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7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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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语气淡淡道：“有什么好？都成亲人了，脾性却跟个孩子似，如此习性如何能担大任？”
方才说话妇人噎住，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二祖奶奶道：“嗨，晟宇媳妇才刚进门，看年纪不过才及笄没几天，本来就是个孩子嘛，用辰媳妇啊，咱们都是从年轻过来，你这个做婆婆也别对媳妇们要求太高了。虽然你是好意，媳妇们不知道，反而误解了就不好了，你说是吧，大嫂？”
大姑奶奶点头道：“是啊，用辰媳妇，听说你那三媳妇是你亲侄女吧？照我看那丫头脾性反而比大媳妇二媳妇要急躁些，你也别忘了多教教她，自家人面前也就罢了，要是出去失了分寸，丢是咱们王家脸面啊！”
王夫人尴尬得有些脸红，她目光扫了两圈，根本不见卫莹莹身影，看来那臭丫头多半又耍性子，自个儿跑回自个儿院子去了。
王夫人尴尬笑着应诺：“是，两位老祖宗教训得是，侄媳定会好好教导，非要她改了那臭脾气不可。”
两位老太太笑呵呵点头：“用辰媳妇不必如此。我们也就随口一说，说来她们毕竟是你自个儿媳妇，你觉得有理就听，要是不中听啊，就当咱们没说过，啊！我俩一把年纪了，说什么都是为你好，为咱们王家好，你别背地暗骂我们老糊涂就行，呵呵！”
王夫人脸上一僵。赶紧道：“哎呦，瞧老祖宗说，侄媳哪敢啊！侄媳谢两位老祖宗还来不及了！老祖宗。别干站着，您瞧，碗筷都摆好了，咱们入座吧？”
王夫人生怕两位老太太继续教训她，赶紧把她们安排入座儿了。其他客人也陆陆续续入座，有丫鬟来请，云舒也带着小姑娘们各自入了座儿。
待大家各自坐好，王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宴席开始，大家正准备拿筷子。突然一个婆子急慌慌跑进来，四下看看，找到王夫人这桌儿。凑到王夫人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王夫人闻言脸色顿时大变，大家原本没怎么留意这边，王夫人身边大祖奶奶见之察觉不对，转头道：“用辰媳妇，什么事情啊？”
王夫人顿了顿。脸色变了几变，艰难笑笑。说话也有些结巴：“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来了位客人，我出去看看去。”
二祖奶奶道：“什么客人需要你亲自出迎啊？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三个媳妇，随便叫一个去把那客人迎进来就是，也省得你跑一趟。”
大嫂闻言立刻站起来道：“母亲，媳妇去看看吧？”
“不用，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就行。”王夫人似乎很坚持，而且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她越是如此，大家就越好奇来到底是个什么客人？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大祖奶奶道：“侄媳妇，到底是什么人啊？说来听听，看我们认不认得？”
“这个……这个……”
“怎么？莫非还是什么大人物？比咱们相府份位还高怕是只有宫里嫔妃了！莫不是你家那三丫头回来了？那我们也得出去迎迎。”大祖奶奶说着就要站起来，其他人见之也陆陆续续站起来。
王夫人赶紧道：“不用不用不用，不是什么大人物，大家坐下，坐下用膳吧！”
二祖奶奶狐疑道：“侄媳妇，到底是谁啊？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连我们都见不得？”
“不是不是，两位老祖宗，你们误会了，其实……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家九妹，算不得什么客人，您二老坐下吧！”
云舒闻言顿时尖起耳朵，其他人同样好奇，大家都知道九妹带着病入膏肓艾姨娘离开了京城，且艾姨娘已经去世，知情人都以为九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算算日子，似乎还没过艾姨娘七七忌日吧？也不知九妹怎么想？
云舒想了想，站起来道：“母亲，媳妇跟大嫂一起出去看看吧？”
那边十妹也呼啦一下站起来：“母亲，我也去。”
王夫人皱眉：“你们这么多人去干什么？又不是赶庙会，坐下，都给我坐下。满娘，你去看看。”
王夫人身后一婆子应了，带了两个小丫鬟出去，花园里安静片刻，王夫人回过神来，又赶紧笑呵呵招呼大家用膳。
云舒和大嫂那桌儿就王夫人和两位老祖宗桌子旁边，大祖奶奶道：“侄媳妇，你家九妹及笄了吧？怎地让她离开京城了呢？那姓艾小妾又怎么回事？前两年见着还好好，怎地突然就不行了呢？”
王夫人尴尬笑笑：“这个……人各有命，生病这种事，岂是凡人能说得清楚？艾妹子身子一直都不好，卧床两三年，前些日子突然说想回老家看看，我原本觉得不合惯例家法，本是不应，不过……九妹找了晟宇媳妇，让晟宇去请示了老太爷，说是老太爷点了头，我这个做媳妇还能说什么了？”
王夫人说得唉声叹气、颇为委屈样子，大祖奶奶和二祖奶奶对望一眼，二祖奶奶道：“既然是你家老太爷点头，那……也即便违了规矩，也不怪侄媳妇你，好了好了，反正事情都过了，九丫头也回来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吃饭吧，啊！吃饭了！”
大祖奶奶和二祖奶奶对着桌上菜色研究赞赏一番，完全没有安慰同情王夫人意思。要是以往，她们多半会觉得小顺子和云舒二人违了规矩，没把王夫人这婆婆放眼里，免不了要数落云舒一顿，可今天却完全没动静儿。
王夫人心里很不舒服，不禁多看了两位老太太几眼，心里狐疑这两位今儿个态度怎么来了个大转变了？莫非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事情？
约摸半刻钟后，大家才吃两口，突闻花园入口处一媳妇声音：“九小姐，您不能进啊！九小姐，您再等会儿吧，九小姐！”
大家望向声音来处，见两个媳妇正追着一个身穿素服头戴僧帽身形单薄尼姑。那媳妇一声一声九小姐惊得众人都惊讶望着那尼姑，真正是眼睛都眨一下。
那尼姑到了近前，目光扫视一圈，继而缓缓往王夫人这桌儿走来。云舒盯着她细看，果然，这不是九妹是谁？她……她怎么穿成这样！
九妹来到王夫人桌前，面无表情行个佛礼：“阿弥陀佛！”
王夫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呼啦一下站起来，厉声道：“小九，没见家里有客人吗？你这副打扮成何体统？”
九妹脸色淡淡，为王夫人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尼已皈依佛门，自然该如此打扮。”
王夫人瞪着九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场面僵持静默了好一阵，大嫂站起来扶着她胳膊道：“九妹，既然回来了，大嫂带你去你院子看看吧！”
九妹对大嫂也行个礼：“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贫尼此来是为了却尘缘，跟二奶奶说几句话就走。”
云舒闻言立刻站起来走过去，“九妹。”
“阿弥陀佛，施主，贫尼法号静思。”
云舒看她表情清淡，目光清彻，毫无杂质，似乎真看透一切般。仔细想想，她目前处境，或许出家才是好出路，不管她是为逃避出家还是真看空一切，云舒觉得都该尊重她选择。
于是，云舒也双手合十行个礼：“静思师傅！”
大嫂扯扯云舒袖子：“二弟妹，这是九妹，你……”
云舒听而不闻，对九妹道：“既然静思师傅找我有事，不如去我院子坐坐？”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不必了，贫尼说几句话就走。
贫尼此来只为感谢施主，多谢您让贫尼为俗家生母圆了心愿，生母走得很安详，弥留之际嘱咐贫尼务必回来谢您一趟，施主恩情贫尼此生无以为报，只能日日诵经念佛，祈求佛主保佑施主一切平安，施主是大善人，此生必得善果。”
九妹对云舒深深鞠躬，然后阿弥陀佛一声，转身敲着木鱼口里念念有词走向出口。
花园里静悄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那素衣素袍消瘦婀娜背影上，直到亲眼看着她渐渐远去，消失转角头，那让人心神回荡叮叮木鱼声却久久不去，众人耳边脑中盘旋婉转，让人恍如隔世。
好一阵过后，一婆子进来对王夫人小声道：“夫人，九小姐又出府了，要请她回来吗？”
☆、第九二一章 恼怒
王夫人回过神来，她扫视一圈，见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着九妹离开方向指指点点，她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谁让你们放她出府？上次帐还没算了，又给我闹这一出。去，派人把她抓回来，关进院子里，好好看着，不许她离开相府半步。”
婆子愣了一下，赶紧应了，转身步向外走，大祖奶奶突然道：“站住，给我回来。”
王夫人回头看她，“伯母，您这是……？”
大祖奶奶叹口气道：“唉，算了吧，我看那九丫头去意已决，且已落发剃度，她已是佛门中人，我们不能跟佛主抢人啊！”
“可是伯母，那九丫头是我们相府未出阁小姐啊，何况我们已经给她定了亲事，就这么放她走了，我们相府、我们王家脸面往哪儿搁啊？”
“她已经那样了，抓回来就有面子了？”
“这个……可……可……”
“唉，算了吧，人各有命，兴许小九就是这个命，让她去吧，阿弥陀佛！”大祖奶奶从袖中掏出一串佛珠垂眉闭眼默念佛经，一副相当虔诚样子。
大祖奶奶这么说了，王夫人虽不甘心也没办法，方才那婆子见王夫人不说话，小声请示道：“夫人，那……还追吗？”
王夫人回头瞪着她斥道：“追什么追？听不懂人话吗？滚出去！”
婆子吓得连连应诺后速离开，园子里静默半晌，大家又开始窃窃私语，经过方才那一出，谁都没心思继续吃饭，陆陆续续来跟王夫人告辞后离开。
没一会儿功夫，坐了七八桌儿客人走得七零八落。不剩几个，两位祖奶奶也站起来道：“侄媳妇，今儿个劳烦你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王夫人赶紧挽留，二人坚持要走，而且是直接叫来小轿坐了上去，送都不要王夫人送医香。两位老太太一走，剩下就只有相府自家人。云舒本想离开，大嫂却拉住她，小声道：“二弟妹。都这时候了，别惹母亲生气了，再坐会儿吧！”
王夫人铁青着脸侧着身子坐桌前。微低着头不说话，看得出来她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如此静默了好一阵，一个小丫鬟进来走到王夫人身边道：“夫人，三少爷回来了！”
王夫人顺手一巴掌将那丫鬟打翻地。站起来指着那丫头怒斥道：“这么大声干什么？我还没聋了！是不是你也不本夫人放眼里？看我不揭了你皮！来人，给我拿下！”
小丫鬟脸颊火辣辣发痛，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婆子拖了往外走，走出好长一段儿，小丫鬟急得连连求饶：“夫人饶命。奴婢错了，夫人饶命……”
小丫鬟哭求声一声一声刺得场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大家都识趣低下头去一动不动。生怕下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可总有那么不识趣，比如身边这大嫂，听到小丫鬟哀求，忍不住又心软了，云舒看她似乎想开口求情。赶紧暗地拉拉她袖子，轻声道：“大嫂。别去！”
管那声音已经压得很低，王夫人还是听到了，她猛然回头，满眼怒火瞪着二人：“怎么？你们也不把我放眼里？”
大嫂赶紧跪下：“母亲，您误会了！我是说……我……”
王夫人脸色相当难看，喷火双眼紧紧盯着云舒，云舒低头站着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跪下不可能开口认错，王夫人微微眯起眼睛盯紧着云舒半晌，突然冷笑一声：
“二媳妇，你好大脸面啊，小九谁都不认，唯独只认你这个才刚进门二嫂。那好啊，既然当初你能绕想方设法绕过我们放她走，那你就去把她找回来吧！八月底，项家若是接不到人，一切后果由你承担，哼！”
王夫人一甩袖子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大步往她自己院子方向走去。云舒低头原地站了半晌，脑中心思百转，想起上次小顺子说起项家人时不屑一顾样子，如果到时候项家人真闹上门来，小顺子应该……有办法应付吧？
等王夫人离开好一会儿，其他姨娘各自散去，十妹想过来跟大嫂和云舒说话，却被徐姨娘拦住，硬拉着她往回走。
大嫂丫鬟金喜见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赶紧把大嫂扶起来，帮她整整衣裙，大嫂过来拍拍云舒，愁眉苦脸道：“二弟妹，这可怎么办啊？你说小九她怎么就那么傻了？她年纪轻轻还没及笄了，难道就要这么一辈子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她怎么受得了啊？”
云舒轻笑一声，淡淡道：“如此也好，总比嫁入项家被折磨羞辱至死好。”
大嫂愣了一下：“哎呀，二弟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我不是开玩笑，大嫂，难道你觉得嫁入项家比堕入空门好？”
“这个……可是二弟妹，你真不打算把小九找回来了？”
“大祖奶奶都说，咱们不能跟佛主抢人，我找她作甚？”
“那…那项家那边……？”
“管他了，我就不信偌大相府，还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