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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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云舒心里像被堵住般透不过气儿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一旁老爹见她脸色不好,紧张问:“舒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云舒摇摇头轻轻笑笑:“没有,爹爹,我很好!”她看似不经意摸摸头发,顺手摘下一朵头花儿塞袖子里,然后故作惊讶状:“遭了,我头花掉了,刚才大堂里还有了,肯定是掉外面院子里了,爹爹,您帮我找找好不好?”
“头花儿?”水志诚往云舒头上看看,果然少了一朵。他回头看看院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舒舒,那头花儿丢了就丢了,下次爹爹给你买朵好看好不好?”
云舒嘟嘴摇头道:“不嘛,爹爹,我就喜欢那朵,你帮我找找看嘛!”
水志诚犹豫看向上方王掌柜,觉得自己来找人家,却要丢下人家出去找东西,这样显然很不礼貌。
王掌柜微微笑笑:“无妨,水老弟管去吧,让云舒丫头陪我聊会儿也好,有些日子没跟丫头说话了!”
“是啊,爹爹,舒舒也想跟王伯伯说会儿话,您去吧,我没事!”
二人面带微笑目送老爹出门,他消失那一刹那,二人脸同时垮下来,一脸严肃互相对望。云舒抿抿嘴,吸口气道:“王伯伯,云舒年纪尚小,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呵~,王掌柜轻轻一笑,垂眼拨弄茶杯几下,淡淡道:“得罪倒不至于,只是……”
“王伯伯有话不妨直说!”
王掌柜抬眼不动声色将云舒打量一番眼中神色变了几变,半晌后道:“你这丫头氆算聪明,既然话说开了,我也不拐弯抹角!”
云舒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紧盯着对面王掌柜,不能错过一字一句。
王掌柜拿起茶杯轻轻拨弄两下押上一口,然后轻轻放下看着云舒,微微一笑:“相信以你聪明,应该知道你们水家和你外婆李家这些年能平安度日,多半依仗我们少爷暗地帮忙,虽然我们少爷从小与你熟识,却不至于为个未成形小女娃浪费如此多时间精力,你可知这一切却是为何?”
云舒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皱声音僵硬道:“为何?”
“呵呵,我们大少爷二少爷乃本届文武状元,文才武功不话下;我们王家老太爷乃是本朝左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二位少爷要娶女子不但要门当户对、才貌双全,还必须有相当家族背景和实力,即便皇家公主也未必够格儿!”
云舒脑中嗡嗡作响,他这是什么意思?王家位高权重关我什么事?六顺兄弟人才出色关我什么事?皇家公主又关我什么事?虽然那答案昭然若揭,她却不愿去想、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握紧拳头,极力想控制情绪,可她胸口却不受控制急剧起伏,耳边嘭嘭嘭嘭全是心脏跳动声音!
王掌柜似乎也看出了云舒异常,他停下来端起茶杯慢慢拨弄着,似乎等待云舒自我调节。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用力一动左臂,故意让那伤处撞到桌沿儿上,剧烈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咬紧牙关任凭额上冷汗直流,直到那疼痛稍微缓解些才微微坐直身子,正对王掌柜道:“王伯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王拿柜微微一笑,“不,你很清楚!话说得太明白也没意思,你说是吗?丫头?”
云舒白着脸沉默半晌,突然抿嘴一笑:“我想王伯伯有所误会,我一直把六哥哥和顺哥哥当亲生哥哥一样看待,对他们全无非分之想,何况我年纪还小,对您说那些还不太了解!”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
不过丫头,我要提醒你,即便你手中有先皇御赐凤凰暖玉,即便你以后嫁进王家,就凭你出身、作为,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王家当家少奶奶,老太爷可以保你一时,不能保你一世,王家长老们是不会同意!
所以本人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有那攀龙附凤心思,多想想怎么让自家日子过得好点儿、以后找个门当户对人家和和美美过日子才是正途!”
“什么凤凰暖玉?什么当家少奶奶?王伯伯,我敬你为长辈,请不要信口胡说!”
王掌柜好笑摇头,那笑容中满满都是讽刺,云舒是被激怒,她想拍案而起,想指着对方鼻子大骂,可伤口疼痛却逼得她抬不起手来!她只得咬紧牙关白着脸狠狠瞪着王掌柜,大有一副不说清楚誓不罢休决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舒依然紧紧盯着王掌柜,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是王掌柜觉得理亏,还是有了悔意?或者是要云舒彻底死心?他淡淡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把话挑明了吧!你以为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少爷为何对你百依百顺,处处帮你、处处让你、处处为你着想?他们身大富大贵之家,个个相貌堂堂、文采出众、备受瞩目,要什么样女子没有,为何会对你一个小丫头感兴趣?”
王掌柜停顿片刻,锐利目光与云舒对个正着。云舒被他看得一阵心慌,同时脑子里飞闪过自己跟这几个人从认识到现所有交集!
六顺兄弟离开后只有前两年跟自己有联系,后来基本断了联系,但同时他们却派来些意想不到人接近自己,埋伏自己身边,随时观察自己、监视自己!姜掌柜是、王掌柜是、卫明是、让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连安夫子也是?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团团密网包裹小虫子,无处躲藏、无处回避!
离去多年六顺兄弟为何会若干年后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为何现又悄无声息突然离开?虽然自己曾经把他们当成好朋友甚至是亲密朋友,但是现她才发现,他们知道自己一切一切,可自己对他们却一无所知!真是一无所知啊!
还有卫禹他初次见自己时明明是满脸鄙夷加不屑,一副高高上姿态,甚至还曾出手打自己!可为什么再次相见时他态度突然来了个不说一百八十度、至少也是九十度大转变?
她现还记得,菊园那个夜晚那个阴沉危险少年如猫般眼睛像x光般将自己审视从头扫到尾感觉!那种眼光里甚至带着死亡味道!可这些都随着后来与那少年关系慢慢缓和而消去。
他曾经亲口承认是监视自己,莫非他如此作为也是另有目?莫非这个目也与王掌柜方才说什么凤凰暖玉、当家少奶奶有关?
她不想失去这些难得朋友、多年朋友,但不想生活欺骗中。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目光坚定望着王掌柜,等待他下
感受到视线王掌柜慢慢放下茶杯,那叮当一声脆响让云舒心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其实······他们感兴趣不是你而是你手中那块凤凰暖玉,那是咱们老太爷成亲之时先皇御赐之物。
那对玉本是一对:一块龙祥冷玉,四季凉如冰块;一块凤凰暖玉,四季温暖如春。老太爷早就定下规矩,我王家下任家主兼族人便以龙祥冷玉为凭证,当家少奶奶便以凤凰暖玉为证!”
云舒惊讶张大嘴,偌大一个王家竟然以两块死物来选族长当家人?这是不是太荒唐了些,还有自己一个乡野丫头,哪儿去弄什么凤凰暖玉?他们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王掌柜见她依然一脸糊涂模样,轻轻摇头:“云舒丫头我并不非要为难于你,那御赐之物虽是好东西,可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定会给你惹来麻烦无数!所以,那东西,我劝你好今生都不要拿出来”
云舒抬头看王掌柜,见他虽表情严肃,却一脸真诚,不像是说反话或者恶意而为,那么方才他说都是真了?
云舒犹豫一下·问道:“王伯伯,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可否告诉我那凤凰暖玉是何模样?”
“这个······说实话,我自己并未亲眼见过,自老太君去世以后,就只有老太爷几位贴身随从见过!听说那玉佩平时跟普通白玉无异·但放暗处会发出淡淡温润红光,至少能照亮半丈以内物体,玉佩上正反两面都雕有形态各异凤凰!”
云舒皱眉细想,会发红光玉佩?自己贵重东西除了存那罐子里物什,基本没什么值钱,至于玉佩那玩意儿,她是从没用过!为何王掌柜会一口咬定那东西自己手上?
云舒摇头道:“王伯伯,我想您肯定是弄错了,我家境您也清楚,我从小到大从未用过那种东西,只有几年前我一位远方表哥送过一块,现我娘那里存着,我自己身上根本没有!”
王掌柜目光闪了闪,紧盯云舒半晌:“你确定?”
云舒非常坚决点头道:“确定!”
王掌柜静默半晌,哑然失笑:“云舒丫头,你不用对我隐瞒,那东西虽好,对我却毫无用处,我对其并无觊觎之心!只有不明状况愚蠢之人才会想要那东西!
要知道那可是御赐之物,不是普通平民可以随便亵渎,即便抢夺、买卖也是大罪,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东西未必能给你带来好处!”
云舒看王掌柜一副确认无疑样子,知道自己现说什么都无用,但是她他难过是,六顺兄弟和卫禹果真都是为那凤凰暖玉而来?那么自己又算什么?是不是自己没有那块玉,他们就会把自己当低贱山野村姑一般对待?是不是没有那块玉,他们就不再是自己朋友?
想到这里,原本对这些天、不,是这些年来给自己无数帮助几人万分感动、感激得无以为报心情居然渐渐淡了下去!如果自己真有那块什么劳什子暖玉话,一定要狠狠砸他们脸上,然后···然后
不·不能这么做,不管他们是为何目,没有他们,自己全家此次定会遭受灭顶之灾·无论如何,他们确确实实冒着危险帮助了自己,所以…所以恩还是要报,但是情……就免了吧!
想明白云舒淡淡惨然一笑,对王掌柜道:“王伯伯放心,云舒明白自己身份,只习惯山野生活·对那高门大户、锦衣玉食日子毫无兴趣!
如王伯伯所言,云舒以后定会规规矩矩做自己事,绝不麻烦几位公子一分半点儿,对于这次帮忙,云舒暂财无以为报,但凡以后有需要云舒之处,云舒决不推辞,定当全力以赴!
至于王伯伯所说凤凰暖玉·云舒身上确无此物,王伯伯要坚持那么认为,云舒也无法澄清。
但云舒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以那暖玉为条件进王家,王伯伯大可放心!
那么,还请王伯伯帮忙把我爹爹找来,我们这就告辞了!”
背着云舒从布庄出来水志诚早就发现自己女儿不对劲,他走出一段距离,到一处比较僻静巷子处时停下来问道:“舒舒,你方才故意支开我吧?王掌柜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爹爹,爹爹去找他理论!”
云舒微微笑笑,右手抱住老爹脖子,将脑袋紧紧贴他宽阔背上·老爹身上那淡淡汗味儿让她一阵安心、一阵温暖。果然,世上真正能对自己无私奉献人只有亲生父母!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忘了吧,只要跟爹娘一起,相信自己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云舒直起身子道:“爹爹,你方才不是说要帮我买朵漂亮头花儿吗?舒舒现就想要·咱们现就去买好不好?”
水志诚听云舒语气欢,死有种云开雾散感觉,立刻乐呵呵道:“好啊好啊,咱们现就去!”
可是天公不作美,他们刚转向走出几步,天空突然惊雷炸响,啪啪几道闪电直直劈了下来,落云雾城西边某处,整个大地都晃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豆大雨点儿毫无预警哗啦哗啦泼下来,淋得地上灰尘四起,就像早上起浓雾一般!
水志诚背着云舒跑几步,躲到路边铺子屋檐下,云舒回头看看,见里面正好是个茶馆,便让老爹进去歇歇脚,等雨停了再走。
二人坐下没多久,西边便有三五成群人们顶着大雨四散奔跑,也有不少人进了茶馆,虽然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一般,却毫无抱怨之色,他们一坐下,便纷纷议论开来。
仔细听会发现这些人都是刚从西市刑场过来,他们谈论正是刑场上奇事怪事。
一人道:“那周家老太爷享了大半辈子福,现周家一倒,眼看就要斩首了,他却半路上死了,真是便宜了那老乌龟!”
“就是就是,那狗官···老爷还说什么死者为大要留全尸,我呸~~这种人碎尸万段都不够,还全尸个屁啊!”
“是啊,幸好大伙儿吵闹得厉害,还是让斩了尸体,挂刑场边暴尸三天三夜!这老匹夫死时没受过疼,咱们也不能便宜他,每日去给他两鞭子,让他下地狱也不得安宁!”
“就是就是,不只那老匹夫,那年轻可恶,一定要多给几鞭!”
“对对,可恶!”
“唉,那周大公子临死前说被抓去女子有送进省城、京城,甚至皇宫大内,你们说那是不是真?”
“哧~~你去信他那胡话,要真那么容易,他们还能上刑场,被砍了脑袋还要暴尸?”
“这个…说来也是哈!”
云舒父女二人茶馆一边品茶一边听这些人谈论周家之事,直到一个时辰后,雨势才慢慢放缓,二人顶着小雨步回家去。
☆、第三六一章 二姨要院子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