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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弄巧成缘-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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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宋玦利用此地已有一段时间,且心思缜密。非面上所视之含混。

几扇窗户都关得很好,祈男轻轻上前查看,窗户纸十分完整,除了自己留下的一个洞眼,别无他漏。

门窗皆密。他们又是从何处入内?

祈男正要再看,玉梭已实无法再忍耐下去,僵硬模式瞬间再切换成筛糠,浑身打起抖来:“小姐,走不走走不走?!”

祈男听外头戏台上的声音,似乎又比刚才小了许多,知道大戏唱完。现在换成小驱子们清唱,再下去只怕就要偃旗息鼓,自己不走也不行了。

于是打开窗户,祈男先出,然后是玉梭,连拖带拉。好容易被祈男拽了出来。

二人不敢耽搁,出来后便拔腿向近水轩奔去。

随即,楠木小楼前一棵高耸入云的松树后,无声无息地绕出二个人来。

身量高些的便是宋玦,另一位则是蒙着面的青衣男子。

“奴才刚才无意间踩着了地上干枝。本以为酿出大祸,没想到竟混了过去。”青行衣男子擦了把头上冷汗。

宋玦轻轻一笑,笑容清雅如身后松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儿可得有趣,偏生又在这里遇见此位小姐。”

青衣男子不明这话何解,按说这二人听见了自己的秘密,依自己对大爷的了解,是留这二人不得的,就算眼前不便计较,到底也会吩咐自己,留神留心,定要除之后快才是。

可大爷不怒,反笑?还笑得如此风轻云淡?

“大爷,这事只怕不妙,要不要奴才。。。”青衣男子有意提醒,生怕宋玦一时糊涂,又或因对方是小姐丫鬟而心软。

宋玦抬起一只手来,音色琅琅,有铿然之声:“此事我来处理,你只管照我刚才吩咐去做!端午将至,江宁织造府今年进贡的织品,明儿将过杭州水路,今晚怕就歇在城外码头。其中领头那艘快船上,进京的布政司手中握有进上的密信,你务必将此信取了来!不得有误!”

青衣男子依言应声,转瞬之间便消失在松柏林之后。

宋玦矗立原地,面无表情,一双幽黑瞳仁里,映出远方,已渐消失的俏丽身影。沉默的呼吸良久,轻浅而又无限沉重,身边松涛阵阵,愈发印衬得他身前体后一片华丽喧嚣,可他的脸色,却是那么的苍白凄怆。

苏家在这整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自己前世惨死,苏家到底是元凶还是帮衬?又或是,与自己同仇敌忾,并受牵连?

目前,他尚看不清,来路混沌,去路不明,如何拨云见日?

宋玦突然觉出内心撕裂般的痛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偏偏误入此地,本不该有感应的心思,偏偏在此刻煽动起情。

前世之中,明年便是他大婚之日,宋家与皇家联姻,他宋家长嫡子,明媒正娶,迎皇帝最小的妹妹,长公主平乐入门。

因此宋家的富贵,达到巅峰,父亲的权势,如日中天,而他宋玦,则成了京城中贵介公子人人羡慕,皇帝也不时与之携手同乐的驸马爷。

想到这里,宋玦不禁苦笑,瞳仁里,祈男高挑亭亭,鸦鬓雪肌的身影已如雨后春雪般,消融殆尽,一如他沧然寒柝的心境。

谁又能想到,三年后,自己惨死于虎头铡下?!

世事无常,人心叵测,当年的荣华富贵,却原来不过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到头来,只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

宋家被抄尽入官,所以的一切曾经,都融进湍流不息的岁月长河里,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依旧要这样下去吗?这重生的一世?依旧要沿着上辈子的不幸轨迹,再来一回么?

远处水波粼粼,荡漾渺渺,无意间闪出的金色光芒,刺痛了宋玦的眼睛。

可若不这样,又能如何?若要查清真相,该走的路少不得要走,前世看不清的迷团,如今少不得一一细理。

眼见即将入乡试秋闱,一场大戏正重新拉开帷幕,一切都如前世一般,全然复制。

却只有一物不同。

念及于此,宋玦情不自禁苦笑浮面。

苏祈男。

这个自己前世几乎没有正眼瞧过的深闺小姐,这一生却于无意间与自己产生出且怪且异,且不同寻常的关连。

更让他不能解释,不可理解的是,他内心深处,竟对此种情愫十分冀盼!

回忆前世,苏祈男很快就将嫁入罗府,现在看来却是可能性不大了。

这小女子究竟有何力量?竟能左右命运?将早已于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世事一一重理?

难不成,她也是。。。。

宋玦半眯的瞳仁突然放大。

风卷重帷翠幕 日照绣幔云屏,松柏林间传来声声低呤,宋玦身后缦回的廊腰里传来回音阵阵,头顶上钩心斗角的檐牙尖端,即刻回应震荡。

为什么不可能?!

祈男脚下生风,采了风火轮似的冲进近水轩上的竹桥,玉梭紧紧跟在后头,几乎气也喘不上的。

“小姐且慢!”玉梭捂住胸口,唤了一声:“且慢!轩里人多,若叫看见小姐如此惊慌必心生疑虑!”

一语提醒祈男,她忙放慢了脚步,漫步上阶,分帘穿堂,悠然入内。

“九妹妹哪儿去了?戏都唱完半日了,太太才还问五姨娘呢,说怎么不见了九妹妹?” 祈鸾凭阑投食,看那群锦鲤呷喋夺取,口中若有似无地笑道。

祈男毫无反应,直接上了三楼。

“太太叫我?”祈男径直走去了苏二太太身边,锦芳闻声抬起头来,眼中既有疑虑也有焦急。

二太太正和宋夫人说着什么,回头看见祈男立在眼前,不觉蹙眉:“你去哪儿了?姐妹们都在,唯缺了你一个。才宋夫人说,闻得咱家老太太做寿,特意叫了姐妹们上来,一一询问,看老太太喜欢什么,又各自预备了什么,只不见你人,问了人也说不知道。你疯哪儿去了?规矩也忘了?”

祈男忙陪笑弯腰,答道:“才在席间,想是水面风大,又连吃了几个糯米团子,心里有些堵得厉害,怕坏了大家兴致,便出来沿水面走几步消消食,不料烟水迷离,嶂影涵青,波光漾碧,当下只觉得神怡心畅,头目爽然,因此就多远了些,一时忘记了时间,求太太宽过。”

宋家姐妹此时已从二楼上到顶层,正围在宋夫人身边,听见这话便笑向宋夫人道:“母亲听听这话!才听苏二夫人说起,近水轩乃苏家西府赏水景最佳所在,九妹妹要赏玩水色荷景,不在这里,竟去了外头不说,听其说辞,竟似外间强过此地。不知是苏二夫人的话有误,还是这九妹妹信口开河了呢?!”

当了宋夫人的面,二太太放下脸来,厉声问祈男:“心里不好过,出席于阑干处靠靠也就好了,何必还跑得老远?客人都在呢,你不说好生招待,怎么反不说一声自己先走了?!”

☆、第百六十九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祈男低了头,默不作声,心想这两搅屎棍怎么还不去死?

“回夫人的话,”齐妈妈凑近上前来:“宋大爷来了。。”

在座各位皆吃了一惊,除了祈男,不由得个个面浮喜色。

“快快,”苏二太太不必看宋夫人眼色也知如何行事:“宋大爷在哪儿呢?快请了上来!”

齐妈妈回道:“宋大爷人在竹桥上呢,说只怕这里小姐们不便,因此先让奴才上来回禀一声。”

苏二太太咯咯笑对宋夫人道:“到底是大家公子,知书识礼的,竟比我想得还周到!苏家与宋家向有通房之好,又何需避讳?齐妈妈,楼下小姐们处安置下一座屏风,这样想也就罢了,快请了宋大爷上来吧!”

玉梭紧贴在祈男身后,明显身上筛糠似的。

祈男趁众人忙乱,暗中拉过玉梭的右手,紧紧攥于自己手中:“别怕,”她眼望轩外,口中低语:“有我呢!”

该怕的是那个人才对!

玉梭强作镇定,可无论她如何努力,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心慌得不知怎么样才好,以至于宋玦上来时,她连头也不敢头,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祈男貌似平静地站在苏二太太身后,粉脸上失了大半的血色,樱唇紧紧抿出一道弧线,可呼吸却十分匀称,胸口起伏得十分正常,一派端庄大方。

宋玦脚尖踩上顶层时,第一眼就看见了祈男,还有她冷若冰霜的一双幽眸。

祈男只觉得宋玦的眼神冰刀一般从自己脸上划过,唇边若有似无的笑,那笑却是刀尖上的寒芒,带着不动声色的犀利。

祈男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芒,畏惧从不是她的第一选择,遇强愈强。才是她天然本性。

玉梭瞬间觉得自己右手一紧,疼得她紧咬下唇,情不自禁抬头看了下祈男,这才发觉。自己的小姐竟然在微笑!

祈男浅浅笑起,眉梢眼角盈盈一弯,竟然是俏皮可爱的弧度,原来宋玦已到了眼前,正弯腰对她行礼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敬我一尺,我自然要还你一丈!

“宋大爷实在多礼,小女子受之有愧!”祈男不退反进,愈发向前一步,几乎要与宋玦紧贴着脸了:“只不知宋大爷哪儿来的好兴致。戏都唱完了,怎么才到?”

宋玦愣了一下,愈发眯起了笑眼。这小女子好大的胆子!这是在暗示,自己到此另有图谋么?

宋夫人什么也听不懂,反正只要自己儿子到了跟前。她就心满意足了,私心里还以为,宋玦不会是想通了,过来说要跟自己回城外别院里去了吧?

“在下本意不在看戏,总觉得又吵又闹,因此待此时才来,方合我心意。”

宋夫人拉起自己儿子的手来。她希望谈话的重心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什么别人家的小姐。

“才我对你说的话你可想明白了?”宋夫人开口就是这句。

宋玦胸有成竹,含笑温柔地劝道:“母亲的心,儿子岂不体量?只希母亲再容儿子二日,二日之后,儿子必回别院。好给母亲一个交代!”

宋夫人喜出望外,立刻眉眼间盈满了笑意,情不自禁连拍几下宋玦的手道:“这不好了?这不好了?”

苏二太太趁机恭维:“也是宋夫人福气,看宋大爷如此孝顺,可比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强多了!”

这也就是对着宋夫人才说的话。平日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可是事事皆对,在太太这里无所不为的。

祈男面无表情,宋玦也不看她。

来得快,去得更快,宋玦说完几句便又退了下去,夫人太太奶奶们个个都上前来,向宋夫人道贺,又说果然宋家教养是好的,儿子如此孝敬,母亲如何说便如何行,难得难得。

宋夫人自是喜不自禁,面拂春风,整个人也比刚才和蔼许多:“哪里哪里,诸位不过是笑话我罢了,不过虽如此说,我倒不是自夸,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若宽了自是不好,若管得太紧,却也怕弄巧成拙。”

这话一出口,苏二太太第一个就附和不已。

玉梭见宋玦走了,如获大赦,身体逐渐恢复正常,口中也说得了话了,趁众人都簇拥在宋夫人那边,她低低地问着祈男:“小姐,你说宋大爷他,没看出什么漏处来吧?”

祈男长长的羽睫忽闪两下,懒懒勾唇笑道:“咱们有什么漏处要给他捡?”

玉梭不敢再说,始终心里忐忑不已。

二楼下的小姐们,此时也都纷纷上得顶楼来,借着寻自己母亲说话的机会,也正好讨论下刚才过来的翩翩贵公子。

她们虽则都躲在屏风后头,可宋玦为人行事是一丝不错都叫收进各自眼里的,由不得个个心生仰慕,暗愫涌动。

宋夫人此时心情大好,自觉面上有了光,又被众人簇拥,少不得话就多了起来。她一向于京中生活,各位夫人少不得问些京里风情,宋夫人一一说了,最后绕来绕去,不知怎么的,话题就指向了那座玉阶丹陛,黄瓦朱檐的帝阙之内。

苏二太太几回欲抢话头,事到临头却不敢开口。锦芳更是,夫人小姐们在此,本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可心里总是挂念祈蕙,她比苏二太太更不同,到底母女连心,她更关心祈蕙过得如何,而不同于前者,只想问宋夫人,祈蕙是否还可能东山再起。

祈男看出锦芳心思来,本不欲上前凑热闹的,这时也少不得踱步过来,正巧刘夫人拉着自己女儿去阑干边说悄悄话,她便捡这个空儿,走到了宋夫人身边。

“夫人时常入宫的,不知可曾见过皇后?”祈男陪笑柔声问道,装作十分好奇的模样。

宋夫人正与田三太太说宫里如今时新何等头面花样,突然听得祈男的声音,不觉愣了一下。

宋梅咯咯笑了起来,鄙夷地看着祈男,心想这土包子真正没治了,看起来一付清冷模样,开口依旧还是躲不过要问这些。

其实在场所有的夫人小姐们,又有谁心里不想呢?那可是皇宫,能一个月走动上几回的,可不就是如宋夫人这样高贵不可仰视的人物了么?!

“皇后罢了,想当年还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呢!”宋夫人心里得意,嘴上却只作若无其事:“当年她还未出阁,我与她母亲,交情甚深,若细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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