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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妾心如宅-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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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即将随聂七回京,如今却突然遇袭,你可想好要如何对聂七说起此事?”太夫人再问,那语气里仿佛还带着几分看戏的意思。

出岫闻言更为赧然,不禁将头埋得更低,甚至不敢抬眸去看太夫人:“我……还没想好说辞。”

“不妨在聂七身上做做文章。”太夫人颇具深意地笑了笑,暗示道:“半真半假,才最能令人相信。”

“我……明白了。”出岫似懂非懂回道。

太夫人的面色犹如烟岚城的天气,说变就变毫无预兆,方才还是阴沉盛怒,此刻又是笑容高挂。她随意地朝出岫摆了摆手,嘱咐道:“你说得对,从今往后我唱白脸你唱红脸,唬着聂七得了。事不宜迟,你快去诚王府罢。”

出岫也记挂着要将沈予的伤势告诉天授帝,便就此告退:“我这就过去。”言罢俯身行了一礼,匆匆离开太夫人的屋子。

直至出岫离开好一会儿,屋子的小隔间里才慢慢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正是太夫人身边儿的迟妈妈。但见她笑吟吟地奉上一杯热茶,对太夫人低声道:“这下您总该放心了。”

太夫人此时已是感慨万千,面上也逐渐浮起黯然之色,哪里还有方才的凌厉精明?只是摇头长叹:“出岫的性子越来越像辞儿了。”

“您该觉得安慰才对,也是时候将担子完全交出去了。”迟妈妈借机劝道。

太夫人只缓缓摇头:“将她拴在云府,我百年之后又有何脸面去见辞儿?还是让她随沈予走罢。”她边说边将手上的檀木佛珠轻轻放在案上,如同放下了一件深重的执念。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相信命运的宽厚,不再执着于这些悲苦的事情,如此才能自在于心。这句话太夫人默默说给自己听,同时也是在说出岫。

*****

离开荣锦堂,出岫直奔诚王府而去,甚至连拜帖都没来得及送上。一夜大雨使路面泥泞不堪、遍地积水,纵然云府的马车宽大舒适,也陷进泥淖之中好几次。但出岫并不急躁,反而借此机会在马车内思索了很多事情。

待到了诚王府门前,已近午膳时辰。出岫命车夫报上姓名,诚王府管家立刻将她迎了进去,未有一丝刁难。管家那阿谀逢迎的笑脸令出岫感到无比拘束,她有一种错觉,仿佛这管家已将她看成了诚王府的女主人。

这个认知让出岫越发不自在,她自认从不曾给过聂沛潇任何希望,也不敢妄图高攀这位贵气逼人的诚王殿下。尤其经过昨夜与沈予的“肌肤相亲”之后……她不想背负对云辞和沈予的双重背叛。

虽然昨夜的情事未遂,最终以沈予的失血昏迷而告终,但她终于能够勇敢面对,也郑重其事地许下了承诺,出岫自问并非轻言毁诺之人。

如此一想,她便也拒绝去见聂沛潇,更何况昨夜一场疾风骤雨,聂沛潇必定肩伤复发、卧榻静养,她又何必再去叨扰他呢?

事实上,烟岚城气候暖湿、四季多雨,尤其夏季雨水丰沛,其实并不适合聂沛潇长住于此。但他为何要将封邑选在此地?每每想起个中缘由,出岫都是一声长叹。

这份情债,她怕是还不清了……怀着如此感慨,出岫径直去请见天授帝。后者此时恰有空闲,便也没让出岫等太久。

两人见了面,还没等出岫开口,天授帝已率先笑问:“夫人是为了淡心而来?”

出岫只得如实回道:“淡心尚不知晓您的意思……妾身还没来得及对她提起。”

“朕还以为是夫人舍不得淡心入宫,故而前来回绝于朕。”天授帝再道,虽是魅惑而笑,可那笑容别有滋味,令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不,妾身是为了沈将军而来。”出岫没有拐弯抹角,坦白说道:“昨夜……他在云府遇刺。”

“遇刺?”天授帝的狭长凤眼之中立刻聚起犀利光芒,同时抬起右手,理了理左手的袖口。

出岫曾观察过许多次,亦发觉这是天授帝经常做的一个动作,而他每每做出这个动作时,都证明他在思考,亦或者说,他在疑惑。

来时路上,出岫想了许多说辞,要如何提及沈予受伤的经过?以天授帝的多疑性格,倘若没有一个能令他信服的理由,他必定会疑神疑鬼。因此这个说辞很重要,不仅要让天授帝相信沈予是真的受伤,也要让他相信此事与云府无关。

毕竟沈予受伤的时间太过巧合,天授帝刚刚离开云府,而且离开之前刚刚命他带军返京……沈予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未免有一种借故滞留的嫌疑。

借故滞留,此为带兵大忌。

出岫抬眸看向天授帝,语气莫辩:“他是在我知言轩里遇刺受伤,而且,就在您离开不久之后。”她刻意将此事说得不明不白,试图给天授帝造成一种错觉。

果然,天授帝凤目突然收紧,凌厉望向出岫:“夫人是说……沈予在知言轩遇刺?”

出岫点头,强自按捺下心虚之意,话语似有所指:“而且,他遇刺之地就在淡心院子外头。”

天授帝闻言脸色更沉,带着一番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出岫,似要看出她这话是真是假。

出岫情知绝对不能说出实情,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于是她也做出一副慎重的表情,继续道:“昨夜您临走之前,提出讨要淡心入宫。从前淡心曾侍奉先夫多年,与沈将军也是旧识,因而听说此事之后,沈将军便与妾身一起去探望淡心,想将此事告知于她。”

出岫刻意在此停顿片刻,似在斟酌措辞:“谁知淡心已经熄灯歇下了。妾身与沈将军见状也没再叨扰,打算择日再将此事告知。谁知刚从她院子里出来,天上忽降暴雨……便在此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两个黑衣人,将沈予刺伤……”

出岫边说边观察天授帝的表情,见他脸色凝滞,继而再道:“昨夜您走得突然……妾身斗胆猜测,偷袭之人是将沈将军错认成了您……”

第224章:此情无计可消除(四)

出岫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将此事适时点到,然后主动请罪:“都是妾身失误,许是您前来敝府赴宴之事传了出去,才会让有心人乘机而入……”

天授帝闻言再次抬手紧了紧袖口,沉声问道:“刺客捉住了?”

“没有。”出岫佯作懊丧地道:“昨夜您探望淡心时,说是要让她‘侍寝’。因此,妾身专程命护院们避开了……后来您突然改变主意返回诚王府,妾身也一路相送,并未留意淡心的院子,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再者昨夜雨势太大,实在是不易搜捕……”

“不易搜捕?”天授帝负手冷笑:“原来云氏暗卫也不过如此。”

这话若是换做太夫人听见,必定要想方设法反驳一番;可出岫选择了保持沉默,由得天授帝去看轻云氏和云氏暗卫。

不出出岫所料,以天授帝的阴鸷多疑,他果然对这番话将信将疑,怀疑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更怀疑有人想要行刺于他……

出岫见已达到目的,又道:“虽则昨夜沈将军受了伤,不过万幸您并无大碍。”

“只怕在夫人心中,宁愿是朕遇刺受伤,也不愿让沈予伤了一根指头。”天授帝半是戏谑半是正色,毫不客气地道。

出岫没料到天授帝会如此犀利,一时之间颇为尴尬,:“岂会?您说笑了……”

“但愿是朕说笑。”天授帝顺势叹了口气:“经铎最近一直很消沉,夫人闲来无事不妨去看看他。”

出岫闻言更觉尴尬,只得再次干笑:“圣上切莫拿妾身寻开心……您明知妾身与诚王殿下绝无可能。”

话音落下,不见天授帝往下接话。出岫忍不住抬眸看去,见他一双凤目正看向自己身后的位置。出岫心中立刻升起一阵不祥之感,连忙循着天授的视线转身,一眼便看到紫衣的聂沛潇站在门槛处,面沉如水隐带黯伤,显然已经听见了她方才所说的话。

这个情形不在出岫意料之内,霎时令她感到手足无措,半晌,她才讪讪地朝聂沛潇行礼:“见过诚王殿下。”

聂沛潇脸色极差,唇色也有些苍白,但终究没有任何表示,只迈步进来勉强笑道:“听说夫人来找皇兄,我忍不住过来看看。”

听闻此言,出岫不知该如何回话,唯有不疼不痒地笑说:“您来得凑巧,妾身正打算告退。”

“这么快就走?”聂沛潇面上难掩失望之意,忍不住出语挽留:“好歹……也在府里用过午膳再走罢。”

出岫此刻只一心惦记沈予和淡心两人,更不愿再给聂沛潇任何念想,便狠心回绝道:“多谢殿下美意,府里庶务繁多,妾身还是先走一步。”说着她便要向天授帝行礼告别。

“夫人且慢。”但听天授帝忽然再度开口,面色已恢复平淡无波,徐徐问道:“沈予伤势如何?”

这一次,出岫并未再打妄语,如实回道:“匕首刺入,伤在心口位置,好在伤口不深并无性命之忧……大夫说,需要静养百日。”

“子奉受伤了?!”聂沛潇尚不知前因后果,忽听天授帝问了这么一句,立刻蹙眉看向出岫:“他怎会受伤?”

出岫担心说多错多,便回道:“此事一言难尽。

聂沛潇见出岫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而自己的皇兄也是蹙眉斟酌,便知道这事不简单。他识趣地转移话题,再问出岫:“真的不留下用饭?”

“不了,府里接连出事,妾身也没什么胃口。”出岫再看聂沛潇一眼,想了想,隐晦地道:“殿下近日脸色不大好,宜多静养。”

聂沛潇下意识地抚上右肩,故作轻松地笑回:“多谢夫人关心。”他发现出岫又开始自称“妾身”,不过因为是在他皇兄面前,聂沛潇还以为出岫注重礼节,便也没太过在意。

自然,出岫是有意疏远聂沛潇,见他没有执意挽留自己,遂连忙行礼告辞。

天授帝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侍卫岑江护送出岫夫人回云府。事实上,他在听闻了沈予遇刺的经过和伤势轻重之后,便沉默起来。直到出岫离去,天授帝才瞥向聂沛潇,问道:“你今日怎么了?脸色极差。”

聂沛潇被肩伤折磨了半宿,自然脸色不好,轻咳一声笑道:“昨夜雨声太大,吵得一夜没睡。”

“出岫夫人前脚刚过来,你后脚就到,看来还是挺有精神。”天授帝语带戏谑。

聂沛潇被他皇兄调侃惯了,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问起方才那个话题:“出岫过来做什么?沈予怎会受了伤?昨晚在云府夜宴他还好好的。”

天授帝并未答话,反而沉声撂出一个问题:“经铎,你若是刺客,你会选择用什么兵器来杀我?”

聂沛潇被这问题问得一头雾水,可还是认真地思索片刻,回道:“自然是剑,亦或是擅用的暗器。”

“为何?”天授帝再问。

“剑身够长,行刺之时不必近身,便可一剑致命;暗器轻巧,携带方便,只要看中准头也容易得手。”聂沛潇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若是想置人于死地,这剑上或者暗器上,还应该淬毒。”

这番见解与天授帝所想相差无几,他不禁露出几分莫测笑意:“你说得没错,夜中行刺必然要选好武器,尤其还是弑君。”

聂沛潇不明所以:“不是沈予受伤吗?这事儿怎么和“弑君”扯上关系了?皇兄你在说什么?”

天授帝笑着解释:“方才出岫夫人说,昨夜有刺客将沈予当做朕,在云府将他刺伤。而行刺之人用的是匕首,正中心房位置却没能置他于死地。你信吗?”

聂沛潇闻言直感到惊讶,再看天授帝的表情,也明白他在怀疑什么,便客观分析道:“用匕首行刺实在不够明智,匕首无法一招致命,除非是插入咽喉或者心口。况且使用匕首行刺,必须要近身搏斗,风险太大。”

“你说得没错。”天授帝接着分析:“尤其,这匕首已插入沈予心口,却没能将他致命,可见匕首上没淬毒,行刺之人也不够下手狠辣……按理说,倘若当真有刺客想要杀朕,绝不可能如此手下留情。”

聂沛潇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询问道:“那皇兄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沈予受伤之事另有蹊跷。”天授帝凤目之中划过精光,微微露出一丝阴鸷:“要么是这几个刺客太过蠢笨;要么是沈予的伤势并非刺客所为;要么是有人故意在混淆视听……”

天授帝看向聂沛潇,似是下了一个定论:“倘若朕没猜错,出岫夫人说谎了。”

“您是说沈予假装受伤?还是……”

“沈予受伤是真,但此事必定另有隐情。”天授帝胸有成竹地道:“出岫毕竟是个女人,对打打杀杀的事知之太少。倘若当真是弑君刺客,岂会认错了人?更不可能用匕首行刺,而且,刺中心房还没把人杀死。”

听了这段分析,聂沛潇不禁狠狠蹙眉,试图为出岫开口辩解:“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天授帝唇畔微勾:“能有什么误会?云氏玩几个把戏而已,朕奉陪到底。”

聂沛潇见他好像动了真格,连忙再次出言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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