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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生之孝女难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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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翻了眼卫守业:“哼,我享福?我就一辈子受苦受穷的命!家里就大丫头一个能帮得上手,明年还要嫁出去了。二丫头的亲事也没着落。还有三丫头,你瞧瞧她那副子馋样!啥活儿都不会干,就知道吃!”

卫守业忙说:“你还别说三丫头,啥人啥命,以后要是做了沈家的少奶奶,可不就是见天的大鱼大肉吃着不用干活?”

李氏听得一怔,想了下就一把抓住卫守业问道:“哪个沈家?开着山货铺子的沈家?他们儿子不是个傻子么?”

卫守业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那孩子就是心眼儿实诚些,也没啥大毛病,再说了,沈家可就这一个儿子,那么大一副家业,将来还不全都是他们小夫妻的?三丫头要是以后当家做主了,怎么着也得帮衬着些娘家,别说是给大宝娶媳妇了,就是给大宝在镇上开间铺子,她也不能有二话!”

李氏寻思了一会儿,撇撇嘴:“你想的倒美!人家跟你提亲啦?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先乐呵上了。”

“嘿,你们老娘们儿就是没见识,这事儿哪能一上来就明说的?沈老板跟我透了话,我看着十有八九能成!”

李氏冷哼,没搭理卫守业,看了看卫大宝,睡的还正香,起身就出了屋子。

卫守业追到门口,脚步一顿,转身就去了老娘刁氏的屋里。

院子里卫大兰正在劈柴禾,二兰坐厢房门口举着块帕子往上面绣花,卫小兰蹲在厨房门口啃手指头,脸上还是刚才的摸样,也没洗,吸溜着鼻子斜着眼一下一下的瞟李氏,眼看着一行青鼻涕挂不住流到了嘴边,卫小兰抬胳膊拽着袖子就擦了一把。

李氏嫌弃的瞪了一眼卫小兰,冲着二兰说道:“二丫头,找件你穿不了的衣服给三丫头改改,让她把那一身换下来,你看看她那衣服哪还有个人样?都看不出来啥色的了。”

卫二兰绣着帕子,头也没抬的说道:“娘,看你说的,我哪儿还有穿不了的衣服呀,就那两件衫子,来回的倒换着穿,洗的早就没色了,布都洗糟了,别说是动针线改,就是手上稍微使点劲儿都能扯破了。”

李氏掩嘴咳嗽两声,冲卫二兰递眼色:“让你改你就改,还怕没你穿的啊,快去。”

卫二兰会意,笑着说:“那行,我就听娘的。”

卫小兰把手指头从嘴里拿出来,吸溜着鼻子冲卫二兰喊道:“我要那件杏红的!”

卫二兰嗤笑:“你还真会挑!那件不行,你脸黑,穿上不好看,青灰色的那件给你穿正好,也不用大改了。”

卫小兰站起来,拔腿就往厢房里冲,卫二兰在门口险些被撞翻,“哎呦!扎死我啦!死丫头你要干嘛!”

卫小兰冲进屋子,开了柜子们就在里面巴拉,拽出来件杏红的夹衣就往自己身上套。

气的二兰上来一把揪住小兰的头发,使劲儿往后拽,骂道:“死丫头,你明抢啊,看我打不死你,娘!你管不管!”

李氏在院子里听这厢房里一声声的尖叫跟吵骂,皱着眉头撇撇嘴,跟大兰说道:“柴禾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做饭吧。”

大兰应了一声,放下柴刀看了眼屋里说:“娘,要不然改我的衣服吧?”

李氏没抬眼,说:“你别管,先做饭去,大宝咋还没起来呐?这都啥时候啦,晚上还睡不睡啊!”

“哎,我这就去叫大宝起床。”大兰应一声,就赶紧去了正房屋里。

卫家的饭桌摆在正房中间的堂屋里,刁氏自从不管家后,就很少出屋,只到了饭点儿才挪步从自己屋里出来。

晚饭时候,卫小兰穿了二兰的杏红衫子进来,倒是洗了脸,头发却乱蓬蓬的跟鸡窝似得。卫二兰黑着脸也跟了进来,气呼呼的坐到饭桌前,扭头瞪了一眼小兰,卫小兰仰着脸得意的哼了一声,伸手抓了个粗面饼子就往嘴里塞。

李氏狠狠的撇了她一眼,伸手拿了个掺白面的玉米面馒头递给卫大宝。桌上的箩筐里放着半篮子黑乎乎的粗面饼子,三个黄橙橙的玉米面馒头看着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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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卫家的家计

卫大兰逐个盛了粥,坐下来。

卫守业伸手拿了个玉米面馒头,端着粥喝了一口就放下来,皱着眉摇头。

李氏撇了一眼:“咋地啦?吃够了大鱼大肉看不上家里的饭啦?〃

卫守业干笑:“尽胡说,我哪儿有吃。”

李氏冷哼:“中午你回来时候两手上可都是油,我闻着是熏鸡味儿。”

卫大宝听见,摔了筷子过来抓住卫守业的手闻。扯着嗓子喊道:“就是熏鸡味儿的,鸡在哪儿呢,快给我端出来,我要吃!”

李氏说:“熏鸡不在咱家,你爹自己吃够啦,哪儿还记得你。”

卫大宝一屁股坐地上,咧了嘴就大哭起来。

卫守业白了眼李氏,“你看看你这是胡说啥,我那是跟沈老板谈生意的,光顾着说正事了,那熏鸡子我自己也都没吃几口。”

“都没吃几口,你就不会想着给大宝带回来?还是你没心!”

啪!刁氏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都嚷嚷啥?吃饭还堵不上你们的嘴?都给我闭嘴!”

李氏哼了声,过去把卫大宝拽了起来。

卫大宝在李氏怀里扭麻花似得打滚,嚷嚷着要吃鸡。

卫守业说:“行啦行啦,过两天带着你去你姑姑家住几天,让你姑给你买熏鸡吃。”卫大宝这才止住了干嚎,爬到椅子上坐下,别别扭扭的开始吃饭。

刁氏叹了口气:“咱们家往后也得有个打算,光是靠卖粮食不行,那几只鸡下的蛋又不够给大宝吃的,也卖不上钱。这以后。。。。”

卫守业插嘴:“放心吧娘,我有打算,要不明儿个我就进城去找沈老板?我先跟他商量。。。。”

咳咳,刁氏挥手打断了卫守业的话,扫了眼闷头吃饭的卫小兰说道:“啥都得有个章法,你这么上赶着算怎么回事儿!我让你打听的木菌子的事儿你问了没?”

卫守业大咧咧的说:“当然问了,啥事儿能瞒得住我?再说了,娘,就算是种了,那点小钱儿又算个啥,我还看不上呢!”

刁氏无奈:“你也别把心思整的太大,不管将来咋样,这眼前的日子还得顾。”

“行,娘你就别管了,开春前我一准儿给你把这木菌子种上。”

刁氏来回的扫了几眼卫二兰跟卫小兰,对着李氏说:“大宝他娘,赵家下定的时候不是还送了两块碎花的细布料子吗?给大丫头作身新衣裳吧,顺便给二丫头和三丫头也做一身。”

卫二兰一听就不乐意了,放下筷子说:“奶,你看看,小兰刚抢走了我的衫子,还给她做新的干啥?我连一件能出门的衣服都没呢。”

“那就把这件还给你呗。”卫小兰噙着筷子歪头笑着。

卫二兰看着小兰的脸就来气,手指头使劲戳着她额头说:“谁还要你脱下来的,这一身的鼻涕沫子,吐沫星子,可寒碜死我了!”

卫小兰躲开了,嘿嘿一笑:“不要拉倒,都归我。”

李氏举筷子就照着卫小兰头上敲了一下,厉声说道:“都给我闭上嘴,没事儿找事儿,发的什么浪!”

啪,刁氏重重的把筷子摔到地上,脸就拉了下来。

卫大兰赶紧蹲下捡起来,用抹布擦干净递给刁氏,“奶,您别生气,我衣服够穿,不做新的了,都给两个妹妹做吧。”

刁氏白了一眼李氏,冷哼了一声:“那是你婆家给的东西,谁不做也得给你做!”

李氏撇撇嘴,没敢再吭声。

陈家这边儿的饭桌上,一家三口也在吃晚饭。晌午剩下几个凉菜也摆在桌上,陈老爹把没喝完的小半坛子烧酒也拎了来。

张氏白了眼陈老爹,“晌午还没喝够?这都睡一下午了,咋又喝上了呢。”

陈老爹只是憨笑,指着桌上的菜说道:“你们吃菜,晌午没得吃,赶紧尝尝,这熏鸡是城里老字号的,香着呢!”

宝珠看了眼熏鸡,想起来晌午时候她端饭进去,看见卫守业举着个鸡腿,吃的满嘴是油的样子,不由的满心嫌弃,夹了一筷子咸鱼说:“爹,这鱼也好吃呢。”说完给张氏也夹了一筷子。

娘俩吃着菜,陈老爹给自己把酒斟上,一股子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这味道可比陈老爹自酿的高粱酒冲多了。堂屋里的酒味儿到现在都没散呢,宝珠往边儿靠了靠,心说妈呀这是直接喝酒精啊,估量着这酒至少也得六七十度。

“他爹,沈老板都说啥了?”张氏问。

陈老爹咂了一口酒,满足的眯了眯眼,“也没说啥,就是问了咱家的这木菌子明年还种不种。”

“当然还种啦,爹,明年咱们再多砍些木头。今儿个柳芽儿还说她家明年也要种木菌子呢。”

陈老爹点头说:“嗯,现在都传开了,村儿里没几户不知道的,咱们也没啥好瞒着的,沈老板那儿要的货也多,咱家也不能自己吃独食儿。”

宝珠点点头,张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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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进了腊月,喝完腊八粥,就到了腊月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正是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年味儿也越来越浓。

这天,陈家三口又锁了门,全家去了镇上。平凉镇一片的红火,大街上的摊位明显的增多了,卖炮仗的,写春联的,猪肉摊子上也挤满了人。

陈家今年手头宽裕,张氏出门前特意掏出来藏在炕洞里的整贯铜钱,拆开了,数了三百文带上,就装在陈老爹的褡裢里。

陈老爹从围着猪肉铺子的人群里挤了出来,笑呵呵的拎着一大块猪肉说:“十来斤呢,够吃到正月十五了。”

张氏也采买了春联福字瓜子炒货,请了新灶君的画像,大年三十祭祖的蜡烛香火也置办齐了。张氏从篮子里掏出一颗糖瓜塞到宝珠嘴里,问:“珠儿,甜么?”

宝珠嚼着粘牙的糖瓜含糊的说:“甜呢!娘,咱们还买啥不?”

张氏说都买的差不多了,又问陈老爹还要买啥,陈老爹翻着看了看张氏的篮子,炮仗还没买。

等到三口子买齐了年货,大包小包的拎着坐上了骡车,车上的同村儿乡邻也都两手满满的,大家笑呵呵的招呼过,刘老二一挥鞭子,大骡子放开蹶子,撒欢儿的小跑,离开了平凉镇。

第二十二章 新年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贴福字,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炖大肉,二七二八把面发,二十九对联贴门口,三十晚上熬一宿。

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到了年三十。

吃完了饺子放完炮,一家三口围坐在堂屋守年夜。张氏拿了件大红的新棉袄叫宝珠过来穿上试试。

宝珠接过来捧在手里细看,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绸子布料,领口掐了元宝边儿,斜襟子,梅花盘口,顺着衣襟子还绣了一枝暗红色梅花,盘根错节的从领口延到下摆。

宝珠诧异的问道:“娘,你这是啥时候做的?”

张氏伸手抖落开衣服,帮宝珠套上,细细的系着扣子,“还不是上回,你爹见你生气了,以为你也想要绸缎料子,转天自己又悄悄的去了一趟镇上。。。。。”

怪不得这料子看着面熟!宝珠终于想起来了,上回卫大兰定亲时送的那块绸缎。没想到爹居然又返回去给自己也买了一块。宝珠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

张氏系好扣子,扶着宝珠肩膀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儿,“他爹,你看咋样?好看不?”

陈老爹举高了煤油灯,认真看了会儿,笑着说:“好,好看,我闺女长得好,你手艺也好。”

转天大年初一,一大早煮饺子放鞭炮,张氏跟陈老爹也换上了新衣裳,陈老爹是一身葛青布的长棉袍,张氏的绛红大褂系了一条青色裙子。

陈家在牛头村是独户,没有亲戚,大年初一,陈老爹跟男人们走家串户,乡邻互相问好拜年,张氏领着宝珠在家招呼过来串门的媳妇婆子,热热闹闹的过完初一。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张氏没有娘家,坐在堂屋里一脸的惆怅。看张氏闷闷不乐的样子,宝珠耐不住了,过去没话找话,让张氏教她做针线,张氏笑道:“正月里不许动针线的,你要是真想学,过完年我教你。”

宝珠又建议玩雀牌,张氏让她找柳芽儿玩去。

宝珠无奈,她从没听过张氏提起过自己的娘家,想必是父母早逝,娘家一个人都不剩了,这和陈老爹算是同命相连。无论如何,这大过年的,也不适合刨根问底。

正月初四迎灶神,张氏在灶前贴了新灶神,摆了祭品,点蜡烛烧香。祭完灶,陈老爹捧着撤下来的高粱酒,小心翼翼的摆在桌上,眯着眼咂一口,心满意足的又叹一声。看的宝珠好笑。

陈老爹秋后酿的高粱酒也就二十来斤。一坛子喝到现在还剩小半,陈老爹越发的舍不得喝了,三十晚上倒了一碗,也是像今天这般咂一口叹一声的。

宝珠说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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