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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妾心如宅-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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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我做梦。”出岫抚着额头,一时感慨万千。自己与夏嫣然长了一张相似的容颜,也正是因为这张容颜,八年前她得以进入云府,却又为此吃尽苦头。夏嫣然曾想害她,最终却自食其果一尸两命。

世事因果轮回,绝妙而又讽刺。终于,八年后,她又是因为这张脸,意外被夏嫣然的同胞兄长所救。曾因夏嫣然而受辱,如今又因夏嫣然而获救,这一出深深埋藏了八年的恩怨,终于到此结束了罢。

八年光景,无数爱恨情仇浮沉其间,因夏嫣然而开始,又因夏嫣然而终结。至此,出岫终于能够完全释怀,也完全放下了!这般一想,她倒也能坦然地静心休养,一边等待云想容康复,一边等待云氏的消息。

如此又过了三日,出岫到底还是年轻,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有两件事却令她感到十分奇怪:

其一,她和云想容同在这座偏邸静养,可聂沛潇一直阻止她去探望云想容,为此用尽了各种借口。出岫面上虽未道破,心中却忍不住生了疑窦。

其二,聂沛潇分明承诺过要告诉云府她的行踪,可三天过去了,云府一直没见来人,甚至连半分消息也无。按道理讲,檀株城距离烟岚城快马只需一天路程,并不算远,云府的人早该到了!

这其中必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又或者,聂沛潇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事?

第252章:等闲平地起波澜(七)

出岫越想越觉得疑窦丛生。可偏偏聂沛潇日日前来探视,嘘寒问暖神情自然,只字不提返回烟岚城之事。出岫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他,也知道这位诚王殿下是个君子,但……自己日日在他的偏邸将养,除了大夫和几个丫鬟之外,再也见不到其他人,更无法与外界接触,这种情况着实令她感到不安。

因而,出岫昏迷清醒过来的第五日,她终于觑到两人用膳的时机,开口询问:“殿下莫怪我直言直语,还请您如实相告,云府是否已知道我与想容的行踪?”

聂沛潇执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良久,凝声回道:“我没告诉云府。”

“啪嗒”一声,出岫将碗筷放下,不解地问:“为何?”

“因为威远侯夫人不让说。”聂沛潇见出岫已恢复无恙,情知瞒不下去了,便决定如实相告:“出岫,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撑住。”

说到此处,聂沛潇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又似难以启齿:“三日前,冯飞在一艘船上找到威远侯夫人时,明璎和绑匪已逃之夭夭,而她衣不蔽体,惨遭……奸污。”

“咣当”一声,是出岫倏然起身,不小心将碗碟带落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聂沛潇:“你说什么?”

聂沛潇面色深沉,蹙眉重复:“威远侯夫人被歹人……奸污了。”

直到聂沛潇第二次说出这个事实来,出岫才晓得自己没有听错。她浑身抑制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头上一懵、足下趔趄,险些便要昏倒在地。

“出岫!”聂沛潇眼明手快,连忙起身扶过她,将她大半的重量卸在自己身上,亦是感到怀中的娇人儿颤抖不止。

而此刻,出岫早已忘却男女有别,更顾不上从聂沛潇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她只觉得双腿无力站立不稳,整个身子贴着聂沛潇缓缓下滑。

聂沛潇怕她跌坐在碗碟的碎片之上,便扶着她往外走了两步:“出岫,你……没事罢?别吓我。”

出岫一双清眸毫无神采,空空洞洞不知看向何处,最终只以双手掩面,香肩微微耸动,隐忍低泣:“是我……害了她……”

云想容再一次被糟蹋了!出岫只觉得难以承受这个事实。在此之前,她居然还曾怀疑过云想容别有居心!她居然会怀疑云想容在她下水之后出卖她!她居然……害她至此!

本是云府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因为自己想要相救沈予的私心,强行安排了这桩婚事,明知云想容不会幸福,却又牺牲了她的幸福。后来,自己又答应和沈予远走高飞,这便注定要赔上云想容的终身!

她本已足够愧对她,而如今,又连累她惨遭奸污!更令人难受的是,云想容已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伤害了!

第一次,是因为沈予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漠视与冷淡,又长年不在京州,才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而这一次,却是云想容助自己一臂之力逃出生天,从而赔上了身子!

归根究底,云想容两次身心受创,全都是因为自己!想到此处,出岫再也难以抑制滚烫的泪水,再也顾不得身为出岫夫人的仪态,失声痛哭起来!那热泪之中,有愧疚、有自责、有难过、有绝望。为云想容,为沈予,更为她自己。

出岫知道,自己再也过不了心中这一关,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与沈予远走高飞……她亏欠云想容一条性命,这笔债她怕是还不清了!

无论以后沈予与云想容如何发展、如何结束,但这个男人,终将退出她的生命。注定了,退出属于晗初、属于出岫的生命……

而这也是头一次,聂沛潇看到出岫不顾仪态痛哭至此。他无措、他心疼,可想要开口相劝又不知该从何劝起。对于女子而言,贞操是多么宝贵,出岫逃出来,明璎恼恨至极迁怒云想容,竟做下这等令人发指的恶事!

眼前是他最心爱的女子,曾拒他于千里之外,曾苦苦支撑云氏一族,曾与他琴箫相和心有灵犀……在他面前,她向来是坚强的、刚毅的,即便伤心恐惧、殚精竭虑也不曾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但此刻,这伤心欲绝的哭声,这晶莹掉落的明珠,统统化作了一首凄美的乐曲,萦绕在他耳畔、心头,将他日日夜夜的相思苦恼从脑海最深处狠狠勾了出来。每一个音调、每一段旋律,绕梁之余都是鲜血淋漓,是他最鲜活、最真实的血肉化成。

其实他能猜想到出岫为何哭得如此伤心,恐怕不止是对云想容的愧疚与自责罢?但他又忍不住要在心中窃喜,因为他终于能有机会走入她的内心,去瞧一瞧那个脆弱的她,去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而他自信能做得极好,只要出岫给他机会,他必定能令她满意。比赫连齐、比沈予、比云辞都做得更好!他有一颗赤诚不渝的真心,有滔天的权势和贵胄的身份,有与她琴箫相和的无比默契,更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他必能仔细呵护她,给她以无所顾虑、无所忧愁的完美余生。

诚王妃,呵!这个称谓注定是她的。旁人谁也替代不了罢!从头一次与她默契合奏开始,这个女人已走入他的内心了。

“明璎!”此时但听出岫的怒喝骤然响起,凄厉、惨痛、愤怒至极。聂沛潇被这个名字唤回了神智,这才发现出岫浑身已颤抖得可怕,整个人浑身冰凉,哭得喘不过气来。

“出岫!”聂沛潇一手揽过她的香肩,一手扶着她的纤腰,忍不住轻拍她的玉背,以示安慰:“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的错……”瞧见出岫这副模样,他的心都快要就此融化。

这一次,出岫也没有拒绝聂沛潇温暖宽厚的怀抱,亦或者说,她早已忘却了要拒绝。种种负面情绪满满占据了她的全部神思,令她忘却了世俗之礼,更忘却了这个男人曾是她的追慕者。

出岫紧紧抓住聂沛潇的衣袍,半坐在地上,半靠在他怀中,似在斟酌着什么,决定着什么。良久,她涣散无神的泪眸倏然收紧,迸发出一道犀利的目光,犹如一团炽热的火焰,又如烟岚城夏夜的电闪雷鸣。

琴儿的惨死,自己满臂的簪痕,云想容的失节,沈予的爱情……她要讨个公道!她要明璎付出代价!

在找到杀害云辞的真凶之后,出岫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触碰鲜血,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谁的性命。然这一刻,她承认她被明璎激怒了,又或许她早已被激怒,却一直压抑着试图去遗忘。

如今时候已到,新仇、旧恨一并清算!血债,血偿!出岫坚定地侧首去看聂沛潇,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明璎,死!”

“好。”聂沛潇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来替你报这个仇。”

“不!”出岫决然地拒绝,只是重复道:“我,要明璎,死!”

聂沛潇听出来了,她重复这句话时,重重咬出了那个“我”字。可聂沛潇却担心起来,唯恐出岫会被恨意盈满:“这等恶妇只会脏了你的手。你放心,交由我来办,房州大牢里种种酷刑,必要让她尝试一遍。”

听到“酷刑”二字,出岫的眸光闪了闪,久久才点头道出一个“好”字。

这个字也令聂沛潇一直悬着的心安放下来。他轻轻抬手拭去出岫颊上残留的泪痕,缓缓将她扶起来,任由她倚靠在自己胸膛,心甘情愿地护着她。

“想必你此刻也吃不下东西,我让下人熬盅汤送去你屋里?”聂沛潇关切地轻问。

出岫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改为握住聂沛潇的小臂,深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她对聂沛潇说:“让您见笑了,我先回去洗漱一番……我要见想容。”

聂沛潇蹙眉沉吟,可到底敌不过出岫祈求的眼神,遂无奈地点头:“行。不过她的精神不大好,你要当心。还有……一旦你不舒服,千万别强撑。”

“好。”出岫顺从地答应,便由丫鬟陪着回去洗漱更衣。

一炷香后,聂沛潇再见到出岫时,后者已恢复了端庄持重的绝色美貌,只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微红的眼眶,泄露了她方才的伤心痛哭。聂沛潇见她恢复得如此之快,放心之余又是担心,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出岫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异常,只缓缓对聂沛潇俯身行礼,而后轻道:“劳烦殿下带路。”

聂沛潇没带任何侍从,事实上冯飞已被他派去看顾云想容了。他引着出岫五进三转,走了很久还没走到云想容将养的地方。

“这么远?”出岫不禁问道。

“我怕打扰你静养。”聂沛潇只回了这一句。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着继续走。聂沛潇为了迁就出岫,走得极慢,如此又走了好一会儿,两人停在一座院落前。聂沛潇低声说:“到了。”

话音落下,出岫立刻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凄厉叫喊,间或还有碗碟落地的声音,就从眼前这座院落里荡出,噼噼啪啪很是刺耳。至此,出岫才明白过来,聂沛潇为何要将云想容安置得这么远。

瞧这情形,云想容竟是……失常了!

第253章:等闲平地起波澜(八)

“不要!……滚!”云想容凄厉的叫喊声源源不断斥入出岫耳中,对方每喊一声,便令她心中的酸楚更多一分,愧疚亦增添一分。

出岫定了定神,迈步欲往院落里走去,却被聂沛潇伸手拦住:“别进去。”

“为何?”出岫凝声轻问,极力克制着悲伤的情绪。

“威远侯夫人如今不大清醒……会误伤了你。”聂沛潇低叹一声:“我该瞒着你的……”

“不,多谢你告诉我。”出岫微微阖上双眸:“知道得越晚,我心里越不好受。”

“抱歉。”聂沛潇低声道:“当时你刚刚退烧,我怕你听了此事再受刺激,影响你身子恢复。”

出岫闻言深深吸了口气,睁开一双无泪的清眸,勉强一笑:“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何须道歉?我明白您是好意……但我还得去看看想容。”

语毕,出岫坚定地抬步往院落里走,聂沛潇见拦不住她,唯有陪同入内。两人走进垂花拱门,走去云想容暂时将养的住处,可还没走到门前,便再次听见一阵“乒乓噼啪”的声响,然后几个丫鬟接连从屋里小跑出来,各个都显得十分狼狈。

冯飞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他面朝屋内、背对聂沛潇和出岫,似在对屋里的人说着什么。出岫走近两步,听得他说:“夫人请冷静……”

冯飞一句话没说完,额头险些被一物砸中,好在他身手敏捷反应够快,立刻后退一步侧身闪避,躲开了砸过来的茶杯。“啪啦”一声,茶杯落地摔得粉碎,冯飞见屋内的云想容已失去常态,索性伸手将屋门牢牢关严,从外头上了门栓,任她在屋内叫喊哭闹。

出岫见状脸色一沉,很是愧疚地问道:“这几日,你们都是如此待她?”

聂沛潇闻言有些尴尬,无奈回道:“嗯,没办法,屋里能摔的都让她摔了,丫鬟也被她砸伤了好几个。”

出岫二话不说抬步往台阶上走,聂沛潇立刻拽住她一只手臂:“你还要进去?她会伤着你。”

出岫缓缓仰首望向天空,那炫目的阳光立刻射入她眼底,引起纵横的泪意:“倘若不是想容助我,我根本没法子从船上逃出来……我欠她太多,还她半条命也不够。”

说着她已毫不犹豫迈步上了台阶,对冯飞道:“劳烦冯侍卫把门打开。”

冯飞至此才看见他两人,连忙躬身行礼,用余光看向聂沛潇,无声地征求他的意见。

聂沛潇亦拾阶而上,站在出岫身边道:“我陪你进去。”他没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已冲冯飞打了个手势。

冯飞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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