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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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没有回头,声音微凉,“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以后的事情要靠你自己了!”
“姐姐!”霍雨音酸涩的声音还是没能留住聂臻的脚步!
虽然聂臻的步伐看似潇洒,可走得并不轻松,心中有了一个新的牵挂,那就是他,俊美如刻的面容,风姿隽爽,湛然若神,对她笑的时候,黑玉石般的眼睛会散发浓浓暖意,脉脉如春水,在她心田微微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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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黎明破晓的时刻,温贵妃忽然腹痛起来,在一阵阵手忙脚乱之后,温贵妃终于诞下了一个皇子,这是皇上的第二位皇子,潜云殿的恭贺之声几乎响彻六宫!
皇上得知消息,龙颜大悦,连早朝都没上,得知喜讯的王公贵族们纷纷进宫向皇上道喜!
与霍昭容的小产带来的微不足道的阴影相比,温贵妃诞下皇子是鸿福齐天的大喜事,这个时候,霍昭容已经被人遗忘到角落去了,连皇上看着襁褓中的小小婴孩,乐不可支,喜不自胜,早已经把霍雨音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送到潜云殿的贺礼堆积成山,恭贺声此起彼伏,要不是怕吵到产后需要休养的温贵妃,现在宫廷乐师已经齐奏喧天喜乐了!
似乎整个宫里都沸腾了,老远都听到喧闹声,思桐看向潜云殿的方向,愤愤不平,“这么大张旗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下的是皇长子呢,当年娘娘生下太子的时候,也是这般热闹,可如今,皇上眼中都没有太子了,怕只有她的儿子了吧?”
聂臻头也没抬,淡淡道:“你装作没听到就行了,等会随便挑份贺礼送过去!”
相比潜云殿的沸反盈天,东宫则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仿佛这里没有皇上的长子,思桐道:“奴婢知道了!”
☆、第六十七章 别样的温柔
思桐刚刚出去,就看到豫王爷迎面而来,高贵,优雅,恣意,嘴角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笑,高深莫测,思桐心下一怔,王爷怎么直接进来了?
来不及多想,思桐只敢看了一眼,就匆忙低下头去,“奴婢参见王爷!”
君玄影对她的惊讶熟视无睹,淡淡扫过一眼,就随意道:“太傅可在?”
思桐想起聂太傅的叮嘱,些微提高了声音,刚好让里面的人听到,“回王爷的话,太傅最近身子不适,正在内室休息,请王爷稍候,奴婢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你下去吧!”君玄影颀长的身影已经径直越过她,去往聂臻的房间!
思桐正在目瞪口呆的时候,已经有两名侍卫到了思桐面前,对她一拱手,言语客气,“请!”
思桐一边离开,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在聂太傅身边伺候的时日不短,她已经明白聂太傅和这些戒律森严的大家闺秀终究是不同的,她更加向往自由,更加听从自己的心,行事也更加随心所欲,更不太顾及别人的眼光,所以也能做出许多大家闺秀视为洪水猛兽的事,这让从小备受束缚的思桐只有羡慕的份!
聂臻已经听到思桐提醒的声音,匆忙脱下秀靴,还没来得及脱外衣,就听到他的脚步声,急忙钻到被子里面装作睡觉,刚刚躺下,他清新的体香已经若有若无地出现在房中!
从那天在烟雨小筑醉酒之后,聂臻十分羞愧,再见他必定觉得尴尬万分,所以一直都躲着不敢见他,每次他来东宫的时候,都装作身体不适,让思桐挡驾,想不到今天他竟然直接闯进来了!
君玄影一进来,就有浅浅的墨香萦绕鼻端,臻儿睡在*上,背对着他,浅玫紫色外衣还露在锦被外面,长发黑亮如瀑,几乎垂到了地面上,无风自动,撩动心弦!
君玄影黑沉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嘴角的弧度柔软了几分,在*榻边轻轻坐下,修长手指轻柔地穿插过她的秀发,质感滑腻如层层绿波!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聂臻的心跳得极快,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可是他的手已经从头发划至脸颊,指尖的温暖缓缓摩挲着如凝脂的肌肤,恰到好处的力度让聂臻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
终于忍不住了,聂臻顿时睁开眼睛,恼怒地瞪着他魔魅*的面容,“你怎么闯到我房里来了?”
他笑而不答,目光环顾四周,聂臻的房间并不奢华,却很精致,格调十分高雅,还有那副《洛神赋》正悬挂醒目之处!
聂臻顺着他的目光,见他正意味深长地欣赏《洛神赋》,忙遮掩道:“我最近准备临摹,所以昨天才让她们挂起来看的,马上就要收了!”
话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头脑发昏了!
君玄影闻言,从画上收回了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是吗?”
“当然了!”聂臻连忙又躺了下去,下了逐客令,“最近天气转凉,我有些不舒服,现在要休息了,王爷还是先回去吧!”
他却不为所动,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十分悠闲,“现在宫里这么吵,你也睡得着?”
聂臻淡淡道:“心静如水的人在哪里都睡得着,再吵也和我没有关系!”
君玄影微微一笑,低下身子,离聂臻越近,眼神清澈明亮,嘴角却有邪恶的弧度,温热的气息扑在聂臻脸上,邪魅道:“最近干吗一直躲着我?”
一想起那晚喝醉了,不知道是怎样的狼狈,聂臻的脸就火辣辣地发烫,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含混道:“躲着你?我有吗?”
“我都来找了你三次了,次次被你挡驾,还说没有?”他脸上有魅惑人心的笑意,轻叹道:“今天如果不是直接闯进来,怕是又被你挡驾了!”
聂臻嗔道:“哪有你这样一个大男人不经通报直闯女儿家闺房的道理?”
他对聂臻的恼怒视若无睹,无奈一叹,“你躲着不肯见我,我又想见你,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
今天他着深紫色锦袍,华美而高雅,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虽然一身的高深莫测,但是让人忍不住被吸引,忍不住想去探究,聂臻垂下眼帘,小声道:“我那天晚上是不是很狼狈?”
他却但笑不语,嘴角只是含着*的笑容,看着聂臻心底发憷,一时急了,“你到底说不说?”
他彻底松了一口气,笑谑道:“原来你一直躲着不见我,是因为这个!”
看到他唇边邪邪笑意,聂臻俏脸微红,嗫嚅道:“要是有人看到你毫无风度地借酒浇愁,还不知道做出了什么颜面扫地的事,以后你自然也不想见他了!”
他眼中掠过一抹柔情,笑容愉悦,“这么见外干什么?我又不是别人,再说,我的臻儿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何来颜面扫地之说?”
聂臻的脸因为他的灼热视线更加火烫,嗔怒道:“谁是你的臻儿?”
他霸道却不失温柔地将聂臻揽进怀里,回忆起那晚的情景,声音有淡淡的迷离,“你知道吗?你醉酒的样子很美,脸上如傅了胭脂一般嫣红可爱,醉眼朦胧,闭月羞花,百媚横生,与平日淡然宁静的模样相比,是另一种风情,我都舍不得送你回来,想多看看你,第二天,我在前院等了你一个早上,可下人说你一醒来就从后门走了,让我空等一场!”
他的锦服冰凉,可说出的话却是这般温柔,聂臻将头更深地埋入了他温热怀中,不确定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溺轻叹,“你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有多美!”
聂臻樱唇不自觉弯起,“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前朝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温柔诞下皇嗣,皇兄龙颜大悦,众亲王均进宫贺喜,我自然也不例外,可我露过面之后就不想留了,我喜欢来你这里,再说,听说你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你?”
看他脸上揶揄笑意,聂臻心下一恼,好心情又没了,“多谢王爷体恤,我已经好了!”
他无视聂臻羞窘的脸色,不但不出去,反而贴得更近,低哑着好听的嗓音,“我倒是命人给你炖好了燕窝,给你补补身子,以免你老是三天两头地不舒服,到时候又将我拒之门外,来人!”
话音一落,就有一位聂臻不认识地宫女恭恭敬敬地端了一碗燕窝送进来,君玄影接过,轻轻挥手让她退了下去,轻轻笑道:“我来喂你吧!”
聂臻以为他还在揶揄自己,别过脸去,赌气不理他,又翻身躺了下去,“我没有不舒服,自然也不用吃什么燕窝,王爷请回吧!”
他唇角上扬,轻轻叹息,“我是真的只想关心你,没有恶意,可你为什么老是误会我在嘲笑你?也罢,既然你这么不想见我,那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他放下燕窝,深深凝视聂臻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外面没了声息,聂臻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已经有半个月都躲着他了,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好不容易他来了,可没一会,又走了!
聂臻下了*,走到外面,外面空无一人,心里顿时空落落的,真是可恶的男人!
正欲转身回房,却有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聂臻差点叫出声,忽然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香气息,心头涌上来一阵喜悦,却恼怒转身盯着他,“你不是走了吗?”
他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有几分邪恶的味道,答非所问,“有没有想我?”
聂臻朱唇紧咬,这种事情哪里好意思承认?尽管她不是大家闺秀,可她在爱情面前,也有羞怯,有向往,有恐惧,有期待,对上他的眼睛,摇摇头!
“真的没有?”他眼中漫过一丝失望!
聂臻坚定摇摇头,“真的!”
“是吗?”他忽然低头咬着聂臻的耳朵,惹得她敏感的耳垂一阵阵发麻,坏笑道:“既然不想,那刚才我走了,干吗又追出来?”
聂臻一愣,恶狠狠地瞪着他,“原来你是故意捉弄我的!”
“不这样,怎么知道你心里头有想着我?要不然我会以为原来不是两情相悦,而是一厢情愿?”他拥着聂臻柔软的身躯,心情极好,言语温柔。
看着他皎皎如月的脸庞上面有一抹*溺笑意,在聂臻心中掀起丝丝蜜意!
“臻儿,你父母在哪里?”他抱着聂臻的手臂稍稍一松,低头呢喃道。
聂臻从他怀里出来,满腹狐疑,“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一抹*笑意在他唇角抹开,柔声道:“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得出来这样绝色出尘的女儿,我想亲自感谢他们!”
聂臻垂眸,言语隐有一丝失落,“多谢你有这份心意,可是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
君玄影微微一怔,隐有遗憾,又道:“他们是什么人?”
聂臻脸色一黯,不愿多说,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云中城长大的!”
君玄影明知臻儿不愿多说,也不追问,眼中有脉脉情愫荡漾,怜惜道:“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他们最好的慰藉!”
☆、第六十八章 岁岁年年人不同
二皇子的诞生,让年近四十的皇上欢喜非常,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刚刚诞生的小皇子才是皇上心尖上的宝贝!
遥想太子出生的时候,那还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皇上虽然高兴,但远没有到今天这种夸张的程度!
皇子公主们的满月宴自然要大办特办,可皇上根本等不及遥远的满月宴,现在就恨不得把宫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赐给潜云殿。
一时间,潜云殿的宫人也趾高气扬,通身的气派比别的宫里的主子还要强上三分。
不知情的人,看温贵妃的贴身宫女梅青的满身珠玉华彩,还会以为至少也是婕妤以上的位分,虽然阖宫上下不少人心中都有些腹诽,不过明里无人敢非议。
如今潜云殿荣*一时,宾客盈门,嫔妃们见了梅青这个宫女还得笑脸相迎,都想沾沾潜云殿的喜气,也希望能在这里“偶遇”皇上,哪里敢去得罪?
皇上太过高兴,三天两头地大摆筵席,亲王们也常常被召进宫赴宴同庆,如同乡下地主老来得子,欢天喜地摆上一个月的流水宴,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客人,都盛情款待,一般无二!
只是这份荣*是独属二皇子的,皇上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他还有个被封为太子的皇长子。
在有些臣子的提醒下,皇上这才想起来,虽然在心里有明显的偏好,但是在面上不能做得太过分了,要给朝臣们一种一碗水要端平的感觉,所以,皇上虽然心里不乐意,可也明白作为君王,不能亲疏太有别,在良心发现之后,有时也会命聂太傅陪同太子参加宫宴,彰显他这位父皇的公正公平!
聂臻原本躲在东宫好好的,现在蓦然被召过来参加庆贺温贵妃诞下皇子的喜宴,心头掠过一阵阵不情愿,可表面上却看不出一丝不悦!
承志也神色恹恹,提不起精神来,他也不是傻子,马上就七岁了,自然明白在父皇心中,自己的地位远不及这个刚刚临世的小皇弟,所有人都去恭贺父皇新得麟儿,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却门庭冷落鞍马稀,想到此,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