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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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那……她呢?她还在你心里吗?”
犹豫一瞬,“在。”他知道她问的是谁,答得也很直接。
心沉,她挣开他拥住她的双手,走开了几步,然后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他。
他说,“你该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从我心中离去。”
她的心在抽痛,原本甜甜的心在抗议她问了这个大刹风景的问题。
一阵久久的沉默。
这长时间的沉默几乎教人以为这寂静可能是天长地久。
她走到门边,轻轻地关上门。
他转头,她吻上他。
他被猝然的情潮撼住。
吻变得炙热。
托住她的头颅,他吻得极深,像是要让她染上他的气味一般霸道。
原本只是一个单纯的吻最后却变质,她被他扯进欲望的漩涡里。
她的心融入他的情,火苗一簇一簇,不停复制。
身体上的交缠与放纵释放彼此最深层的情绪,最压抑的情感。
那里没有黑暗,有的只是七彩亮眼的太阳。
她在他身上醒来,感觉自己的腰际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给锁住。
她侧过脸,白净的脸蛋只距离他不到十公分,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匀缓的呼吸。
她伸出纤指轻轻地梳顺他睡乱的发丝,而后缓缓往下极轻地挪开他的手。
轻轻地,她起床着装。
轻轻地,她手提包袱。
轻轻地,她转身步向门边。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就怕吵醒他。
“就这样走?”
她的动作顿住,猛地回头。
他醒了,或许,他早就醒了。
“你醒了?”她隐藏情绪,扬出笑。
“如果我没醒,你打算离开我去哪?”
他下床,忽略她羞怯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着装系腰带。
重新镇定好情绪,她说,“不知道。”
“不知道?”他穿戴整齐,走近她。
她偏过头,不看他,“不要看我……”她请求着。
他不让她如愿,执起她的下鄂,黑眸深锁,“你怕什么?”
她说,“我怕离不开你,我怕会再缠着你。”
赫凡始终凝视着她,她刚刚说的这句话足以使天崩,令地裂,但他却只是平静地、温柔地注视着她,仿佛漏听了她这句信誓旦旦的宣言。
他冷不防地伸出一双长臂将她拥进怀里,唯有这分毫不离地紧紧契合昭示他对这句话所做的回应,“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的心里有她,我的心里只有你,不公平!这样……一点都不公平!女人嫉妒起来很可怕!我不想做可怕的女人,我不要成为那样的女人……赫凡,我不要你看到我丑陋的一面……”白净婉致的容颜显得十分平静,只有挂在眼角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泄漏了何沁舞内心真正的悲恸情绪,“我得离开,我一定得离开。”
“别离开……不用嫉妒小桃子,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同。我爱你,我也爱小桃子。”
她的面色蓦然刷白,想动——
“别动,听我说完。”他将她拥得更紧,轻吻她的银发,“爱你的时候,心会不由自主的嫉妒,痛,碎。爱小桃子的时候,心会不甘,但不会嫉妒,心会痛,但不会碎。”他说,“沁舞,别离开,等我回来。”
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堤防溃堤,她的眸颤颤地合起,剔透的泪珠潸然滚落,她说,“我可以等你,可是,请你到时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让包聃替我恢复发色和容貌?答对了,以后,你要赶我都赶不走。”
树苗破土的微弱声响,轻而不可闻。
春天来了。
何沁舞经过许多城镇,路过许多村庄,最后还是留在了青冥谷。
“铭生,姐姐好想他,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何沁舞对着天空轻喃着。
她时常这么做。
何铭生没有墓碑,因为她找不到他的遗体。
自何铭生死后,她想和何铭生说话的时候,就会望着天。
她相信他在她的身旁,就在她的身旁。
这样想的时候,自然就这样感觉,这样的感觉久了就成了习惯,最后,也变得理所应当。
擂鼓号角震震。
赫凡拂帘走出营地。
鼻翼前,除了战场的尘土之气,他似乎闻到了桃花飘香。
算算日子,青冥谷的桃花该开了吧?
我为什么不让包聃替我恢复发色和容貌?
她又究竟想要他怎么回答?
身后轻响传来,他调过头,“损失大吗?”
放下儿女情长,赫凡问朝他走近的耿诺。
耿诺向身后一指,“人已经分散,损失会有多大,现在还不得而知。”
赫凡道,“粮草供应不足,若不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在这里耽搁久了,就会被逆转形势。”
耿诺微微一笑,告知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今夜,就是成败之期。”
战争结束了,捷报连连。
何沁舞听到很多好消息,可她的心却不平静。
他每个月都会寄信给她的。
可……这个月,没有。
他的信每每都是两个字,沁舞。
他知道她识字不多,写信给她只是告诉她,他安好。
可,如今,这么大的好消息,他却杳无音信。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何沁舞一整日都坐在桃花树下,手一直没闲地刺绣,她的膝上搁了一个小竹篮,里头摆了针包线团。
一阵带着肆意的狂风轻轻拂过,扬起了她的发梢,也震动了桃花盛开的枝头。
她手里的针线随着长袖上的花瓣一起落地。
赫凡风尘仆仆,回来了。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真的是他。
慢动作般,她站起来,任由自己的神魂随着那片粉色飘荡。
他一袭紫衣,眉目深且俊,根本不像重伤之人。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像个孩子般纯净地笑着,然后软倒在地。
她的心神俱震,奔至他身旁,不敢触他的伤口。
他的紫衣有许多裂隙,那是利刃所至。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哭,“总是不处理自己的伤口……都化脓了!不痛吗?”
“不痛……”他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泓清潭,“再痛的我也忍过。”扬唇浅浅地笑了,“更何况,那时候你还不在我身边。”
她扬起长睫,泪挂在睫上,傻傻的。
他看着,轻轻地又笑了,拂去她的眼泪,他说,“我急着赶来见你,回答你问我的问题,所以便顾不上这破身体了……”
泪,一滴一滴自她的眼角流下,她问,“那你有答案了吗?我为什么不让包聃替我恢复发色和容貌?”
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看着她澄澈的黑瞳中清楚映着自己的倒影。
“因为……你要我帮你恢复发色和容貌。”
她的眼中闪着一抹动人的神韵,她的心甜丝丝,像裹着糖丝般,被温暖的感觉裹得紧紧的,浓得化不开。
他的指抚过她散落在颊边的银发,“不是用任何奇珍异药……而是……”他的声音低柔如风再次到来,“用爱。”
她抱住他,紧紧抱住。
他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之前,她的灵魂深处一直期待着意外的发生,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的意外,仿佛雾蔼寻找那片承载它的白帆。
她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机会,她不知道什么样的风会把机会吹向她,她更不知道那阵风会将她吹往哪个岸边,是满载忧虑或是满载幸福。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愿望会得到上天的应允。
当上天将飓风吹向她时,也将机会吹向她。
粉色的花瓣飞掠而过。
她笑容灿烂,喜极而泣。
原来,他是她的岸,他是她的帆。
一直是。
如细雪般轻然落下的花瓣,随风,四处扬舞。
桃花,绚然多姿。
——END
郝幸福·非凡三少,情三烙之鬼煞篇·碎心烙·全书完。
第33章 番外。(医圣)
市集热闹。
一个算命的摊子前排了一条长队。
排长队不稀奇,稀奇的是,排队的都是孩子。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很多大人甚至叫自己的孩子来排队,为的是得到算命先生手里那白花花的银子。
答不出算命先生出的问题没关系,重在参与,即使答错了也能拿到一些碎银。
那算命先生便是冯天鸣。
时间已至正午,烈日炎炎。
冯天鸣正想着今日可能又是白撒网,准备明日换个地方之时,被一双炯然的眼睛吸引。
“你过来。”冯天鸣指了指顺数的第五个孩子。
小男孩走上前来,脏污的脸蛋似乎没有情绪牵动。
“你喜欢做什么?”其实,冯天鸣问的不过是这个简单的问题。
问题的答案并不固定,他听得高兴了,就算做正确答案,他听得不满意,便算做错误答案。
“现在还不知道,以后会知道的。”小男孩回答。
“你的胸口很痛吧。”冯天鸣又说,“你来回答问题,是想从我手里拿了碎银去看大夫?”
小男孩看着眼前的算命先生,“我是想拿了碎银买小桃子想要的玉环,反正死不了,为什么要浪费银子去看大夫?……咳……”说着,他咳出一口血,“你连这个都算不准……还算命?……”
伸手,小男孩要冯天鸣给银子,理所当然。
冯天鸣的问题,小男孩认为自己都回答了。
冯天鸣给他一两,想看他的反应。
小男孩没什么反应,就要走,把机会让给另外有需要的人。
冯天鸣却叫住他,“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五两。”
小男孩又走回来。
冯天鸣问,“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有什么亲人?”
“没有。”小男孩回答。
“没有?”冯天鸣蹙眉,“是没有名字,还是没有亲人?”
“都没有。”小男孩脏污的脸蛋似乎有了一丝情绪牵动,他说,“我没有名字,我也不想要名字。”
冯天鸣反倒觉得有趣,“人总需要名字。”
小男孩道,“我就不需要,名字没有用。”而且还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小男孩乌黑的眼睛深深的,很深,不见底,有着异样的早熟。
冯天鸣当下便道,“以后,你就叫赫凡。赫赫不凡。”
他的徒弟将来赫赫不凡,自是不在话下。
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END
郝幸福·非凡三少,情三烙鬼煞篇·碎心烙之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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