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莲开-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可是……你、你……”我心中气赌,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北凌飞拉过我冰凉的双手,放在他手心里不停地搓着,“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可是同样地,我也不放心你跟着一起去。你放心好了,顺利的话,不需一个月便可回来。这趟回来后,我天天陪着你,你就是想甩也甩不开我了。”
之前去了雍洲数月,才回来不过半个月,如今又要远行,还不让我跟着去,我心里生着闷气,低着头不理睬他,任由他自说自话,心中做着其它盘算。
北凌飞走后,我把吉祥叫来,正要说话,不想他已抢先说道:“主子,四殿下刚才已严命吉祥,不可回答任何主子有关四殿去燕荆山的事情。”
我霎时气结,只能装做若无其事地道:“呵呵,四殿下真是操心过头了,我不过无聊找你说说话吧了。”
吉祥恭敬地立在一旁,低眉顺目,可那表情显然是不相信,我也只能真的扯闲话了,“对了,吉祥,你跟你师傅的名字,又是富贵又是吉祥的,那如意也是飞羽帮的人吗?”
吉祥怔了一下,小脸有点腼腆,“那倒不是,当初殿下见我和如意年纪相仿,便给我们取了这名字。”
我一边逗着瓦罐中的小黑,一边不在意地道:“哦,原来如此,吉祥如意,倒还真是绝配,我还以为她也帮里的人,不过……就算现在不是,很快也算是了。”
吉祥莫明地望着我,“主子此话怎么说?难道主子想把她引入飞羽帮?”
我笑眯眯地道:“哎呀,你有所不知,我那师弟看上如意了,前些天特意找我,想让我出面跟四殿下说说,把如意许给他。我看着他们俩也郎才女貌的,便答应了。”
“啊……”吉祥吃惊地望着我,愣怔片刻后紧张地道:“悯师兄,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夺人所爱!”
“夺人所爱?”
“啊,不,我、我的意思是说,他、他明明已经有了小桃和小杏,怎么还可以这么贪心,连如意也不放过。”吉祥的小脸已涨得通红。
我吃吃地笑了几下,“傻瓜,哪个男人谁会嫌美人多啊?你看大殿下府中,那些姬妾多得他都记不住名字了,还不是一个接一个地讨回去?”
吉祥急得双手紧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抬起头望着他,故意惊讶地道:“你怎么这么紧张,难道吉祥也喜欢如意?”
吉祥早在东和宫时,便对如意千依百顺,明眼人也看得出来他对如意是何心意,只是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宦官,他自己也自知身份特殊,不敢向如意透露半句,更从不敢向她表白。可如今有人跟他抢心上人,叫他如何不着急。
他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大声道:“主子,求主子为吉祥做主,吉祥早已心仪如意,无奈身负飞羽帮重任,不得泄露身份,一直不能向如意表明心迹。主子若能为吉祥做主,今后吉祥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这样啊……嗯,我考虑考虑。”我又逗弄了小黑一会,对着小黑自言自语地道:“小黑啊小黑,四殿下明天又出远门了,可怜你的主人我啊,又要在这宫中苦闷度日了,本想偷偷跟着去,可是人家不但不肯帮忙,还反过头来要我帮忙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吉祥悻悻地在一旁挠着头,为难地道:“主子,不是吉祥不想帮你,实在是……殿下他……”
“他又用你传宗接代的事威胁你了?我说吉祥,你跟了四殿下这么久,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他不过是吓唬吓唬你罢了,就算他真的要怪罪于你,难道你主子我会袖手旁观吗?”我用力拍了拍心口,又道:“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如意的事包在我身上!”
吉祥咬着唇低下了头,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好了吉祥,我先睡了,明天的事就拜托你了。他们卯时出发,咱们可不能也这么早,就巳时才出发好了。”
正要起身,吉祥突然道:“既然如此,吉祥有个要求。”
“呃?啥要求?”
“悯师兄也要和我们同去。”吉祥坚定地道。
哈,这小子,也亏他想得出,我们这一去便是一个月,他是怕回来时米已成炊了。
我强忍着笑道:“好啊,就我们俩去也确实危险,加上悯儿自然好些,吉祥想得甚是周到。如此,就辛苦你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出发
第二日巳时,当我与吉祥出了城,陆悯已一脸兴奋地在城郊小路里等着我们了。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我坐于马车内,吉祥驾车,陆悯骑马在一旁随行,沿着飞羽帮留下的记号一路行进。陆悯本来就想跟着北凌飞去,但北凌飞怕大家都不在我会寂寞,便没答应,现在我主动邀请他同去,他竟是比我还激动,只是一路上吉祥对他总是冷言冷语的没好脸色,让他很是纳闷,我却在一旁偷着乐。
从晋阳到燕荆山,骑马大概是十天的路程。我的打算是不能跟得太紧,过早被发现了只会被遣送回去,待到差不多出了墨渊的国界我们才主动送上门,那个时候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把我赶回去了。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一小镇上,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刚梳洗完毕便传来敲门声,我想着大概是吉祥送早点来了,便喊道:“进来吧。”
房门一开,门口黑压压地站了几个人,我张着嘴巴呆呆地望着那个双手负在背后,一身蓝衣,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的男子。
“凌、凌飞,早啊,呵呵,各位真是早啊……”
北凌飞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人,同样是面无表情。一个是我熟悉不过的狄靖,另一个的样子有点陌生,但从身形上看,应该是左护法秦怒。陆悯和吉祥垂头丧气地站在两人身后,诚惶诚恐地不时偷偷瞄一下众人。
“呀,狄靖,你……你怎么也来了?”
北凌飞冷冷地道:“你来了,他还能不来吗?”
“可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呃……那个……”
北凌飞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就你们那点小把戏,想瞒谁?”
我这才猛然醒悟,我们只顾着如何跟踪他们不被发现,其实早在我们一出晋阳,便有飞羽帮的人将消息传回逍遥谷和北凌飞了,所以狄靖才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立即大声道:“好得很,既然狄靖也来了,那我们别耽搁时间了,赶紧上路吧。”见他仍是面无表情,我又态度坚定地加了一句,“我不会回去的,就算你现在把我绑回去了,我明天还是会再跑出来的。”
我求助地望向狄靖,狄靖没有看我,思忖片刻后对北凌飞道:“他们一出晋阳,估计各方人马已经盯上了,现在再将他们送回去反而不妥。”
北凌飞蹙着眉,用责备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脸对秦怒说道:“传个信回逍遥谷吧。”
秦怒点了点头,北凌飞不再理会我,转身离去。我走上两步,讨好地替狄靖捶着胳膊,嘻嘻笑道:“狄靖,赶了一晚路辛苦了,一会儿坐我的马车歇息歇息。”
狄靖淡淡地道:“辛苦的可不止我一个,他怕你有事,一收到消息便往回赶,也是赶了一夜的路。”
我吐了吐舌,心里却是偷笑着,北凌飞既然叫秦怒传信回逍遥谷,便意味着我可以一起去了。
狄靖又转向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的陆悯,“让你看着她,你却跟她一起胡闹,回去再领罚。”
陆悯低着头恭敬地应了,狄靖一转身,他便朝我做了个鬼脸。
北凌飞这次出行,对外的说法是去靠近边境的千阳谷冬猎,特意选了五百名飞鹰骑精锐同行。因事关重大,除了左护法秦怒及三曜,飞羽帮蓝羽堂和紫羽堂的两位堂主,卫寅和林戟及两堂十多位高手也一同前往,如今又加上狄靖和我们三人,可谓是声势浩大。
大大的麾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只展翅飞翔的黑色雄鹰在旗上威风凛凛地张扬着,这只雄鹰正是飞鹰骑的标记。北凌飞不让我露面,一路上我都是坐于马车内,反正正值严冬,在车里也正好避避寒。北凌飞似乎还在生我的气,一路上也没怎么理会我,本想找个机会向他认认错,再撒撒娇,让他消一下气的,可是白天他和其余人一起骑马,晚上又和飞羽帮的人议事,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单独相处。一路上幸好有陆悯陪我聊天消遣,不至于太过寂寞。
一路顺利,八天之后一行人马已来到千阳谷,这里的气候已如初夏般炎热,跟仍处在深冬的晋阳真是天渊之别。北凌飞命飞鹰骑在谷中扎好营寨,做好守猎的准备。入黑后,所有飞羽帮的人都换上夜行服,在马蹄上裹上棉布,准备前往燕荆山。
“我也要去。”我拉住准备出发的北凌飞。
北凌飞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别胡闹了,你和吉祥、陆悯留在这儿,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回来。”
我死死拉着他的手,“不,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老夏不是说过我们是那对宝剑的宿主吗,既然如此,宝剑出世,我这个做主人的怎么可以不在场?”
也许是因为有其它人在的缘故,北凌飞的脸居然红了一下,然后望了一眼狄靖,狄靖点了点头,北凌飞这才对我道:“那好,你去也行,但必须紧跟我和狄靖,不可以乱跑。”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飞快爬上那辆装着各种工具的板车上坐好。陆悯和吉祥见我能跟着去,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去了。一行二十多人,不点火把,不走大道,沿着山间小路摸黑往燕荆山悄然前进。
是夜银月如盘,照亮了山野。夜间的山林里寒意森森,北凌飞策马走在板车旁,把自己的披风解下递了给我,看来他的气已经消了。
“我们为什么要在晚上去?为何不等明天天亮才去?”
北凌飞望了我一眼,笑着道:“傻瓜,你以为就凭你,真的能在云府中来去自如,到大哥的书房里把东西偷走没人察觉?云影卫的人如果这般没用,早就被大哥拿去喂狗了。”
我愕然,如今回想起来,那晚确实是顺利得有点出奇。
“你是说,他故意让我偷的?”
北凌飞抿着嘴笑了笑,我恍然大悟。北凌云手中只有一块玉佩,如何窥取其中的秘密他没有半点头绪,便干脆故意让我“偷”到手,好让我们的人探究出其中奥秘,待我们辛辛苦苦将宝剑寻到,他才出手,坐收渔人之利。难怪我将玉佩偷走后,北凌云那边依旧是风平浪静的。
“呀,原来他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心想做那只黄雀,这个混蛋!”我狠狠地道。
北凌飞笑着道:“其实咱们也不亏,若他不打这个算盘,我们也不可能捕到那只蝉啊,这样说来你还是立了大功劳的。只是,这一路之上,盯着我们的眼睛可多了去了。所以,我们必须争取时间。来的路上固然不会有事,他还巴不得护送我们平安到达,凶险难测的是我们得手之后回去的路上。”
我默然不语,北凌飞怜惜地望了我一眼,“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不让你来你偏要跟着来,这会儿知道利害了吧。”
我望着他,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轮廓,却看到了他眼中的那点怜惜和忧心,“不怕,有你在,我怎么会怕。我庆幸我跟着来了,什么宝剑的我不在乎,我费那么大的劲儿想找到这对宝剑也只是因为你想要。我在乎的是你,在你遭遇风浪时,我希望我可以陪在你身边,而不是安坐在宫中等着听你的好消息,我希望我是那个陪你经历风雨、同甘共苦的人。”
黑暗中,北凌飞的眼里闪着摄人的光彩,天上的星云也为之黯然失色。我朝他伸出手,想要握着他的手,他松开握着缰绳的右手,却在指尖碰到我的手指时突然缩回,扬手一甩长鞭纵马朝前飞驰,黑暗中传来他略带苦涩的声音,“夜寒露重,系好披风别着凉了。”
在朝阳刚刚跃上地平线时,一行人马已到达燕荆山区域,眼前视线廓然开朗,前方是一片平原,地面全是光秃秃的白岩石,在朝阳的映照下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
一行人在一个小水潭前下了马,林戟吩咐属下将马牵到那个只有一丈深浅的水潭喝水休息,“如今冬天,这应该是整个燕荆山地域唯一的水源了,好好让马儿休息一下,咱们也趁机休息一会儿。”
三曜从板车上取下几袋草料喂马,又拿出干粮和水分给众人,大家就地坐下边吃边休息。半个时辰后,各人备好清水,一行人在晨曦之中又继续上路。
走了一个时辰后,周围出现了很多了十几丈高的大岩石,原本平坦的地势渐渐变得陡峭起来。整个燕荆山区域,都是花岗岩地质,说这里寸草不生有点夸张,那些石头上也不时覆盖着各种地衣,偶尔也有一些矮小的灌木。
北凌飞吩咐众人将马栓在背阴处,从板车上卸下工具和绳索负在身上,牛皮水袋备好清水,开始徒步入山。
北凌飞因为早几年这在里带过兵,对这里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