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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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没有应声,但殷扬却知道两人都已离去。
“哎,今天半夜里,还得出去再溜一圈呢,现在早早地睡会儿吧。”
在仿佛自言自语的嘀咕声里,殷扬原本精光四射,充溢到令人不敢直视的眼光,终于暗淡了不少……
三更时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刚造成了武当后厢集体梦醒兼失眠,这一不良事件的殷扬,仍就是一身嚣张的白衣,根本不把那些个所谓的“高手”放在眼里。
凌空越顶,踏月而来的殷扬,轻松地落到一个寂静无人的黑暗院落里。
他刚一站定,便对着院落中的一处黑暗,微笑道:“出来罢,老七。难道你还想让本座多等么?”
“拜见主上!”
随着一声“拜见!”,殷扬的身前,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个黑影。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身影,身上穿着一套极其标准的夜行紧身服。比起很不专业的某人来,这个黑影的身上,分明透露出几分夜间行者本该拥有的阴暗味道。
黑影单膝跪地,状貌甚恭。
殷扬看了面前这个自己期望颇深的爱将一眼,温和道:“老七,你白天的信里,说那东西已经拿到手了,是吗?”
黑影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平和儒雅的脸,正是武当第三代的领头羊,宋远桥宋老大的亲传大弟子祁沙。只是,在这白天看似平和的容貌上,此刻却再也找不到任何温和的成分。紧肃的眉宇之间,反而渗透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阴鸷和冷漠。只有那双正在仰望着殷扬的崇敬目光中,才有那么一丁点正面的气息存在。
听到殷扬问起,祁沙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恭恭敬敬地双手呈起,慎然献上。
再黑暗的角落,都湮灭不了某人眼中的神光。殷扬一手接过,拉开系线,直接展开轻若无物的卷轴。
借着柔和的月光,殷扬的一双利眼,迅速扫过卷首之上,那赫然显现的五个大字——
“武当九阳功!”
No。068 神功
“武当九阳功!”
看到这五个大字,殷扬的心里瞬间一定。
作为去年初,才刚出道的天鹰教新任紫市堂主,他一向认为跳崖是件很庸俗、很狗血、很失身份、很不体面、很没品位的事情。而且,对于自己坚挺的人品,殷扬也颇有些自我怀疑。
如今,武当派的九阳功终于到手,可说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你干得不错!”
殷扬只略扫一眼,便重新收紧卷轴,用线系上。顺口赞了祁沙一句,又道:“之前,宋远桥不是说过,要再等几年,才传你这《武当九阳功》的么?怎么现在就……”
听出话中的疑问,早被殷扬叫起来的祁沙,恭谨地禀道:“此事,应该是跟无忌小师弟的内伤有些关联。”
殷扬微微一楞,随即脸色一变,问道:“怎么?无忌的寒毒,不是被俞老二压制住了么?”
据殷扬所知,张三丰出关的第二天,就已亲自出手,帮小无忌一劳永逸地清除寒毒。而在之前,未回武当山的路途上,也有俞莲舟等人的接力护持……照理说,不可能像原著那样,搞得毒气侵入五脏六腑,以至无法医治那么矬啊?
只听祁沙回道:“无忌小少爷的自身内力,远不及公子深厚。因此,无法自己调息排毒。在回来的路上,虽有众位师叔替他抑制,而使寒气未有肆虐。但对其正经诸脉,确是有所损害……”
听祁沙说到这里,殷扬已经有些明白了。自己利用寒毒磨练体内内力,也只敢把这些寒毒,从正经转移至奇经八脉之中。而张无忌虽得俞莲舟几人的帮助,算是暂时无恙,可他自己的内力修为,确实太过浅薄,从而无法自行疗伤,把寒气彻底驱除。
这样一来,留在他体内十二正经里的寒气,虽然并不致命,但也对他的经脉造成了一定的损伤。这对张无忌今后的练武生涯来说,可是一个极为不佳的恶劣影响。
祁沙看了眼正自沉吟的殷扬,开口劝解道:“公子,其实您无须太过担心。现下,无忌小少爷已正式习练九阳功,这区区小恙,应该无甚大碍。”
听他说得轻巧,殷扬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
无忌的天资极高,自小便属于神童级别。更难得,幼年身处海外的桃源奇地,心性比之成人都要强上不少。原著中,后来变得“牛”化的那个优柔寡断智障男,分明是受他前半生的不幸遭遇和经历所造成。
有时候,殷扬甚至怀疑,那个“曾阿牛”,其实就是张无忌处于自我保护状态下的第二人格!
如今,张无忌成了他的小表弟,所谓的“主角”肯定是当不成了。可殷扬却有信心,还他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以及一个愉快成长的环境!如果,张无忌的武道旅途,仅因这“区区”的经脉受创,而遭受到正常武人以外的打击……以殷扬的性格来说,是铁定会很不爽的。
“对此,张真人有什么话说?”殷扬叹了口气,问道。
祁沙答道“听师傅转述的意思说,本派的武当九阳功就能治疗此伤。不过……”
殷扬听到这个“不过”,眉头一挑,看着祁沙没有说话。
祁沙略一犹豫,终道:“不过,若想痊愈,达到未受伤前的样子,却是远远不够的。毕竟,那股寒气太过歹毒,就算被外力压制,仍是能造成相当程度的严重破坏。”
殷扬沉默了一下,又问:“如果把三功合一,再给他练呢?”
这次,祁沙立刻道:“此伤虽重,但也不至于……”
殷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摆了摆手,打断道:“无忌是我弟弟,做兄长的给他点好处又如何了?再说,等到明天,少林三僧回去少林,老破那里也必有建树。到那时候,我们的计划便可完成三分之二!”
“什么!破军也得手了?”听到殷扬的话,祁沙很有些楞然的失声问道。
殷扬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失态感到很有意思:“呵,就准你老七得手?我说,你是不是有点瞧不起老破啊?再怎么说,人家也为了差使,剃了光头当了回和尚呢。付出的辛劳可不比你祁大公子少。”
今夜出现之后,便一直保持着冷酷面色的祁沙,此时只得苦笑连连。心中暗道,包破军那家伙本就是个光头来着,哪里又有什么付出了?这货就算是进了少林,也必是个花和尚的德行。只是没想到,这个破人竟也能办成实事……
心下腹诽不已,祁沙在表面上,却是一幅与同僚相亲相爱的架势,看到殷扬心情转好,也不禁凑趣道:“只要咱们的圆破大师一得手,这三分的神功,便已集齐了两门!只是,那个峨嵋派,却也不好对付……”
殷扬不屑一笑,说道:“本座早已发信,约那灭绝老尼一晤。到时候,只需探囊取物即可。”
祁沙虽不知他为何有这般信心,但猜想主上的行事手段,必然已有布置。当下,便不再多言,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殷扬之前嘱咐他监察的宋师弟的相关情报,便就告退。
殷扬单人只影,伫立院中,看似沉静。心里面,却是在想:
没有九阳功的张无忌,倒不像真正的张无忌了……
忙碌的一夜过后,第二天,一众武林豪杰、江湖草莽,一大早便各自下山。少林、峨嵋、昆仑三派,虽是架子大点,多叨扰了一会儿,在近中午时,也被武当七侠客气地送往山下。
本有心向天鹰教靠拢的拳梅二人,各拿了殷扬的一块铜牌,屁颠颠地下山,朝天鹰教总堂去了。
而重任在身的殷扬,则是仍旧住在武当山上。
这天,早锻炼结束以后,殷扬又跟殷梨亭、莫声谷两人,打了两架活络筋骨。中午吃完饭后,便跟着这两个被他以徒手切磋为名,蹂躏了整整一上午的不幸家伙,来到了俞岱岩所住的院子里。
殷扬一进院子,发现老宋、老俞、两张,甚至张老爷子都在,连忙一改神色,上前一一招呼。
一通见礼过后,张老爷子最先发话:“呵呵,前番大礼,尚未正式谢过。今日,又要劳烦殷公子你妙手施为,替老朽的三弟子治疗伤势,可真是失礼啦。”
说着作势一辑,可把这位“殷公子”吓得不轻,赶紧施展轻功,闪到一侧,嘴上连忙说道:“晚辈可当不起您老行礼。再说天鹰武当,如今已是一家。治疗无忌的三叔,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张真人您太客气了。”
张老神仙听了,又是洒然的呵呵一笑。对殷扬口中“天鹰武当是一家”的硬拉关系之语,也未有反驳之意。只是夸赞了几句“年少有为”、“殷兄佳孙”之类的,倒把某嚣张男弄得有些脸红。
No。069 治骨
“阁下真乃信人!”
殷扬和俞岱岩几乎同时出口,说得都是同一句话。
一语即毕,空旷的内室里,两人均是微微一楞,接着齐声笑了起来。世间之事本就是这般离奇,昨个儿还是仇人,今天就能变成朋友。殷扬本非此世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而俞岱岩残废了十年,什么痛苦都已受过,相对于“恩仇”二字早已观得透彻。
这种人,若非心死如灰、行尸走肉,便是心存偏激、阴险滋生。不过,若有一线生机,能让他逃脱、摆脱这命运的桎梏,无论他已变成了什么样,其内心里,做出的选择必然会有所改变。
俞岱岩是不幸的,但在同时,他也是幸运的。说他不幸,是因为其悲惨的经历。而道他幸运,则因在这一世里,俞岱岩碰见了一个“本该”并不存在的人。
殷扬与那俞岱岩彼此对视了片刻,又是心照不宣地互相一笑,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深黑如漆的精致小盒来。殷扬把玩过此盒多次,现在已知它乃是由一块大玉雕成,形有特异,胜在触手生温,古意盎然,确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殷扬揭开盒盖,满室顿闻一阵芬芳冰凉的清爽气息。
殷扬笑道:“俞三侠,你的旧伤早先已经愈合。此刻医治,在下须将你的手脚骨骼重新折断,再加接续,望你忍得一时之痛。”
耳中,听着对方沉着的语气,俞岱岩又见到他信心满满,暗中本还有些患得患失的心态,登时一定,竟似十分信任殷扬。眼见自己这将近十年的残废,竟然真能重行痊愈,哪还怕什么一时之痛,当下禁不住又有些激动地言道:“阁下动手便是。”
殷扬知道俞三是属于硬汉一流的人物,便也不再多言,直接走上前去,解开俞岱岩全身的衣物,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从刚英口中敲来的金刚门治骨秘法。
一柱香后,殷扬已向俞岱岩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待会儿的施术步骤,又把几处要紧的地方,跟他逐一说明,要求其给予配合。便伸出双手,将俞岱岩断骨处的位置,尽数摸得清楚。
为了效果的完美化,作好准备工作的殷扬,也不去点俞岱岩的昏睡穴,直接双手扣爪,十指运劲,便如行云流水一般地捏压下去。只听得那喀喀喀喀的碜人声响连绵不绝,便将那俞岱岩的断骨已合之处,给重行地一一错开折断。
俞岱岩虽然瘫痪,但此时也被痛得双目圆睁,汗流满面,整个人颇有些死去活来的样子。可尽管疼成这样,他却始终未有开口呻吟、痛呼,甚至,连闷哼都没有过一声。
殷扬见他如此,心下多少也有些佩服。当即出手如风,尽力施展出自己引以为傲的手速,把他大骨小骨一加折断以后,立即以快捷灵敏的手法拼到准确部位。最后,敷上黑玉断续膏,缠了绷带,夹上木板,然后再帮他点上诸穴,稍减痛楚。
这时候,俞岱岩早已晕了过去。殷扬在他“承泣”、“太阳”、“膻中”等要穴上推拿数下,将他救醒过来。
对上俞岱岩隐含着深切期待的眼神,殷扬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俞三侠只需再服些贵派镇痛安神的丹药,便可无碍了。两三月后,即见成效!”
殷扬此句,令俞岱岩惊喜莫名,倒未有半点说谎之处。
这黑玉断续膏的确功效如神,据他估计,只需两三个月左右,俞岱岩的双手便能自由活动。若恢复的不错,那么半年之内,已可下地行走。而且,由于殷扬的手法,乃是承自西域金刚门的正宗手段,比原著里面少瘫了十年时间的俞岱岩,只须安养一年过后,便可慢慢重习武功。
虽然时间、修为上的大损,已成必然。但如俞岱岩肯凭着自己那颗百折不挠的坚毅之心勤奋苦练,终能弥补其残废已久的缺失。到时候,别说要尽复旧观,就算是超越之前,亦非甚难事!
从这点上来说,作为外行人的骨外科现任主治医师殷扬,却是要比原书里边,怎么看都有点“蒙古大夫”形象的张无忌,强上不少。
殷扬这一通忙完,又朝室外专职伺候俞岱岩起居的清风明月二道童,吩咐了些尚需注意的事宜,才终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