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星芒-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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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银链,一股磁能,一蓬至邪黑芒,它们霸道的冲进了神剑的空间,霸道的摧毁着、蚕食着一切。
证道神剑震了五震,一声凄厉的哀鸣过后,它的能量封印和器灵被毁,傲世的神采尽失,它沦为了一件死器。
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芒锋的脸色骤然苍白,萎靡的瘫倒于地,昏迷了过去。
“北星你干了什么?”
昊空真人一反儒雅淡定的风格,他仓促的扶起了芒锋,眼睛却盯着我手中的神剑证道。
深深的鞠了一躬,抖手把证道撇在了距离昊空不远的地方,我腾身而起,背对着众人。
“二…二弟,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难道我们三兄弟真的没有重聚的日子了吗?”
天岩双拳紧握,虎目中泪光滚滚,语气嘶哑动情。
虚空之中,我的心遽然的疼痛了一下,令我几乎失声。一股子沛然的浓情破胸而出,弥漫于天地之间。大哥啊我北星岂是量小狭隘之人,你的“三护”之情,我至死不忘。三兄弟重聚,我做梦都想。然而时间无法倒流,曾经那份生生死死的兄弟情,今日再续,的确异常的艰辛和苦涩。大哥啊你我异日极有可能干戈相向,让你那时痛苦的恨我,还不如今日把我遗忘,就当你我从未结识吧
“昊空上师,请你把证道交给昊天,这就是我给天道院的答案。”
我的身影一晃而逝,现场响起了一段飘渺的话语,亦歌亦谒,久久回荡。
“天道天道,去天存道;缘份缘份,有缘无份。青春的相聚在热血中澎湃,艰难的抉择在经历中成长,黯然的别离在苦涩中冷漠。既然痛苦,何不放下……。”
……
展家石矿场,满天的能量之中,如同鬼魅般穿梭击敌的昊天掌院突然身形一晃,攻击的频率骤然下降,对面魔力翻涌,大开大合的胡辛双眼一凝,他发现了昊天的恍惚,单指一点,千百道乌光疾射而去,昊天顿时落了下风。
苦苦支撑的昊天心急如焚,对面的魔门日宗宗主胡辛已经不在他的眼中,他担心的是“天命之子”芒锋和神剑证道。
原来以芒锋的程度根本掌控不了证道,天道院昊远真人爱惜弟子,以大神通封印了证道的大部分能力,芒锋才能应用自如。
神剑证道原本是昊天的法器,转赠芒锋后,昊天与它仍有一丝玄而又玄的精神联系,刚才鏖战中的昊天心中一痛,他明白,证道出大问题了,芒锋出大问题了,他再也无心恋战,可胡辛不知进退的苦苦相逼,实在令昊天有些忿恨。
光芒的核心,一道纯净的青光直冲苍穹,如天地相接,它轻易的就撕开了魔力结界,所到之处,莫与争锋。
“胡宗主,我身有要事,此战改期,我会让展青拿出《剑典》,由你我共同封印,一年之后的今天,天倾山脉恶龙峰,正邪各选出一名弟子,一战决定《剑典》归属,如何?”
浮沉于黑芒之中的胡辛若隐若现,他看着对面负手而立由青光凝成的二十几丈高的昊天的虚影,他很惊讶,严重处于下风的昊天突然暴起惊天气势,一股无与伦比的宛如道极的青芒横扫他的魔力,令他一时有些意外。
“昊天,何不就在当下?”
“呵呵,《剑典》虽为傲世四典之一,可天道院并不稀罕,异日就是有所归属,也是‘七星’同修的局面,至于魔门就不要掺和了。”
昊天话外有话,胡辛在沉思,不错天道院已经拥有了傲世四典之一的《道心典》,的确犯不上因为《剑典》得罪天下修真。
嘿嘿一笑,胡辛不无感慨的暗道:天道院,好计谋啊这是在拉拢和示好另外三大修真宗门哪貌似胸襟磊落大公无私,却暗藏卑鄙,谁不知道,“七星”中的四席是你天道院弟子,最终得利的还是你们天道院。
看来这青芒必是“道心青气”啊再拼下去,有可能十天八天也没个结果,昊天的提议很诱人哪好,我就让你自以为是,自食恶果。
“哼天道院在你的经营下,倒是有了几分气候,只不过卑鄙依旧啊嘿嘿,好,准你所请。不过范围扩大,你们天道院出两名弟子代表四大宗门,我x宗出两名,星宗和月宗各出一名,苦修界一名,其他修真宗门再推举两名,共计九人,决战恶龙峰,最终胜利者独享《剑典》。昊天,报出你天道院参战弟子的名字。”
胡辛的一句准你所请,令现场一片笑意,但笑声过后是无尽的思索。心明眼亮之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啊享誉千年的大魔尊的确名不虚传,他这招借力打力,一举将天道院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他貌似为天下修真挣口袋,实则是给四大宗门彼此之间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天道院出两名弟子代表四大宗门,胜者还独享《剑典》,阴险太阴险了
九席参与者,魔门占了四个,日宗名利双收啊
彩棚中的鬼光对着极地灰鹤说道:“天宗主,胡辛这老东西还是那个德行,一点没变。”
“不错,包藏祸心,阴险依旧。”
这是说胡辛,还是说昊天哪?鬼光陷入了玩味的沉思,他盯着天野那张刀砍斧凿一般的侧脸,突然一惊,这…这…这不可能天野十年之内竟有血光之灾,而且是万劫不复的格局,这不是开玩笑嘛天下谁能做到?
“天道院参战候选弟子为‘龙翼七星’之芒锋、天岩,日宗哪?”
鬼光被昊天的声音打断了思索,他摇了摇头,排除了自己荒谬的推算,重新把注意力集中于现场。
“嘿嘿,魔门日宗将指派魔子巨震和初修伤离,一年后,恶龙峰,本宗邀请天下修真同往见证。”
……
“三师伯,二弟…二弟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一滴豆大的泪水滚落尘埃,天岩痴痴的呓语道。
握着神剑证道,昊空真人一脸的悲泣,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掌院交待,他看不清天道院的未来。
“天岩,北星是一个在颠沛流离生死边缘中走出来的孩子,他的境界已趋大成,你们之间的事儿他怎么会想不明白,他怎么会不释然。之所以不肯走近彼此,原因是它,这把剑还有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北星毁了证道的器灵,也就说明他选择站在天道院的对面,你是天道弟子,他也许不想令你难做啊看来这恩怨越积越深,很难化解了。”
“不,我了解二弟,他是一个痛恨世俗规矩,痛恨强权,又极重情义之人,他既然没有因为邪孩是魔徒而拒绝往来,他就不会因我是天道弟子而形同陌路,在他的心中,情义大过天,他分得很清楚。他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啊”
昊空真人沉默了,他同意天岩的看法,技压昊武,重伤昊凡,恭敬的尊自己为上师,这说明他对恩怨的确分得很清楚,难道他真的只认童桐而不认天岩?
“天岩,你可能还不知晓,北星已经与掌院谈过,也见过了童桐,他送给了童桐一尊远古的佛陀神像,我认不出是何等神兵,但掌院一定知道,四师弟当时神情大变,转而又欣喜万分,不停的叮嘱童桐未大成前此神像不可轻施,否则必招祸殃。我看过童桐演示,其威力绝不逊于神剑证道和你的‘断情刃’,童桐喜欢的不得了。北星对童桐情厚,对你义薄,必有原因,除了坠崖一事,你俩之间一定还其他无可开解的恩怨,导致他不愿面对你。”
昊空的话如晨钟暮鼓,重重的敲击在天岩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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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醉难求
第四十六章一醉难求
**弥漫,怨气冲天的山麓一脚,天岩喃喃自语的道:“其他恩怨,这不可能,难道……,三师伯,谢谢您,我似有所感,我要去天涯海角找他问个清楚……。”
天岩跑了,昊空看着手中灵性全无的神剑,一旁昏迷不醒的芒锋和那两个惊骇莫名的丫头,他摇头苦笑,他知道自己的麻烦不比天岩少多少。
……
青岚大陆北极岭山脉南部,伽河入海口的海基城外,下游的伽河水柔顺的汇入了奔腾呼啸汹涌的南北海路。
这条海路北连怒海,南接无垠海,宽约千丈,就是它腰斩了青岚、龙翼两块大陆,成就了关于远古诅咒的无上传说。
海路边,远离凡人轮渡口的一块巨大的礁岩之上,一个寸发,麻衣,布绑腿,中等身材的黑脸年轻人临涛而立。
他整个人貌似不起眼,可细细观察之下,会让人越看越糊涂,他的身上竟然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截然相反又完美融合。
他十分的沧桑,隐隐有一种堪透世情的大智大慧大圆满,仿佛是一个历经轮回洗礼看破红尘繁华的得道高僧。
他又十分的灵动,充满着一种诙谐顽皮的韵味,几乎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尚需岁月磨练的大孩子。
这两种极端另类的气质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谁看了谁都想不明白个中因由。
“大哥,你就在对面的这片天地之间,你回家了,那回家的感觉是否真的令你那颗孤寂的心得到稍许的暖意,你快乐吗?你找到你喜欢的生活和日子了吗?你可还记得,在青岚,你有一个生生死死的兄弟,正日夜思念着你。”
麻衣年轻人虎目含泪,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心有些悲怆。
“布扎师兄,妃雅如约而至。”
一个一身龙翼儒生打扮的英俊男子,飘然而至。
麻衣年轻人头也没回,他揶揄的说道:“梵尼,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天,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没想到你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啊”
“师兄说笑了,妃雅俗务缠身,累及师兄久候了。”
“嘿嘿,浪费点时间到也没什么,可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感觉大哥处境艰难,步履维艰,他需要帮助,而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在他身旁,你说我的心能好受吗?”
麻衣年轻人怪罪的意味很明显。可刚来的那位英俊后生却抿嘴笑了,他颇为动情的说道:“师兄的情义浓烈的让妃雅惭愧,其实妃雅何尝不想背生双翼飞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仗剑天涯,共同书写瑰丽的人生画卷。可最近青岚三大神殿的形势微妙,身为当事人之师兄应该有所感悟,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呵呵,微不微妙的你我说了不算,大梵天超然物外,最急的应该不是你们,而是大慈悲天。可对于我来说,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到龙翼找大哥,何况我感觉他有危险。”
“危险北星是什么人,他在青岚创造的辉煌几乎无人可以超越,大悲大情,外圆内智,血手慈悲,神修绝顶,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
“梵尼对我大哥的评价很高啊”
“这不是我的评价,是本初佛叠伽圣师给北星下的评语,我只是原话照搬而已。”
布扎闻言很惊讶,他回身望向来人,更加惊讶的说道:“梵尼,你…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师兄眼窄了,此去龙翼万里迢迢,妃雅岂能不做准备,这样的装束不惹人注意,倒是师兄也该换换了。”
“没想到梵尼是有备而来,没想到圣师他老人家对我大哥的评价如此之高,布扎都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天涯从脚下开始,布扎师兄,请。”
“呵呵,还是梵尼先请,再说我听指挥已经习惯了。”
……
晨曦城南,距离展家南区石矿场二十几里的大风镇,我一个人落寞的游走于此。
这里异常的喧闹,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人,主街的两侧林立着各种各样的手工作坊,往来穿梭的人们手提肩扛行色匆匆,大多都是附近的矿工苦力。
信步走入一间冷冷清清的酒肆,我直奔柜台,撇了一块散金,回身坐在了角落的一张桌旁。
店老板是个矮瘦的老头,他卡着一副老花镜,猫着小腰跑了过来,带着几分惊惧。
“客…客官,您来点什…什么?”
不怪他紧张,时间距晚时饭口尚早,这不晌不夜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位生面孔,衣服褶褶巴巴,左肩还带着伤,一身的戾气。若不是出手大方,老板早喊人了。
“两样小菜,一坛子彤山城‘醉龙酒’,三副碗筷。”
呦还真是食客,这是先来等人的,最近很是不太平,见谁都不像好人,真是越混越胆小了。
那店老板腰杆一挺,朗声吆喝道:“有客了,两样小菜……,马上就好嘞”
声音是驱赶冷清的法宝,炒勺声,提酒声,小二的跑步声交织在一起,这小店活泛了,一股子熟悉的贴心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令我很舒服,减了不少的眉愁。
我的伤非常的重,可我没有半点觅地疗伤的心思,就这样痛着挺好,它令我无比的清醒,清醒的感知着情感的苦,兄弟陌路的苦,力有不逮的苦,这苦在清醒中发酵,令我一刻都不得安宁。
现在的我只想买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醉,一场忘却一切的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