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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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命被人夺去了半条,偏偏夺走孩子的不是别人,是她爱过的男人,孩子的生父,凤鸣在心疼臻儿的同时,只能长叹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聂臻拗不过师哥的坚持,只好出了房间,在府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了无忧的日子,就像失去了色彩一样,看什么都索然无趣,只有当过娘的人才有切身的体会,没有无忧之前,聂臻还不知道一个孩子对自己这样重要!
远处传来兵器相碰的声音,聂臻循着声音而去,原来是太子府的侍卫正在切磋较量!
聂臻微微含笑,真不愧是师哥身边的人,个个武艺高强,身手非凡,剑影如风,打斗精彩至极!
侍卫们见有夫人观阵,兴致愈高,手中利器晃动愈疾如闪电,几乎看不清人影,忽然,听到一阵穿破皮肉的刺入声,这种声音,聂臻很熟悉,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名侍卫躲闪不及,被对手的长枪刺到了腿,顿时血流如注!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刀剑向来不长眼,虽是点到即止的切磋,可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聂臻让人扶那个受伤的侍卫到自己身边坐下,熟练地给他检查了一下,见并未伤及筋骨,就吩咐人去拿创伤药!
那侍卫微红了脸,“多谢夫人!”
聂臻正欲说话,忽然觉得胸中一阵阵翻腾的难受,头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当即心下一凛,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身为迦南医仙,什么血肉模糊的场面没有见过,甚至亲手杀过人,绝对不是晕血的人,那现在为什么不但头晕,还有一种强烈地想要呕吐的感觉?
婢女见聂臻脸色十分苍白,忙道:“夫人,赶快回房休息一会吧!”
聂臻茫然颔首,心神不定地回了房间,遣退了所有人,魂不守舍地坐在*边,一直怔立不动!
近日一直担心无忧的事情,茶饭不思,精神萎靡,恍然记起连月信都没来,一直以为是压力过大所致,却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在草原上的那些日子,除了她身体不适的夜晚,其他的夜晚,两人就像疯狂的小兽一样,不顾一切地索取彼此的身体,那种彻骨的巅狂之欢,让人欲罢不能!
那些逍魂的狂欢之后,她以为一切都会消失,前尘往事,会如同过眼云烟,一笔带过,可世事从来都不会轻易结束!
她生无忧的时候,身子受了伤,难以再受孕,所以也从不担心自己会怀孕,也没做过任何防范措施,因为几率实在太低,虽然他还想要孩子,无忧也想要弟弟妹妹,她却很难再生了,可她忘了,世事总有例外。
室内安静得似乎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半晌之后,聂臻的左手终于缓缓放到右手腕上,只轻轻触了一下,就惊恐地收了回去,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种微弱的脉动,她感觉到了,绝不会错!
她不是第一次怀孕了,这种症状,是怀孕的症状,这个孩子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意外,太过震惊,聂臻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还是对自己的惩罚?
聂臻没有心思见任何人,一直呆呆地坐在*边,直到暮色初临!
凤鸣听说臻儿今天身体不适,来她寝居的时候,看到臻儿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藤木花椅上,双手交叉,一言不发,他见此,心底微颤,“怎么了?感觉好些了没有?”
聂臻木然抬起头,师哥关切的眼神撞入眼帘,心下一痛,“师哥,我怀孕了!”
凤鸣眼底有抹惊诧一掠而过,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恢复了常色,意蕴复杂道:“最近看你一直萎靡不振,只当是因为无忧,却想不到是又有了孩子,这是好事,应该高兴!”
聂臻苦笑,“好事?什么好事?又是那个混蛋的孩子,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凤鸣眸光微凝,“无忧被君玄影抢走,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还会有孩子,这对你来说,当然是好事!”
聂臻心思烦乱,五味杂陈,“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那个混蛋知道!”
凤鸣唇角微勾,握住聂臻的手,“放心,只有你我知道!”
聂臻心下稍安,对于师哥,她自然是信任的,那个混蛋机关算尽,也算不到她还会有孩子,什么皇家血脉,什么天皇贵胄,她都不在意,都只是她的孩子而已!
凤鸣见臻儿脸色很差,柔语安慰道:“什么都别想了,现在好好睡一觉!”
聂臻微微抿唇,摇摇头,“我睡不着!”
“你脸色很差,不能再忧思了,无忧的事,自有师哥安排!”凤鸣的声音透着淡淡关切!
聂臻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在生无忧的时候受了伤,现在这个孩子是意外中的意外,怀孕前三个月最是危险,若是再这样心浮气躁茶饭不思大恸大悸下去,早晚这孩子都会没了的!
聂臻的手放在小腹上,真是想不到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会重复第一个的命运,都和父亲无关,都只是自己的孩子!
如今她一点点的不小心都可以导致这个孩子不能来到世上,聂臻轻轻颔首,“我知道了,谢谢师哥!”
凤鸣看着外面的婢女们,脸色一变,恢复了冷慑的模样,淡淡道:“好好伺候夫人,不得有误!”
“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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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聂臻担心无忧,可也同样担心腹中孩子,尚不足两月,随时都可能离自己而去!
聂臻强迫自己不要担心,强迫自己放宽心,师哥说得对,无忧是被亲生父亲抢走,毕竟没有生命危险,不必庸人自扰,只是仍不自觉的想起,不知道无忧闹着要找娘的时候,他是怎么应付的?
是不是已经找了无数看起来亲切可人的大家闺秀来当无忧的母亲,小孩子总是容易哄的,他定然会想办法慢慢淡化自己这个生母的印象,真是好恶毒的男人,无所不用其极,聂臻这样一想,又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痛,身体又开始不适起来!
胸中又开始翻腾,小腹一阵隐隐约约的痛,聂臻不敢再想下去,孩子终究是自己的,虽然来得这样不合时宜,要是早知道还会有这样的意外,聂臻无论如何都会避孕,以防万一。
她就是太过大意了,太过相信自己很难有孩子了,虽然她也觉得无忧一个人太过孤单,也想再要孩子,但不能再生育,也是她心底的遗憾,可照如今的这种情况,她想要孩子,但绝对不是他的孩子,上天真是太会捉弄她了!
聂臻发现自己只要稍稍想多一点,就会心神不宁,气喘吁吁,面色苍白,这些讯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在抗议,聂臻闭目,微微叹息一声!
师哥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不再让她忧心这些事情,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一定会帮她把无忧夺回来,聂臻才稍稍放了心,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自己腹中的这个孩子身上!
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闪失,那个男人虽然可恶,但孩子总归和聂臻血脉相连,总归是聂臻身体的一部分,以前不想要无忧的时候,她也曾坚决地想过一碗汤药结束他的生命,可如今看无忧这样可爱,她深深庆幸曾经没有做出那个冲动的决定!
如今聂臻再怎么不甘愿,此时也不敢再烦忧下去,好在曾经做过大祭司,那段心如止水的经历对如今的她太有好处,微微闭目,双手合十的时候,心情竟然能真的平静下来,不再心乱如麻,不再七窍生烟,她终究是无忧的生母,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包括君玄影也改变不了这铁的事实!
☆、第四十五章 最想见的人
冬日的阳光十分柔和,透出精致镂空的窗棂浅浅淡淡地撒进来,让整个室内都陷入一片温暖静谧之中!
聂臻躺在宽大的*榻上,看着这醉人的冬日暖阳,暗中恼恨自己,无忧是他的,腹中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又是他的,想起来就觉得憋屈,居然两次栽在这个男人手里。
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把无忧抢回来,无忧要是知道他有了小地弟或者小妹妹,以后有人陪他玩了,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聂臻暗暗期盼,如果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就好了,一儿一女,就皆大欢喜,至于那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以后爱跟谁生就跟谁生去,只要不来和她抢孩子就好,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去!
她纤长的手不自觉抓紧身上锦绣丝滑的蚕丝被,努力让心中的怒气集中在身体上半部分,不波及腹中柔弱的胎儿,怀孕头三个月,向来都是要小心为上!
而且以她如今的体质,不仅饮食方面得精挑细选,最好还得卧*休息,以策万全!
等胎相稳定之后,才能进行轻缓的活动,真是想不到又有一个小生命在腹中慢慢成长起来,想到此,聂臻的心情又渐渐明媚起来,无忧一直梦想有个小地弟或者小妹妹,这一次,总算可以圆他的渴望了,现在的聂臻,已经非常确定,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而不是惩罚,只要不想到那个男人,心情还是很愉悦的,不是第一次做母亲了,可每一次都是欢喜而紧张的!
曾经怀着无忧的时候,她和病弱不堪的子麟借宿在草原上的牧民家中,牧民生活贫苦,她只得把身上唯一值钱的凤镯送给他们,后来历经周折才生下了无忧。
无忧来之不易,就是自己的命,可那个混蛋完全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居然能这样没心没肺地把孩子抢走,丢下一句,你愿意不愿意回来,都随你的意,本王不勉强,但儿子,本王要定了!
好在,现在腹中这个孩子不用经历这些磨难了,虽然她体质不如从前,可在师哥府中,每日精心照料,细心调养,安胎药,名贵的滋补药,源源不断,师哥还安慰她说,事有轻重缓急,现在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也要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还是师哥对自己最好,以前两人在云中城的时候,师哥就像个可靠的兄长一样包容她所有的顽劣!
怀孕初始,很是贪睡,想着想着,聂臻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听到了无忧的呼唤,还有甜甜的童音,“娘!”
聂臻恢复了些意识,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大概是太过思念儿子以致出现了幻觉,手臂无意识动了一下,却触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不像是虚幻的,倒像是真的。
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居然看到了无忧的小脸,聂臻努力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试探地呼唤了一声,“无忧?”
“娘!”脆生生的呼唤,白净的脸蛋,漂亮的俊眉,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不是无忧又是谁?
竟然是真的,聂臻忽然坐起来,一把抱住儿子,只有他小小的身体贴紧在自己怀中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真实的触感,喜极而泣,“无忧,娘好想你!”
无忧一双嫩嫩的小手帮娘擦眼泪,“无忧也想娘!”
聂臻目不转睛地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仿佛一眨眼他就不见了一般,一颗悬浮多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急急问道:“是不是太子舅舅派人把你救回来的?”
无忧摇摇小脑袋,“没有啊,我是和父王一起回来的!”
父王?聂臻彻底懵了,一时搞不清楚什么状况,难道因为那个混蛋被无忧折腾得不行,烦不胜烦,所以干脆把孩子送回来一了百了?毕竟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好抚养的,调皮捣蛋起来令人头疼,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儿子虽然是他的,可又不要他亲自养,有的是嬷嬷侍女照料,他还可以给无忧找很多娘,烦也烦不到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者是良心发现了?问题是,他还有良心吗?
聂臻按住无忧的小肩膀,一脸迷茫,“什么叫做你和父王一起回来了?”
无忧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却故作神秘,做出小大人模样,“这是我和父王之间的秘密,父王不让我告诉你!”
聂臻越发奇怪,自己的儿子还瞒着自己,这是什么道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
无忧却人小鬼大,此刻谨守诺言,无论聂臻怎么恐吓,他都不肯说,聂臻忽然发现无忧似乎瘦了很多,脸色也不似之前那样红润,反而有些苍白,心中猛然一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臻儿!”优雅颀长的男子身影站在门口,与她遥遥相望,正是那个聂臻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当即言语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他无视聂臻的敌意,径直走了过来,见他越来越近,聂臻把无忧紧紧抱在怀里, 充满戒备,“无忧怎么会变得这么瘦,你是不是虐待他了?”
他自来熟地在*边坐下,眉峰一凝,不悦道:“无忧是我儿子,我会虐待自己儿子吗?”
聂臻冷冷觑他一眼,“别人不会,但你这人很难说!”
他伸手摸了摸无忧的小脑袋,声音轻柔而不是威严,“无忧你出去玩一会,父王有话要和娘说!”
不知道他使了什么魔法,无忧似是很听他的话,乖顺地从娘怀里出来了,聂臻却不肯放开孩子,他见状道:“我要是想带走无忧,就不会把他带回来了,这里是凤鸣府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聂臻心中的确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