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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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咎施礼见过阿利斯之后,直接了当地说道:“大公殿下,我这次按照您的吩咐消灭了奥拉迪亚和拉森两支叛军,但是没能赶得及驰援巴亚马雷,真是惭愧!”
阿利斯好气又好笑地望着面前表情一本正经的陈无咎,心道:“你倒是讲得痛快,把责任都扣在了我的头上。算了,好歹你也是给我出力的,名份上命令也是我下的。”
于是,阿利斯点点头,说道:“维德勋爵在外浴血奋战,忠君爱国令我甚为感动,来人啊!宣布我的命令,晋升达斯。维德勋爵为世袭男爵,领有东阿拉德,奥拉迪亚……”
忽然陈无咎开口打断了阿利斯的话,说道:“大公殿下,我想请求您允许,以拉森伯爵领与西阿拉德的大公直辖领地进行封邑交换。”
听到陈无咎的建议,阿利斯大为惊讶,拉森伯爵领的土地面积不逊于奥拉迪亚省,总人口数还要多出三成,而西阿拉德领地论及土地面积不过是半个省而已,人口才是拉森伯爵领的一个零头,这种交换明显是陈无咎吃了大亏么!
好在这几年下来,阿利斯也已经积累了不少执政经验,醒悟到陈无咎这是在变相贿赂自己,另外也是一种没有更大野心的表白以后,阿利斯立刻满口应承下来,说道:“好吧!传令下去,自即日起晋升达斯。维德勋爵为世袭子爵,领有阿拉德和奥拉迪亚两省,另赏赐胸甲一副以资鼓励。
冀望爱卿今后继续秉承忠义之心,恪尽职守,为皇室效力分忧。“
在己身势力急速膨胀的陈无咎在感到大片领地难以消化的同时,就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可以用战利品换点更有实际意义的东西。现在陈无咎就是在用一个富庶的省份来换取阿利斯的放心和支持。
说到底,陈无咎并没有对阿利斯取而代之的打算,世俗权力再诱人,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块不错的遮羞布而已,留下两个省的地盘也足够折腾了。
对陈无咎释去大半疑心的阿利斯,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似乎又恢复到了当年一同逃命的状态。回忆往事谈笑风生之余,阿利斯也终于对陈无咎吐露了些许心迹。简略回顾了一下这场短促而惨烈战争的大体进程,阿利斯似乎显得十分无奈。
现下内战打成这般模样,加上瘟疫的威胁,的确是不得不收场了,但是作为权威遭到挑衅的一方,阿利斯这个大公并没有捞到太多好处,只方顶多算是一个平手,反而是陈无咎这样的外藩在与贵族同盟军交战中捞到了不少实惠。
陈无咎跟着阿利斯长吁短叹一番之后,主动提到了未来的局势变化,压低声音说道:“西边的事情,需要早作准备,以我们如今的情况,搅和进去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阿利斯瞪了陈无咎一眼,说道:“这种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陈无咎闻言神秘地一笑,说道:“那倒也未必。”
阿利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拉住陈无咎的手说道:“陈,我知道你一向能找到别人忽略的东西,如果你有什么好办法,请一定要指点我。”
陈无咎摇了摇头,说道:“好办法是没有的,不过如今瘟疫流行这么厉害,要是特兰斯瓦尼亚出动部队里面有病号,到时候把瘟疫传染给帝国的将士们,那可怎么是好呢!”
阿利斯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起来,高兴地说道:“我怎么忘记这个了,瘟疫期间大军是不能出境的,至少拖过今年冬天是不成问题呀!陈,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仍旧是一脸严肃的陈无咎点头,看到阿利斯的喜悦却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拒绝出兵这件事倒是好说,可今年冬天的饥荒,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啊!粮食啊!那可是一个天大的窟窿等着填呢!”
第六十七章国本第一节
第六十七章国本第一节
战争、瘟疫和早灾联手制造的这场空前的大饥荒,令好不容易保全了特兰斯瓦尼亚大公宝座的阿利斯,一提起来就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这也难怪,中国古人曾经说过“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一个国家存在的基础是国民,而国民生存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吃饱。现在面临着粮食大范围短缺的危机,这对于任何一个执政者都意味着一场等同于天塌地陷般的大灾难。陈无咎看着阿利斯的忧愁,开口说道:“殿下,您觉得特兰斯瓦尼亚的存粮都在哪里呢?”
心中也在盘算着同样问题的阿利斯,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说道:“在贵族门阀手里……不过先不说他们会不会拿存粮消弥危机,就算他们能够与我达成默契,暂时平抑粮价,可这么的粮食缺口还是难以弥补啊!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暗地里叹息一声,知道现在需要与阿利斯同舟共济的陈无咎也就不再卖关子了,于是他态度十分坦率地说道:“这次叛军肯于在军事上海未全面失败的前提下,主动与殿下媾和,充分说明他们看到了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饥民一旦失控,不仅会危及到巴亚马雷的安全,各地的贵族领主也要承受巨大压力,所以您应当在停战谈判的条款中再增加一条,要求他们缴纳粮食,换取特赦。”
阿利斯认真地算计了一下陈无咎这个提议的可行性。然后点点头说道:“从各地运输大量粮食到巴亚马雷,在现在地情况下也不算是一个现实的举措吧!瘟疫仍未退去,恐怕也筹集不到足够的人手和牲畜、车辆用来运输。”
面对阿利斯质疑,陈无咎微微一笑,说道:“我并没有建议殿下把这些粮食运回巴亚马雷。您应当责成各地领主,在冬季到来前,于各自领地内开设固定的赈济点,保证每天免费为灾民提供一定数量的食物和无限量的热水。至于这次参与叛乱的领主,他们除了自行开设账济点之外,还要为相邻的省份提供一定数量的粮食用作账济所需。作为赎罪罚金的一部分。这样地话,那些还有一条生路的人是不会选择铤而走险地。”
阿利斯闻言大喜。一边大笑,一边说道:“好办法。好办法,陈,就照你说的做吧!”
听到阿利斯地赞赏,陈无咎面上露出一丝喜悦,实际心、里却很是不屑。
这点小事古代中国,各级政府每逢灾害都要照办如仪,如今拿到了特兰斯瓦尼亚倒成了彻头彻尾的新生事物。真是不知该叫人说什么才好。
陈无咎停顿了一下,等到阿利斯的激动情绪平复下来,又继续说道:“纳粮赎罪和开设贩济点这个两个办法虽好,但明能暂时救急,不能彻底解决粮食危机。在内战中各个领地的存粮都被大量充作军粮,经历战火多有损耗。而特兰斯瓦尼亚每年的冬天足有五个多月,即便是罄尽所有存粮,也绝对撑不到明年的春耕开始。因此必须赶在第一场大雪落下之前外购粮食,这才能真正缓解饥荒的威胁。”
刚刚看到一丝希望之光地阿利斯转眼间又被陈无咎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下万丈深渊,他明得苦笑着说道:“现在国库的情况,唉!原本我父亲就不是一个喜欢精打细算的人,国库留下的积蓄不多,经过他的葬礼和之后的登基大典,再有这场该死地战争……不瞒你说,国库现在已经是空的了。”
对于阿利斯的回答,以及他窘迫地财政状况,陈无咎一点都没感觉到意外。
在这个时代打一场十万人以上的会战需要消耗多么巨大的财力,陈无咎已经早有体会。
光是为了武装起东阿拉德数千人规模的常备军,就差不多耗尽了陈无咎从参股哈斯廷司家族香料加工生意的泰半利润,而后来动员民兵和预备役的时候,则干脆完全掏空了陈无咎的私人小金库,要知道这可是一笔数目十分惊人的财富。
一副给长枪兵装备使用的最低级的链子甲,市场售价就在十个G上下。
如果是领地作坊加工出的产品,或者能稍微便宜一点,但那也是很有限度,毕竟平时谁也不会养着大批熟练的铠甲匠人。
至于那些天生就以昂贵而出名的重装骑兵,全套的板金铠再加上骑枪、盾牌,为马匹准备的马甲和必不可少的长剑,尤其是价码最贵的战马,这些东西统统加在一块,市价要超过一百G,大约是相当于一百头肥羊的价钱。陈无咎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说道:“办法吗?也不是没有,就要看殿下是不是能采纳了。”
想不到陈无咎真的有办法应付这场危局,阿利斯连忙说道:“不管这个想法有多荒唐,先说出来借鉴一下也好嘛!”
听到阿利斯表态,陈无咎才接口说道:“既然您可以用纳粮赎罪的方式筹集粮食应付饥荒,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再用一次呢?”
再用一次,阿利斯这回可算是叫陈无咎给绕糊涂了,莫非还要再敲贵族门阀一笔,但他们身上已经没什么油水了,再用也是白搭呀!
阿利斯一时想不通陈无咎的提议,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追问下去。在阿利斯的连续追问下,陈无咎终于遮遮掩掩地抖出了这个堪比山西老醋的馊主意。
不听还好,一听之后。阿利斯顿时大惊失色,说道:“让商人们纳粮,然后就可以封爵!你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我们特兰斯瓦尼亚不就变成整个次大陆地笑柄了吗?绝对不成!”
从汉武帝纳粟封爵的例子中汲取到灵感的陈无咎也明白,在次大陆这个风气类似中世纪欧洲的地方,不同社会阶层的人地位等级相差悬殊,绝不能与皇权压倒门阀势力的西汉王朝相比。
许多事情即便阿利斯这个大公下令,也同样是做不到的,所以陈无咎也祗是打算提出一个抛砖引玉的法子。希望籍此开拓阿利斯的思维空间,打破他的思维惯性。
阿利斯地愤怒似乎祗是出于一种贵族维护自身荣誉的本能反应。陈无咎这种将贵族地爵位与商人缴纳的钱财数量联系在一块离经叛道地说法,实在不亚于让阿利斯脱光了衣服在巴亚马雷城里裸奔一圈。然后再向观众收钱。
想起残酷的现实情况,阿利斯还是迅速冷静下来,语气也随之缓和起来,说道:“抱歉,刚才失礼了!你的这个办法……也未免太叫人惊讶了。”
陈无咎一欠身。施礼说道:“不敢当,这是我鲁莽了,这个建议的确有些出格,请殿下原谅。”
目下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念头,阿利斯心里也清楚陈无咎的建议极易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大麻烦,但终究禁不住一举解决粮食危机地巨大诱惑。陷入沉默的阿利斯还是围绕着这个创意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不知过了多久,阿利斯才从冥思苦想中清醒过来,却发觉对面的陈无咎已经不见了。而且外面的天色也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阿利斯唤来身侧地近侍询问,这才知道陈无咎见他久久都没有反应,已经先行告辞离开了。
端起桌上失去温度的茶杯,阿利斯苦笑了一声,这家伙抛下一个马蜂窝之后自己就赶紧走人了,还真是个聪明人哪!
做事谨慎的陈无咎没有选择住在巴亚马雷城内阿利斯为他准备好地住所,趁着天色尚早,带领着卫队的几十号人纵马来到东阿拉德军驻扎的要塞。
陈无咎倒不是害怕阿利斯暗算他,祗是如今这个风高浪险的当口,在巴亚马雷附近想要陈无咎脑袋的贵族,人数可着实不少。
虽说半神之躯的陈无咎不怕什么刺客搞夜袭,但到时候万一不小心露出点马脚来,或者是表现得太过与众不同,也并非一件好事。在人前出这种风头的机会,一向喜欢平稳的陈无咎还是能免则免了。
在驻扎着上万大军的军营里,陈无咎感觉安全了许多,当下便在几名亲兵的帮助下脱去身上重达几十公斤的板金铠,准备洗浴一下然后休息。
所谓某人武力超凡,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那绝对是后世小说家为了演义好看,故意制造出来的噱头。一名军队的主帅就算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明要指挥得当就绝不会出现生命危险。如果说真的有人曾经在己方上万名正规军的保护下还能被敌人给砍了脑袋,那这位仁兄绝对是白痴加废物的超级混合体。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乏不信邪的人,陈无咎为了以策万全,不惜住进兵营里,却也挡不住某些人的复仇之心。
在距离这座残破不全要塞两三公里之外的一座小山顶上的黑莓丛间,两个全身包裹在黑布中的人,一边聚精会神地窥视着要塞中细微变化,一边在羊皮纸上用炭笔瞧瞧记录下岗哨的交接班时间与巡逻队在军营中穿梭往复的路线。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要塞中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两名黑衣人从黑莓丛后方的小径悄悄撤出了观察地点。来到附近一座猎人居住的小屋,一名身材比较瘦削的黑衣人先开了口,说道:“马克先生,您确定那个恶魔今晚会住在要塞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