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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新仙鹤神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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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君武看郑如龙错愕神色,不像故意装模作样,面色稍见缓和,答道:“正是和晚辈同在洞庭湖中,遇见郑坛主的那位李青鸾。”
    郑如龙听得一皱两条浓眉,道:“这件事我的确不知情,但我想其中必有原因,也许事出误会,想红旗令谕是本帮总坛中五旗坛主勅令之一,而且令中明示要本帮弟子沿途妥为保护押解总坛,这证明对令师妹并无加害之意……”
    马君武看长江神蛟,再想胡南平以成名武林数十年声誉,他又为什么劫持李青鸾呢?一时间只管呆想,站在那里忘记答人家的话。
    陡然间,他脑际闪起一个念头,白云飞在鄱阳湖畔说的几句话,在他心里泛起了一阵波动,他说苏飞凤决不甘心忍着一生的折磨痛苦,她必要想尽方法缠着自己……她是天龙帮帮主海天一叟苏朋海的爱女,也许是她出主意叫胡南平劫持了李青鸾……人在情急中,难免自作聪明,他越想越觉得不错,很得他咬牙切齿,就地一顿足,道:“不错,定是那鬼丫头玩的花样。”
    郑如龙看马君武呆呆地想了半晌,突然一跺脚,自言自语说起话来,这就弄得久历江湖的长江神蛟也莫名其妙了,一拂胸前长髯,问道:“马老弟,你觉得老朽几句话,可说得有点道理吗?我郑某人身受令师救命大恩,几十年来都无机缘报答,姑不论劫持令师妹原因何在,但当前最重要的事,是先追出令师妹的下落,本帮弟子遍布江南各地,老朽愿借机略效微劳,我立刻用快船飞马,传到各处,着令他们留心令师妹芳踪去处,好在已知道抢劫令师妹的是两个行脚和尚,有此线索,就不致于追查不出,只要听得令师妹的消息,我们就兼程赶往,本帮中有特殊的连给信号,一日夜之间可传遍四五百里,如果你马老弟信得过我,就和我一块儿走。”
    马君武看人家说得恳切,确有诚意,而且除此之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点点头,正待答话,远见正西方一匹快马驰来。
    马如电掣风飘,快得出奇,数百丈距离,不过是眨眼工夫就到。马君武不愿再答长江神蛟的话,转眼向来人望去,看来马如一团红云般,神骏异常,从头到尾,足足有九尺多长。
    那马金鞍银蹬,垂鬃三尺,马背离地尽有六尺多高,全身看不见一根杂毛,绝世神驹,罕见龙种,马君武只看得暗赞不已,再看马上人的衣着也很别致,一件淡黄及膝大褂,腰中束着一条三寸宽的白丝带子,淡黄绸裤,粉底快靴,玉面剑眉,肤白如雪,唇红珠砂,两只袖管高高卷起,手腕上露出来四只耀眼金环,看形貌美如处子,遗憾的是缺少英秀气质,但却风流俊俏。
    黄衣人马接近马君武后,两又俏目流波,也盯在马君武脸上,一对各极其美的少年,互望良久,那黄衣少年跳下马,就对郑如龙拱手笑道:“郑坛主倒先到一步了,本帮被劫女犯,可查出一点头绪?”
    马君武听来人口称李青鸾为被劫女犯,不禁又动了怒火,不待郑如龙答话,冷笑一声,抢先接道:“贵帮也不过是江湖道上一个帮派。难道还奉朝廷的诏旨不成?非法掳人,居然口口声声称她为女犯?”
    黄衣少年俊脸上现出怒容,俏目里隐透杀机,翻腕拔出背上奇形金环剑,剑指马君武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泼口撒野。”
    马君武看他手中兵器奇怪,形虽如剑,但剑尖和剑身及护手处,却多三个金环,剑身动处,三环交鸣,锵锵铛铛如金盘珠走,清脆声响中,暗合节奏。黄衣少年借拔剑之势,已运用内功,贯注剑身,抖动剑身金环,暗向马君武示威。
    马君武也抽出长剑,正想反唇相讥,郑如龙却抢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笑道:“两位都请暂息怒火,江湖上有句俗语说,不知者不罪,我来替两位引见吧。”
    说到这里指着马君武道:“这位是昆仑派中玄清道长门下高足马君武。”回头又指着黄衣少年笑道:“这位是本帮帮主的衣钵弟子,金环二郎曹香主曹雄。”
    曹雄转脸看了郑如龙一眼,问道:“劫持的人,不知和这位马兄有着什么关系?”
    郑如龙道:“红旗令谕押送的少女,就是这位马老弟的师妹。”
    曹雄收了金环剑问郑如龙道:“胡坛主为什么要传红旗令劫持昆仑派中的女弟子?”说罢带着歉意对马君武拱拱手,笑道:“这就难怪马兄情急责问了。不过我们天龙帮有严峻的规矩约束。胡坛主执掌本帮红旗今,决不致知法犯法,目前我还不了然个中详情,但这件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不但马兄要追寻令师妹的下落,就是本帮也干能眼看着四个弟子受伤不管,只要能找到令师妹,就不难弄明白事情的因果,届时或由合师出面,或者马兄和小弟一起到本帮黔北总坛评说是非曲直,自会有合理解决办法,当前,还需先导得令师妹下落才好。”
    金环二郎曹雄一席话,头头是道,马君武听完后,点头笑道:“曹兄高论,使小弟茅塞顿开。追寻找师妹还得借贵帮大力。”
    曹雄笑道:“马兄太客气了,如果不嫌小弟一身俗气,咱们就结伴同行如何?”
    马君武脸一红,笑道:“适才情急失言,望曹兄不要介意才好。”说完话,躬身一揖,慌得曹雄赶忙还了一揖,笑道:“刚才小弟亦有开罪马兄地方,你这么的多礼,反而使我惭愧了。”
    郑如龙在站在旁边,看看这两个刚才拔剑相向的少年,一会儿工夫,却变得亲热异常,宛如故友重逢一般,遂哈哈大笑,道:“两位是英雄相惜,一见如故,此地不是谈话地方,唐家集赣江渡口,现停泊我的座船,何不请到我船上小饮几杯,再者也好早点传谕本帮水旱两路弟子,追查马老弟师妹下落。”说完话,一摆手,三丈外两个带刀控马的大汉,立时送来健马。
    郑如龙招呼马君武上了马,自己也纵上马背,笑道:“曹香主赤云追风驹,日行千里,马老弟,咱们先走一步吧。”说毕,纵骑当先,加鞭急驰。
    马君武抖缓急迫,刚刚跑出去十几丈路,突觉身侧一阵急风卷起,曹雄的赤云追风驹如狂飙掠空而去,但见一道红烟如箭,逸尘如飞,一刹那间,人马俱杳。
    马君武和郑如龙两骑赶到唐家集赣江渡口,金环二郎曹雄已早到多时,三个人三匹马乘小船上了长江神蛟的双桅巨帆,船舱中金碧辉煌,富丽异常,郑如龙先让马君武和曹雄在空舱中落坐,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面白缎子绣着金蛟的旗子,站在船头上,迎风摇展一阵,立时由后舱中窜出来十二个佩刀的劲装大汉,一字排在长江神较面前,郑如龙面色很严肃地吩咐了几句,十二个大汉立时纷纷跳下双桅巨帆,分乘大船旁停泊的六艘小艇,摇橹裂波,如飞而去。
    郑如龙缓步进了中舱,吩咐两个青衣童子摆上酒席,不大工夫,酒菜摆好。
    郑如龙肃容入座,捧杯敬酒,马君武一心挂念着李青鸾,哪还有心情吃得下酒,勉强吃了两杯,就放下了杯子,闷闷不乐。
    郑如龙看马君武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干了一杯酒,笑慰道:“马老弟请暂开愁怀,我已派人通知本帮散布在赣、鄂、皖、湘一带的弟子,追寻令师妹的行踪,也许在这一两天内,就会有佳音奉告。”
    金环二郎曹雄接口笑道:“只要能得到令师妹的消息,小弟愿把赤云追风驹借马兄一用,就不愁追赶不上。”
    马君武无限感激地答道:“曹兄盛情,马某人感戴异常,曹兄赤云追风驹,是世无其匹的龙种,小弟如何能够借得。”
    曹雄笑道:“此马我已答应送给我师妹苏飞凤,大概在两三个月之后,赤云追风驹就非小弟所有了,劫持令师妹的两个野和尚,不但马兄不肯放过,就是小弟也要看看他们是铜浇罗汉,还是铁打金刚,好在赤云追风驹神骏异常,我们不妨就一骑双乘。”
    马君武道:“曹兄如此隆情,我这里先谢谢了。”起身一揖。
    曹雄也起身,还礼笑道:“小弟生性一向孤傲,但和马兄却一见如故,这也许就是缘分了,请兄暂释满怀愁虑。”
    说完话,俏目中神光闪闪,双手捧杯,含笑敬酒。
    马君武推辞不得,一口气陪了人家三个干杯,吃过几杯酒,豪气迸发,暂时忘记了李青鸾,酒助谈兴,他和曹雄谈得十分投机,一席酒罢,天色转夜。
    这时,曹雄、马君武同上甲板,月光下急风拂面,看天色初更左右,顿使人精神一爽,看双振上风帆满张,顺水顺风,船快如箭,不过这双桅巨帆太大,虽然快逾狂奔怒马,但在舱中却觉不出快,可是站在船头上,就感到江风疾劲,拂面飘衣。
    马君武回头向曹雄:“曹兄,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金环二郎笑道:“接到传来信号说,在南昌附近发现那两个可疑和尚,现在咱们连夜追去。”
    两个人愈谈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直到三更过后,两人才回到舱中安歇。
侠僧隐幽洞 神驹越千岭
    第二天,天色刚亮,船已靠上了南昌码头。金环二郎曹雄牵着马君武一只手,下了双桅巨帆,码头上早已有天龙帮的弟子在守候着,两个人刚下船,立时有三个青衣大汉迎上去,长揖请安,曹雄单掌还了半礼,问道:“那两个和尚,落脚在什么地方?”
    中间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垂手禀道:“弟子已派人监视两个和尚行踪,昨夜他们落脚在南昌西关悦来客栈,此时大概还没有动身。”
    曹雄回头对马君武一笑,吩咐那三个大汉道:“你们留两人带着我赤云追风驹,等着郑坛主一块儿去,一个人给我们带路上悦来客栈。”
    中间那大汉,似乎是三个中的头目,留下左右两大汉牵马等人,自己带着曹雄、马君武迳奔悦来栈去。
    马君武虽看出金环二郎在天龙帮中身份地位,似乎比郑如龙还要高些,但他自己是客人,对天龙帮的弟子,不能不客气点,回头问那青衣大汉:“兄台高名上姓。”
    那青衣大汉,受宠若惊地望着马君武,躬身答道:“兄弟叫水蛇张才,承帮主恩典,派在长江总分坛下吃饭,负责南昌三百里内水路上的买卖。”
    马君武点点头,三个人一阵快走,不大工夫,已到了悦来客栈。
    这悦来客栈是南昌西关一座很大的客栈,房舍毗连,不下百间,三个人到店外,太阳还不过刚刚升起,两扇黑漆店门还未开,水蛇张才三不管举起拳头在门上一阵狠擂。
    大门开处,一个店中伙计睡眼惺松衣衫不整地走出来,看样子他想发脾气,但一看见水蛇张才,吓得两只睡眼大开,不顾再扣钮子,躬身一个长揖,道:“张爷,你老好早啊。”
    水蛇张才冷冷地问道:“昨夜里落脚你们悦来客栈的两个行脚和尚走了没有?”
    店伙计又躬身赔笑的,笑道:“两个大师父住在二进院中,大概还没有走,张爷要找他们,就请你老稍坐一下,我这就去叫他们起来见你。”
    张才微一摇头,道:“不必了,你领我们到他们住的房间去便是了。”
    店伙计看马君武和曹雄都背插长剑,水蛇张才也带着两把水叉子,看苗头就有点不对,哪里还敢多说话,领着三个人,直奔二进院中,在一座两室通达的房间门前停下,高声喊道:“两位大师父,醒醒啦……”
    店伙计喊了四五声,可是房间中毫无回音,逗得水蛇张才性起,飞起一脚,踢得两扇门应声而倒,三个人抢入房中一看,水蛇张才只惊得一怔,马君武和曹雄也呆在那里半天讲不出话,店伙计更是吓得全身打哆嗦。
    房间中,哪里还有什么和尚的影子,只见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并排放在靠窗案上,两张木榻上,横着两具无头尸体。
    水蛇张才细看案上人头,正是自己派来监视两个行脚和尚的手下兄弟。
    金环二郎问清楚死的两个人是天龙帮弟子后,气得他一张粉脸变成了铁青颜色。
    这时,长江神蛟郑如龙也赶来店中。他查验过两个下属尸体之后,皱皱眉吩咐水蛇张才,把两个弟子尸体、人头一并用棉被包起抬走,这件事与人家悦来客栈无关,不准借故生非,找人麻烦。
    水蛇张才巴不得早点离开,听完话,立时亲自动手,包好了两具尸体,扛在肩上,躬身告退。
    张才走后,郑如龙歉意地对马君武道:“想不到对方竟是高手,损伤了本帮两个弟子不算,又害得我们扑了个空。不过他们昨夜既住在此地,现在料也去不了多远……”
    话到这儿,金环二郎接口笑道:“他伤了我们天龙帮几条人命,也不能就此罢休,再说令师妹失踪风波,还是由我们天龙帮惹起,溯因论果,我们天龙帮不能置身事外,纵然要历尽天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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