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圣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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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救她的人,看来是不懂得处理冻伤。
一个女子最是在乎自己的外表了,兮兮也不例外。但总算是留了一条命,丑陋些也无碍,这冻伤总是会好的。
窗外人影一闪,房门开处,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墨绿衣衫,头上挽着双髻,摸样娇俏可人。
看到兮兮,她欢喜地说道:“姑娘你醒了,奴婢去告诉公主!”说完一溜烟般消失了。
公主?
难道是烈影公主?是她救了自己?不可能,那个小蛮女是恨不得自己死掉的。
正在疑惑,叶从蓉在绿衣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雪做的肌肤,花做的容颜,她依然是那样美貌,只是,脸颊明显消瘦了,神色明显憔悴了。
兮兮见到叶从蓉,脸色顿时一暗。
她不是逃了吗?
如何又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兮兮问道。
叶从蓉垂下浓长的睫毛,悠悠说道,“我们没有逃走,他………将我抓了回来!”
兮兮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个完颜烈风果真是不可小觑。
“雪太大了,马车走不快,眼看着就要度过巴格楞河了,却不想被他追上了。所幸,瑜哥哥没有被抓!”
“是你救了我?”兮兮清冷明澈的双眸凝视着叶从蓉问道。
叶从蓉微微颔首,道:“昨日,王将我抓了回来,后来便让人将你送了过来,说是要我看着你死!我怎忍心让姑娘因我而死,所以竭尽全力相救,好在老天垂怜,终于让姑娘你活了过来。”
兮兮心中一滞,早知道完颜烈风是不会救她的,他只是在盼着她死。他将冻僵的自己送到叶从蓉这里,无非是为了再一次打击叶从蓉,让叶从蓉看着自己死,谁知道自己命大,竟被救了回来。想来他若是知道自己活了,是很失望的吧。
“我云兮欠你一命!”兮兮对叶从蓉说道,“这份情,云兮铭记在心,他日必将回报公主。”
“姑娘何必客气,若不是因为救我,姑娘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其实我对姑娘倾佩的很,同为女子,从蓉便没有你这份胆气!”
“我的女子身份是否传了出去?”兮兮担心地问道。
“不,只有我和水烟知道,”叶从蓉指了指身后的绿衣侍女,“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唯恐你的女子身份泄露,一直都是她在照料你。姑娘还想一直瞒下去么?”
兮兮点点头,她自然要瞒下去。
叶从蓉吩咐水烟去准备一套男子衣衫送过来。
“云姑娘现在觉得怎样?身子可大好了?我也不懂如何医治冻伤,只是听底下的佣人说,若是冻坏了,要用积雪不停的搓洗身子,然后敷于冻伤药。只是我和水烟皆是南朝人,从未处理过冻伤,害姑娘留了这些冻疮。”
兮兮道:“不碍事的,总会好的。我的脸上,是不是也有冻疮。”玉手轻轻抚上脸颊,触感僵硬。
叶从蓉点点头,示意水烟拿了镜子过来。
明净的镜子里,映出兮兮的面容,只是此时却是惨不忍睹的一张面孔。
双颊上,两大块紫红的冻伤,衬得整张脸型都变了,看不出她原来的面貌。脸颊鼓起很高,眼窝便显得深了,明澈的眸子似乎是隐在脸颊后,让人看不分明。
这样也好,越难看,自己便越像男子了。
“姑娘接下来打算如何,完颜烈风知道你苏醒了,必不会再让你在容院住下去的。”叶从蓉黛眉轻颦,担忧地说道。
兮兮冷然笑道:“无妨,我已是死了一回的人,还怕什么呢,只是公主你呢?还想走吗?”
叶从蓉摇摇头,道“我已经想通了,我若是再逃,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兮兮望着叶从蓉凄然的面容,同情油然而生。
脑中闪现那个灰袍男子冷冽的双眸,不知他可否想通了,可否认命了。
“你真的能放下你的瑜哥哥?”兮兮望着叶从蓉盛满忧思的水眸问道。
一听到兮兮提起她的瑜哥哥,叶从蓉的双眸便水雾迷蒙,她担忧的摇了摇头,道:“我从不知瑜哥哥他会来救我,我不知他对我这般深情,我不会再让他为了我,铤而走险了。”
“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不是互相倾心,海誓山盟吗?你不是还为了他,拒绝了南朝皇上纳你为妃的旨意吗,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兮兮惊异地问道。
“不是!我是喜欢瑜哥哥的,可是我己经好几年不见他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来救我,也不知道我在他心中,是那般重要。”叶从蓉缓缓说道。
兮兮有些意外,看来两人是情深意切却都不知对方的心意,这次知道了,却是天各一方了,真是悲哀呀。
不及多想,水烟拿来一套男子衣衫,还送来一碗稀粥。
兮兮喝了粥,刚换好衣衫,便见守在门口的水烟慌慌张张地说道:“公主,那个左贤王派人来了!”
叶从蓉一慌,望着墨发披散的兮兮道:“这可怎么办?”
兮兮盈盈浅笑道:“莫慌,将梳子给我!”
兮兮接过梳子,便在叶从蓉的注目下,将满头乌发轻轻挽了起来,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在脑后。
在那些人闯进来之前,又扮回了男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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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寂寞幽禁
完颜烈风没有来,来的是他的侍卫,还有他的命令。
一架卧榻将兮兮从容院抬走了,一直抬到一个幽暗的房间里,被丢在铺满稻草的床榻上。
所谓的床榻,也不过是一块简陋的木板搭就的,躺在上面,咯的兮兮满是冻伤的身子越发疼痛。
缓缓撑起身子,兮兮凝眸打量着这昏暗狭小的房间。
地面是一块块结实的青石铺就,四壁俨然是一整块的大青石,朝南朝西的石壁上,分别凿有四个尺许见方的狭小洞口,有淡淡的光线从洞口斜照而入,让幽暗的房间有了一丝光明。
房间里唯一的摆设便是兮兮所躺的床榻了,连桌椅凳子都没有。
昏暗的光线,幽冷的气息,清寒的冷意,简陋的摆设,结实的墙壁,都说明这不是房间,这俨然就是一个结实的天然牢房。
兮兮猜不透完颜烈风的心思,他似乎没有杀她的打算,但是也绝对没有放她的意思。
兮兮不知完颜烈风幽禁她的目的,她也无从知道,因为她再没有机会见到他。
五日过去了,兮兮悲惨的幽禁境地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没有见到完颜烈风,甚至没有见到任何人。
一日三餐都是由人从那狭小的洞口送进来的,而那送饭的人从未和她说过话。
也许完颜烈风是打算让自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精神崩溃吧。
若是那样,他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幽禁的日子显得格外漫长,但却并不难熬。
兮兮更不会崩溃,因为她早已适应了这种寂寞。
在雪山,她们通常都会被关在狭小的冰室里练功,一关就是几个月,在无声无息的寂寞和孤独里习练着圣女心经。
守着她的只有天上那轮明月,和她说话的,只有偶尔吹进来的风。
在牢房里,兮兮每日都打坐练功,渐渐的感到受冻的身子在慢慢恢复,力气似乎是一点一滴回来了,身上的冻伤也开始慢慢好转。
每到晌午时,从洞口射进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时,她就会感到很和暖,然而,和和暖一起来的还有冻伤的刺痒。
如果有药就好了,那她的冻伤就会好的快一点,也不用忍受这难言的刺痒。
随着日子的慢慢流逝,随着体力的一天天恢复,兮兮开始思量着出去的良策。
兮兮在脑海中再次把完颜烈风和她之间的过节细细思量了一番。
很明显,完颜烈风对叶从蓉是志在必得的,而她云兮兮恰恰是他认为的极强的障碍。
他是草原霸主,在草原上几乎是为所欲为,没有人,甚至没有一个国家敢违背他的意愿。
因为违背他的下场就是灭亡。
既然他认为自己是他的情敌,在自己处处和他作对的情况下,又没有处死她,是什么原因呢?
是否因为很少有人违抗他,所以他感到新鲜吗?抑或他已把她当作他的对手,虽不算强劲,但总是他的对手。
若是那样,那么她便有办法了。
兮兮沉思片刻,从自己的青袍上撕下来一方布片,铺在青石地面上,右手食指在布片上任意挥洒着。
片刻后,兮兮将布片轻轻拿起,几缕布灰迎风洒落,在那柔软的青色布帕上,出现了几个镂空,阳光从镂空中穿过,照射在墙壁上,墙壁上出现几个光斑,那光斑俨然就是几个潇洒而有气魄的大字。
一个淡淡的微笑浮上了兮兮的嘴角,在这幽暗的牢室里,那笑容如一朵淡淡盛开的白莲,美不胜收。
在晌午送饭时,兮兮将那个布片交到了送饭人的手上。
接下来的日子,兮兮便是在等待中度过的,她知道完颜烈风会来的。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石门被打开了,完颜烈风出现了。
从满是雪光和日光的外边猛然进入这幽暗的斗室,完颜烈风有一瞬间的不适应,这不适应让他微微眯起了幽深的双眸。
从微眯的双眸里,他看到一身青袍的兮兮坐在铺满稻草的床榻上。
几缕日光透过狭小的窗口,影影绰绰笼罩在她身上,为她布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使她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风姿,优雅而傲然,清淡而疏朗。
只是光晕里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如此风华绝代,完颜烈风再走近些,想要看一眼那俊美的面庞。
待他看清了,忍不住微微倒抽一口气。
生长在北地,完颜烈风却从未见到这么严重的冻伤。
那整张脸,好似发酵的馒头,凸了起来,下巴不再尖,脸颊上那两个若隐若现的酒涡已然没有了。这张脸让他几乎找不到之前的样貌。
就是这样一张脸,那脸的主人却毫不在意的样子,怡然自得,优雅自在地朝着他微笑。
完颜烈风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按理说,这是他的敌人,对手,他成了这幅样子,他应当是欢喜的,然,他还是欢喜不起来。
冻伤,幽禁,丝毫没有打垮这个人。
从他的眸中,他看不到一丝沮丧和黯然。
相反,那某种满溢的却是嘲弄。
完颜烈风的脸色慢慢阴郁起来。
第17章 幽牢谈判
兮兮没有被他脸上的阴郁吓到,相反,仰头对上他那双摄人的利眸。
“你来了!”
兮兮的语气是那样云淡风轻,好似多日不见的故人重逢后的问侯。
这语气让完颜烈风很不快,他的星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越来越觉得,要想制服他,反而比获得叶从蓉的芳心还要有挑战性。
经过多年的征战,完颜烈风统一了草原上多个弱小民族,如今又将南朝战败和谈。
一贯征战的他,闲暇的日子是难熬的,他已经无聊了很久了。
而这个瘦弱的南朝少年,在他的眼中,就如同猎物,他不急着让他死,他要看一看他在他的手中是怎样挣扎的,怎样反抗的,又是怎样被斗的遍体鳞伤,精神崩溃的。
完颜烈风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唇角边缓缓泛起一抹灿烂而诡异的笑意。
这笑意让兮兮打心底感到恐慌,不得不承认,完颜烈风绝对有霸主的威严,总是让人无形中感到压力和慌张。
此刻的他怎么看怎么像是戏弄猎物的雄狮,而自己好似是他的猎物,正在一步步走入他挖好的陷阱。
不管如何,兮兮还是愿意赌一把,她不能这般不明不白的被幽禁于此,完颜烈风这个恶魔,说不定会将自己幽禁一辈子。
几缕日光,透过狭小的窗子,照明了完颜烈风的半边脸庞。
明暗交错,半明半暗,几许温文和煦,几许阴冷莫测。
就如同他的人,一会儿冷酷如冰,一会儿笑颜如花。
兮兮也只能赌了,她毫不怀疑的相信,自己就算是解除了误会,道破了女儿身,完颜烈风仍旧不会放过她的。
从床榻上缓缓站起,兮兮朝着完颜烈风淡然一笑:“看来完颜大王是答应了我的挑战!”
兮兮的话换来的是一声重重的冷哼,带着明显的不屑一顾。
“你的意思是接受我的挑战了?”兮兮试探着问道。
“就凭你,也敢挑战本王!”
虽然征服他是个不错的挑战,但是要他堂堂左贤王,和他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南朝少年决斗,岂不是坏了他一世英明。
就凭他?
完颜烈风再次审视了兮兮一遍。
或许他在南朝不算一个矮个子,可是在北国,他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矮个子。
还有他的身板,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袍,还是掩不住纤长瘦弱的身姿。
他和她!
就如同老虎和小兔,狮子和松鼠。
这是多么鲜明和可笑的对比。
和这样的人比武,岂不是让他的臣民笑掉一口白牙。
“完颜烈风,我是否可以将你的话理解为不敢和我比试?”兮兮毫不客气地问道。
她看透了完颜烈风的心思,还要在激一激他才行。
完颜烈风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