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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朝强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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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春的红男绿女。” 
  最东首的迎曦楼,目前是禁地中的禁地,园中的执事人员,非经召唤不许接近花径末端的月洞门。不论昼夜,看不见看守人员,但任何人进入之后,皆受到隐身在各处的警卫严密监视。 
  楼上的暖室中,名符其实温暖如春,共有掩藏式的兽炭炉十具之多,连里面曲折的走廊也暖洋洋地,在内活动的入,用不着穿裘着袄,不必耽心单衣不胜寒。 
  两名俏丽的侍女,把守住通向南面暖室的廊门,也可以监视到五六丈外的门楼,巨大的雕花排窗内,大白天也亮着灯火,可知这座曦春按规模之大。 
  室内,极进奢华,帘,帷、馒、帐皆是非绸即缎,每一样家仅摆设皆堆金砌玉,美不胜收。 
  这里没有桌凳,只有菌褥锦几。在明亮的灯光下,八名身披蝉纱,胴体若隐若现的美女,在虎皮裘饰的胡床式茵褥四周,陪伴一位身穿绢博袍的人,虽然看不出淫情艳景,但也够春光倚妮的了。 
  这人不但一表非俗,而且英伟不凡,四十余岁壮年,正是男人一生中最鼎盛的春秋,半躺半坐倚红偎绿,仍可看到他超人的风华与威严。 
  对面,如茵的褥坐中,坐着两位同样不凡的男女。男的年约三十余,剑眉虎目,身材修长。女的约年华双十。美艳中隐约遂露出寒意,正是所谓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超俗美人。” 
  不同的是这两男女的穿章不同,衣着是完整的,甚至两人皆未脱靴;这种地方,女入连裹脚布都嫌碍眼。 
  “两位巡察不要管本香坛的事务好不好?”拥簇在八美中的人笑笑说:“本坛失踪了四位弟子,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那一座香坛没有弟子消长?只要情势控制得住,本坛主实在想不通荆楚总提调,会小题大作派两位来亲自调查。” 
  “楚坛主。”女巡察冷冷地说:“坛下重要的弟子失踪,已经非常严重的事,何况是执行任务时失踪。更是极端严重的事故。贵坛迄今仍无丝毫线索,坛主居然毫不在意,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本坛主不是仍在全力调查吗?叶巡察已经了解全般情势,应该知道本坛的所有弟子都在尽力,锲而不舍搜寻任何可疑征候,谁也不敢放松。本香坛建立近载,成就可说空前绝后,不但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先后成为本坛的弟子,连显陵卫与安陆卫的军户,也正在陆续加入,敢说在荆楚总坛中。任何一坛也没有本坛发展得如此有声有色。叶巡察,请上覆总坛主,这里的情势大好,请不要再派人前来干预好不好?”楚坛主显然对总坛的干预不满,说的话相当具有抗性。 
  “楚坛主,贵坛的发展的确令人刮目相看,”那位男巡察的态度,要比女的叶巡察要温和得多:“不但人才日众,财务更是荆楚十大香坛之冠,成就更是天下四路总坛中出类技萃的最优香坛。就因为贵坛如此优秀,所以总坛极为重视,希望不要出任何纰漏,决不能因些少的错误而遭到不幸。贵坛香火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但不到一年中,先后已清除三百人以上。叶坛主,杀戮太重,恐怕会引起不良后果呢。戚永丰一案,叶坛主是否觉得操之过急了?一除掉三十六人……” 
  “娄巡察,你要明白,安陆府是大埠,地方特殊,如果不用雷霆手段建立本教的威信,能有今天的成就吗?”楚坛主的口气极为自负:“五年来,荆楚总坛三次被鹰爪所挑。此地先后派了五位三法主的亲信,前来主持建坛大业,结果如何?一个个狼狈而走,有两位甚至被那些愚夫愚妇告发丢了命。只有我,才能稳稳的站住了。我楚少文别无长处,唯一可取的是熟知人性的弱点。谁不听命,宰了;有用的人,子女玉帛不妨多给他作为鼓励。本坛主未拜祖师爷之前,曾拥有可观的局面,江湖上提起我万家愁楚少文,没有人敢正视我。最后就是因为一时妇人之仁,未能横下心一举歼除天外流云满门老少,逃掉一个七岁的黄口小儿,被他找来江右三英,拔掉了我的基业。哼!今后,我再也不会上当了,一有动静,甚至不需有何动静,就抢先一步斩草除根。杀其母必杀其子,以免日后牵缠。戚家三十六口,我……” 
  “楚坛主,你能杀掉他所有的亲朋好友吗?”叶巡察忍不住抢着说:“最严重的错误,是派本地声誉太差的混混奚本厚,去接收戚家的产业。现在,他的表亲……” 
  “那姓赵的小子,我正在对付他。”楚坛主傲然地说:“一个跑单帮的小生意人,还用得着耽心?奚本厚是本香坛最得力的弟子,他应该获得应有的奖赏,不然谁还愿意替本教卖命?与叶巡察估计相反的是,有奚本厚接收,本城的有头有脸人物,才不敢强出头过问,事实证明本坛主处理得十分完满。” 
  “金钟声三响,室中人还不知钟声是从何处传来的。 
  楚坛主举手一挥,一名美人袅袅娜娜拉开一张绣帘,对着一只四寸见方的洞孔,发出一声唿哨。 
  “传信使者有急报禀告。”洞孔中传出清晰的女性嗓音,声却不大。 
  “说吧!”美女向洞孔说:“坛主在此。” 
  “第二步行动顺利执行。”禀报的人说。 
  “赶快处理掉。”楚坛主说。 
  “弟子听清了,赶快处理掉。”禀报的人复诵。 
  “楚坛主,不追问口供?”叶巡察急问,似乎这位女巡察,对楚坛主处理事务的方式不太满意。 
  “有甚么好问的?戚永丰这门远亲极少音书往来,这姓赵的小子,根本不知道戚家的事。” 
  “可是……” 
  “叶巡察,不要管本坛的事好不好?”楚坛主不悦地说。 
  “叶巡察,算了,咱们也真不适宜过问地方香坛的小事务。”娄巡察及时劝解:“走吧,咱们还有些琐事料理呢。楚坛主,咱们告辞。” 
  叶巡察冷冷地瞟了楚坛主一眼。楚坛主的右手,正在一位美女身上摸索,似乎有意不理会两个上级派来的人,连娄巡察告辞的话也置若罔闻。 
第五章 长拳快腿沈义
         从来福客栈到双忠祠,该走南大街,由王府大街向西折,大街又好走又近。   陈其禄两个人带了赵九不走大街,走小街小巷抄捷径。其实,小街小巷曲曲折折,反而远了。 
  折入一条小街,赵九有点诧异了。 
  “陈表侄。”他皱着眉头说:“怎么不走大街?以为我不认识路吗?” 
  “小街近呀,小表叔。”陈其绿的虬须再加上风帽掩耳,双重掩覆着嘴巴,所以说话含含糊糊:“你还有我熟吗?老石城那条巷我不熟?闭着眼睛我也知道该怎么走,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呢。” 
  “哦!真的?晤!表侄呀!是不是进到死巷子里来了?” 
  “是啊!本来就是死巷子。”陈其禄说,抓住他的左臂反扭,擒住了。 
  另一名大汉,在右面架住了他。一家宅院的角门,恰好打开,配合得真好。 
  “哎呀!你……你们……”他惊呼、挣扎。 
  可是,已被架入角门。 
  眼前一暗。他知道,已经到了一处内堂秘室,小小的纸窗,从天井中透入微弱的天光。 
  里面有三个人,现在有了七个。 
  他被推倒在床脚下,手臂被扭得受不了,哼哼哈哈挣扎着呻吟。 
  “顺利地弄来了,上面怎么说?。”陈其禄向屋内的三个人问。 
  “赶快处理掉。”为首的三角眼大汉踢了赵九一脚:“马上慈悲他,晚上再带出城埋了。” 
  “陈其禄,你这天杀的孽种!”赵九破口大骂:“你想怎样?谋财害命吗?你……” 
  陈其禄勃然大怒,一脚疾飞踢向他的下颔。 
  他左手一抄,奇准地扣住了踢来的脚踝一扭。 
  “砰!”倒了一个,是陈其禄。 
  他像怒豹般蹦起,手脚齐飞。其他五个人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发觉不对,可怖的打击已经及体,灾祸临头。 
  刹那间,室内重归沉寂。 
  六个人被拖至墙壁下排排坐,像是六头病狗,似乎全身骨头皆已拆散,所有的筋肉皆被拉松了。 
  赵九扭断一张条凳,握住一根凳脚,首先到陈其禄面前,轻拂着凳脚,似笑非笑注视着这位表侄。 
  “我的好表侄,小表叔有话问你。”他用凳脚挑托对方的下巴往上抬:“安陆的香坛坛主是谁?” 
  “你……你怎知……知道香……香坛?”陈其禄吃力地惊问。 
  “好表侄,是我在问你,说。” 
  “你……” 
  “你不说?” 
  “你问这些事……” 
  卟一声响,凳脚落在陈其禄的天灵盖上,头骨像鸡卵一样脆弱。鲜血脑浆往外进,身躯一歪,躺下了。 
  “一定会有人说实话的,说实话的人可以不死。”凳脚一在另一名大汉的头顶轻敲,他的目光像冷电般凌厉:“你,阁下,贵坛主姓甚名谁?” 
  大汉已魂飞天外,想躲避却又无力移动手脚。 
  “在……在下是……是外堂的……的弟子。”大汉惊怖地、虚脱地嘎声叫:“从……从来没……没见过坛……坛主……” 
  “那么,你对我毫无帮助了……” 
  “饶命……” 
  “你杀了多少人?” 
  “我……我只是奉……奉命行事……嗯……” 
  又敲破了一个脑袋。 
  “你,对我有帮助吗?”凳脚在三角眼大汉的顶门磨动。“你是为首的人,对不对?” 
  “坛主姓……姓楚。”三角眼大汉几乎语不成声。“其他在……在下就……就不知道了。” 
  “你的身份是甚么?” 
  “外坛香……香主……” 
  “你也有信牌?”他将那银底金像牌亮了亮:“这是香主的信物吗?” 
  “那……那是内……内堂香主的信……信物,身……身份比在……在下高……高得多。” 
  “哦!你没说谎。戚三爷,我那位表亲,全家三十六口男女老少,现在何处?” 
  “他……他们……” 
  “躺在汉江底?” 
  “天哪!那……那是内堂执法弟子的事,与……与我无……无关,他……他们直接受……受坛主之命执……执法。戚……戚三爷他……他不该要……要求出……出教……” 
  卟一声响,又敲破了一颗脑袋。 
  “饶命……”其他的人拼命狂叫。 
  最后留下一个五短身材的人。 
  “你回去告诉贵坛主。”赵九丢掉凳脚:“告诉他,戚三爷一门老少三十六口,必须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家,少一个也不行。再告诉你的狐群狗党,赶快出教远走高飞,不然将报应临头。我给贵坛主三天时间,记住了。” 
  “ 
  人死了,那能复活?赵九的要求,未克超出了情理之外。 
  有人到客栈找他,他已经结帐离店一个时辰以上了。 
  府衙的推官大人,与钟祥县的县丞大人,亲又率领巡检、捕快、丁勇,在各处可疑的角落搜查凶犯赵九。 
  王府的亲军护卫,也派出干员大索城内外。 
  语言满天飞,谁也不知道凶犯赵九是何来路与所犯何罪。榜文上说,抓住凶犯赏银三百两;通常缉拿杀人凶犯,赏银不会超过一百两,而且宣布罪状。 
  这一天,宋福客栈住进了三名旅客,流水簿登记的姓名是程广武、嵇斌、邢天雄。他们不是一起落店的。 
  落店不足半个时辰程广武的房中刚掌起灯,店伙便在外面叩门。 
  程广武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汉,全身都带了杀人家伙的武林江湖闯道者。 
  “进来。”正在品茗的程广武信口说。 
  门开处,店伙的身后站着本城的名武师沈义。 
  “果然是程大侠侠驾光临,还记得区区沈义吗?呵呵!久违了。”沈武师笑吟吟地入室,抱拳施礼状极亲热。 
  “原来是长拳快腿沈兄。”程广武颇感意外,离座行礼欣然迎客:“请坐。哦!沈见不是也来落店的吧?” 
  “兄弟的家在本城。”沈义在对面落座:“武昌一别,转瞬三春,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混得还算如意……” 
  两人寒喧片刻,武朋友三五句话便不离江湖事。 
  “兄弟从荆州来,在荆门州耽搁了月余。”程广武终于谈起此行的用意:“在荆州过的年这就返回黄州,途经贵地,事先不知沈兄是本地人,不曾往拜,恕罪恕罪。” 
  “好说好说。呵呵!程大侠号称追魂夺命刀,白道英雄中的宇两三刀之一,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啦!” 
  “沈兄见笑了,甚么宇内三刀?骗骗外行人浪得虚名而已。沈兄,这间客店是怎么一回事?店伙们紧张兮兮,不时有公人秘探虎视眈眈,遭了祸事吗?” 
  “程兄所在的这间上房,曾经住了一位姓赵名九的人,是个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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