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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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皇上只是手肘受了伤,并未伤及要害,正躺在宽大的龙*上,满脸急切,“二皇子怎么样了!”
华公公忙道:“太医们还在救治,未有消息,皇上还请再等候一段时间!”
皇上怒不可遏,“废物,全是废物!”他一动气,立即牵动了受伤的手肘,疼得咝了一声!
华公公忙道:“皇上,你可千万要注意龙体,相信二皇子定然不会有事的!”
忽然,悲愤的温贵妃冲了进来,凄厉哭道:“皇上!”
皇上心一沉,“皇儿怎么了?”
温贵妃哭得眼红如桃,“还没有醒来,皇上快过去看看吧!”
华公公忙小心地扶着皇上起身,去往二皇子处,进进出出的太医皆是神色张皇,面色凝重!
皇上怒道:“二皇子情况如何?”
吴太医道:“微臣正在救治,请皇上,请娘娘放心!”
温贵妃心急如焚中,心中忽然多了一丝冷凝的雪亮之光,寒声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所到之处早已有侍卫开道,怎么会突然有猛虎冲出来?”
皇上眉目一凝,这个皇儿是他的心头宝,其实在他心中,早属意二皇子做储君,可惜时机不太成熟,也不急于一时,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可疑!
见皇上不说话,事关自己的命根子,温贵妃顾不得许多,步步紧逼,“臣妾已经派人查过了,那头猛虎是雄虎,力大无比,威武雄壮,臣妾对老虎的习性也略有所知,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宿越山上只有一只老虎,昨日已经被侍卫们猎杀了,今天怎么会又冒出一头猛虎,此事必有蹊跷,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经温贵妃这么一说,皇上也觉得越发怪异,虽说是出来游春散心的,但出了这样的事,他的万金之躯差点葬身虎口,现在二皇子又生死不明,但若是有人蓄意而为,皇上又觉得是草木皆兵,神经过敏,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他这个天子英明神武,有谁敢弑君?想了想道:“畜生终究野性难驯狎,贵妃此言是否有些过激?”
温贵妃想不到皇上会这样说,当即泣不成声,垂泪道:“皇上明鉴,臣妾是为皇上的安危担忧,是为皇嗣担忧,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所有,皇儿是臣妾的心头肉,事关皇上安危,事关皇嗣安危,兹事体大,不容有失,还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将谋害皇上和皇嗣者凌迟处死,株连九族,以彰显天家君威!”
此言一出,所有妃嫔和宫人都感到后背发凉,温贵妃的手段和凌厉此时才体现得淋漓尽致,会不会借机除掉她不喜欢的人?会不会被牵连?每个人都忐忑不安,噤若寒蝉!
虽说扰了皇上游春的雅兴,但事关重大,皇上也深觉不能当做一场意外,当即清了清嗓子,威严道:“依贵妃所言,传大理寺彻查此事!”
“皇上圣明!”虽说皇上答应了,可还没有听到皇儿的好消息,温贵妃悲愤至极!
一直忙了半宿,吴太医终于出来说,二皇子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并未大碍,皇上才略略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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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温贵妃坐在二皇子*边,眼圈红肿,在宫里的年头也不少了,已经将近三旬,比不得年轻时候的娇艳了,她本身容貌就非国色天香般的出挑,如今年岁渐渐大了,便只能在装扮和神态上多花些功夫,继续吸引皇上的视线,如果没有皇儿,以她的姿色和年龄,怕是早就失*了!
二皇子是她唯一的指望,皇上已经快四十五了,太子也快十岁了,过不了几年,易储之事就要正式提上议程,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早早为儿子筹谋铺垫,可是在这个时候,宝贝皇儿却突然出了事,怎能不叫她担忧万分?
在宫中多年,练就出来的警觉本能地觉得此事不简单,她阴毒的目光如一把利刃,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梅青深知娘娘心思,狠声道:“此事必定有人内外勾结,皇上的游春狩猎路线,外人怎么会知道?是不是霍家的人干的?”
温贵妃目眦欲裂,姣好的容貌已经没有半分媚态,咬牙切齿道:“不管是霍家,还是别的人,敢对我儿子下手,我必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第五十六章 险恶用心
虽然温贵妃从春花烂漫的天堂堕入了人间地狱,可生活永远是这样,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聂臻这两天的心情极好,生活终于自己展现了一抹曙光,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乔桑姑姑思虑道:“潇潇,依你看皇上坠马受伤,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聂臻慢悠悠地解下面纱,露出掩映下清丽绝色的容颜,幽幽道:“不管是怎样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温柔这个女人,看似恬静纯善,实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她在宫里多少年,就缔造了多少惨不忍睹的罪恶,连我也差点折损在她手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她满手都是血腥,却依然能够若无其事,笑靥如花,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就算有人真的在忍无可忍之下,奋力反搏,诛杀她手心里的宝,也不是什么怪事!”
见乔桑姑姑还要说话,聂臻笑道:“好了,不说她了,一直算计别人的人,终于被人算计,想起来就开心,真是天助我也,可能老天也不想我染脏自己的手吧!”
乔桑姑姑忍俊不禁,板着的脸终于有了松动,笑道:“那个可宜郡主来找了你好几次了,还是不见吗?”
聂臻摆摆手,“不见,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拿酒来!”
看侍从上的是马奶酒,乔桑姑姑皱眉,“这酒很烈,你也喜欢喝?”
光是闻味道,就有些刺鼻,太浓的东西原本是不适合清淡如仙境的云中城的,不过聂臻离开云中城多年,此时非常需要一场浓烈来浇灌心头的愉悦!
聂臻刚喝了一口,就辣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舌头喉头都有火烧般的感觉,又是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朝姑姑吐了吐舌头,长出了一口气,“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乔桑姑姑凝视着潇潇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乍一看去,看不出痕迹,只有近距离才看得出来那道近似于无的伤痕,虽说乔桑姑姑已经中年,可也知道容貌对于年轻女子的意义何等重要?哪怕是无心无爱的大祭司,也不会愿意自己是个丑八怪,这道伤痕真的没有办法消除吗?
这道细痕,虽不起眼,却依然霸道地存在着,破坏了原本国色天香的美感,如白璧微瑕!
乔桑姑姑凝眸片刻,已有细细皱纹的手轻抚上聂臻的脸颊,滑过那道细痕,柔声道:“你不是我们北齐人,我一早就知道了,可惜了,多美的一张脸,我看你比那宁国皇帝的妃子还要漂亮许多!”
聂臻顿了一下,按住乔桑姑姑的手,有些粗粝,并不柔润,不过上面刚好有她想要的温暖,如母亲一般的慈爱,轻描淡写道:“这是刀伤,当时我若是躲得稍微慢一点,这伤痕就要贯穿我的整张脸了,要是再慢一点,这世上就没有我了!”
乔桑姑姑脸色剧变,神色僵住,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君玄影?”
聂臻点点头,又倒了一杯马奶酒到透明的琉璃杯中,看着它荡漾着波光,潋滟如华彩,微微一笑,看似润滑柔腻,实则辛辣无比,一杯下去,如毒蛇一样滑入喉咙,可是马上就烧得火辣辣的疼,如同吞下了一把锋利阴毒的匕首!
乔桑姑姑一把夺过,“不要再喝了,你不适合喝这样的烈酒!”
聂臻嫣然一笑,从容地拿开了姑姑的手,“姑姑说错了,我身为北齐大祭司,岂能连马奶酒都喝不了?要是连这点胆识都没有,还当什么大祭司?”
乔桑姑姑一怔,不再阻拦,看潇潇一脸的平静,可平静下面分明孕育着狂风暴雨,如此美貌的女孩,如此诡异的经历,如此刻骨的仇恨,乔桑姑姑只是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外面忽然有侍卫来报,“大祭司,豫王府派人求见!”
见潇潇粉颊润红,不宜见人,乔桑姑姑正欲拒绝,聂臻却开口了,“有请!”
“潇潇,你现在的状况不合适见他们!”乔桑姑姑蹙眉道。
聂臻却不以为然,嘲讽的笑容爬上脸颊,“姑姑放心,辛辣只会让人更加清醒,马奶酒虽然苦涩,可并不会让我醉醺醺,真是好东西,我也很想看看君玄影还要玩什么花样?”
太医院的人挑灯夜战,废寝忘食,想临时抱佛脚,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有平日苦心的积累和沉淀,这个时候想要突击研制出治疗之法,自然无异于痴人说梦!
是人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等死,更何况是他这样贵重的命?看来君玄影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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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本来以为会被大祭司挡驾,谁知道竟然顺利地见到了,空气中飘荡着酒香的气息,聂臻见星魂有些疑惑,主动道:“这是马奶酒!”
眼前的大祭司,淡然如水,安静若红莲,浑身流淌着让人肃然起敬的气势,让他心头一震,恭谨道:“豫王爷麾下星魂,见过大祭司!”
聂臻还没有发话,小雪貂见了星魂像见了仇人一样,圆目一瞪,极不友善地朝他尖叫了几声,聂臻见状,安抚着小雪貂,淡淡道:“星魂大人有何贵干?”
星魂的声音恭敬有礼,不高不低,“王爷有请,还请大祭司过府一叙!”
乔桑姑姑当即板了脸,冷冷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王爷感染了时疫,却在这个时候请我们大祭司过府,用心实在可疑,我们大祭司虽身份尊贵,也是血肉之躯,阻挡不了时疫,回去吧!”
星魂嘴角有些抽搐,无奈笑了笑,求助地看着大祭司,谁知,大祭司的目光竟然投向外面,只顾逗着小雪貂,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一般,一切都仿佛和她无关一般悠然娴静!
虽然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不过星魂并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大祭司对王爷的情况心知肚明,既然请他进来了,就绝不是无聊到想拿他取乐,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只要有诚意,大祭司并非没有答应的可能!
星魂对姑姑的话并没有所动,脸上的尴尬之色只是一掠而过,就恢复了平常,笑道:“姑姑误会了,大祭司有神灵庇佑,出入宫中多次也安然无恙,自然不是寻常人,王爷一向敬重大祭司,怎会心存祸害之心?确实只是想请大祭司一叙,别无他意!”
聂臻在心底微笑,果真是他手下的人,精明如狐,不过君玄影何以肯定自己就能治疗他的时疫?就算能,自己又凭什么给他治呢?果真是太自信了!
她可不会让星魂陷入自欺欺人的幻想,淡淡道:“看来星魂大人才是误会了,本祭司请你进府,是因为不喜欢遮遮掩掩,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于时疫,本祭司确实无能为力,纵是求助神佛,也不是个个都能得偿所愿,凉夏公主好转,不代表你们王爷也可以!”
星魂看大祭司清冷的眉眼,像是染了一层冰霜,他思虑片刻,忽然双膝一软,在聂臻面前跪下,身姿笔挺,声音铿锵,“星魂明白,只是事关重大,只求大祭司一试,不论结果如何,星魂都感激不尽!”
面对这样的大礼,聂臻漠然地扫过他一眼,果真是忠心耿耿的属下,她那样倾心地爱过他,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陌生,星辰,星魂,两大高手兼心腹,却又各有不同,星辰偏重身手,星魂偏重智谋,星辰阴狠,星魂圆滑!
但不论是星辰还是星魂,都是王爷身边首屈一指的人物,虽不是重臣,但实际权力谁也不敢小觑,两人又都自视极高,除了王爷,轻易不任何人低头,现在居然为了王爷,向她一个异国大祭司,一个女子跪求?可见,如今君玄影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一向冷静的星魂开始心急了!
星魂长跪不起,笔挺的后背像是一棵树,大有聂臻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意思,不得不说,这的确是给了聂臻极高的待遇,除了父母,除了皇上,除了王爷,星魂估计没有跪过任何其他人!
聂臻却对星魂的赤诚视而不见,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本祭司很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王爷的意思?”
星魂对上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看似平静,却又有无限深意,并未隐瞒,“是我的意思,王爷只想见大祭司一面!”
乔桑姑姑轻蔑地笑了笑,嘲讽道:“你倒诚实!”
星魂自嘲一笑,“姑姑说笑了,在如神如佛的大祭司面前,又有谁说得了谎呢?”
聂臻眉目舒缓,笼上了一抹浅浅的玉色,如果此时有人能看见她的容貌,一定惊异不已,世上竟然有这样动人的姿色,动人到足以忽视脸上的伤痕,淡声道:“好吧,你起来吧!”
星魂垂首,“星魂在此谢过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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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聂臻第一次来豫王府,富丽堂皇,雍容华贵,门前有对典雅气派威武雄壮的石狮,威风凛然!
易清绾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消息,早已一身盛装等候在大门口,见到聂臻到来,露出端庄的微笑,颔首示意,亲切道:“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