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小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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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太子想的周到。尘丫头,怎么样!寡人的三个儿子没亏待你吧?”王上心情颇佳。
“出尘惶恐,谢王上垂爱,也谢过太子与两位王爷。”李出尘内心愠怒,表情却始终未变。
这一父三子,是要让全场的妇女用眼光杀死自己才甘心嘛!
“对了,趁这个好日子。小宛啊,咱们是不是要对大家宣布一下这个好消息?”王上左肘靠着软枕朝左侧的董小宛点头道。
董小宛不明所以,只是看着,随后望向太后娘娘。还没等太后娘娘开口,王上便先说了去。
“这尘丫头,以后就是淳轩家的了。哈哈哈。”说完,满意的朝二人点头笑道。
郭淳轩听罢朝李出尘望去。李出尘亦是满脸疑云,神情被定格的看向自己娘亲。董小宛的手,稍稍动了几下。正欲开口,却又被太后娘娘抢先夺了去。
“王上啊,哀家知道你喜欢这丫头,可是丫头现在才十一岁,小了些。加上刚从外头接回将军府住没多久,你就急着把她娶回了王府,这李将军和李夫人可舍不得这唯一的女儿啊。孩子们的婚事用不着急在一时。你这父王要提亲也得等李将军回了府,尘丫头满了是十四五岁再说也不迟啊。”
“母后,这。”王上正想说,这不是他们母子早已商量好的事吗,如今又生了何等变故?
“王上,既然今天你金口都开了,尘丫头这媳妇还怕人家抢了去不成?你啊,就当做个慈父,让淳轩和出尘先培养培养感情可好?”太后说着看向自己的儿子,眸子里传递着她想要传达的信息。
“如此,倒也不是不可。那便从了母后。淳轩,以后这尘丫头那可要多走动走动才好!迟早都要成这一家人。”王上坐正了身子吩咐道。
“是,儿臣遵旨。”郭淳轩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李出尘一直与母亲眉目传讯,心想与娘亲分别的这半天,太后寻了娘亲去定是为了这档子事。李出尘没来由的心脏加速,听到最后王上这意思也不是马上要让她与郭淳轩完婚,李出尘大大舒了口气,恢复了一些理智和头绪。
席闭,董小宛携李出尘离开王宫。郭淳轩受王命,安全护送母女回将军府。众人是瞧出了王上吃了称砣铁了心的要自家老六娶将军府的七小姐。本算是门当户对的一桩婚事,却可惜了这颐亲王虽不是什么文采出众之辈,但也是健全的美男子。不料最终还是王命难违,要娶个残废的将军家小姐为妻。众人哀怨连连,本想着太子妃的宝座已经被人占了,这睿亲王和颐亲王的王妃之位还是悬空的。如今又去了一席,这让元宵入宫讨姻缘讨好处的官家小姐无不懊恼。看来,只有瞄准了这睿亲王妃的位置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娘,这王上肯接纳女儿身残之躯亦是为了拉拢爹爹吧?”李出尘嘲讽道。
“尘儿,不可如此说话。隔墙有耳,以后更要谨言慎行!”说着董小宛防备的望了望窗外。
“是,是女儿疏忽了。”
“尘儿,依娘看这颐亲王也是个好归宿。”董小宛缓缓的与女儿交心道。
“娘,这一进宫,太后娘娘便把您单独拉了去。也是为了这事儿吧?现在娘亲也帮衬着王上和太后娘娘来劝女儿了?为何?”李出尘倒是直接的与董小宛说着,她知道,一切都没那么简单。她不相信这精明的王上会做亏本的买卖。
第十四章 策马君心入暮色,臻首妻情似飘雪
“这颐亲王,自打懿贵妃病薨,一个人走至今天也着实不易。而且,娘看得出来,王爷挺在乎你的。若是你们成了亲,爹娘倒是也好安心些。我们照顾不了你一辈子的。”董小宛细细揣摩着女儿的表情,看着眉头紧锁,便揽过女儿。
李出尘自是听出了娘亲的弦外之音。可是当下,她只要想到这个颐亲王便觉得头疼。
“娘亲,尘儿还不想考虑婚事。正如太后所言,尘儿还小,不急。”李出尘撒娇道。
“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过,尘儿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可要告诉为娘一声。娘也好给你参考参考。”董小宛看着难得撒娇模样的女儿不禁心软,遂即妥协也不再继续这话。伸手拂了拂李出尘额前的碎发宠溺着。
“嗯,一定。”李出尘猫一样的窝进了董小宛怀中。
这时候,她只能希望母亲能站在自己身边,让原本混乱的心能有些依靠。
更深露重、风雪交加。老百姓们,一个个都钻到屋子里,猫在炕头上,谁也不肯轻易出门。白皑皑的雪覆盖的甬道上留下了一车一马的行迹。
李出尘听着风萧萧的呼作声,不禁卷起帘脚朝前头马背上的身姿望去。
初见,他是外表冷峻高傲的王爷,却也是面冷心善之人。将她带回王府养伤,还救了白芍。她应该感激他的,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是明了的。若是当真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李出尘自己,现在还不愿意就这样成为另一个笼子中的金丝雀。她的心,还有更多需要被填满的地方。
若君于吾心相同,那该有多好?!
此刻,身着猞猁猴的皮斗篷稳坐马背的郭淳轩凝视前方。他是身份贵重,地位尊崇的王爷。这身世已是常人不能与之相比。但他的心却更热衷于山林闲野,怀藏那颗赤子热忱。郭淳轩在李出尘去过的竹林岛种植了一片花木,心想着有机会便让她去观赏。只可惜,这小丫头怕是心比天高,定是不安于已的。
郭淳轩希冀着有一天,安然离开这纷纷扰扰的王城与勾心斗角,去寻觅、去游历这世间真正的净土。
若心爱之人与君意融合,那该有多好?!
叶有情,花无心。
风雨时节君归尘,妾占鳌头拒寒霜。
百转间,情字变。
待到圆月拂风叶,落花折断且随风。
人生叹,事难料。
功名利禄浮云绕,安求缘结此生朝。
“太子,这王上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话者乃郭淳耀幕僚赵林是也。
赵林,朝阳城人士。一届文弱书生,胜在眼光独到,口才了得。当年,殿试上不惧王权,舌战群臣。从此声名远播。如今,谋得正三品督察院左副督御史一职,并归入太子殿下门中。
“孤也捉摸不透。这事儿也未曾听淳轩提及。”郭淳耀手放置于暖炉上方,上下反复道。
“太子殿下,恕微臣忠言逆耳。这颐亲王毕竟也是王子,将来王上殡天,若颐亲王生有异心,对着王位有心思那可大大不妙啊。太子殿下,应当尽早排除忧患啊。”
“赵林多虑了,这淳轩与孤同睡一张床长大。我俩亦是同病相怜之人。孤信得过他。”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王上金口玉言将李家小姐指婚给了颐亲王,这婚事不成也得成了。如此一来,颐亲王便获得了将军府的支持,这李老将军手上握着的百万大军岂不成了他囊中之物?!”赵林进而劝道。
“诶,赵林啊赵林,这八字还没一撇。不可急于揣测。也许是淳轩与李家老七在遭遇生死劫难之后真心相对,才求的父王指婚一说的呢。你这话,贸贸然一说孤可不答应。刚才是孤的王弟。”太子转身,走至堂中,端坐于堂椅上道。
“太子。”赵林又唤道,却见太子手一挥,赵林只能把想说的往肚子里咽下去,随即拱手出门离去。
“不会的,就算为了王位真当孤拿起屠刀。淳轩亦不会是与孤反目之人。”随即,沉思不语。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太子脑中灵光一闪,遂喜笑颜开道。
凤鸾宫,王上今日在此歇息。
王后立君侧,看着王上歇息停当,便又提及了前几日宫中选秀之事。
挑选秀女,除了充实三宫六院,还有便是为王室子孙拴婚,或为亲王、郡王和他们的儿子指婚,重要性自不待言。
秀女们要走进玉王城高高的宫墙,也就不那么简单了,必须经过一道道的考察。
首先,要严格审查族属与年龄,不在上古传下来的名门望族女子想参加选秀,势比登天;在其中的想逃避选秀,也是自讨苦吃。上祖训:秀女必须符合两项规定,一是品德,二是门第。凡历代六十八大家族官员、另户军士、闲散壮丁家中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都必须参加三年一度的备选秀女,十七岁以上的女子不再参加。没有经过宫廷阅选的女子,即使到了二十多岁也不准私自聘嫁,如有违例,予以惩治。
各地参选的女子,都要在规定时间前聚集宫城北面的北淼门,按年龄顺序分批排
班,然后由太监引领,过琇贞门,由王上王后及太后选看。当选的秀女,有的成为君王的妃嫔,有的则指配亲王、郡王,其他的则值役宫廷各部。
“王上,这是层层筛选下来的十名秀女。您过目可好?”王后从宫人手中接过折子,转递给君王道。
“王后啊,这事儿,寡人还真要与你说道说道。瀚霖也不小了,这次选秀寡人别的倒是不挂心,这儿子的事情也该趁早给办了。”
说着,拉着王后面对坐下。
“劳王上为了霖儿记挂了。这次,臣妾也寻思着给霖儿找个好人选。王上可有人选?”王后保持着凤仪温婉的问道。
“王后平日与各家夫人有所接触,倒是要听听王后的心中属意哪家小姐?”
一来一去,王上王后暗自打探与较量了一番。
“臣妾听说,这灵渊城主的长子之女,芳名在外。传言此女子四岁能读五岁会写,如今年方十七,倒是与霖儿般配。”说完,瞧着兰花指了抿了口茶。
灵渊城是玉王朝西部主城,老城主夫人是当今王上的亲姑姑。郭裕不想这王后会提及王姑府上的孙女,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灵渊城是本朝疆域最为辽阔,资源颇丰的要塞城池。顺义年间,自己还是太子之时,与灵渊城接壤的匈奴起兵反抗独孤氏,纳达自立为匈奴单于,并且对灵渊城虎视眈眈。强大的西方异族成为玉王朝最大的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先王自是不允许的。一次次紧紧地扼住这肆意妄为的民族之喉咙,把九州六域的控制权牢牢抓在手中。
曾经千百万士兵前仆后继的征伐,十数年大大小小的战役充斥着血腥厮杀和角逐。在李老将军最后一次挂帅出征,大胜匈奴之后,双方皆考虑到民生哀怨,于是停息战火。适时利用一代代“昭君出塞”的和亲换取暂时和平。双方亦是借机养精蓄锐,各自壮大自己的实力。外患稍平,内忧却让先王睡不安神,遂即颁布圣旨:削藩王之名改称城主,兵权暂由李将军收编,之日起城主礼数、待遇不减藩王。
如今,十多年光阴过隙。匈奴之野心有增无减,不日前,城主夏侯卜来函请示。王后在这节骨眼上,却要插足灵渊城一事。到底是何居心?
第十五章 何画师潦倒度日,李出尘情窦初开
走马川,域关边,平沙茫茫黄入天。轮台二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灵渊城,夏侯城主府中。掌灯时分,两位男子立与门中谈话。
“恩人!多谢恩人搭救之恩!何岱今世恐是难报,来生结草衔环必酬恩人今日大恩大德!”
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越说越伤心,索性不顾及形象的放声大哭道。
夏侯卜听到这里不觉凄凉,加以安慰道:“何兄弟,什么都不要说了。相遇便是缘,你我有缘而已。天气如此恶劣,你且安心在府上养好了身子。”
“妹妹丢了,做兄长的如何安生度日!”何岱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哭腔说道。
“何兄弟这随身的各幅画卷,一看便知兄弟你精于画工。这样,且把舍妹模样画出来,我好让家仆分散的去各处寻一寻。”
夏侯卜提议道。
“多谢夏侯城主!”
何岱定了定神,抹去眼泪感激的说道。
聊了两盏茶的功夫,夏侯卜知晓这何岱与妹妹本是雪鸢城人士。是蒙了叔伯的排挤,赶出了家族才流浪在外。途中又遭了土匪打劫,时下才沿街乞讨到了灵渊城,却与妹妹失散。话语行间,夏侯卜不难听出这何岱倒是个有学问的人。
沉吟了一会儿,夏侯卜说道:“你就先在这儿住下吧。你既通文墨,又精于画工,倒是个人才。等你调整好心绪,我给你带一封信,你且去鸣啸城投奔当今的太子可好?兴许,太子爷赏识你,能为你谋得一官半职的。”
何岱是个聪明人,听夏侯卜如此说,即刻在地下咕咚咕咚磕了三个响头。
“上头有青天,我何岱,若有生之年负心忘了夏侯大人救命之恩,犹如此笔!”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支随身携带的湖笔,就着灯影里咔的一声折成两截。
东行路漫其修远,晓风乍暖冬衣褪,
雾胧三江识润雨,云腾峰峦唤春雷。
垂岸阡陌树嫩柳,墙内廖园拾落梅。
上坡听得采茶调,绿畴生姿燕徘徊。
“白芍,小姐又是去了墨香苑?”如画端着点心,有些怒满。
“自然是了。你啊,跟了小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