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红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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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他家前头卖包子时候就馅里搀面粉，要不是图他家包子便宜，我才不买呢。”另一个汉子也是觉得气愤。
那包子红豆也是吃过，原来不是纯肉馅，难怪卖得那么便宜。
一个妇人也插话，“看那舀菜勺是大，可舀菜还不满半勺。”
李家铺子勺虽小，可都是往满里舀。客人们看了就觉得老板人好，厚道。
也有汉子也说道，“还是你们家素菜好吃，里头还有肉，肚子里有油水，这干起活来就有劲儿。”
“呵呵呵。”这汉子一番话倒是说得李家人爽朗一笑。
红豆也陪他们说了几句，突然一拍脑瓜子，想起今儿个大事来。
忙跑去后厨拿了一叠今儿个木匠刚送来餐盘出来。
“小红豆啊，这什么东西啊，瞧着模样真怪。”一位大娘瞧着这鲜事物出声询问，这板又不像板，里头还有几个凹陷，这是个什么物事啊。
“大娘，这是餐盘。用来盛菜，可以用餐盘装个一荤两素，一荤一素，两荤两素，这样都是行。”红豆指着那餐盘凹进去地方同他们说道，“菜分量是少些，不过这样搭着卖，价钱会算便宜些。”
“这法子好。”有些个想吃肉菜又舍不得买人纷纷说道。这样分量少些，也能让他们多吃几个菜，价钱又便宜，多划算啊。
这明面上是客人占了便宜，可这实际上是促进了菜卖出。这样荤菜卖出也会多些，那他们铺子收入也能多些。
“大叔大伯，若是你们整月都我这儿吃餐，我们还能再给你们减些钱了。”这样包月计划一出，客人也就不会因为别家卖便宜就一溜烟儿都过去了。
“那我要是每月都你这儿吃一荤一素餐用餐盘装菜再加管饱饭，你算我多少钱。”那唤作八斤汉子问道，他码头劳工里算得上不太穷，一荤一素菜也是吃得起。
“一荤一素是四文钱，用餐盘子就算三文。加三文钱管饱饭，是六文。这一月就是一百八十文，整月都我家铺子里吃话，再给你少十文钱，算一百七十文。”红豆一笔笔仔细算着，也叫他们听清楚。
这原本一荤一素加管饱饭吃个一月可是要两百一十文，这一下子就给少了四十文。汉子们都有些动心，可是又舍不得花钱吃荤菜。
红豆瞧着他们反应，心里头很是满意，又加了一句，“若是菜吃不完了，也能从自个儿家里带碗来带回去吃。”
这下子汉子们不犹豫了，都纷纷表示要李家餐铺子里吃整月。这荤舍不得吃就带回家给家里人添菜，要晓得自家去买肉也得费不少钱，三文钱肉哪个会卖你。
红豆又接着说包半年和整年又能省不少银子，这下汉子们倒也不敢胡乱应，只道是先包一个月试试。
这种结果，红豆也是满意。
李老太将笑眯眯红豆拉到一旁，压低了声儿问：“卖这么便宜，咱家可不得亏啊。”李老太见红豆是这儿少钱，那儿少钱，可心疼了。这可都是钱呢，怎么能说少就少。
“阿嬷，放心，亏不了你。等赚了钱，我给你打个大金镯子，回村里让那些老太太羡慕死。”红豆也凑近了李老太耳边说道。
“你个鬼丫头。”李老太点点她额头，笑骂，不过从这布满褶子脸上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心里头还是很高兴。
红豆推着李老太去帮忙盛饭，李老头都忙不过来了。
冷不防李老太突然回头说道：“要不，咱也去酒肆里弄点米酒和花雕酒来卖卖。”
红豆是强忍着笑意，自家阿嬷是看那丁家铺子里还有生意心里头不痛吧，想把那几个喝酒客人也给抢过来。
“咱不卖酒，卖了酒，这腾座儿就慢了。”红豆同李老太说道，就怕不说明白李老太心里头老惦记着要弄点酒来卖卖。
这倒也是，李老太暗忖，这喝着小酒可不是得吃好一阵嘛。店里生意好，座儿都是坐满满，巴不得一批客人些吃好了，给下一批滕座儿呢。她干啥还要卖酒添堵。
想通了其中原因后，李老太也就欢欢喜喜去帮着李老头给客人打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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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蟑螂案
一条小巷子里，那个膀圆腰粗身影正是丁家媳妇，也就是丁家餐铺子东家娘子。
只见她直走到巷子底，叩响了一户破落户房门。
出来个壮实汉子，开了门就骂：“是哪个不长眼啊，兄弟们正玩高兴呢。”
“来送银子给几位大爷花，咱进去说，进去说。”丁家媳妇朝那汉子谄笑着，将他往边上推了推，自个儿挤进了屋里。
那汉子把门“碰”地一关，朝院子里喊道：“虎哥，来生意了。”
一个满面胡须，满脸凶相大汉，正单腿踏凳上，大力地摇着骰子。这人正是赵虎，这太平镇有名混混，专干些讹人浑事儿。
“妈，一二三。什么破手气。”赵虎摇出了个小点算输，就将面前一大碗酒一饮而，洒得胸前衣服都是湿漉漉。
丁家媳妇还是头一回来这混混窝呢，扭捏着连手都不晓得往哪里放，这是怕慌哟！
赵虎瞟了瞟丁家媳妇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扭个啥劲儿啊，这腰都粗跟水桶一样了，爷对你没兴趣。”
边上立马就有小混混附和，“是啊，百花楼姑娘可比这好看多了。”
“我要是她男人，早休了去，再讨一个漂亮些去。”又有一个接着说。
“嘿嘿嘿嘿……”院子里汉子一通笑。
丁家媳妇这还没开始说事儿呢，就被这帮混人给笑了一通。骂她丑不算，又将她一个良家子同百花楼里窑姐比。
她这脸是尴尬着红了一遍，又气着红了一遍。幸亏她长得黑，否则被那些浑人瞧见，又是好一通取笑。
“说吧，找爷何事？”赵虎把那只踏板凳上脚给放了下来。正正经经地站好咯，居高临下地问着丁家媳妇。当混混头子数年，这身上凶恶气息是挡也挡不住。
丁家媳妇吓得双腿直打颤，哆嗦着把来时同她男人商量好话给说了一遍。
“你是要我们当个打手，去给李家餐铺子闹点事，好还让人家开不下去。”赵虎直截了当地将丁家媳妇那番遮遮掩掩话给直白地说了一遍。
丁家媳妇那个头点跟个小鸡啄米似，巴不得李家人滚回乡下去。这样他们家餐和包子馒头就不愁卖了。
“你这妇人也忒恶毒了，让我们干这种事儿多损阴德啊。”赵虎挑着粗眉看她。
“赵爷，小…小妇人给您多多银…银子，帮个忙。”丁家媳妇有些傻眼。这当混混还讲阴德，不是说给了银钱就能帮着办事嘛。
这赵虎只是等丁家媳妇这句话而已，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
“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瞧着赵虎那凶神恶煞模样，丁家媳妇把剩下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心思倒是转得飞。
若是这李家餐铺子关门了。那自家生意就好起来了。这二十两不出一个月也就能赚回来了，这钱该花。
她怀心思一动，也就不心疼钱了。当下就给了赵虎十两银子，算作定钱，事成之后还有十两。
从那破落户院子出来，丁家媳妇可是松了老大一口气。和这些浑人呆一块儿就是怕呀。她放轻了步子疾步出了小巷，倒也未被人瞧见。
赵虎得了十两银子，当夜就带兄弟们去百花楼寻姑娘乐呵乐呵去了。这闹事事儿就搁到了明日再说。
第二日中午，李家餐铺子里是忙都忙不过来，丁家餐铺子就只那几个喝着小酒只点盘花生米穷酸货。
丁家媳妇是皱着眉，时不时地往李家铺子里瞄去。心里暗暗着急，这赵虎他们可别浑到收了钱不办事儿。她昨儿个可就等了一日没见人来闹。今儿个怎么着也得出点事吧。
赵虎人也乘着今儿个中午人多进了李家餐铺子，只是丁家媳妇不识得那是赵虎人罢了。
那赵虎手下唤作钟三汉子。也装作去吃饭模样。点了一碗饭，几个菜，到一旁吃了起来。
这钟三倒还真有些饿了，就先吃了两口饭菜。吃着觉着好吃，就止不住嘴了，只剩得饭菜剩了个浅浅底儿了才一拍自个儿脑袋，想起正经事儿来。
他左边瞧瞧，右边瞧瞧，瞧着大伙儿都忙着吃饭模样。就偷偷地从袖子里掏出个物事，迅速地埋进了那剩得不多菜里，还用筷子搅了搅。
钟三也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了，动作麻利很。他瞧着自个准备也差不多了，就扯开大嗓门嚎起来：“你们这家黑店拿，这么大个蟑螂是要毒死我啊。大家都来看看啊，出人命了要。”
他这一番高声嚎叫，倒是原先有些个闹哄哄铺子静了下来。
看准了时机，他就把那盘放了蟑螂菜人前展示了一番。又是一阵责难，说他们无良，净拿些脏东西来糊弄客人。
被他这么一说，有几个已经再吃客人老是觉着刚才吃下去菜里头说不准也夹着蟑螂，当下就忍不住一声呕。
还有几个正欲点菜客人都不敢点了。
红豆正往一个客人餐盘里打菜，听得这话，心里头也是一紧张。
这饭菜分量多了，难免会有些不干净，像粘着菜叶子上小虫子什么定也是有。
这洗菜活都是吴氏干，吴氏是个干净利落，每回菜都得洗上好几遍。照理说这么大一只蟑螂哪能没看着呢？难不成是她娘赵氏炒菜时候那蟑螂自个儿跳进去寻死？
接下来钟三一句话让红豆怀疑。
“我这吃了你家铺子里不干净饭食，你得赔我钱去看大夫。”钟三得赵虎嘱咐就是得寻个聪明法子将他们店弄垮了，叫他们开不下去。当然这顺便讹点钱来花花也是不错。
“这菜都是一锅煮，我们也都吃了。也要钱去看大夫，我都觉着肚子有些不舒服了。”客人里头有几个还应和着钟三话。
不晓得他们也是借机讹钱，还是杯弓蛇影了。
红豆蹙着眉头，走到钟三边上。用筷子夹起那只蟑螂看了看。
“小丫头，别以为夹走这蟑螂就没事了啊，大家伙可都是瞧见了。”钟三出言恐吓。
铺子里头客人同李家人都盯着红豆，瞧她要做出什么事儿来。
“这蟑螂腿还真齐全。”红豆不重不轻地说了句，恰好铺子里人都听得着。
钟三嗤笑了一声，“蟑螂本就有腿。小丫头别扯那么多话头，赶紧赔钱才是要紧。”
可怜钟三这个脑子还是不大转过弯来，还听不懂红豆话里藏意思呢。客人里倒是有一些听懂了，有一些也是同张三一样不明所以。
“这把活螃蟹扔进锅里煮都要断好几根爪子呢，这蟑螂连个腿都没掉肯定是有人故意后头放进去。”饭菜大部分是赵氏烧。她可没瞧见那么大一只蟑螂。
客人们一听，是这个理儿。这蟑螂还整只好好，压根不像锅里煮过。
钟三哪能让这一大一小娘们坏了她事。急忙说道：“说不准是只死蟑螂呢，他不动弹这腿就不会掉了啊。“
“死蟑螂那洗菜时候还不得浮水面上了啊，哪还会出现炒好菜里。”李老太也扔了饭勺，加入争辩队里。
“我不管，反正是你家饭食里吃出蟑螂。你就得赔钱。”钟三编不出什么好理由了，干脆两手一摊，耍起了无赖。
红豆想明白了这人就是来闹事，不晓得是替别人闹呢还是就是想来讹几个钱。她余光都扫到丁家媳妇看热闹都看到他们铺子门口了。
这是定不能赔几个钱了事，赔了钱就只能说明他们理亏，铺子饭食不干净。这以后哪还有客人上门。
“这蟑螂死，难道你也是死啊。长了对眼珠子，看不着这么大个蟑螂啊。难不成这菜都见底了。这蟑螂才冒了出来。”红豆这回是放开了嗓门儿说，无论是铺子里客人还是铺子外头看热闹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可不是嘛，这钟三吃剩那盘菜浅连个藏蟑螂地儿都没有。难不成还有人看到了蟑螂还能吃得下菜去。
“我这不是吃得太了，没瞧见嘛。”钟三有些心虚了起来，原先听信他话那几个客人也用怀疑眼光看着他。
红豆恶狠狠地盯着钟三。怒道：“别狡辩了，说吧。谁让你来闹事。”
她其实猜着八成是对面那家丁家餐铺子，瞧那丁家媳妇一脸幸灾乐祸模样就晓得了。自古以来同行竞争，就不乏出这坏招数。
被红豆这么一盯，钟三恨不得打自个儿几个耳刮子。早晓得管住自个儿嘴，不贪吃那几口，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嘛！
“诶，这不是赵虎小弟钟三嘛。”有个客人已将钟三身份给嚷嚷了出来。这钟三识得他人不多，可那赵虎镇子上人还大多是晓得，不就是个不干好事混混头子嘛。
看来八成这钟三是来讹钱才故意放蟑螂到菜里，刚才那几个想呕客人，似乎又觉得肚子不难受了。
钟三见被拆穿自是气急，等他转头去看时，那出声人早已闭上了嘴混人堆里。他只晓得声音是哪边传来，却不知道是哪个说，日后自然也无法寻仇。
朝地上“呸”了一声后，钟三推开堵门口看热闹人就走了，连头也不回一个。
丁家媳妇这脸就垮了下来，拖着沉重步子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