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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砂满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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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会却捧来一个雕花匣子:“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备的药膏药粉,我还没好好看过,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哪样能用的。里面的册子上记录着每种药的作用。”

颜独步挑眉接过来看了看,匣子里全是各色各异的锦囊和瓶瓶罐罐,他拨开几瓶嗅了嗅,目光微闪,又翻了册子,笑道:“你朋友很用心啊。”

苏铮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是没准备用的意思,哼了一声又抱走:“瞧不上就算了!”

她飞快换了身干燥衣服,随便擦擦头发,然后去了西次间。

西次间有些空荡,但床布置得很温馨。

床是浅咖色不知名木材,被褥都是暖黄色,浅蓝色的床帐上碎着星星和月亮的图案,是她让婉约特别制作的,挂下来就像初夏的夜幕一样。

床里面还有圆形的抱枕和靠枕,还有几个市面上有卖的布偶,当然家里这些还是婉约的手艺。

床边有一张矮几和椅子,上面什么都没摆,本来是打算买点东西布置的,但团子暂时不愿意住,就搁置下来了。

苏铮在矮几上放上两盏油灯,还是嫌暗,又加了两根蜡烛,然后从充当杂物房的东厢里搬出没用过的浴桶,几条毛巾,几颗皂荚提取物捏成的丸子,即是买回来的古代肥皂。想了想,又搜刮出夏天穿的木屐,梳子,又七七八八地加了好些东西,这时候水也差不多烧开了。

把水灌进水桶里,让颜独步自己提回去,又提了两桶冷水。

她对颜独步说:“是你赖着来的,就别嫌弃这里简陋,去清洗一下吧,衣服就换下来,我给你去找一身新的。”

不等他回答就转身走了。

转出院门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有压力啊。

即便人家表现得再温和再好相处,还是有压力啊。

她闷闷地爬了下半干的头发,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一副小人物的心态,老是担心他对哪里很不满意,不满意也是他自己硬要来的啊。

要理直气壮一点!

她握了握拳,对自己点点头,把头发一扎向最近的一家成衣店跑去。

回来的时候在巷口差点和一个熟悉的人影相撞。

“陈解?你怎么在这里?”

陈解猛然抬头,十分错愕的样子:“你在这里?那你家里的人是……”他脸色一沉,“莫不是遭贼了?”

苏铮忙拉住他:“你误会了,那不是贼。”

“那是谁?我在钱家听到了你弟妹的声音,不是他们。”

苏铮不大好意思说,看了看他:“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事找我?”已经好久没见他过来了,自从院子修葺好之后,他就没再来过,明明说好要来做客的,偶尔去他们医馆,倒是都能看到他。

陈解有些窘然,但脸上毫无表现:“雨来得急,我担心你就来看看。”

其实是一早听说渡船听了,怕她在球山回不来,之前已经在附近来来回回几次了,好不容易看到她院子里有灯光,没想到在哪里的却是别人。

要不是听到水声,怕是在沐浴,他定会听得再仔细点。

他说着视线移到苏铮怀里的东西,虽然这处只有远方店面的一两点灯光耀到,但他还是很容易看出那黑衣是男人的衣服。

他醒悟:“你家里的是个男人。”

苏铮歪歪头,往巷子里走:“是啊,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暂时无处可去,就在我那里借宿一宿。”

陈解便知道那人的身份不好明说,虽然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但每个人做什么都有自己自由,他不准备说什么,然而巷子里风迎面吹来,将苏铮身上的几不可觉的血腥味吹直鼻端,他面色微变,不动声色地道:“是什么人,我也想认识一下。”

苏铮有些为难,这样不大好吧,颜独步肯定不会高兴的。

可是没等她拒绝,陈解已经大步前进,她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西次间依旧亮着光,窗纸上一片清澄,陈解盯着看了一会,好警觉的人,半点没让自己的影子打在窗上,且灯光沉定,不是里面人没动,就是走动时很小心没有惊动灯光。

苏铮向陈解打了个手势,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走到西次间门口:“颜……颜公子,我把衣服放在外面了。”

陈解听得眼角一挑,倒不是因为这个姓,而是这声“公子”,还是个贵家出来的。

隐约听到有穿衣的声音,随后轻浅无奇的脚步声从里面踏出来,一个披散着长发的黑衣青年来到堂屋门口,对下方微微一笑,面容清逸绝尘:“这位是……”

男人和女人看待容貌的角度不同,苏铮会觉得颜独步长成这样真是真是老天不公,然后偶尔带着点羡慕欣赏看几眼,但陈解见了颜独步的样子,脑子里只冒出三个字:登徒子。

长成这副风流相的通常都不是好东西。

而且他身上的血腥味更重,再观其行动姿势,陈解百分百肯定此人受了重伤。

陈解迎上两步道:“我是苏铮朋友,发现她不在的时候院子里竟有外人在,一时好奇,等到她回来便跟进来看看,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今天的都传上来了

第116章 怀念

颜独步又微微笑了一下,看向苏铮:“就是那位送药的朋友?”

苏铮点头,看了眼陈解,有些担心他做出什么来,她很清楚陈解的本性有点……总之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随后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的?”

颜独步笑,眼睛对上陈解的:“他身上有绵厚不散的药味,若非是常年汤药不离手的病人,便是大夫了。”

苏铮好奇,暗中吸了口气,满腔凉沛空气,哪里来的药味?

颜独步走下台阶,对陈解抬手打了个揖道:“在下颜独步,幸会。因路过此地不巧出了一些状况,又恰逢遇到苏铮,便腆着脸借宿一宿,天明便走。”

陈解微愣,对方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显然有很强的洞悉力。他先头不自我介绍却先询问对方姓名,表达了不友好的态度,寻常人都会不高兴,他想借此看看这个人的深浅,没想到这人有料是有料,脾气却似乎很好的样子。

他心里微嗤一声,笑面虎。

这种对谁都笑脸相迎绵里藏刀的,难道会是好货色?

不得不说,第一印象害死人,颜独步出现的时辰地点不妥,便从此成了陈解眼中的登徒子和笑面虎,很长一段时间里没能翻身。

陈解道:“听颜公子口音是大都人士?”

颜独步点头:“不错。”但其实他自小四处奔波,并无特别口音。

陈解又问:“某曾经也有幸到大都游历一番,听闻颜姓乃第二国姓,大都之中姓颜者少之又少,并无名为独步的。”

颜独步笑容不减:“独步是我的字。”

不能说出名字,可见其身份特殊,又是如此年纪如此风度,陈解心中已有了猜测。但若要再进一步求证,只有……

陈解神色一转,似乎兴起缅怀之情:“犹记得大都青年才俊风姿卓绝,每至大小佳节便煮酒狩射品茗作诗,其中尤以谢少文武全才每每拔得头筹,可惜到了这乡野小镇,却是一个出挑的都看不到,当真无聊极了。”

苏铮睁大眼睛,这是陈解吗?他不是向来出口直白,什么时候竟会满口文绉绉了?

还有。这话是试探吗?

颜独步无赞同无不赞同的模样:“平淡也有平淡的妙处。”

“是么,我却只觉得淡出鸟来了。”一个招呼也不打,陈解忽然就一拳冲向颜独步面门。

苏铮低呼一声:“陈解!小心!”

前一句是喝止陈解。后一句是提醒颜独步。

只见颜独步眉间飞快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双膝略微一曲,整个人轻飘飘地后掠至阶上,避开了这一拳。

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身轻如燕。仿佛连灰尘也未惊起一丝。

陈解一拳落空并不意外,这才接着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便是技痒。数日不找人切磋便不得劲,我看颜公子你是个中高手,相遇之缘,便从拳脚开始吧。”

“陈解不行!”苏铮急道,陈解却将手掌一竖,“你且莫急。我会手下留情的。”

留情你个头!

苏铮心里骂道,她虽没亲眼见识过陈解的功夫,但隐约知道也不过比赵家姐妹高一点。赵家姐妹什么水平?正常人范畴之内,但这个颜独步……

她想起之前他幽深无情的眼瞳,毫无胜算的情况让一群黑衣人奈何他不得,还有他那些不知道在哪里的“保镖”,微微打了个激灵。顿觉陈解前途灰暗。

她担心的是陈解啊。

可阻拦也来不及了,陈解已经招招往颜独步身上招呼。又狠又猛,拳风呼呼作响,颜独步右手迎击脚步连连后错,至最后两人拳掌相对,砰地撞在一起瞬间又各自飞退开。

在苏铮眼里,两条人影不过是靠近随即分开,但堂屋打开的门扇却在这个过程中癫痫一样地剧颤,到了此刻终于刷拉一声碎裂开。

苏铮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迅速冲进两人中间:“陈解你做什么呢?想把这里拆了吗?”

心里其实很诧异,他们两个人竟能打到不分上下的程度。

是陈解一下子强了,还是颜独步忽然弱了?

陈解略有些喘息,注视着苏铮身后,苏铮顺着他的目光,只见堂屋昏暗的灯光下颜独步侧身而立,照旧是左肩在后带有防护之意的姿势,微低着头抵嘴轻咳,刚刚洗过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在两肩,看起来有种异样的脆弱。

“你没事吧?”她问。

陈解向他走过去。

苏铮忙拦着,瞪他:“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要知道他有事没事吗?”陈解在颜独步的左腕上搭了一会,随后顺着他的手臂往上做出类似推拿的动作,至快要碰到肩膀的时候,颜独步猛然用另一只手阻止他,目光如炬,却没有说话。

苏铮看着,他好像在忍耐什么,暂时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陈解说:“肩胛骨碎了还能忍,真是服了你了。”语气中带着冷笑,好像觉得这种忍耐的行为很蠢似的。

他转头对苏铮说:“苏铮,将我给你的那匣子药取来,我今日就好心当一回大夫。”

苏铮圆眼睛,骗人!肩胛骨碎了?那他之前拽着自己还能那么大力?

不过想到颜独步之前好像很嫌弃那匣子药似的,她有点拿不准地望着颜独步。

颜独步理顺血气,这才温声道:“去拿吧,之前我只是意外于那些药品质十分上乘,并无瞧不起的意思。”

等苏铮懵懵懂懂地离开,他和陈解一个后退一个松手,立即分开距离,他道:“阁下武功果然不俗,那些药物亦是治疗外伤中的圣药,若我没看错,不少是武林人士专用的方子,市面上千金难求,方才阁下又自称‘某’,你大概是方外之人吧?”

某,是传统江湖人士的自称,到了现今也很少有人会特意用了。

陈解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养好伤就赶快离开,你这尊大神苏铮这里供不起。”

分明是在刚才的言语行动试探中,看出了颜独步是什么人。

颜独步但笑。

折腾了好久,陈解才结束自己的大夫工作,苏铮送他出门,问:“他没事吧?”

“如果有事,也不会这么拖着了。”陈解走出门口,看着西次间冷清的灯光叹气,“这种人把苦痛不当回事,但不会允许自己身上轻易落下残疾,他自己有数呢。”

说着面色变得肃然,示意说着出来几步,低声问:“你到底怎么惹上他的?”

苏铮见他如此,便毫无保留地把晚上在龙窑那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确定那个黑衣人头领是秦孤阳?”陈解听完问。

苏铮肯定地点头:“虽然声音好像变了,但他的神态和语气都很独特,我听了几句话就听出来了。”

而且光那个出场,低调的骚包什么的,让人根本想不起还有谁会那么做。

而且她当时意识到,秦孤阳之所以会对她表现得很熟稔,却又不像安了什么好心,原因十有八九就在颜独步那里。

这两个人以前认识,好像还有深仇大恨,而秦孤阳打听到仇人在曾经对某某某怎么怎么滴,会格外关注一下也不奇怪。

但她还是觉得难以理解,颜独步当初也没对自己怎么特别啊,可不是因为颜独步,秦孤阳又是为什么呢?

她皱起眉:“你说秦孤阳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那个人,你知道很奇怪的。”

“担心什么?”陈解却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你是说颜独步?”

“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传闻他对从不为难老弱妇孺,他留在这里,你也不必太担心。”

老弱妇孺?

苏铮嘴角抽了抽,这词为什么这么耳熟?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划归进这种人群的?

陈解回到医馆,开医馆之前他师父陈易想了许多个名字,后来发现桃溪镇的店铺多是以东家的姓来命名,什么赵记许记,满大街都是,索性也不起什么名字了,就叫陈记医馆。

开了医馆之后,陈家就搬到医馆后面的小院子里面住,吃饭做事连着一起,陈解以前以为自己不喜欢这样平淡而琐碎的生活,那次含音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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