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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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首的宋远桥无疑。
其实,宋远桥并未出家,乃是正经八百,传宗接代,老婆讨好,儿子生下的一家之主。只是,因师父是位道士,自己又由于要处理派内诸多事务,故而常住观中,因此才在武当山上时作道家打扮,若要下山才会改换俗装。
殷扬再往次位望去,发现瘦的那位,也只是对比他的大师兄而言,才能算瘦。
此人不但长得魁梧奇伟,虎背熊腰,那满颚的浓髯和一脸的彪悍,更显其特别勇武。使得他整体给人的感观上,竟是要比专走白面帅哥路线的张翠山,年纪还要大出许多。
以他的目测,这位大块头的体型,若然能再肥壮一些,活脱脱就是个张飞李逵程咬金之类的猛将兄贵流了!
看着体外特征,极其明显的武当七侠莫声谷,殷扬不禁感叹,这人究竟是怎么生的呢,这才只不过二十出头的清涩小青年吧,怎就长成如此威猛咧?
殷扬看着想着,心里面,忽然就冒出一个词来,那就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一般人,可不带这么发育的……
No。041 武痴
“我大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凭着宋远桥三字,道上朋友都是知道的,难道三位还信不过么?”
殷扬随着俞张二人,站在一处屏风后面,听见武当好汉莫声谷,开口闭口地“大哥”、“道上”,不禁觉得好笑。心说,光听这话,认识的知道这是武当山武当派,不认识的还当是梁山聚义堂呢……
不过,这个身上带有点黑社会气质的古代粗豪汉子,却也让他看得十分顺眼。
殷扬又转过头,向宋莫两人对面的宾位上看去。
只见那对坐三人,都是五十来岁的年纪。当先一人气度威猛,第二个则高高瘦瘦、貌相清癯,而坐在末座的第三人却像是个病夫,形容甚是干枯。在三人身后,还另有五人垂手站立,想是这三个人的弟子。
此时,但听那高瘦身材的瘦子应道:“宋大侠既这般说,我们怎敢不信?只不知张五侠何时归来,莫七侠可能赐一个确期么?”
莫声谷道:“我们师兄弟七人,虽然本领微薄,才具有限,但那行侠仗义之事,向来不敢落于人后。多年来,承蒙江湖上众多朋友的推奖,才被赐了‘武当七侠’的外号。这‘武当七侠’四个字,说来惭愧,我们原不敢当……可是,我们既然负了这个名头,又自上奉恩师严训,行事便也勤稳沉实,不敢有半步差错。张五哥,乃是武当七兄弟之一,他性子斯文和顺,在我们兄弟当中就数他脾气最好。你们定要诬赖他,怒杀了龙门镖局满门,确是压根儿的胡说八道。”
侧瞥了眼,张翠山微变的神色。殷扬暗道,武当派果然人材济济,就连年纪最小的莫声谷,说起这番话来,也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自己先前,以貌取人,只把其当成一个直爽的粗人,倒是小瞧他了。
谈到“龙门镖局”这一正题,另外那两名镖头皆是闭口不言,而三人之中,气度最是威猛的为首大汉,却开口道:“武当七侠名头响亮,武林中谁不尊仰?莫七侠不用自己吹嘘,我们早已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莫声谷听他出言讥嘲,脸色大变,沉声道:“祁总镖头到底意欲如何,不妨直接言明,也让我这‘武林中谁不尊仰’的人听听。”
听了莫声谷的暗怒之语,殷扬已知那气度威猛,语出刺讽的大汉,便是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
天鹰教一向最是活跃于大江以南,他亦素闻江南地面上的各大镖局,皆以金陵的虎踞镖局,马首是瞻。这时特地抬眼望去,发现此人的外貌勇猛过人,气势亦算不错,但若要说,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却也未必见得。想是,这祁天彪的武功虽属一般,为人处事却自有一套。
此刻,只听那祁天彪又是朗声说道:“武当七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可难道少林派的高僧们便惯打诳语么?少林僧人亲眼目睹,临安龙门镖局上下大小人等,尽数伤在张翠山张五侠——的手下。莫七侠你又有何解?”
他说道“张五侠”这个“侠”字时,声音拖得长长的,语气中充满着讥嘲之意。这位祁总镖头,面上得色忽显,可见其内心得意。却不知,自己已经被同处江南的天鹰教紫市堂主,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莫声谷见这姓祁的老家伙,言辞之间,一再嘲讽武当七侠,发怒道:“别说我五师哥此刻尚未归山,便是已经回到武当,也只是这句话。莫某跟张翠山生死与共,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三位不分青红皂白,定要诬赖我五哥害了龙门镖局满门。好!这一切便全算是我莫某人干的!”
说着,站起身来,直盯着对过的三个镖头,喝言道:“三位要替龙门镖局报仇,尽管往莫某身上招呼。我五哥不在此间,莫声谷便是张翠山。老实跟你说了,莫某的武功智谋,远远不及我五哥,你们找上我,也算你们的运气不坏。”
三位镖头首当其冲,面上都现出不快之色。祁天彪更是勃然大怒,霍然站起,大声回道:“祁某今日到武当山来撒野,天下武学之士,人人要笑我班门弄斧,太过不自量力。可是都大锦都兄弟满门被害十年,沉冤始终未雪,祁某这口气终是咽不下去,反正武当派将龙门镖局七十余口也杀了,再饶上祁某一人又何妨?便是再饶上金陵虎踞镖局的九十余口,又有何妨?祁某今日血溅于武当山上,算是死得其所。我们上山之时,尊重张真人德高望重,不敢携带兵刃,祁某便在莫七侠拳脚之下领死。”
说着,就真的大踏步,走到了厅心,与莫声谷斗牛般对视起来。
宋远桥先前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候,见两人越说越僵,看架势,竟还要立马动手,连忙伸手止住莫声谷,微微一笑,缓声言道:“三位来到敝处,翻来覆去,一口咬定是敝五师弟害了临安龙门镖局满门。好在敝师弟不久之后,便可回山,三位暂忍一时,待见了敝师弟当面,再行分辨此中的是非曲直如何?”
那身形干枯,犹似病夫的燕云镖局总镖头宫九佳,亦出声劝道:“祁总镖头,且请坐下。张五侠既然尚未回山,此事终究不易了断,咱们不如先行拜见张真人,请他老人家金口明示,交代一句话下来。张真人是当今武林中的泰斗,天下英雄好汉,莫不敬仰,难到他老人家还会不分是非、包庇弟子么?”
他这几句话,表面上虽然说得客气,但实则含意甚深。莫声谷虽说盛怒,但也能听得出来,当即说道:“家师闭关静修,至今尚未开关。再说了,近年以来我武当一派门中诸事,均由我大哥处理。除了武林中真正大有名望的高人前辈,家师早已极少见客。”
言下之意,自是说你们想见我师父,身分可还够不上。
那最先发话,高高瘦瘦的晋阳镖局总镖头云鹤,冷笑一声,问道:“天下事也真有这般凑巧?刚好我们上山,尊师张真人便即闭关。可是龙门镖局七十余口的人命,却不是一闭关便能躲得过呢。”
宫九佳老成持重,听他这几句话说得太重,忙使眼色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说,我师父是因为怕事,这才闭关的吗?”
莫声谷乃一武痴,他肯耐住心思,帮自己的五哥解释,已然是很难得的事情了。刚才,听了那祁天彪接连的言语讥刺,后来更是被其挑衅,一幅欲寻自己单挑的意思。如不是为大师兄宋远桥所拦,只怕早就跳下场去,狠狠教训这个祁总镖头了!
对方此话一出,就像是点着导火线的那根火柴,引得这个炮仗再也忍耐不住,与之前的暗暗生怒不同,这回却是出真火了。一双虎眼,竟起炎炎之意,直让被他怒目而视的云鹤,心下惊怯,气势顿馁,表面上又次冷笑一声,却是再不敢乱说话来撩拨他了。
No。042 武功
宋远桥虽然涵养极好,但听他辱及恩师,却也是忍不住有气。当着武当七侠之面,竟然还有人敢于言辞之中对张三丰不敬,那是十余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他缓缓的道:“三位远来是客,我们不敢得罪,送客!”
说着袍袖一拂,一股疾风随着这一拂之势卷出。祁天彪、云鹤、宫九佳三人身前茶几上的三只茶碗,突然被风卷起,落在宋远桥身前的茶几之上。三只茶碗缓缓卷起,轻轻落下,落到茶几上时只托托几响,竟不溅出半点茶水。
而祁天彪等三人,却在宋远桥衣袖挥出之时,被这一股看似柔和、实则力道强劲至极的袖风压在胸口,登时呼吸闭塞,喘不过气来。三人急运内功相抗,但不想那股袖风倏然而来,倏然而去,三人胸口重压陡消,都是大声喷出一口长气出来。
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宋远桥只须左手袖子跟着一挥,第二股袖风乘虚而入,自己所运的内息被逼得逆行倒冲,就算不立毙当场,也须身受重伤,内功损折大半。
这一来,三个总镖头方知眼前这位冲淡谦和、恂恂儒雅的武当宋大侠,实是身负深不可测的惊人绝艺。
武当派的独门内功确实厉害,练得越到后面精进便越快。或许,当年的宋远桥甚至还挡不住谢逊十拳,可而今现下看来,就算谢逊他双目未盲,也不定就能够稳胜过宋远桥!
上回与俞莲舟酣战,已经证明了武当派的内外功夫,很是克制自己的武学体系。殷扬观察着宋远桥,不禁有些出神,心中念道,此次以殷素素娘家亲属的身份前来武当,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绝不可空手而回。
场中,三位镖头吃了一亏,知道宋远桥动了真怒,祁天彪就抱拳说道:“多谢宋大侠手下留情。告辞!”
说完,与同样面带惊惭之色的另外二人,就欲下山。
宋远桥听了,不温不火地客气几句。招呼着因被大师哥强先动手,从而未寻着机会发彪的莫声谷,将三人送到了滴水檐前。
祁天彪又转身言道:“两位请留步,不劳远送。”
他领教了宋远桥的武功之后,发觉这位宋大侠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言谈举止竟无半分骄气,心中对他已是甚为钦佩。初上山时,那兴师问罪、复仇拚命的锐气早已折了大半,故而此刻说话,却一改先前的讽刺讥嘲,反倒是恭敬非常。
这让殷扬又一次感叹,江湖上的事情,果然还是靠谁的拳头大来说话。所谓的先礼后兵是不管用的,只有先兵后礼,人家才会在买你帐的同时,锦上添花地衷心道句佩服。
宋远桥与三大镖头正在说着客气话,祁天彪突见门外匆匆进来一个短小精悍、满脸英气的中年汉子。正想作问,已听宋远桥唤道:“四弟,快来见过三位总镖头。”
当下,自是给祁天彪等三人互相引见。
而此人,则正是之前下山,采办师父百岁大寿应用物事的武当四侠张松溪。
张松溪笑道:“三位来得正好,在下正有几件物事要交给各位。”
说着,递过三个小小的包裹,像分礼物一般,每人送了一个。
祁天彪问道:“这是什么?”
张松溪道:“此处拆开不便,各位下山以后,自己再看罢。”
师兄弟礼数做足,将三人直送到观门以外,方与三个总镖头作别。
莫声谷一待三人走远,便急急追问道:“四哥,五哥呢?他回山了没有?”
张松溪好笑道:“我可没碰着你五哥。不过六弟早早就去远镇迎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要不,你先去山下等着。我和大哥在厅上等那三个镖客回来。”
莫声谷叫道:“这三个镖客还要回来,他们想干什么?”
他以为三人还要回来找麻烦,才刚歇下去的怒火,喷地一声又冒了出来。
见自己这个七弟还是这般急躁,张松溪刚想对宋莫二人解释,就见门外,祁天彪等三人已然匆匆赶回,进入堂中,直接对着张松溪纳头便拜,张松溪只得再缓说明,急忙朝对方还礼。
刚才无礼之极的云鹤先道:“武当诸侠大恩大德,云某此刻方知。适才云某言语中冒犯张真人,当真是猪狗不如。”
说着提起手来,左右开弓,在自己的脸上辟辟啪啪地打了十来下。落手极重,只打得双颊红肿,兀自不停。宋远桥愕然不解,急忙上前拦阻。
张松溪也道:“云总镖头乃是有志气的好男儿,那驱除鞑虏、还我河山的大愿,凡我中华好汉,无不同心。些些微劳,正是我辈分所当为,云总镖头何必如此?”
云鹤苦笑着道:“云某老母幼子,满门性命,皆出诸侠之赐。云某浑浑噩噩,五年来一直睡在梦里。适才言辞不逊,两位若肯狠狠打我一顿,云某心中方得稍减不安。”
张松溪微微而笑:“过去之事谁也休提。云总镖头刚才的言语,家师便是亲耳听到了,心敬云总镖头的所作所为,也决不会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