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日常-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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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令下了狱,无法送信给在京城的史元伯,王师爷因为从犯也进去了,没办法帮他联络,王少爷因是独子,一向被养的娇,根本不太清楚怎么与父亲人脉紧急联络,所以无人相助,注定扳回无望。
各人的盟友们都已准备好,翘首等待。
没让他们等太久,所有折子在同一天,被批了。只是当天皇上心情不怎么好,上朝时把折子甩出来,以小事为引,看各方官员表现。
刘家叔父当然帮着自家人说话,拉动其好友谏言:必须重罚罪臣王县令,于通判刘县丞如此大功,必须奖励!
纪仁德岳父田大人摸胡子:附议,罪臣应重罚,州府上官监察不力,需小惩大戒。然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刚则易折,不能对官员要求太高,把本不应该的罪责加在身上,对朝廷失心。
知府的友人:附议田大人。
林风泉叔祖父:一切皆有法定,务必保证律法的神圣不可侵犯。
紧接着纪仁德和其上官知府的请罪折子到了,自陈罪责,愿受重罚,朝堂上又闹了一番。
……
阳青事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并没什么好说的,对王县令的责罚,照着律法裁定就是,皇上命刑部速速量刑,并尽快将批复下发。
于通判和刘县丞,自然要升官嘉奖,于通判好说,进士出身,身份资历都够,升一级很容易,刘县丞却是举人出身。
这一点有人提出异议,但朝廷既然有条令说举人可以为官,那么就是合理合法的,有功也当升官。刘县丞的叔父很给力,带着关系网一同帮忙,帮他争取到了这一机会,这阳青县令,算是落到刘县丞手里了。
至于纪仁德和他的上官知府大人,两人都受到了斥责,皇上亲自下旨诘责,罚了一年俸禄。可没几天又下了一道旨意,说二人为官兢兢业业,功大于过,赏了一堆东西。
二人算是平安度过此事。
纪仁德收到圣旨的时候,还收到了岳父的一封信,信里说了一个非常机密非常重要的消息,如果他能抓住,就是大功一件,还能施恩于一个很厉害的人,不但升官没问题,以后的官途还会顺畅无比。
纪仁德看完信,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官方文书来往纪居昕四人是看不到的,刑部的批复比这些文书更晚一些,他们在阳青等了十来日,也没等到准信,直到六月十三晚上,林风泉接到叔祖父的信,四人才知道这些消息。
恶人将得到恶报,是很痛快的事,因为他们的帮忙插手,于通判刘县丞功绩斐然,马上就会收到正式调令,官升一级,这让他们觉得很骄傲。
几个少年似乎尝到了权谋的美妙滋味,几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明明看起来那么高那么远的朝堂,明明那么严肃那么庄重的官位,被他们几个没有官身,如今不过是个秀才的少年人玩弄于股掌,想要谁灭谁就灭,想要谁升谁就升……
这种骄傲自豪,飘飘欲仙的感觉……
夏飞博和徐文思对视一眼,眼眸里的激动几乎难以自制!
林风泉感受要浅些,但看着夏飞博和徐文思,心痒的不行,巴巴看向纪居昕:好兄弟,下次一定要带我一起玩耍啊……
纪居昕却有些失望,算计纪仁德没成功。
他早知道,纪仁德有心机有本事,不是随便想想就能坑得了的,想要坑他,必须要布局精密,步步为营才行。可没看到结果前,心内总会存一丝侥幸。
好在纪仁德已受到皇上斥责,怎么说印象也差了一点,他这顺便挖的坑也没算白费,纪居昕叹了口气。
夏飞博徐文思回过神,看到纪居昕表情,不由心生敬佩,这样的时候竟也没有骄傲自得之色!
“这才哪到哪?”纪居昕看懂他们眸中含义,抬头看着空中明月,“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也就最多能影响一县之事,待到来日,我们进士及第,在朝为官,能左右的事,才算有些滋味。”
夏飞博徐文思齐齐一震。
是啊……到那个时候,他们能做的事,想必更多吧!
“眼前这点事,着实不算什么。”纪居昕回头看向二人,眼底有融融月色,笑颜如春花,“二位兄长千万不要自满。”
对,不能自满,他们要继续努力,丰富学识,要懂的更多,看的更远,早晚有一日——
纪居昕见二人目光渐渐坚定,朗笑一声,抬手指向空中,“我们的目标,在最高处!”
夏飞博徐文思眼神闪动,内里似燃了团火,炙热非常。
林风泉嗷嗷叫着扑过来,两只手臂抱住夏飞博林风泉,“啊啊太嫉妒了!为什么这次没我的份!为什么!下次必须在一起!!”
这夜刘县丞也收到了一封信。
是他的叔父写来的,问他阳青事件的前前后后,尤其各种细节,说总觉得事情太巧妙太过顺利,不像是两个少年能想得出来的,问他还有没有其它能想到的事,以做分析,另外还提醒他,此间事了,他应该请宴,酬谢夏徐两位少爷。
刘县丞看完信,在书房里背着手,转着圈,怎么也想不出,这件事还有什么意外。
直到女儿担心,来给他送宵夜,提醒一句那天在文山寺,同行的少爷有四。
刘县丞这才想起来,之前夏少爷请他赴宴,他亦曾查过,他们一行的确有四人!除了在牢里的林少爷,与他一同饮宴的夏徐两位少爷,还有一个纪少爷!
其中三人他都见过,唯这纪少爷,他一点不熟悉。下人回报说这纪少爷年幼,看似十三四岁少年,相貌精致,青涩纤瘦,除了长的好看点,并无其它引人注目之处。
此次商量事件,里里外外框架细节,纪少爷都未参与,刘县丞便以为这少爷是个娇养着的,不知此事。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刘县丞前前后后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纪少爷,真真没一星半点参与过的痕迹。
这人也是奇怪,你不注意,便看不到他,他一点也不重要;你稍稍注意,就会觉得他的存在有些突兀,这样的四人组合很不寻常……
刘县丞想不通,只好把各中细节再写成信,递于京城叔父,或许叔父能有不一样的见解。
纪居昕四人觉得此事结果已出,开始准备收拾离开。
很快他们收到刘县丞派人递来的贴子,说要请四人吃饭,这次不但没漏了林风泉,连纪居昕他都请了。
“这是知道我们要走?”林风泉睁圆了眼睛。
徐文思摇了摇头,“我们离开的日子自己都没定,别人更不会知道。”
“可他也请了昕弟啊!”林风泉指着贴子上的名字。
夏飞博微微皱眉,“我们可以推了不去。”
“没必要,”纪居昕微笑,“他大概想起来,我们一行是四个人,要请就请全了。不过是吃个饭,你们不要草木皆兵,哪儿那么多坏人。”
刘县丞的请宴时间是三日后,他们便把离开的日期定在了五日后。
大半个月的时间,四人逛阳青逛的累了,计划离开时就懒懒的不想动,再说外面天气也热,出门一身汗,粘腻腻的难受。
这两天下人们忙着收拾东西,他们四人就在房间里,或是品茗对奕,或是练字啃书,兴致来时就斗斗诗,对个对子,玩玩小游戏,时间消磨的也快。
“明天要去赴刘县丞的宴,我们怎么也该带点东西,”夏飞博看着外边毒辣辣的太阳,叹了口气,“我去趟商会。”
徐文思和林风泉懒洋洋的挥挥手,话一模一样,“慢走不送,玩了好半天有点累,我去睡会儿……”
“夏兄辛苦,”纪居昕看了眼周大,“来阳青一趟,我也应带些东西给家人,如果夏兄不嫌弃,我让周大跟着你,帮我办这件事。”
夏飞博点头答应。
纪居昕跟周大说了几句话,送周大和夏飞博出门。
之后他转身回房间。
未时天热,蝉鸣声声,正是午眠时候。
纪居昕打了哈欠,躺上床小睡了一会儿。
这一觉很浅,一会儿就醒了,醒来口渴的很。
他拎了拎茶壶,里面没水了。
周大不在,这点小事他又不想去麻烦徐文思林风泉的下人,醒来脑子有点木,纪居昕索性提了水壶往外走,去客栈水房找水,顺便清一下脑子。
他走着走着,穿过月亮门,拐上花径。突然一道异香传来,香型诡异。还没回过神,他口鼻就被捂了,呛人的味道吸入肺腑,瞬间眼前模糊,意识飘离。
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也没有听到手里水壶摔到地上的声音。
☆、第102章 被掳
纪居昕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他知道他大概中了什么厉害的迷药,脑袋昏昏沉沉,意识也不很清楚,浑身酸软无力,想动一动都很难。
尽管失去了行动力分辨力,仍然眼睛被黑布蒙住,手脚被绳索绑缚……
他很快意识自己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被绑架。
他想大喊救命,可发现怎么张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身体疲累的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眼前发黑脑仁抽痛,几乎马上就能晕过去。
纪居昕苦笑,原来不堵住他的嘴,是相信他叫不出来。
是谁绑了他!用的什么药这么霸道!
他恨的咬牙切齿,换做是前生,他现在定然怕的不行,可是现在,他只想把欺负他的人找出来,然后弄死!
稍微想一会儿,眼前就一片火星,脑仁抽痛,意识迷离,他赶紧放开心神,努力深呼吸,平复心跳,不敢再想了。
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的保持清醒的好。
他得弄清楚自己所处境况,是不是有自救的机会。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眼睛又被蒙着,看不到天色,纪居昕不知道现下是白天还是黑夜,于是他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很安静,有马蹄声,车轮声,石子被车轮碾起的声音。
这些声音太大,以致他不能听到多更,比如是否有虫鸣鸟叫。
可马车声音大到不能听到其它声音,也就证明了一件事——现下可能是深夜。因为深夜的安静会把声音放大。
纪居昕深呼吸,侧着头尽量听的再仔细些,然后,他听到了田蛙的叫声。有些远,不怎么清晰,但很多。
他轻轻咬唇,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忧。
欣慰的是,蛙鸣声众,说明这是晚上。担忧的是,田蛙很喜欢在大雨来前成群鸣叫。
知道了时间还算高兴,他白天失踪,现在是夜晚,不管是哪个时辰,周大和夏林徐三位好友,应该都已发现他失踪了,并且会想办法寻找营救。
可一旦开始下雨,雨水会冲走太多痕迹,找寻他的工作会变的复杂。
纪居昕清楚夏林徐三人的能力,再加上周大诡异的本事,找到他应该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所用时间太长……或许会有变数。
纪居昕长呼一口气,在伙伴们找到他之前,他能自救最好,不能自救,最好能指个路,留下点信息。
他闭着眼睛,细细感受。
马车一直在直行,没有拐弯,也没有上坡下坡,但是很颠,明显路状不好。
必不是在阳青城里,阳青城都是青石板路,不会如此颠簸。没有上下坡没有拐弯,也不是阳青城内边缘的山路,马车应该出了阳青城。
现在行的,大概是往别利小县的官道。
不知道路上走了多久,歇没歇息,纪居昕很难判断他现在可能的位置。
意识有些迷离,他又昏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时,外面有聊天的声音。
两道声音,一道粗重,带着狠劲,话语间带着一定的威信,听起来年纪不小,应该是个头儿;另一道比较油滑,语气间有些谄媚,声音也比较年轻,应该是手下。
“大哥,咱们歇会儿吧,这一路都在赶,也没发生什么事,我看没啥意外。”年轻人声音在左,应该是在驾车。
“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废什么话!”中年人话音很硬。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怕大哥累吗?大哥不累,我这跑腿的又怕的什么?”
“知道就好。”中年人顿了一会儿,“去看看里头的人醒了没有。”
“大哥你就放心吧,这小爷中了咱们特制的迷药,没解药两天都醒不过来的……得得得大哥别瞪,我才不是想偷懒,马上就去看啊,马上去看……吁——”
马车一晃,停了下来。
纪居昕放松身体,同时呼吸放缓。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个人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喂——”
纪居昕强忍着胃里涌动的恶心感,一动没动。
保持呼吸频率的同时,让自己集中精力分析一切细节。
这人手很凉。
现在是盛夏六月,正是炎热的开始,纪居昕晕晕醒醒,也能知道并没下雨,空气里也没有潮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