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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家有诡女初长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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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守望死亡(3)

贝贝一被推出,我紧紧盯着医生的嘴巴,听到一句:“这孩子休克了几十秒,现在暂时抢救过来了。”

我的一颗心这才回归了原位,却又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孩子被两个护士推进了普通病房,不在重症室,也没有进行隔离,这是不是隐约在暴露医生的意图:放弃?

医生错将童义信当成孩子的父亲,在走廊里对着他直言不讳的说:“我们已经尽全力了,你们可以准备告别,情况好的话也可能会坚持到明天。”

童义信没有料到这样严重,他一把揪起医生的领子,吼道:“什么叫情况好的话,那么,要是情况不好呢?”

医生对这类激动的家属见惯不怪了,他理解的扯开他的手,挣脱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颤抖着走进病房,坐下来,吻了吻贝贝冰凉的小手,摸一摸她的头发和脸颊,她的睫毛一动不动,试一试,又有鼻息。

我的脸越来越烫了,身体也轻飘飘的,我想,贝贝累了,我也累了,大家都无法继续下去了。我没有理由再强求她留在这个世界,她还不满四岁,不是有人说过吗,她还可以重返天国再次选择幸福的人生,投身到另外的家庭。

贝贝,你会恨我吗?这些日子来,是妈妈固执的让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种多大的折磨,是我太自私,是我无法接受阴阳两隔。

我将脸贴在贝贝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痛到极点,反而不觉得痛苦了,任由时光慢慢流走。燕飞说的没错,也许死亡才是解脱,如果现在已经无从选择,那就连我也一起解脱了吧。

我把手机里段言的号码调出来,交给童义信说:“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人叫来。孩子的父亲不是李韶华,而叫段言,这种时候,他作为父亲应该来一趟,也许贝贝还想见他一面。”

童义信诧异了一下,也许想到了义君,恍然大悟似的,接着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去打电话了,大概还通知了别人,至少我听到他叫了碧月的名字。

等他返回病房的时候,我对着他笑了一笑,算是感谢,他却被我吓着了似的,说:“默之,你不要笑。我倒希望你象别人那样呼天喊地的哭出来,或许能缓解你的压力,你哭吧,把一切都哭出来。”

我低下头,又无声的笑了一下,都哭完了,还有什么好哭呢。眼泪让各种各样的悲伤变的那么形似,可是,冷暖自知,哭并没有什么帮助。

他说话吞吞吐吐起来:“那个叫段言的……手机没有人接。另外的固定号码是空号。”

我点点头,连号码都换了,做人真是绝呢。

我请求他:“那请你帮我发短信给他吧,就说孩子病重,请他速来医院。”

他点点头,摸索着按我手机上不太熟悉的键盘,只能让他帮忙了,如果换做我,估计一个字也按不出来。

发完短信,整个病房静下来,他说:“说说话吧,不要闷着胡思乱想,医院不是常常有奇迹发生的吗,我们会有转机的。”

“每个人都要默默承受属于自己的那份压力,没人能代替。所以,不要绞尽脑汁的安慰我了,我可以承受的住,我都习惯了。”我对他说,“贝贝她,只象是睡着了。也许,她根本不是昏迷,她很调皮的,她什么都知道,真的。”

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大脑就象缺氧了一样,我意识渐渐恍惚起来,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我看到门口有个人。

这人的身子藏匿在门外,幽灵一样的从门口探出一个头来,她瘦长的手指扒住门框,一双不同常人的眼睛深深、深深的看着我,脸上出奇的荡漾着一丝笑意。

我一惊,又是她!那个反复出现纠缠不休的女人!

我抬起手指着门口,哑巴一样的说不出话来。童义信奇怪的看我一眼,顺着我的手指向门口望去,她已经敛起笑容一闪而过了。

“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绝望的回答,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第七十四章 守望死亡(4)

门口是空的,我的心也慢慢空了,被野兽吞噬一般,一块一块地被吃掉了。此刻,生命正从我身体里一点点的抽离。

意识发散了,周围的场景在我眼前逐渐的模糊,我整个人处在了一种身不由己的失重的漂浮状态。

还能听到童义信一声比一声低的呼唤,上下眼皮就象两扇渐渐关闭的大门,将我关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时间观念随之消失了,大概只用了几秒,又好像过去了千万个世纪,只觉得自己很轻很轻,慢慢升腾到了天花板,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象个氢气球一样飘飘荡荡的倒悬着,看下面医生护士在忙忙碌碌,渐渐看清了病房里的一切,奇怪的是,还看到我自己。

你一定是不信的,对,眼见为实,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触摸到的一切。所以,只有那些有过这种濒死体验的人才能够相信,或许这就是广为流传的灵魂出窍的感受。

一点麻木,一点失措,一点好奇的混沌感。

有一团银白色的东西晃了一下,仔细一看,是母亲的银发。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到底时间过去多久了?怎么母亲一下子变的那么老了?

眼前这个憔悴不堪、孤苦伶仃的老妇人可是我的母亲?贝贝一岁生日时她还是笑声朗朗、精神矍铄的,可现在,从她脸上看到的,是那么深的悲伤、委屈、对命运的不解和无力抗争。

我猛然醒悟了,瞧我是个多么狠心的女儿啊。

贝贝昏迷的这些日子,我完完全全将母亲忘了,自私的哀伤和仇恨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是母亲在身边默默帮我分担着一切,我却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

这段时间母亲是怎样的日日操劳:洗衣、做饭,还要做贝贝的半个医生,每隔两小时给贝贝翻一次身,隔四小时喂一次饭,隔半天要按摩一个小时,她怎么吃饭怎么休息,为什么我都没有想到过?

是不是我内心深处依然在记恨她在童年留给我的忽略和伤害?

我得回去,回到身体里去。如果我和贝贝都死了,那我们家就太悲惨了,悲惨的无以复加的程度就是家破人亡了。

也许,贝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对妈妈就应该有多重要。

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我迫使自己回到那具躯壳里面去,一次次的回去又一次次的从躯壳里逃离出来,穿来穿去,我一直没能成功。

有医生走过来扒开我的眼睛看了看,护士又吊了输液瓶,就纷纷离开了。

此时,我终于体会到贝贝昏迷前的感受了:既虚幻又真实的周围场景,一个人无力无望的抗争,这种对未知的巨大恐惧掩盖了所有的感受,以至于身体的疼痛感完全消失。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多起来了,碧月和汪师傅来了。他们把门关了起来,妈妈还守住门口,有人将我的输液瓶拔掉,然后往我的嘴里灌了些东西。

是一种极度苦味的汤汁,它就象一幅吸附剂,慢慢的将我的灵魂收了回去,我猛一下咳呛一口,眼皮终于动了一下。

眼睛没有张开,就听见有人激动的问:“汪师傅,要不要叫医生?”依稀可以辨认,是童义信的声音。

我一下子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形神俱散,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但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记得有人说过昏迷状态是分很多个阶层的,如果是深度昏迷就会使大脑进入一种灰色地带,在这种情况下,是会产生一些奇特的视觉效应,心里是无限的平静,淡淡的喜悦,甚至可以闻到奇妙的香气。

这些我都一一体验了。死亡到了最后,并不是那么恐怖,到了那种状态,人的触觉是最迟钝的,但嗅觉、味觉、视觉会出奇的灵敏。

远远的看到一道光,里面站着一个人,好像是父亲,是生前健康的样子,微微笑着,那么平静和慈祥。

我真想一步步走向他,牵着他的手走向那个很亮很亮的地方。

就在那时,我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唤:“妈妈。”

第七十五章 涅磐重生

这一声呼唤,是能够将我从任何沉睡中、惶惑中、昏迷之中唤醒的声音。

如同一针强心剂,拼命的将我拉回,拉回……

就在我用尽全力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过去岁月的一幕一幕开始在我眼前迅速的掠过,就象电影剪辑镜头的组合。

一阵疼痛感袭来,那千斤重的眼皮,终于被我抬起来了,艰难的转动了一下眼珠,身边竟然躺着贝贝,她依然闭着眼睛,上下嘴唇轻轻张开:“妈妈。”

这是在哪里?

周围是一片刺眼的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可以看到斑驳的阳光,触手可及,就在这干净洁白的墙壁上。

不似在人间。

眼前一个晃动的身影渐渐清晰,是妈妈。

“妈妈……我死……了吗?”我嘴唇抖动了很久,才拼凑出这句完整的话。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终于长眼了,竟然两个人都醒了。”母亲说着,鼻子红红的,眼睛肿成两条缝,一定是哭过好久了。

醒了?两个人?在这个不相信奇迹的成人世界里,我们一次次的见证了奇迹。

“妈妈,我害你受苦了。”我抬眼看着母亲,曾经以为再也没有了机会说出这句话。

母亲抹着眼泪,微微侧身的时候,几个人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能来的都来了,燕飞领着小龙站最前面,碧月跟汪师傅探过身子,童义信和妹妹义君也在,我一时百感交集,来不及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力气再说上一句半句的话,一下子又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竟又是两天过去了。除了头有点痛之外,精神好多了,我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颤抖着去抚摸贝贝的脸。

这才是两人醒来后第一次正式相见。

我看了她一眼,心生生的疼起来,她的脸还是苍白的,瘦了好多,头上出汗了,头发一小柳一小柳的贴在额头上,她望着我,眼神散散的,无可凝聚。我颤声叫道:“艾贝!”

她还是木木的,没有任何反应。

母亲听见响声,赶忙走过来,指着我问贝贝:“这是谁呀?”

“妈妈!”她这才元神回归般应答了一句,嗓音有点哑,然后就撇着嘴万般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细细的嗅着她的头发,感知到了她新生命的心跳。

她开口:“妈妈,痛。”

“哪里痛?”

她指指头,又指指眼睛,又指一下胸口,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心痛,她的智力水平和语言能力或许还停留在昏迷前的阶段,医生说,按照常理,应该还会有很大的退化。

主治大夫查床的时候,我喜上眉梢,主动笑着说:“奇迹出现了,不是吗?”

“不是什么奇迹,”医生冷冷的说,“段艾贝的昏迷不是普通的脑损伤,虽然症状上有些相似,但现在看来本质上还是区别于一般的植物状态。真正的植物人醒来没有那么容易。”

“怎么?”我问。

“象她这样昏迷那么久还不用切开气管辅助呼吸,没用过任何吸痰设备,她不生褥疮,不用依靠各种导管,这样的病例是几乎是没有的。而你,不过是压力过大和贫血造成的暂时晕厥而已,醒了也是正常的。”

让医生无法解释的情况,多少都让他没有面子的,听了他一通“事后诸葛亮”的结论,我偷笑着不再说话了。

医生的刻板让他无法体会病人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看着我的女儿,这个稚嫩的小女孩,经历了那么多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竟然又象石缝里的小草一样,奇迹般的复活了。

她光溜溜的躺在我怀里,胳膊和腿纤细的一折就断似的,脖子也是细细的,皮肤薄的通透一般,淡蓝色的血管都能看的清。经历了这场生死存亡的搏斗,我才知道,母女本身就是重合的,融为一体的,这是一种与生俱来、无可捕捉的现象。

其实,也不能完全称其为奇迹的发生,我和贝贝能够醒来,还有一个人有莫大的功劳———汪师傅。

第七十六章 寻根究底(1)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药吗?

很久以前,有人把中药称之为神药,因为中药救活了很多被西医定了死期的人。

我们不相信偏方,可有时候偏方却让我们起死回生。就在我和贝贝都奄奄一息的时候,汪师傅带碧月去找了一个医道高明的老中医,那人根据碧月对我和贝贝的症状描述,分别配制了两幅不同的药。

这种尝试责任重大,倘若失败可能会加速生命的死亡。是汪师傅顶着巨大的压力,背着医生,坚持让碧月将两幅中药给我和贝贝灌下去,未料效果奇佳,两人竟然先后都醒来了。

后来我问碧月哪来的这么大勇气背负这种压力,给我喂药的时候是否胆战心惊,她回答说:当时想不了那么多,豁出去了,宁可在你活着的时候给你灌药,好过在你死之后为你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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