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孝女难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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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木然的跟在刘老二后面上了车,回了牛头村。
陈老爹早就在村口等着了,看见骡车回来赶忙迎上去,宝珠强撑着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就一头栽到床上。
宝珠病了,额头滚烫,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
“宝珠丫头这该不会是在镇上中了什么邪气了吧?”
“娘,你别瞎说!李郎中说我宝珠姐是中了暑气。”
“他爹,要不给珠儿找个道婆看看?”
“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可能是酒楼那边没要货给急的。”
“陈大叔,我家少爷吩咐小的把药材送过来。”
“老陈,你那新盖的铺子往外租不?你说个价,这事儿我帮你办了。”
“月娥啊,往后的日子该咋打算你心里得有谱啊,可别到时候又捉瞎,姑舅亲,外甥连着筋呐。”
“宝珠姐,宝珠姐。。。你快醒醒啊,你还没教我打算盘呢,你快点儿醒过来啊。”
“珠儿。。。你这真的是要扔下娘了么?”
“闺女。。。。你快醒醒,咱们不做生意啦,爹种地也能养你,闺女。。”
吵死啦。。。。。疼。。。宝珠皱着眉头抱怨,依依不舍的睁开眼睛。
“爹,娘。”
第四十八章 县衙
一连大半个月,宝珠都被禁足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其余一点活儿张氏都不让她碰。
“宝珠姐,快来吃鸡蛋,我娘今天给你煮了十个呢。”
宝珠一脸苦笑的看着柳芽儿,“妹妹,我这也补养的太足了,就算是再病几回也够了。”
“呸呸,你再浑说吓唬人我就不理你了,”柳芽儿说着眼圈又红了。
宝珠那一病就昏睡了三天三夜,头一天郎中来看了说是中暑,灌了药。结果第二天还不醒,到了第三天大家都慌了神,芽儿母女守在一旁抽泣,张氏早就扑到宝珠身上失声大哭起来。李郎中赶过来又施了针,宝珠这才幽幽转醒。
“芽儿,我不过就是中暑,早就养好了,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宝珠拉住柳芽儿的手安慰。
柳芽儿点头又摇头:“宝珠姐你还是多歇一阵子吧,就算这么养着也没见你胖多少。”
宝珠又说:“芽儿,身体要慢慢养的,可是眼下我还有急事要办,关乎着咱们酒坊的生意,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宝珠姐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
宝珠凑近柳芽儿跟前,咬着耳朵嘱咐一番,芽儿先是把头要的跟拨浪鼓似得,宝珠又哄又劝,好不容易才让柳芽儿勉强点头答应。
转天一大早,柳芽儿找宝珠上山挖野菜,张氏犹豫,陈老爹就说:“这都憋在家里半个多月了,让闺女出去散散也好,省的吃啥都没胃口。”
张氏这才同意,取了篮子递给宝珠,直嘱咐随意散散就回来,可别累着,宝珠忙点头。
两人出了门,到了村口,宝珠将篮子和钥匙一起递给柳芽儿,让她去酒坊歇着,把后院儿的野菜随意择两把就好。芽儿接过来钥匙一脸担忧的说:“宝珠姐,你可要快去快回,遇到啥事也不要着急上火的,可别再中了暑气。”
宝珠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告别柳芽儿,坐上了刘老二的骡车。
“陈家丫头,听说你上次从镇上回来就大病了一场?这咋还自己出门呢?”刘老二问。
宝珠笑道:“刘二叔,上回我是日头底下坐太久了,才中的暑气,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早就养好了。”
凑够了人数,骡子跑了起来,宝珠坐在车上不经意的摸了摸口袋,五十两银票昨晚就藏在了贴身的衣袋里带了出来,叠在一起的还有酒坊的地契。
到了镇上,宝珠先去票号兑换了些散碎银子,就直奔县衙。
平凉镇的官府衙门就在最热闹的大街上,平常都是大门紧闭,赶上集日门口前的空地上全小商小贩的摊子。置鼓的架子陈旧破烂,一张牛皮大鼓常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没了颜色,鼓槌早就不知所踪。
旁边的角门开着,一个中年红脸汉子,穿着半旧的衙役制服歪坐在门槛上闭目养神。
“差大哥,劳烦您打听个事儿,差大哥?”
宝珠低低唤了两声,那衙役半睁开眼,懒散的瞄了下宝珠,也不吭声。
宝珠见状连忙从荷包里摸出来一块约莫二钱重的碎银子递过去。
衙役愣了下,伸手接过银子塞到袖子里,这才慢慢坐直身子,正色看了眼宝珠问道:“姑娘要问什么事?”
“差大哥,我有份过了红的地契,想校验下衙门里的存根,这个要走什么手续?”
衙役托腮思索了片刻问:“你家是摊上了官司?”
宝珠连忙摇头:“没有官司,差大哥,我只是想看一眼核对下。”
衙役了然:“姑娘,这事儿简单,就看你想怎么个查验法儿。”
见宝珠不解,衙役又解释:“姑娘要是放心的话,只要把买卖人双方姓名告诉我,我这就能进去翻找存根,回来告诉姑娘准信儿,只要给二两银子的跑腿儿钱就行。当然了,要是姑娘信不过,非要自己亲眼看,那就得等到明日衙门办公了再过来,登记了姓名住址再交上十两银子便可查看,倘若姑娘还想抄录一份带走的话,那就是二十两。”
衙役一边说着一边一眼一眼的扫过来,打量着宝珠究竟能花多少银子办事。
宝珠也听明白了,亲眼校验真伪至少要十两银子,这衙役是因职务之便可以私下翻看,那二两银子自然是揣自己腰包里。
可是他的话能信么?万一他只进去随便逛一圈儿,回来随口告诉自己没问题,那该不该信呢?宝珠正在犹豫。那衙役突然站起身来,冲着宝珠身后满脸堆笑的弯腰行礼。
“周少爷,您啥时候到的?小的失礼让您久等了,小的给您赔不是。”
衙役忙不迭的作揖行礼,宝珠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路来,眼睛只盯着门前的老柳树,耐心的等着衙役应酬完再询问。
“胡老六,你去通报声许师爷,不用管我,待会儿我自己进去。”
衙役只愣了片刻,狐疑的扫了宝珠一眼,就忙应声称是,行礼告退,转身飞跑进衙门。
宝珠依然专心的盯着柳树目不旁视,周仕显却走过来停下,挡住了视线。
“你不是想查验地契么?进去吧,总要亲眼看了才放心。”
周仕显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宝珠冷笑,心说衙门的规矩原来是随时就能变通的,看意思这十两银子也不用花费了,赚钱不易,能省则省吧,随后就也跟了上来。
穿过长长的夹道,就到了衙门的后院儿,许师爷早已站在院子里等候。见到周仕显忙上前行礼,将二人迎到后堂。宝珠也不说话,跟在后面进来,挑了下首位置坐下。
许师爷早就不着痕迹的将宝珠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周仕显没介绍,自己也装着没在意,当宝珠透明人一般,吩咐了胡老六端两杯茶上来,就只和周仕显寒暄。
“周少爷,今日沐休,知县大人在内宅休息,您看要不要现在去通报一声?”
周仕显摆手:“不必了,也没什么大事,今年正月里我周家有份卖地的文契,麻烦许师爷把留档取了来,给这位姑娘查看下。”
“这个容易,周少爷稍等,我这就取了来。”
许师爷转身出去,后堂里只剩下这两人,周仕显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离着宝珠老远,谁也没说话,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宝珠端起来跟前的茶杯,掀开盖子抿了一口,茶色看着清亮,喝到嘴里却有些发涩,远远比不上庆源楼里翠色茶汤的满口清香。
不一会儿,许师爷取了存档过来,先是捧给周仕显查看,按照周仕显的示意又走过来递给宝珠。
宝珠掏出怀里的地契跟存档仔细核对,买卖双方,土地丈量尺寸,交易价格都没半点出入,拼凑在一起,中间的大印严丝合缝。
宝珠放下心,将存档还给许师爷,笑眯眯问道:“有劳了,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许师爷。”
“姑娘不必客气,请讲。”
“这地契是有了,但是这块地上的房子是不是还要再办理了房契才稳妥?”宝珠问
许师爷捻着胡子略迟疑了下,“嗯。。。。。。。既然签了地契,这块地上的无论出产还是房屋,自然都是归地主人所有,委实不需要再另行办理房契,除非是想单独卖掉房屋,否则也不必多花这项银钱。”
宝珠了然,点头道谢又问道:“许师爷,我还想再打听下,要是我想给酒坊办许可经营的文书,是不是将这地契承上县衙等候审批就行?”
许师爷愣了一下,转过头望去,周仕显仍旧面无表情的稳当坐着,犹豫了片刻便说道:“这位姑娘,要开酒坊可没你想的那般容易,先说你这块地,只有九分,不到一亩连最低的规模都没达到,就算是你凑够了尺寸,文书报到府衙州衙,等个三五年也未必会保准就能批下来,何况你这间酒坊的经营权早已登记造册在周家名下,姑娘何必多此一举呢?”
审批新酒坊不容易,但在原酒坊下开设分号就简单的多,只需要带上文书地契来县衙增项即可,分号同样也有经营资质,只不过是姓周罢了。
宝珠终于是都问明白了,苦笑了下,谢过许师爷告辞,听到身后周仕显也起身告辞,不予理会,径自出了县衙。
第四十九章 庆源楼
周仕显追上宝珠拦住了去路,“跟我去庆源楼,我们谈谈。”
宝珠冷声道:“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爹娘还在家等我,你让开。”
周仕显站着没动,“周安已经寻了柳芽儿去你家了,只说是魏掌柜来找,在山上遇到了,谈完事就送你回去。”
宝珠瞪着周仕显,翻来覆去想了几个来回,终于没再坚持,沉着脸跟他去了庆源楼。
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庆源楼依旧热闹,周仕显没进去,绕过酒楼,在后院儿门前停了下来。
宝珠认识这地方,不久前自己和爹跟着周安来交货,一路的忐忑不安和拿到银子的欢喜还历历在目。如今。。。。。
宝珠摇头苦笑,跟着周仕显进来,魏掌柜早就躬身迎接,给周仕显行过礼又笑眯眯的和宝珠打招呼,“陈姑娘,您上次送来蔬菜真是个顶个的新鲜,都说这吃菜掐尖儿,果然是不一样,比镇上卖的可强的多啦。。。。。。”
宝珠恍若未闻,跟在后面一路也不说话,沿着回廊,又穿过了一层跨院,直到一个大花坛跟前周仕显才停下,回头看了眼宝珠说:“上楼。”
宝珠打量四周,这层院子连着酒楼后门,花坛旁边有露天的楼梯,直通酒楼的二层。周仕显已经撩衣袍上去,宝珠随后一起到了楼上的雅间。
红木镂空的屏风挡在桌子后面,墙上四联的山水画,条几上摆着对瓶。宝珠绕过屏风,推来窗户,下面正对着酒楼大堂,熙熙攘攘的说笑声涌了进来,还夹杂着店小二的传菜迎客高声叫酒。
“把窗户关上,过来坐。”
宝珠又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才慢吞吞的关上窗子,走到周仕显对面坐下,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满了菜,几碟翠绿鲜黄的凉菜,一道火腿蒸香菇和一道八珍豆腐两个热菜,还有一盆竹笋老鸭汤。
“你刚病好,吃点清淡的调理肠胃。”周仕显盛了一碗老鸭汤递过来。
宝珠抬手接了,拿起调羹尝了口,味道鲜美,就把调羹放一旁,端起碗一口气喝光。接着食指大动,飞着筷子左一下右一下的夹菜吃,虽然清淡,但滋味确实不错,好半天才放下筷子。
周仕显一直坐着没动,见宝珠吃好,又递上一盏茶水。
吃饱喝足,宝珠掏出帕子擦了嘴,抬头望了眼周仕显,问道:“你想要谈什么?现在说吧。”
周仕显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放下茶壶缓缓说道:“也不是要谈什么,既然你想知道开酒坊的章程,不如就我给你说说,许师爷知道的并不比我多。”
宝珠垂着眼皮冷哼:“哦?那我洗耳恭听,说吧。”
“朝廷历年来对酿酒管制严格,施以重税,怕的就是百姓只图谋利,余粮都用做酿酒,倘若遇到战事便无粮可征用。。。。”
宝珠嗤笑打断:“周少爷又要拿出一套大道理压人?国计民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平民百姓操不着那个心,何况,你周家这么大的酒坊就摆在跟前,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去开?”
周仕显皱眉:“就算我不阻止你,你这酒坊就真能开的起来?你无根无基,凑齐地皮置办了文书承到县衙,层层上报审批,等到你盼个三五年文书下来,能否批准还不一定。就算是批准了,给你造册发了牌子,你知不知道以后每年的赋税是多少?知不知道县衙,府衙,州衙各府官员一年的打点又要多少?你也认字识数,不妨算算,你一年要卖多少坛酒才够这十几万两白银的挑费!”
宝珠看着周仕显笑了笑说:“这么说是怕我不自量力,周少爷才仗义出手将酒坊划入周家名下?才不得已将破掳和二锅头据为己有?呵呵。。。。。。。那小女子真是不胜感激,要不。。。。。。。。我给您磕个头?”
周仕显放在桌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