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好辛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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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笑，可是……”李蓉蓉抹泪，“这样好吗？你弟弟只是一时兴起吧？”
祖颖看得出李蓉蓉喜欢家勤，那脸上忐忑的表情，怕爱了受伤的犹豫，她觉得很熟悉。
“我弟啊，从没这么认真过。”
“真的？”李蓉蓉怔望着祖颖。
“上次为了帮你要签名，他差点跟作者下跪，被作者刁难很久。那个作者脾气很怪，你应该看看他被整的模样，我弟真的很喜欢你。”
祖颖又说：“如果你多了解我弟，就知道他不是个势利的人。我记得以前他说过有别的公司欣赏他的冲劲，要挖他跳槽，他不肯，还被我笑呢！”
李蓉蓉眼眶红了，鼻子也红通通的。
祖颖笑道：“我觉得你们很登对啊，而且恋爱真的好快乐，那种幸福感是什么成就都比不上的。”这句有说给自己听的嫌疑喔。
祖颖看李蓉蓉推开车门，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嚷着小弟的名字，不顾身上名贵套装，不理旁人眼光，她奔啊奔，奔去追小弟了。
祖颖看小弟不回头，却故意走得很慢，那龟速很快被李蓉蓉追上了，然后他们拉拉扯扯在街上争执，一个扮冷酷，一个频频赔笑，很快又手拉手，在街上拥抱。
“真猛啊，小弟。”祖颖低笑，湿了眼睛。手机响了，祖颖接起，对方口气阴郁。
“祖颖，我被剪成平头了。”那个刚刚还很自信的柴仲森，自以为能轻易搞定薛老伯的柴大作家，这会儿口气听起来很焦虑喔。
“平头很可爱啊！”祖颖哈哈大笑。
“我完了。”柴仲森很沮丧，“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哈哈哈哈哈哈——要等头发留长吗？”祖颖抓着手机笑得流泪。看样子，有个男人需要她安慰了。
“你说、你说我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决定跟谁交往？你给我说说，我这做父亲的，我的辛酸哪，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啊——”薛刚嚎叫中，宛如一头刚刚出栏的野兽。
柴仲森扛着粗壮的薛刚，在路上走。乖乖，壮硕的薛刚体重快八十公斤，扛起来很吃力，幸好自己平时有健身。而喝醉的薛刚像只大猩猩，柴仲森扛着他，走向停车场，一路上薛刚的咆叫惹来路人的注目。
第六十七章
“伯父，你不要动。”柴仲森脸很臭，他的头上只剩薄薄一层黑发。发型师为了安慰他，还赞美他轮廓好，剪了平头很像贝克汉姆。
“看起来很时髦喔。”发型师这样说。
时髦个屁！柴仲森从相貌斯文的男作家，瞬间降级成黑道老大。加上现在横眉竖目的恼怒样，看起来很有杀气，两旁路人自动闪边，不敢跟他并行。只要再穿上和服拿武士刀，他完全可以去演末代武士了。
薛刚继续叫：“感情能当饭吃吗？啊？臭丫头当年就是不听我的话，爱得死去活来，结果呢？被利用了都不知道，家里的房子都被骗走了。她怎么那么笨啊？这么笨我怎么放心啊？”
柴仲森叹气，耳朵被吼得嗡嗡响。他好意带薛刚去饮酒，没想到薛刚郁卒已久，一喝便欲罢不能，喝醉的模样跟祖颖有得拼，果然是父女啊！
柴仲森将薛刚扛下地下停车场，将他塞进车里。
薛刚趴在挡风玻璃前，开始嚎哭，“我可怜的女儿，感情怎么这么不顺啊？她长得也不错啊，为什么老是遇到烂男人？”
由于柴仲森心情也不好，懒得安慰薛刚了，他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
“先生，时间超过了，要补三十元。”停车场的少年雇员按下横杆，挡住汽车。
柴仲森按下车窗，觑着小弟弟，“你说什么？”
喝！少年后退好几步。黑道杀手？望着留平头的又凶凶的柴仲森，少年冷汗涔涔，“你……你们的车……超过时间……”
“他妈的我毙了那些臭男人，砍死他们！”薛刚咆哮，少年瞠目，紧张地对柴仲森笑。
“没……没关系……你们走吧。”少年按起挡车杆，柴仲森却没开走的意思，直瞪着小弟弟看，吓得小弟弟面色发白，嘴唇泛青，“大……大哥……不够的钱我补就好了，没关系……”
柴仲森打开车门，走向小弟弟。
“不要打我！”小弟弟吓得躲到桌下。
柴仲森蹲下来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头发很好笑？”
耶？少年愣住，猛挥手，“哇，你这个发型像贝克汉姆，我欣赏！改天我也去理这个发型。”
“说实话。”
少年开始哭，“不要玩我啊，大哥，你到底想怎样？刚刚拦下你的车是我的错，不要气啊！”
“出来说话。”
“不要啊——”少年抓住桌脚，柴仲森硬是把他给拖出来。
“你头上的帽子不错。”柴仲森忽地有了主意。
“耶？”少年跌坐在地。见柴仲森伸手取皮夹，少年放声尖叫：“不要拔枪啊！”
“嗟——”柴仲森掏出皮夹，放了两张百元大钞。“两百元跟你买帽子。”遮羞啊！
“啊？”
“谢谢。”柴仲森拿走少年头上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第六十八章
“咦？”
“交个朋友吧。”柴仲森跟他握握手，起身回车内，驾车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少年郎。
将薛刚抬上床，安顿好后，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
晕黄的灯光下，狭隘的客厅里，复古的榻榻米地板上，柴仲森戴着蓝白格子的鸭舌帽，盘腿坐着，双手抱胸，杀气腾腾。
“不要笑。”他警告。
“脱下帽子让我看看。”跪坐在对面，掩嘴的薛祖颖，嘻嘻地忍不住笑意。
“不。”
“我不会笑你。”
“你已经在笑了。”他不爽地挑起一眉。
“给我看嘛，看一眼就好。”
“不。”
“你看——有只猪！”祖颖右手指窗，左手掀帽。
柴仲森扣住她的手，动也不动，“我只是剪了发，不是变智障，OK？”来这招！
“头发变短，怎么人也变傲了？”祖颖觑着他，“让人家看一下会怎样？小气。”
“好，让我看你屁股的胎记，我就让你看我的新发型。”柴仲森阴郁地觑着她。
“唉哟唉哟，你真色唉。”祖颖啧啧啧地嚷。
“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的感受。”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难解啊。他是抱定主意，不管薛刚怎么骂怎么打，他都能为了跟祖颖厮守而忍耐，但是叫发型师给他剪成平头，就太过分了。
祖颖凑过来，眨着眼，笑盈盈地跟他说：“唉，不要幼稚了，难道你要二十四小时戴着鸭舌帽？乖，脱下来，我不会笑你，真的。”
“谁都可以看，就你不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形象很重要的。
祖颖脸色一沉，“为什么？我生气了。”祖颖也学他摆酷，双腿盘坐，双手抱胸，“不让我看，就跟你绝交！”讲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柴仲森咧嘴一笑，白牙闪着光，“走光了。”
祖颖低头，惊呼着按住窄裙，“啊！”这一盘腿春光大泄啊，丢脸喔，呜呜。
“就说你少根筋吧。”他低笑。
“这样吧，你让我看，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有意思喔，柴仲森动摇了，唇角浮起一抹促狭的笑容，“那亲一下怎样？”
“好，亲就亲。”反正老爸睡死了，看不见。祖颖爬过去，在柴仲森脸上亲一口。
“祖颖，是嘴。”他眸光炽热地看着她笑。
“亲你的嘴？”
“对。”
“你很色喔。”
“你要不要亲？”他眼中闪着兴味的光。
“真是，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你多大啦？这么幼稚，可不可耻啊？好好好——”祖颖过来，斜脸，噘起嘴，要亲了，可是忽然打住。
“你看着我，我怎么亲得下去？”
“不然要我怎样？”他强忍着笑意。
“眼睛闭起来啊，笨蛋。”
“我想看你亲我。”
“嗟——闭上眼睛。”
“不。”他的声音饱含笑意，“我一闭眼，你就会偷袭我的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不会上当的。
第六十九章
“我像是那种卑鄙小人吗？”
“……”柴仲森挑眉看着她笑。
很好，沉默解释一切。祖颖叹气，圈住他的脖子，“我亲了，你一定要脱帽子。”条件先讲清楚，柴仲森点头。祖颖噘嘴，凑过去，可是对住他的视线，噗地笑了。
柴仲森低笑咳嗽，“我以为这是件很浪漫的事。”
“好啦好啦！”祖颖火速地在他嘴上亲一下，“行了吧？帽子给我脱掉，真是的。”
柴仲森清清喉咙，“好，我脱了，你不能笑。”
“我以这期周刊的销量保证，我不笑。”
“我要打电话给总监，告诉她你拿周刊销量乱保证。”
祖颖呵呵笑，“好啦好啦！”她举着手说：“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不笑。”
“我脱了。”
“嗯。”
“真脱了。”
“快。”
“我不脱了。”
“为什么？”
他冷哼：“拿手机对着我，想拍照对不对？”
祖颖虚弱地笑，放下手机，“好，不拍，快脱。”
“那我脱了。”
“快！”
“不能笑啊。”
“我有预感，再这样耗下去，我们会被打。”
“被谁打？这里又没别人。”
“你确定？”祖颖双手环胸睨着他。
两人面对面坐着，隐约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在偷窥，仿佛有无数人对他的新发型很期待。
祖颖好言相劝：“柴仲森，面对现实吧，在我面前不用矜持，快让我看看你的新发型，我不笑。”
“唉，好吧。”柴仲森掀掉帽子。
祖颖怔住，这……这会不会太短了？真……真是……太令她震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笑得很大声，但不是祖颖。
薛小弟一路笑进来，笑得扑跪在地，手一直拍着榻榻米，不能停止。
“我的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样子？天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贝克汉姆喔？”
柴仲森面无表情，或是已经糗到呆住。
铿！有人K了薛小弟。是祖颖，“不准笑，给我住嘴！”祖颖右肘夹住小弟脖子骂：“不准笑，听见没？有什么好笑？有什么好笑！”
“对……对不起。”薛小弟躺平，快断气。
祖颖松开他，望着柴仲森。她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他正郁闷地瞪着她。然后，祖颖很正经地安慰他：“你很帅。”
“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小弟又忍不住抽搐地在地上翻滚，祖颖瞪他一眼，叫他闭嘴。她继续望着柴仲森，从柴仲森手里取走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
他们对坐着，望着彼此。祖颖戴着鸭舌帽，目光闪动，蓦地，她笑了。
“柴仲森，我爱你。”然后，祖颖哭了。
唉——她说什么？柴仲森愣住，怔怔地看祖颖蒙住脸啜泣。
“姐，你干吗哭？”薛小弟坐起来，祖颖马上把他踹下去。“笨蛋，你懂什么？”她指着柴仲森，命令小弟：“叫姐夫！”
第七十章
柴仲森眼睛一亮，“祖颖？”她说什么？意思是……
“唉？”姐疯了喔？薛小弟趴在地上，很纳闷，“你们偷偷结婚了？”
祖颖骂小弟：“这有什么好笑？你能为李蓉蓉这样吗？”祖颖抱住柴仲森，哭得很大声，“我好感动！”
最后打动祖颖的，竟是因为柴仲森剪了个可笑的发型。诡异啊——柴仲森坐在地上，不知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就因为这原因？就这么简单？
在另一头的房间里，薛刚呈大字形，呼呼大睡，浑然不知他命令发型师剪出的发型，间接决定了女儿的感情。假设他醒来得知这事，怕是要对天抗议——
“命运啊，我真是不懂你啊！”
柴仲森愉快地回家去，他胸腔盈满着爱，就在刚刚，那间老屋里，古老的榻榻米地板上，祖颖答应跟他交往。柴仲森撇下鸭舌帽，快乐令他忘了可笑的发型，爱情令他在大街上昂首阔步。太值得了，他甚至感激起帮他剪发的发型师。
头发会再长，发型可以重换，但祖颖只有一个，祖颖爱他比什么都重要。柴仲森此刻觉得飘飘然，像踏在云上；还有点茫茫然，像喝醉。不敢相信，追她追那么久，就在刚刚美梦成真，多不可思议啊！他恍惚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路灯亮着他的身影，他微笑地不断回想刚刚祖颖说的话，一次次复习，不嫌烦。
她说：“我爱你。”
她说：“我们交往吧！”
她说：“要是交往顺利，我们就结婚吧。”
她说：“我其实很喜欢你。”
她说：“就算你头发秃了，变胖变肿，我还是喜欢你，因为你真的好好。”
然后祖颖问他晚上吃什么，然后祖颖关切地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