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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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算回去,是的,自从我出了京城,一路回到那个家看望了干爹干娘,就更加的不想回到皇宫,回到那个牢狱,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也许在之前,我有所顾忌,甚至有点小舍不得,但现在,不会了,我想之所以那般是因为惯性而为之吧。
如今我体会到了自由的诱惑,怎甘回而复返呢。康熙的秉性我知道一些,他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因为我已经体会过了,我前脚刚一出京城,后面就已然跟着几个跟班,是为安全还是为监视,大家都心知杜明不是。
距此已有一月余,若按康熙的说法,我在外的时间已过近半,再玩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到时他定会大发雷霆,指不定又有什么招等着我呢,我不要,不要这样的结果,不要这样的惩罚,我既然出来了,就定不会回去,绝不。
在这个家呆了半月余,成天的看书发呆做饭,过着中规中矩的生活,但却丝毫不感到烦闷,当然如果少了背后的几名跟班,我想我会更加快乐开心。
这日,我出外采药,一个计突生脑海,心里也有了一番较量,不由得心也欢快起来,心默道:康熙,你不是我的襄王,我也不是你的龙女,我只是一个过客,就此忘了我吧。
我如往日一般采着药,但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而在后面的人上。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生,也越走越难,但好似苦的只有我自己,因为后面那几人都是隐藏于树上的,无须走路,自然不如我这般艰难的行着。摘下脚下的一株药草,用袖子擦了擦汗,抬头望向前边,如若我没记错,前边就应该是悬崖了。
当我真正地站到悬崖上,俯视着深不见底的,一望无际的崖底时,竟恍惚了,如果,如果可以真的脱离这一切,该多好啊。可是那也只是想而已,内心深处,我还是想活着,哪怕苟且的活着,但只要活着,总是好的。
放下手中的篮子,弯下身子去摘在那崖上的那株颜色火红的药草,因这崖无人上来,自然是长满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的,又加之那株草长在了崖的侧面,离崖有半米的距离,自然是十分危险,因此后面那几人十分屏息着,是在为我担心么。
我心中含笑,身子往前稍稍倾去,然后啊一声便要落下去,后面有一人眼快手更快,一晃眼便要来拉我,本来他是可以拉住我的手的,但我却适时地把手缩了一小点,而此,便只拉住了我的衣服,嘶啦一声,衣服便被扯破了,我惊叫着掉了下去,而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们的脸色是沉重的,严肃的,也许回去之后他们会受到极其残忍的惩罚,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我身子直往下掉,直到猜着他们看不到后,才单脚一踮崖,平稳地顺着崖落到了谷底。
谷底非我想的那般美丽,而是带着满满的苍桑,陈旧,寂然,甚是让人由心而底地恐惧,又加之不时传来的几声乌鸦叫,更让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要是早知道底下是这般模样,我一定另做打算。
刚走了几步,几具白骨便呈现在了眼前,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在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不怕,可尽管如此,还是觉得凉嗖嗖的一片。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才是,这地方实在是不亦久留啊。
本来是可以沿路返回的,可是又担心他们还未离开,便打消了这一想法,幸好此处并不只有这一个悬崖,稍稍往前走些就又有一处。于是然,快步地便要向那处走去,走了几步,便返回了那堆白骨去,朝之鞠了几个躬才再次离开。
再次回到有人烟的地方,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幸好早有打算,随身揣了些银子,不然可就山穷水尽,无法安身了。而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并不知道,只是随路而走,依心而行罢了。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半月之余,原以为风平浪静,心里的介蒂也一点点消退之际,却传来刑部的通缉令,而那所要通缉的对象,不巧的正是我,这不用想也知道是康熙的把戏,如若在现代,在那个科技发达的年代,或许我会轻易地被抓回去,但在这里,一切都不是他康熙想象的那么容易。
虽这般想着,但还是害怕着,害怕着被逮着,被人认出。
回到客栈,把头发全部散开,看着铜镜里有些模糊的身影,毅然地拿起剪刀把前面的头发剪成了流海,一大片地铺在额上,稍稍地改变了我的脸形,随而再把头发辫成了辫子,没办法,我只会这么简单的梳妆,其他复杂的我可不会。
客栈的小二见我如此,明显的诧异,毕竟在这里,人之发肤,受之父母。但我是客他是仆,他就算心里有再大的疑惑也只得吞下,不能多言些什么的。
出城难免会被排查,还是很严重的那种,一个一个的查,按着画像,甚是忠于职责。轮到我之时,那士兵对照了好久,直到确定不是同一人,才放我离开。
真险啊,不得不感慨昨日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不然就被当作相似的人被关押起来了。
如今这风声紧,出城进城都要排查,无论是哪里,我索性找到一处乡下住下,想着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程姑娘,你在吗,婆婆给你送饭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所住屋子的主人一约六十出头的婆婆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我在院中晒太阳,很是宽慰般地道:“程姑娘,你可真该多晒些太阳,看你身子这么单薄,婆婆我也不由得为你担心啊。”
“谢谢你,婆婆,我生来如此,怎么吃怎么养都长不胖的。”婆婆的关心在我听来很是令人感动,心里也仿佛然流着一条暖流般。
婆婆不赞同我这话,道:“婆婆可不信这些,你也不看看你一顿才吃多少,今儿啊,你一定要吃完,不然你就是嫌婆婆烧的饭菜不好吃。”
我看着眼前这被塞得满满的大碗,有些为难,道:“婆婆,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这么多,我可怎么吃得下啊。
“吃不下也得吃,这样才好长身体啊。”婆婆完全无视我的为难,道。
我还想说着什么,婆婆却抢先道:“你先吃,我呆会儿过来收。”对此,我也只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气,再看眼前这份饭菜,不由得头就大了。
婆婆的心真的很好,我住在她家,丝毫没有感到格格不入,反倒很融和的样子。
婆婆夫家姓吴,乡里邻亲都称她为吴婆婆,婆婆的老伴前两年刚逝世,有一个儿子,但因生计在城里做活,一年中的日子,很少在家。因此,婆婆很孤单,我来陪她,她自然是高兴,完全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是坏人。
这碗饭我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我送到厨房之时,婆婆正在煮猪食,见我来了,手忙脚乱地往身上一擦,才接过我手中的碗,道:“程姑娘,你快出去,这屋子脏得很,你一个大家闺秀哪能进这里啊。”
“婆婆,你这话可就见外了,而且呀,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坐到灶前,替婆婆夹柴烧火,道。
婆婆忙抢过我手中的东西,道:“婆婆我活了几十年,如果连这点看人的眼色都没有,岂不是白活了吗?”
“我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有些无语了,我只不过是想帮她减少些负担而已,她这么大岁数了,我一个晚辈能帮的就帮吧,况且这些,我以前小时候也是经常干的。
婆婆一边忙着手头的活,一边答道:“是不是,婆婆我心里有数。”
我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她的话,而且如果再说下去,似乎也没意义。婆婆见我站在一边不语,快速地过来替我抹了抹板凳,道:“孩子,我知道你想帮婆婆,但婆婆一个人能行的,你要是真没事,就坐在这儿跟婆婆说会儿话吧。”
我拗不过她,只得依她,道:“那好吧,婆婆。”
婆婆和我之间的话题很有趣,至少我这么觉得,一时欢声笑语弥漫于整个厨房,不知怎么的,婆婆突地道:“我刚才赶集啊,听城里回来的人说,当今皇上病了,而且病得好像很严重,正在贴告示,广招名医呢?”
康熙生病了,怎么会呢?于是我轻笑道:“也许是朝廷的一个愰子也不一定。”
“你说的也对,乡亲们也这么猜想,还说是有刺客闯入皇宫,以图刺杀皇帝。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愿没事。”婆婆有些叹息道。
看着说出这般话语的婆婆,我有些诧然。诧然于她的种种,道:“婆婆认为当今圣上英明吗?是个好皇帝吗?”
“是的吧,至少他给了我们平静安逸的生活。”婆婆想了想,道。
也许真是这样吧,这些朴实的百姓求的也不正是这样的生活吗,在他们心中,只要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能一日三餐有吃的就足矣的,其他的都似乎不那么重要。
从古至今,有多少的贫民艰难的生活着,但这已然成了定律,有富即有贫,就算是在21世纪,在某一个角落,不也有着那样一群人在痛苦的艰辛的挣扎着吗。
而康熙是否是一代明君,想必每个百姓心中都自有一番定义。'。电子书:。电子书'
Chapter27 原来…计谋 不知何因,竟再无其他兴致,于此,便辞别了婆婆,要回自己的屋子。。
刚一出来,便又听到他人在议论康熙的病情,我心头难免因此而生起些许道不明理不清的思绪,按捺住其绪后,有些抱怨地想着,这些人干嘛一个劲儿地议论康熙啊,难道农活都做完了不成?
我努力地想把关于康熙的音讯抛之脑后,无奈身边的人却喋喋不休地提醒着,康熙如何如何,让我想抛却始终未曾真正地做到,而他也总是不经意地浮现在脑海里,好似在提醒着我,不要忘了他似的。
“哎。”时隔了几天,婆婆一进门放下锄刀便叹息着。
我疑惑地看着婆婆,有些不明为何她这般模样,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毕竟和婆婆相处多日,自是清楚她的性格,她一向都是乐观的,总是笑脸迎人,不曾是这样难看的脸色,想即,便问道:“婆婆,发生了什么事吗?”
婆婆听即再长叹了一口气,半晌道:“好日子到头了,婆婆我能不叹气吗?”
我皱了皱眉,不懂其意,道:“好日子到头,婆婆,我不明白。”
“前几日,我不是告诉你,皇帝病了吗,听说群医无策,连广招的名医也无能为力,现在朝廷上下都是乱成了一团,为免作乱,皇帝便让太子暂理国事,这样好日子还不算到头吗。”婆婆娓娓道来事情的因果。
我听在耳里,记在了心里,难免有些着急,心想着,康熙真病得那么严重,历史上他可算是在位皇帝最久的其中一位,现在才三十八年,他不可能有事的。对,不会有事的,要知道历史可是不可改变的,想到这里虽稍稍平稳了自己的心,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如若是真的呢,我要不要去确定一下呢。
“程姑娘,程姑娘……”婆婆的叫唤声叫醒了我,见我回神,继续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都叫了你好些声了。”
我笑了笑,道:“对不起,婆婆。”
婆婆明显地忧心着,只象征性地安慰了我几句,便自己做自己的去了。
我想了好久,好久,久得天已经暗了下来,才确定我要如何做。皇宫也许是守卫森严的,严得似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但我怎么也在皇宫呆过,对地形的熟悉,自然难不到我去皇宫一探究竟。
第二日,我便收拾好行李,告辞了婆婆,还留下了些许银两,以便婆婆生活,毕竟打扰了她那么多日,又没能帮她做些什么,唯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婆婆推辞不了,只得收下,看得出她是舍不得我离开的,但又没什么理由留下,只得眷恋地目送着我离去。
策马而鞭之际,我庆幸这个地方离京城不远,如若马不停蹄地赶的话,晚上就能知道康熙究竟如何了,而我也这么做了,毕竟知道他没事我才会安心。
一路上没有多少歇息的日子,但还是难免听到关于康熙病情的话语,虽大同小异,但无不在宣誓着康熙是如何如何的病重。
终于在我连换三匹马之后,京城到了。在这刻,忽地感受到它是那么地亲近,那么地熟悉,好似家给我的感觉。
京城到是到了,但却错过了入城的时辰,城门已然紧紧关闭,想进的话只能等,等明天城门的打开,但我却等不了。我十分确定今日一定要进城,也一定要入皇宫。
从没有这般焦急地盼着天黑,盼着那个时辰赶快来临。
天黑易办事,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它也许不是针对于所有的人,但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会这么想,而现在我也属于了这小部分人的其中之一。
趁着黑夜的掩饰,我轻巧地便跃过了城墙入了城,也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难免有些小惊,而当我站在属于城里的地上时,我背后已然是一片沁凉。凉的不仅是我的身体,仿然还有心,因为过不了一会儿,我就能见到康熙了。
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