发出一点声音,内室里卫胄与云轩澈的谈话,她全都听到了耳里。
“誓约,我会继续遵守。”
“我也会。”
内室里,云轩澈与卫胄的谈话还在继续。他们不知道,卷帘后,还有一名期待爱情相信感情的女子在哭泣。
“她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回大靖去了。”卫胄的声音虚弱轻柔,丝毫不向往日那个冰冷无情的卫胄,云轩澈轻笑黯然,也非人前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云轩澈。
他们有着各自的痛处,有着各自牵挂的对象,有着各自的无奈。
就像现在,卫胄必须要登基成为炎日国新帝,而云轩澈必须要回去,面对那些自己不想要的生活。
卿怜……云轩澈脑中闪现那日城外梧桐树下的情景,当时她一曲如九天玄女,当时他翩翩如临世谪仙。为何之后,面对卿怜,他总是找不到这种感觉?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蹊跷之处,之后问起卿怜,她也是笑而不答,但是,她再也未谈起那一曲自己哼了无数遍的琴曲,再也不穿那一袭在自己梦中出现无数次的白衣……似乎哪里出了错……云轩澈陷入了沉思。
感觉,对,感觉,云轩澈皱眉,感觉告诉他,那日梧桐树下的女子与卿怜有着区别,但区别在何处?他实在想不出,他曾恐吓似的问起卿怜此事,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她坚决的回答。
突然陷入安静的内室,卫胄张开了他那张不再红如妖艳男优的唇,说道:“回去告诉她,炎天城被攻陷一事,我不计较,她为我做这些,自然就是想还了我救她的恩情,告诉她,炎日国与大靖国以后不会再有战争,告诉她,她不欠我的。”
云轩澈没有回答,他还在沉思,他还在想着那日大靖国京都城外梧桐树下的情景,那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与卿怜那张妖媚柔美的脸不断交替重合着,他在想,他在拼命的寻找两张脸的不同之处。
“云兄?”
卫胄虚弱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将云轩澈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
“卫兄,那日你也在我身侧,你也听到了那一曲琴音,你说说,她与卿怜的有何差别?”云轩澈这才想起那日是自己与卫胄一同回的京都,也许自己当局者迷看不出所以然,故而他问起了卫胄。
“那日?你说的是那日的白衣抚琴女子?”卫胄翻着已经恢复清澈的双眼,也想到了那日记忆犹新的场景,不得不说,那一曲琴音,却是得到了他这个懂琴之人的称赞,对于那女子的身份他也好奇,自是那一日之后,再也未见。
“正是。”看卫胄有印象,云轩澈黯淡的眼闪现一抹希翼。
“卿怜?莫不是你的那名新婚王妃,我可未见过你王妃的相貌,再说那日与那名白衣女子也是匆匆一瞥,她又带着面具,实在是无法比较啊。”卫胄想起了那日白衣女子掠身上马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的一笑,还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想的,真是一名绝色女子啊,琴音如人,相思如蚕。
那近在咫尺的笑脸,在卫胄心里被放大无数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勾唇嫣然一笑,让卫胄已然是刻骨铭心。
“哦,也是,改日有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