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回单亲妈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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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亲自引她去最后面,安静少有客人进出的套间,交待年长老成的伙计。
伙计送了茶水热水进来,又问了张歆晚饭吃什么,几时开饭,就退了出去。
张歆笑着抱住小强,狠狠地亲了一口:“还好,初战告捷!”
多亏了黄芪!黄芪的祖父原是常家在南京的总管,如今退休,她大伯接了总管的位置。黄芪是在南京出生长到八岁去的扬州,原先就住在这附近。
从黄芪口中,张歆知道了这个平安客栈,知道了这位急公好义的金掌柜,知道了不大与邻居来往的黄家。黄家两个女儿同黄芪差不多大,黄芪小时候不时去黄家玩耍,知道黄奶奶不与邻居往来,不是因为孤傲,而是天性沉默,又不适应南方的生活,听不懂南京话。黄家搬走,失去两个童年好友的消息,黄芪一直耿耿于怀。
至于那个路引,是她自己比照王氏一家的路引,伪造的。所谓路引不过是一个加了印章的纸条,一点防伪措施也没有。字迹是否潦草,印章是否清晰,还同开出路引的单位的等级与经办人的文化水平有关。玉婕是能把王冕的墨梅图绣到丝绢上去的,张歆没有她那份耐心和仔细,也继承了大部分的技艺,仿造这么一份路引,不在话下。
这时代,认字写字的人就不多,需要路引的人更不多。路引又不是什么值钱难得东西,有这个摹仿能力的人,又有几个需要这么干?见多识广的金掌柜大概压根就没想到路引有可能造假。
张歆一点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北京和周边,直接用了王家原来的地址。路过还好,如果在一个地方常住,日子久了,万一遇上个京城“老乡”,聊起这个时候的北京,两句话就得露馅。
南京是南下的第一站,离开扬州,迈出的第一步,是试验,是热身,也想在此弄一个新身份。
大隐隐于市,明朝最大的城市,就是北京和南京。北京没机会了解,好好了解一下南京,争取做个“南京人”。
作者有话要说:母亲节就要到了,祝母亲们快乐幸福!
机遇
既在金掌柜那里报备过,张歆就不时男装出门,带着小强在南京城里游逛。
起初,金掌柜和伙计有些侧目怀疑,忍不住出言试探。
张歆大大方方承认:“南京是我朝开国之都,繁华富庶,人杰地灵。往日就常听人说起,好容易来了这里,自然要四处看看,长点见识。下一回,谁知道何年何月还能再来呢?”反过来向他们打听南京的名胜传说,风俗习惯,名人轶事。
话题展开,金掌柜等人发现张歆博闻广记,涉猎多方,方知遇上才女,不由肃然起敬。
张歆淡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前世不修,生为女儿身,锁足闺中,读些杂书打发光阴罢了。此番遭遇家变,颠沛流离,千里跋涉,却是总算能亲眼看一看着人世间,也是老天垂怜,不肯叫我沉沦。”
金掌柜自此再不以普通女子视之,背地里对那伙计说:“这位,可惜是个女人,否则也是个人物!”
张歆在南京城里东走西逛,几次走过常家的铺子,心里都有点异样的感觉,忍不住会想:“倘若此时走进去,亮出常家家主令牌,那些人会是什么样表情?”
想想而已,非不得已,张歆不会那么做。
那枚令牌,虽不起眼,却压在玉婕最珍贵的那一匣首饰最底下,很是让张歆费神猜想了一阵。不知道是否涉及玉婕的秘密,还不敢问。直到那一日段世昌,连同常正鸣和常府大总管,一起过来,让她请出家主令牌在一份文书上盖印,她才知道那是掌握着常氏产业的家主令牌。
这令牌,日常不是非要不可。没有令牌,现有的产业都能照常经营,年末出席收入会按比例上缴现任家主和宗长,就连总管也有一套更迭替换的章程。然而,出卖常氏房屋土地,关闭或者新开商铺,任免各地总管,却非得盖了家主印章才能生效。没有令牌,就算得了家主之位,也只能享受产业的收入,不能真正得到那些产业。
张歆对设计这个令牌,制定这一套规矩的常家祖先万分敬仰。不知是怎样的人物,能在这时代就想出这样的法子,把所有权和管理权,产权和受益权分开。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却已在客观上保证了家族正统的传承,减少了财产的争夺。先前,常家老夫人能够掌控大局,保住常烁的唯一继承权,而后,常烁能够让女儿承继家业,招婿上门,最后,玉娥能够在临终顺利地将常正鸣立为常烁嗣子,都是令牌在手的缘故吧!
张歆听说这位祖先是个金石高手。保护着常氏产业的不仅是这一枚印,而是一整套印章。各地大总管手中都有一枚令牌,分别与家主印有相同和不同之处,印记和在一处,能形成不同的图案。这些令牌印章很少使用,有关图案放大了挂在常氏祠堂,却是常氏每一个成年男子都看熟了,会辨认的。还不曾有人试图伪造过。
玉娥把这样一件东西托给了玉婕,是怕常正鸣年幼单纯,为人所乘,是不放心段世昌,怕他终有一日起意吞并常家。
离开段府,脱开玉婕这个角色,每每想到常玉娥段世昌这对夫妻,张歆总觉得有很多感触想法,却无话可说。
摆平对手,在盐帮独大,段世昌的实力已经超过常氏。张歆相信段世昌没有贪图常氏财产的意思,却也不敢留下令牌。后世那些贪污渎职的,有多少是一开始就那么打算,有多少是因为方便,一点点膨胀起私心私欲的呢?
带着这个令牌,也是她的护身符。常家在江南几个主要城市都有分号。倘若遇上变故,她一个人对付不了,总还有地方找帮助。
然而,一旦亮出这个令牌,行踪暴露不算,还得准备好对付段世昌,甚至整个常氏家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这步。
住了些日子,对南京城有所了解,“亲人”也模糊有了些消息,张歆开始考虑怎么着弄一份南京的路引好开路。闭门造车有些危险,最好能像上次,先弄份真正的路引看看。
这日,刚吃过早饭,就听见一阵喧闹,分辨下发觉不是客栈里的动静,是围墙那一边有人争吵,仔细听了一阵,似乎设计一个女子的贞节一个孩子的血统。张歆摇头笑笑,这种戏码还真是什么年代都有!
张歆这日本不准备出门,想留在房中安心想想路引的事。奈何小强这么些天被她带着出门逛,早把心逛野了,在外面吃了些糕点零食,也把嘴吃得刁了。
小强还吃着母奶,但只有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两次,其余时间和妈妈一起吃三餐。客栈的饭菜不适合小强,客居不便,张歆借了个泥炉变着花样熬粥。小强的早晚饭都是粥。午饭,张歆多在外面吃,挑选干净放心的喂给他一点。
这日不出门,小强无聊,半爬半走,把里外两间屋子走了个遍,翻了个乱,看见妈妈端上来的午饭还是粥,不干了。不管张歆怎么哄怎么劝,就是不张口,扁着小嘴,万分委屈地看着妈妈。
张歆无奈,自己想想也觉得三顿都喝粥,怪腻的,虎着脸说:“好吧,带你到街口那家酒楼买些点心回来吃。”
小强还听不懂,只见妈妈拿过出门的衣服给他换,知道目的达到,高兴得咧嘴:“啊噢。”
张歆换好装,抱着小强出去,经过客栈门口时看见金掌柜在同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好似遇到什么气愤为难的事,在同金掌柜诉苦,也许还求他帮忙。金掌柜口中安慰着,有些为难的样子。
张歆脚下不停,却忍不住看了那男人几眼。她对人的说话声音比较敏感,这人的声音听着象早上围墙那边吵架的两个男人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按日子更新,字数少点。这些日子,事情很多,很难坐下码字。
看书的估计也都忙,没空留言。刨掉催更的,更少,更少。
小羊
张歆抱着孩子,提着食盒,走回客栈。那男人已经不在。金掌柜拨着算盘对帐,却有些心不在焉,还不是摇头叹气。
张歆把小强放在柜上坐着,打开食盒,取出两个小蝶,笑道:“他们卤的猪耳朵,闻着怪香的,要了一份给您下酒。他家的炒花生只搁油盐,火候却掌握得好。我家小子爱吃,要分给金爷爷尝尝呢。”
金掌柜好酒,虽不贪杯,中午晚上两顿必要喝上一盅。午饭在客栈吃,经常不要主食,却少不得一杯酒,两碟下酒菜。卤猪耳朵是他的最爱。
听了这番话,金掌柜面上愁云完全散去,一把抱过小强,亲了一口:“乖乖,还知道想着你金爷爷。”
小强是不怕生的,被金掌柜的胡子扎到,不哭反笑,拖着口水伸手去摸那把胡子。
金掌柜家中虽有几个孙子,生意繁忙,又要端着祖父的架子,倒难得有小孩子这么亲近,一时间只恨不得认了小强做亲孙子。
老少两个亲热了一阵,有客人进门,张歆便抱了小强回房吃饭。
晚些时候,金掌柜亲自提来一篮新鲜鸭梨:“入秋了,有些躁气,梨润肺,让孩子每日吃上一个,不易犯咳嗽。”
张歆连忙谢过,状似无意地提起早间墙外的争吵,打听那边住的什么人家。
金掌柜本来只是过来送梨,听见这话,露出愁容,叹气着坐了下来。
张歆先前看见的那个男人,叫做倪乙,在府衙做捕快。早上在墙外争吵的就是他和他姐夫石禄。他两个的父亲,加上金掌柜,早年是好友。
石禄从小喜欢倪乙的姐姐倪甲,两家也都愿意结亲。不幸,倪甲十五岁上母亲亡故,按规矩要么赶在热孝中成亲,要么就得等上三年。倪甲一定要在家为母守孝,不肯急忙成亲,还说不嫁人,要留在家里帮父亲照顾才五岁的倪乙。石禄比倪甲大了三岁,又是独子。石家两老急着抱孙,哪里等得?好在只是口头婚事,没正式下聘定亲,就不顾石禄反对,给他另娶了妻房。
母孝未满,倪父又去了。两轮孝服满,倪甲已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她一门心思抚养幼弟,也不在乎自己的婚事,甚至立誓不嫁。
倪乙少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惹事生非的,偶然认得个老捕头,得了青眼,收做徒弟,过几年,帮他谋了个官差,又被府衙一个书吏看中,要将女儿嫁他。弟弟有出息,差事婚事都有了着落,倪甲高兴万分,不想,被倪乙借机将了一军:姐姐一日不嫁,弟弟一日不娶。
可巧,石禄死了妻子,听说倪甲要嫁人,赶着来求婚。倪甲嫁给石禄后,开始两年,非常恩爱美满。倪甲对石禄前妻留下的二女一子十分疼爱,如同己出。隔了十多年终于成就的一桩婚事,也成了亲戚好友街坊邻里的一段佳话。
倪甲高龄怀孕,生了个女儿,石禄不知为什么却不高兴,借口外地的生意,经常几个月不回家,对倪甲生的小女儿更是不闻不问。倪甲操持家务,照顾老的小的,产后失调,落下宿疾,前两年,撑着办完两个继女的婚事,紧接着又是婆婆的丧事,积劳成疾,卧病不起,拖了两个月,去了。
倪甲死后一年,石禄从外地带了个寡妇回来。那寡妇带了个七八岁的女儿,还怀着四个月身孕。那寡妇会做戏,石禄在家时,便对大牛小羊兄妹俩个嘘寒问暖,疼爱关怀,一旦石禄出门,大牛小羊就沦落成她母女的小厮和小丫头,成日被呼来喝去,非打即骂。
那寡妇生下个儿子,生下没几天死了,就说是小羊克死的。石禄越发视小羊如眼中钉。
半年前,那寡妇又诊出身孕。某日,石禄不在家,据说是寡妇的女儿借故打骂小羊,大牛看不过,上去推开她,顺手打了两巴掌。寡妇听见女儿哭诉,拿了竹棍撵着要打杀大牛和小羊。大牛吃了几棍,起了蛮性,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反抗,顺乱中竟把寡妇砍死了,听见她女儿尖叫,上前又是一刀。待到邻居听见不对,砸门进去,只看见寡妇母女俩伏尸在地,小羊浑身是伤,缩在墙角发抖,大牛手中握着菜刀,浑身是血,眼睛血红,还喘着粗气。
这案子在南京轰动一时。白日行凶,一下子杀了两个人,寡妇还是一尸两命,情节十分严重。好在寡妇没有正式入石家门,算不得大牛的母亲,总算没有违逆伦常。寡妇素日虐待两个孩子,邻居们也有所察觉。当日又是寡妇先动手,大牛是自卫及保护妹妹,得到上下一致同情。大牛年纪不大,还是少年犯,最终只判了流放。
石禄只有一个儿子,为了保住大牛,曾想把事情都推到小羊身上,一口咬定是小羊行凶,大牛只是代罪,使了不少银子想让小羊为大牛顶罪。知府差役们又不是傻子,哪个会放着那么多邻居的证词不信,放着十二岁比一般男孩都要高壮的大牛不理,去相信一个五岁多的瘦弱女孩能挥刀砍杀一个成年女人和一个比她高大许多的女孩?
石禄白扔了许多银钱,儿子还是判了刑,回到家里就把怨气都撒在小羊身上。两个出嫁的姐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