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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妾心如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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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弦上不得不发。

榻上的女子正在忍受烈性春药的煎熬,意识昏沉,香汗淋漓,盈白的肌肤灼热滚烫,犹如刚刚出浴一般。

云辞轻轻揭开覆在出岫身上的被褥,虔诚地解开她的衣衫,似膜拜神祗,用目光仔细膜拜她的寸寸肌肤。

冰肌、玉骨、雪白、丰盈,每一处起伏都暗藏无尽缠绵,仿佛是能吸人神智的深渊。令他自甘堕落,自甘沉沦。

云辞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坐怀不乱之人,生平不近女色,不为女子所动。可直到此时此刻,直到听见自己急促而又沉重的呼吸声时,他才知晓自己大错特错了。

并非不近女色,而是未曾遇到那个想要让自己一亲芳泽的人。

云辞的目光流连在出岫嫣红欲滴的朱唇,浑身也渐渐燃起一团火焰,从胸腔而起,一路蔓延至腰腹,越烧越烈,越烧越盛,越烧越难以熄灭。

终于还是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香甜滋味一如他想象中一般,令人难耐、上瘾。美人额间的香汗顺着鼻尖滑落,最终触碰在两人紧贴的唇瓣之上,也成功带起云辞一阵战栗。

榻上的女子犹自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嘤咛了一声,带着沉沦其中的娇喘。娥眉,亦是微蹙。

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云辞的吻划过出岫的朱唇,一路向下,抵在她的圆润香肩之上,有些不敢去看眼底的美好景致。

何处山峦叠起,何处殷如桃花,都是他不曾想过的旖旎风光,此刻,尽在鼻息之间。这般痴迷于女子的胴体,虔诚而又疯狂的相对索取,是从前云辞不屑也不欲做的一件事。

但此刻,呵!

修长的手指在出岫的玉颈上徘徊,而后顺延向下,极尽细腻地爱抚,感受着指尖别样的滑腻与水泽,也体会着何为“爱不释手”这四字真谛。

身下的女子仿佛是感受到了异样的抚弄,胸前起伏娇喘不已。出岫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双玉臂,揽过云辞的脖颈,似抗拒又似邀请,在冰与火之中来回挣扎,徘徊。

这无疑是对云辞的一种煎熬与诱惑。海潮一般的波涛汹涌来袭,脑海、心房、欲望,皆被这海潮尽数淹没。他终于俯下身去,在她的肌肤之上千回百转,最终停留在那水色荡漾的花丛之中。

虽不曾让女子近身,可也并非不知男女之事。云辞修长的手指来回撩拨,双目却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愿放过心爱女子的每一个表情。她的一颦一缓,也令他时快时慢,这分寸,他把握得极好。

不是没有一丝遗憾,她的身子并非由他撷取。但他也不是如此狭隘之人,以一段彼此不识的前尘往事来阻隔前路。这般想着,那欲望之刃已锋利非常,只想要披荆斩棘一往直前。

出岫本就服了烈性春药,意识昏沉如坠梦里。此刻又与人肌肤相亲,神智已然模糊尽失,全凭感官主宰一切。身上男子待她的温柔呵护、宠溺怜惜,她万般体会,甚至欲罢不能,想要出口的娇喘已变作呻吟,迷失在欲望的潮海之中。

身体渐渐沉沦而入,彼此交合的刹那,身下的女子忽然睁开双眸,水光弥漫,风雪飘摇,惊恐一瞬复又趋于安心。

云辞隐隐听到她的一句呢喃:“云公子……”只这三个字,已令他心神激荡,纵情肆意起来。

是的,她唤的是他,在这般亲密的时刻,没有旁人,唯有彼此!

身下的紧致犹如云辞微颤的心房,此时此刻,只装得下这一个人。他终于彻彻底底地相信,他所心爱之人已能对往日尽数释怀,已能对他全然交付。

此身,此心,非他莫属。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忽然从心底生出,那曾以为枯竭孤寂的心思,终于被一个女子所尽数占去,甜美而满溢,如此令他餍足。

床笫之间飘荡起骤雨疾风,一室春光也弥漫起风雪夜色。飘摇的雨丝是两人的汗水,尽情洒落而又不失缠绵。云辞第一次涌起人世间的贪婪之欲,只一味饕餮着怀中的娇软。

不知今夕何夕,只想朝朝暮暮。

待到如鱼得水之后,他依旧抱着怀中的女子,享受这欢爱过后的身心融合。她的发丝还缠绕在他的颈间,微痒的触感令他无比满足。那桃红的娇颜难掩倦色,纵使上等胭脂也难及分毫。渺渺茫茫,痴痴缠缠,华美而迷幻。

从今往后,他们不仅是会心相爱的伴侣,更是刻骨相亲的爱人。此生,足矣。

第46章:此情别有暗思量(一)

翌日清晨,出岫在一片粘腻水泽中醒来,只感到浑身娇酸无力,酥软难当。这种感觉,她曾经历过,且镌刻于身心之上永世不得忘怀。故而此刻……

只这闪念之间,出岫已心悸难抑,战栗一瞬从榻上坐起身来。再看周身,不着寸缕。她强迫自己定下心神,环顾这屋子的布置,格局有些眼熟,但她确信自己不曾来过。

被衾里淫腻的味道如此浓郁,榻上纠缠的痕迹也如此明显,再回想昨夜自己神识清醒时的感受,出岫心中已是凉成一片。

尚且未及伤心与愤怒,榻前侧放的屏风后已响起一道清浅的男声:“醒了?”

是云辞!出岫忙将自己藏在被衾之中,便见云辞已从屏风之后缓步走出,行至榻前。由于太过赧然,她未曾意识到他已能正常行走。

云辞面上很是坦然与从容,道:“昨夜你中了春药。”

此事方才已料想到了,出岫不禁埋首于被褥里。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为她解药之人,是他无疑。

“悔吗?”她听闻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带着蛊惑与坚定。

还能说什么?出岫只觉心中揣着一只小鹿,此刻几乎要跳脱而出。那种悸动的、莫名的滋味难以形容,也许她一时还弄不清楚。但有一点很坚定,昨夜之事,她不曾后悔。

如此一想,出岫已缓缓摇头。

“那还蒙着被子做什么?淡心在外头可等得焦急。再不起来,要落她笑柄了。”云辞瞧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岫,宠溺地笑道。

果不其然,听闻此言,出岫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即便藏在被衾之中,还是教云辞察觉了出来。他轻咳一声,又道:“我出去,让淡心进来好吗?”

话虽如此说,脚步却是未动。出岫在别院上过一次当,显见是学精明了,蒙着被子低声道:“别骗我。”声音细不可闻。

“好,这次真的出去了。”云辞知道她羞于见自己,便起身出了门,命淡心进来服侍。

淡心见云辞步履矫健步出门外,很是诧异,娥眉微蹙着问道:“主子,您服那药丸了?”

云辞“嗯”了一声,又看一眼屋门,示意淡心不要多话。

淡心瞬间眼底微酸,却也没再说什么,径自入内为出岫盥洗。

片刻后,出岫随淡心而出,手足无措地立在云辞面前,耳根羞红,不敢抬头。她自己不曾察觉,可这身姿落在旁人眼中,却是万分惹人垂怜。仿佛是这一夜光景,已令她脱胎换骨,更添明艳动人。

云辞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出岫身上收回,轻轻抚过她耳畔垂发,低声道:“你先回去,这事过后,我去见母亲。”

出岫明白他话中的隐晦之意,未再多言,低眉离开。

直瞧见两人都走得远了,云辞才又返回屋内,割破食指在榻上抹了一道殷红血色。瞧着这惹人暧昧遐想的床单,蹙眉陷入一阵沉思……

一个时辰后,清心斋书房。

云辞面色凝重,隐带怒色,看向书案对坐之人。

云起面有羞愧,悔不当初地道:“大哥……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知错了……当时赠给出岫那盒子,我并不知道她是您看中的人……”

“言下之意,倘若不是我看中的人,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云辞声色冷冽,几乎要拍案而起:“这是谁教你的?这等事也做得出来!”

云起吓得从座上起身,忙解释道:“大哥……后来她染上时疫,您不惜亲自去别院照顾她,我便明白了……我是真后悔了,也是想去将那盒子拿回来的……”

“那又为何没拿回去?”云辞冷声喝问。

“是因为母亲命人放火烧院子,才耽搁了……”云起战战兢兢地解释:“后来,盒子到了浅韵手里,您也知道浅韵是个谨慎的性子,我寻了两次机会都没能得手,又怕她多疑,不敢张口讨要。本想着浅韵必定会打开看,因而这几日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未曾料到……”

“混账!”云辞向来自诩性情沉稳,但此刻听闻庶弟的一袭话,已是惊怒不堪:“言下之意,若是浅韵着了道,便要让你糟蹋了?我问你,如若此次教你得逞,你准备如何对待浅韵?”

“扑通”一声,云起已双膝跪地请罪。他素来少见云辞发怒,也深知这大哥的性情,一旦恼火起来必难平息:“大哥,我实在是悔不当初……您就原谅我这一次。何况我也没能得手,出岫不是和您……”

“云起!”云辞终是忍无可忍,挥手将架子上的一排毫笔尽数甩到庶弟脸上:“从前你行止不当,在外头如何荒唐,我也不曾管教过你!可如今,你是要坏了我云氏数百年的威名?!”

“大哥!”云辞扣下来的这个罪名,谁又能承受得了?云起忙道:“您打我、骂我,这错事我都认下了……我虽于女色上荒唐,也是个有分寸的……这次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负气出岫不理睬,才想要逗弄她一番,实在没想过要做出什么事来!”

“事到如今,你还一味辩解,不知悔改。”云辞怒其不争,只觉胸腔中有一团火焰越烧越旺:“你是我的亲弟弟,亦是离信侯府的子嗣之一,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已经十九了!平日只知花天酒地,这是云氏子孙该有的做派?”

几句喝问,掷地有声,直问得云起不敢抬头,只能羞愧地唤道:“大哥……”

“大哥!”云辞扣下来的这个罪名,谁又能承受得了?云起忙道:“您打我、骂我,这错事我都认下了……我虽于女色上荒唐,也是个有分寸的……这次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负气出岫不理睬,才想要逗弄她一番,实在没想过要做出什么事来!”

“事到如今,你还一味辩解,不知悔改。”云辞怒其不争,只觉胸腔中有一团火焰越烧越旺:“你是我的亲弟弟,亦是离信侯府的子嗣之一,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已经十九了!平日只知花天酒地,这是云氏子孙该有的做派?”

几句喝问,掷地有声,直问得云起不敢抬头,只能羞愧地唤道:“大哥……”

“我生气,并不只因为出岫,也是为你平日所作所为。”云辞几乎是痛心疾首地道:“三弟只比你小一岁,已能承担起半壁家业,大小事务无有差错。而你……”

同样是在府里长大,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可这个庶弟的所作所为,已不仅仅能用“荒唐”二字来形容。云辞从前只知他于女色上不大节制,竟不曾想,他能使出这等卑鄙下流的手段!长此以往,怎不有辱门风?

如何不惊?如何不怒?即便云起对付的不是出岫,他也不会轻易饶他!“花天酒地”与“品行不端”,有着本质区分!自己一日作为云氏的掌舵人,便不能眼睁睁瞧着庶弟胡作非为!

“说!这样的手段你使过几次?都对哪些女孩子使过?”仿佛是铁了心的,云辞冷声质问。

云起吓得只知低头,颤巍巍道:“还有两人……都收进金露堂了。”

云辞闻言,冷冽嘲讽:“还知道将人收到你园子里?你不成家,就为了这个?”

这一次,云起自觉被云辞冤枉了:“不,不是的。姨娘也曾想过要我成家立室,是……是母亲坚称,长兄未娶,庶弟不可逾矩……”

听闻此言,云辞心中一惊。庶弟口中的“母亲”,自然是云府的太夫人、也是自己的生母无疑。可他不曾想,原来二弟三弟一直未婚,竟是母亲压着不让逾越过去。这意思,岂不是逼着自己先成婚?

明明是亲生母子,血肉相连,为何……这般算计?云辞心中更觉添堵,只感到身上这副“离信侯”的担子,决绝地阻隔了母子亲情。

他知道母亲一生要强,事事以家业为先、以身份地位为先,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径逼得父亲连连纳妾,闹得夫妻离心。可如今父亲过世,竟又将手段用到儿子身上来吗?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言,母亲的冷漠算计、庶弟的荒唐好色,好似两根淬了剧毒的针刺,尖锐地扎入了自己胸腔最柔软之处。如此疼痛,如此失望,如此难忍……

这般想着,云辞竟已赤红了双目。兼之昨夜服用的药丸失效,此刻双腿也是剧痛如割!

他能感到自己掌心之中微微渗出了汗,却不愿在庶弟面前发作,正待忍着喝退,却听一个娇滴滴地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声哭腔:“大哥!”

云辞循声望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抹着泪,不顾竹影的阻挠往屋子里闯,正是与云起一母同胞的云家大小姐——云想容。

此刻她几乎已算得上是梨花带雨,一张略显稚嫩的美颜上蜿蜒着两行泪痕。云想容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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