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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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是一苦，那么求非所得是不是一苦呢？当如寒天饮水冷暖自之吧！
旁人看来艳福无边财色兼收，整整少奋斗60年的美事，当事人杜言修却是心中有苦说不出。郁闷的情绪时不时的总要跑出来困扰杜言修一番，他光顾着自己感叹忘记身边还有别人，长嘘短叹的表情都落在章岚眼中。
“呜呜呜那个有点事情找你帮忙，呜，你听到我说没有啊！”
塞了满口冰激凌的章岚口齿不清地说道：
“大哥能不能请齐家出面帮我办点事情？”
走了半天神的杜言修才反应过来，盯着猛往嘴里塞东西的章岚满腹狐疑地问道：
“没提过的事你也知道，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不把话讲清楚就别想我帮你。”
章岚只笑不答，又过片刻方才言道：
“佛曰不可说！”
这会杜言修真的彻底没脾气了，老老实实地问道：
“说吧，你想干吗？”
章岚开心地笑了，伸出左手捻动拇指和食指中指。杜言修疑惑的猜想，难道他想借钱？不太可能！光是普通人日常花消的那点小钱以章岚点石成金的能耐断然不会有借钱的必要，莫非他有大动作？
“别误会，我只是希望借用齐家的门路出手一批东西而已。”
“说具体点，别绕弯子了。”
章岚放下汤匙正色道：
“是一批古董，我现在的情况不大方便出面，齐家的人脉很广必定能够办妥此事。”
杜言修和章岚接触这段时间里有太多惊讶，感觉现在都有些麻木了，但他还是习惯性的谨慎行事追问了一句。
“具体是什么东西？”
“古埃及十四王朝时代的法老专用餐具一套总计94件；圣甲虫护身符两条；古印度未知宗教神像三座；克里特文明彩绘木雕人像三套共16件；腓尼基帝王紫服装四套；赫梯精制刀剑23件；古巴比伦奴隶贸易契约书一份；特洛伊出产金银首饰四套共26件。好象暂时就这么多了，如果有变化我会另外通知你的。”
虽说杜言修主修中国历史，可他也不至于对世界史一无所知。章岚刚才报上的东西几乎全部是有几千年历史的文物，这些东西除了世界上少数大博物馆有收藏，古董市场上压根见不到影子。难道说章岚嫌自己造钻石太费劲改行打劫大英博物馆去了？
章岚瞧见杜言修的表情被逗得捧腹大笑，他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说道：
“放心，这些东西的来路清白，虽然我拿不出增殖税发票，可也绝对不是贼赃。”
第三十八章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卖出这些东西的目的吗？‘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的；即便它有九条命！‘
趴在桌上眯起眼睛的章岚样子有些懒散；可他抽搐变形的脸充分体现出了不爽这个词具像化的表达方式；不过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尽管非常不开心还是作出了答复。
‘简单来说；我以前答应别人一件事；如今提要求的终于来了！‘
语毕；章岚见杜言修怀疑的目光，心中不悦累计到临界点，双眼猛地瞪大，两道湛蓝色的光波直射而出，笼罩住不知所措的杜言修。好在店里生意清冷，两人又坐在角落里。连前台服务小姐都在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工作没有留意这边，否则他们两个真是有上报纸头条的资格。
‘啊！怎么回事？‘
促不及防的杜言修感觉脑海里投射进一段画面；一大群肤色黝黑而且呈现严重营养不良状态的黑人聚集寸草不生的荒地上围成圆圈，集体叩拜一根一人半高镶嵌蓝色石头的石柱；看样子似乎是某种原始宗教仪式。他们的语言杜言修保证自己从未听过；可是他居然毫不费力地听懂了祈祷的内容。
‘伟大的汗！您的荣耀与我等同在；将驱除邪恶痛苦与灾难。您卑微的仆人向您请求帮助；解救受苦受难的人们吧！今年是连续第四个干旱的年头，庄稼不能生长，牲畜成群死去，卑微的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乞求伟大的汗实践承诺拯救我们！”
朴实虔诚的信仰本身就是极大的力量，但是光凭这一点要拯救天灾人祸不断的非洲大陆完全没有希望。杜言修如是说，是人都会被众人面对灾难的坚定感动，可是他也很疑惑人家受灾乞求神明，关章岚您老人家什么事啊？
“嘿嘿嘿嘿，说来不好意思，就是区区在下答应他们祖先这个愿望的，许愿的条件是聚齐999个人心无杂念地为一个愿望专心一致地祈祷，而且必须是为了多数人的利益祈祷才能发挥作用。本来我以为不大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哪！”
满头雾水的杜言修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颤，难道说眼前贪吃的小男生居然是某位神佛的现世身吗？想想又觉得不会，满天神明除了尸素其位享受人间香火，谁也没见它们作过什么造福人群的好事。那么他干脆懒得去想答案，对面的人想说的话自然有解释。
心痛冰激凌快要化掉，埋头奋力猛吃的章岚瞧出他的念头，刚刚是故意卖个关子等他好奇来询问内情，章岚才好讨价还价。可惜他不上路，只能劳烦章岚自己给答案了。
“卖掉古董的这笔钱先拿来采购粮食解了燃眉之急再说，你知道的，非洲简直是一穷二白。那地方除了人和沙子不紧缺，什么都不够用。尤其是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地区，除了南非和几个自然条件不错的地方，其余基本是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当然，国内西部有些地方也是穷得和他们有一拼，不过整体来说算得上全球首穷之区了吧！再多粮食运过去也抵不过层出不穷的战乱灾害，下一步怎么做我还得考虑考虑。如何，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啊？功德无量哦！”
章岚一句功德无量正好切中杜言修的要害，修行者对积修外功看得很重，有些时候甚至必须延迟飞升的时日以便凑够所需外功数目。杜言修一直琐事缠身，眼看又快有家室了，长此以往修行的前景堪虞。如今捞功德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真可谓举手之劳怎能轻易放过，他终于忍不住动心了。
“成交了！不过要救济的灾民究竟有多少啊？”
身为半个专业人氏的杜言修粗略估算那些古董的市价后问道。
“呵呵呵呵，你认为呢？”
叼着冰糕勺的章岚诡异地笑了笑，凌空比画了一个非洲大陆的形状。然后含糊地说道：
“啊！出人意料是吧？”
出了一头冷汗的杜言修敢打赌再大胆量的人跟这个明显和恶魔是血亲的家伙在一块也会吓疯掉，私地下又不禁要佩服他的气魄胆识，章岚作的这些事情真的是常人想都不敢想呢！
即使绝对不属于常人范畴的杜言修也得称赞他能人所不能，私底下还是决心敬鬼神而远之，少和章岚往来，免得将来他惹下天大祸事连累自己顶缸。
杜言修好容易耗过白天的时光，黄昏时分回到自己即不舒适又不温暖的狗窝休息。回来的一路上他盘算章岚的古董代理销售要求该如何让齐云接受，不成想齐云非常有兴趣，显得比杜言修积极多了。
杜言修一问才知道齐云的外公两年前卸下基金经营的重任，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闲暇时间多了自然要找些消遣，几年下来不但在鉴赏古玩收藏文物方面阅历丰富，而且结交的收藏圈子内的朋友也多，要出手些东西简直易如反掌。杜言修听到这里如释重负，原来压力都是自己制造的，这么容易完成实在出乎预料地顺利。
前后花费一个半月时间，代理章岚出售的古董被倒卖一空，收益自然不菲。为什么说倒卖呢？实际大部分买家古董到手没过多久便跑到香港、纽约的拍卖会上转手出去，获利颇丰赚得盘满钵满。
杜言修到底是学历史的，看到大量的古代艺术珍品流散，一点点心痛总是难免的。所以他跟章岚交接帐目的时候“顺便”抱怨了几句，章岚的回答是：
“啊？那些东西啊！珍贵文物？？？别开玩笑了！我手里比它们好十倍的东西都得用卡车拉，这种大路货摆在家里都嫌碍事。”
杜言修无言以对，示意他拿出实际行动证明一下。
“呵呵呵呵，就知道你不会死心的，喏，这是给你的报酬！千万别嫌少”
“素女经？”
“原版的哦！很难得的，彩色套印图文并茂，理论与实际完美结合的范例，看你这么大人了还是纯情小处男，免费开导你一下，免得将来后院起火。嘿嘿嘿嘿”
第三十九章
要说起涵养这玩意，好比在灯笼上糊纸，表面粘贴的层数越多就越好地掩盖本来面目。同理，用层层叠叠的假面具掩藏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简直是彻头彻尾地虚伪。不知为何中国人通通都很喜欢人家讲自己如何如何有涵养，对此称谓显得特别情有独钟，好象自己有了涵养就能超凡入圣似的，这大概应该是算作全体思维病态吧！
姑且可以说杜言修的涵养绝对是在同龄人中名列前茅了，但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和齐云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实在是杜言修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章岚拿这个问题来开玩笑挖苦他，杜言修心里当真是极为的恼火，脸色也变得比锅底还黑上几分。
躲在一旁得意偷笑的章岚眼看杜言修的神色开始晴转阴有雷阵雨，便努力东拉西撤地转移话题。总之是净说些拜年话，弄得已经火冒三丈的杜言修有气发不出，生生地咽了回去。
满心不悦的杜言修为自己误交损友而头痛的时候，独自在家的齐云被她外公叫去一起吃饭。
“小云哪！你觉得小言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齐云不假思索地说道：
“本性还算正直善良，有点胆小怕事，个性比较懒惰然后就没什么啦！一句话，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呵呵呵呵，都对，可又不全对。这些特点他的确有，不过并非全部，或者说只是他准备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
沉重的话题使对桌上可口美食完全失去胃口的齐云迟疑了片刻，才神色犹豫不定地说道：
“外公，您的意思是说他是个骗子？”
话虽然说出口，但是她心里马上否定刚才的猜测，不会的。世上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一个人若是真能把自己的真性情隐藏一辈子，那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再变回本来的自己了。
杜言修和她朝夕相处并非一日两日，若说他能时时刻刻不忘掩饰真性情，那他的城府可就真的太深了。齐云能感受到杜言修和她之间存在的某种心灵上的默契，既然彼此不能分离，那么为了适应在一起的长久生活当然还是要开心些比较好了。
‘‘外公我是不大了解他的想法，可是我用真心对他总该不会有错吧！‘‘
齐云的个性是外和内刚的类型，表面的温婉稳重都如同火山口上湖泊，貌似清冷内蕴火热。家里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小云，你真心喜欢他是吧？那为什么理由喜欢他？为什么喜欢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呢？‘‘
关于外公的问题齐云不是没私底下考量过，她只是有些弄不懂外公问话的意图何在，所以选择较为稳妥的方式谨慎地回答，试探性地说道：
‘‘这个纯粹是感觉问题，没什么理由的。‘‘
‘‘呵呵呵呵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那还强求什么？‘‘
发现外公是在变着法敲打自己，娇羞难耐的齐云方才恍然大悟，拉住外公的手撒娇道：
‘‘外公你怎么也来笑话人家！‘‘
‘‘呵呵呵呵，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古语有云，知足者长乐！‘‘
到这里，齐云进行一个月的老公养成计划算是正式下马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齐云收手的确很及时，这个计划才没有对两人的感情造成更大破坏。
冷饮厅里，活泼过分的章岚和杜言修打趣片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将话题转入正轨。
‘‘喂，老兄。你说做什么买卖最赚钱？‘‘
杜言修诧异地看了看章岚的表情，很严肃不象是在开玩笑，那么就需要认真回答了吧！
‘‘虽然我不太懂经济，不过说到最赚钱应该是抄作股票和期货才对，不，股票与期货相比也要逊色许多。除了微软帝国创造的神话把比尔。盖茨推上全球首富的位置，其他人可都没这么好的运气，经济实体创造利润的速度绝对赶不上期货市场的能耐。‘‘
‘‘那你认为如果可以操纵世界期货的话，是不是也就控制了世界上大部分的财富呢？‘‘‘
杜言修沉吟许久，抬起头望着章岚。
‘‘没错！事实如此。‘‘
“呃你会抄作期货吗？”
章岚很痛快地说道：
“当然不会了！”
苦恼的杜言修含着冰糕勺思量少许功夫，突然想起某人，眼前一亮，心中顿觉豁然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