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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倚天屠龙飞鹰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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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扬一愣笑道:“我喜欢的,我也对你好。”
    当下将杨不悔的小手搀过,在她柔嫩的面颊上也是轻轻的吻了一下,确是大哥哥对小妹妹般的喜爱。
    杨不悔拍手笑道:“殷哥哥,你快替妈妈的伤全都治好了,我就再亲你一下。”
    殷扬见这个小妹妹天真活泼,纯真可爱,与知心懂事的小昭,又有不同。心中寻思,这小姑娘的年纪较小,倒可作为弟媳妇进行培养。
    无忌?
    这家伙自动撇过。
    殷俊?
    呃,老二貌似喜欢成熟御姐型的,两人不大合适。
    倒是老三……
    恩,貌似可以培养一下下的说。
    当晚,殷扬一边与天真烂漫的小不悔逗趣,一边帮助纪晓芙疗理伤势。
    剪开纪晓芙创口边的衣服,发觉她的肩臂上共受有两处剑伤,臂骨险些折断。上臂骨处,更有一块位置差点裂成碎片,显见丁敏君出手之毒。这等骨碎,在外科中本是极难接续,但在桃花岛传人的眼里看来,却属寻常。
    于是,替她接骨疗伤,敷上些随身携带,生肌活血的优质药物。因为条件有限,也开不了什么药方,只能包扎妥善,又让纪晓芙早点休息。一通忙活下来,熬夜等母的杨不悔,早已经倚偎在母亲的怀中沉沉睡熟。
    看了眼小不悔憨态可掬的睡姿,殷扬与今夜关系拉近不少的纪晓芙相视一笑,便自盘坐椅上,闭目调息起来。
    次日,各人用过早餐,殷扬和纪晓芙带着小姑娘出外散步。
    杨不悔追赶着蝴蝶,越逐越远。纪晓芙似还记得,昨天晚上,殷扬曾经说过,他还有一句话想要询问。
    沉默的跟在殷扬身后,来到一处山坡。殷扬便在草地上随意的坐了下来。
    纪晓芙看了他一眼,对女儿道:“不儿,别追蝴蝶啦,你去找些野花来编两个花冠,咱们每人戴一个。”
    杨不悔很是高兴,自去采花摘草。
    殷扬呼吸着清晨的空气,遥望着天边的那彤朝阳,淡淡问道:“纪女侠,关于我要问的问题……你可曾准备好答案了吗?”
    纪晓芙一怔,佯作奇道:“殷公子你还没问,我怎么……”
    说到这里,微一沉吟,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谎言并不能瞒过眼前的这个少年,于是轻声叹道:“我爹爹和我师父都跟我说起过你,我也知道,你很有本事……只是,你想问的事……”
    一夜相处下来,已然不再紧张的纪晓芙,谈到此事又是脸上一红。这倒不能怪她心怯,实因当时的年代,未婚先育、未嫁生女,乃是触犯礼教大防的妇逆之事。因此,像纪晓芙这种武学世家出身,又至峨嵋学艺的武侠打女,亦是颇为忌讳。
    纪晓芙尴尬道:“昨晚,你救了我的性命。而且,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此事也略知一二……我……也不想瞒你什么。”
    说着说着,纪晓芙的眼睛红了起来,与昨日的情形一样,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何况,你待我和不儿都很好,还帮我治疗剑创。我满腔的苦处,除了对你说之外,这个世上,也没有可以吐露之人了……”
    说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
    纪晓芙坐到殷扬旁边,取出手帕,拭了拭眼泪,道:“自从几年多前,我便不敢去见师父,也不敢回自己的家……”
    殷扬插口道:“殷梨亭虽然不错,但要是你不欢喜他,自然不用勉强自己喜欢他、嫁给他。”
    纪晓芙楞了一楞,感慨道:“你果然知道。”
    苦笑一声,缓缓续道:“其实,也不是我有意对不起殷六侠。当时,我是事出无奈,可是……可是我也没后悔……”
    望着朝阳升起,神情恍惚的纪晓芙,丝毫不介意与殷扬谈论起这些男女情爱之事,只是娓娓轻道:
    “我离开峨嵋以后,带着不儿,在此以西六百余里的舜耕山中隐居。几年多来,每日只和樵子乡农为伴,倒也逍遥安乐……”
    纪晓芙尤带泪珠的脸上,浮过一丝怀念的色彩:“半个月前,我带了不儿到镇上去买布,想给不儿缝制几件新衣,却在墙角上看到白粉笔画着一圈佛光和一把小剑,粉笔的印痕甚新……”
    殷扬言道:“这是你峨嵋派外出办事,呼召同门时的讯号。”
    纪晓芙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我看到后自是大为惊慌,沉吟良久,自忖我虽很久未归师门,但,我也没做任何欺师叛门之事,今日说不定同门遇难,岂能不加以援手?于是依据讯号所示,一直跟到了昨天的那片林中。”
    没有做欺师之事?
    不见得吧……
    如与峨嵋派的大仇人杨某有染一事,不晓得算是不算?不过,就目前而言,这纪晓芙或许仍未了解那位姓杨的人士,究竟有过多少斐然战绩……
    殷扬一边暗中寻思,一边耳闻纪晓芙将昨个儿夜战的前因后果道给他听。从她的话语中得知,奉师命前来此地的丁敏君,所为之物,乃是一方玉石。但是何种玉石,丁敏君则并没有告诉纪晓芙。
    两人叙话,扬不悔那边已经编好了一个花冠,笑嘻嘻的走来,道:“妈,这个花冠给你戴。”
    说着,给母亲戴在头上。杨不悔歪着小脑袋,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仿佛感到有些不满意,撅嘴说道:“这个不好看,我再帮妈妈你编一个!”
    纪晓芙笑了笑,回道:“乖孩子,那你再去采花儿,重新编个花冠。”
    将要采花的杨不悔,望着母亲,问到:“那妈妈喜欢什么颜色的?”
    纪晓芙道:“要红色的,嗯,还要白色的,越大越好。”
    杨不悔张开双手道:“这——么大么?”
    纪晓芙笑道:“好,就是这么大。”
    杨不悔拍手走开,欢快道:“好,那去我编个这——么大的给你戴。”
    殷扬见她孩子气的表现,忍不住真心慨然道:“不悔那么小,你真的忍心让她自幼就没有父爱么?”
    纪晓芙笑容一僵,娇躯一颤,声音转低,落寞道:“殷公子你不知道,他…他是明教的人……”
    殷扬忽尔打断道:“不就是个光明使者么!”
    纪晓芙大惊,转过脸盯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殷扬微微一笑,右手一翻,拿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来。那块铁牌上,用金丝镶嵌着一个火焰之形,看起来煞为有型。
    “你,你,难道也是!?”
    纪晓芙见他出示此物,立刻花容失色,两手一缩,同时按在了自己丰满挺拔的胸部上。触摸到绸衣后边的那个物事还在之后,更是俏脸一变,在自己的颈中一摸,取出一根黑色丝绦。上面,正悬着一块与殷扬同式同样的黝黑铁牌。
    正想动问,已听殷扬主动释道:“这是明教的‘铁焰令’!自教主以下,仅有六人拥有。而我的祖父白眉鹰王,便有这么一块。”
    纪晓芙念头几转,终是回忆起恩师以前跟她说起的一事,似乎有提到天鹰教的教主,来历正是出于明教。自从数年之前,那次命中注定的邂逅以后,她对明教中人一直都存有好感。
    要不然,在昨个儿晚上,她也不会那么拼地极力挽救彭莹玉的性命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殷扬见她面泛意思,便开口劝道:“现今,你已和那位‘辣手无盐丁敏君’闹翻,还需早作打算才是。依我浅见,不如西去……恩,也正好与我通路,彼此间也能有个照应。”
    隐约间,纪晓芙好似已明了了殷扬的用意。不知是自觉无法反抗,还是本身心底里就有些期盼。她点了下头,算作同意殷扬的意见。
    当天,两大一小合共三人,一齐动身西行。
    杨不悔脚小步短,走不了远路,年少多金的殷扬即大方的雇了两辆车。纪晓芙母女一辆,自己一辆,舒舒服服的赶路。行行歇歇,每晚投宿客店,倒也并非奔波。
    此时天灾地祸,横出不断。殷扬三人路经河南、安徽数省,也是无多分别。只见处处饥荒,遍地饿殍,有些人饿极了,竟有恶人吃人,母子易食等丧心病狂之事发生。
    还算好,在殷扬的银钱攻势下,旅程一路无阻,两个车夫尽拣官道平径行驶,走得亦是不慢。
    这时节,已是秋末冬初,朔风吹来,衣衫单簿之人,都已禁不住身子发抖。而纪杨两人,因有殷扬大手大脚的全程照顾,故未吃过任何苦头。此时身着温暖华衣,根本不觉得天寒地冻。
    行了二十余天,途中并无他事,杨不悔依旧活泼,只是纪晓芙显得有些寂默。这一日,两驾马车过了驻马店,深入河南境内。路过一处斜山坡后,突闻道旁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叮当之声。跟着脚步声响,似有女子随后叫道:
    “恶贼,你中了我的喂毒丧门钉。越是快跑,发作得越快!”
    殷扬六识卓绝,早在远处便已听见此间动静。拨开车帘,吩咐两名车夫止下车来,示意纪晓芙携带杨不悔暂居车中,自己则飞身离车,于低空一个盘旋,转降到路旁草丛之中。
    疾进几步,透过草丛,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正在飞步奔来。数丈之后,一个女子手持双刀,追赶而至。
    那汉子脚步踉跄,突然足下一软,滚倒在地。那女子紧追到他身前,叫声:“终叫你死在姑娘手里!”
    那汉子蓦地跃起,右掌拍出,波的一声,正中那女子胸口。这一下力道微猛,那女子仰天跌倒,手中双刀远远的摔落出去。
    那汉子反手从自己的背上,拔下根丧门钉,恨恨的道:“取解药来。”
    那女子冷声笑道:“这次师父派我们出来捉你,只给喂毒暗器,不给解药。我既落在你手里,也就认命啦,可是你也别指望能活命。”
    那汉子左手提刀,指住她的咽喉,右手到她衣袋中翻找搜寻,果然不见解药。怒极之下,提起那枚喂毒丧门钉,用力一掷,钉在那个女子肩头,喝道:“叫你自己也尝尝喂毒丧门钉的滋味,你昆仑派……”
    一句话没说完,背上毒性发作,软垂在地。
    那女子想挣扎爬起,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再坐倒,拔出肩头的丧门钉,无力的抛在地下。
    就这样一男一女,两人卧在道旁草地中,呼吸粗重,不住喘气。
    过得一会,只听那汉子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苏习之今日丧命在驻马店,仍是不知如何得罪了你们昆仑派,当真是死不瞑目。你们追赶了我千里路,非杀我不可,到底为了什么?”
    那汉子叹了口气,莫明无奈道:“詹姑娘,你就好心跟我说了罢!”
    说到此处,他的言语之中,已没什么敌意。
    那女子詹春,知道师门这喂毒丧门钉的厉害,眼见势将与他同归于尽,已是万念俱灰,幽幽的道:“谁叫你偷看我师父练剑,这路‘昆仑两仪剑’,若不是由他老人家亲手传授,便是本门弟子偷瞧了,也要遭‘剜目’之刑,何况是你这外人?”
    苏习之“啊”的一声,骂说:“她妈的,该死,真该死!”
    詹春听闻怒道:“你死到临头,还在骂我师父?”
    苏习之道:“我骂了又怎么样?这不是冤枉么!我路过白牛山,无意中见到你师父使剑,觉得好奇,便瞧上一会。难道我瞧得片刻,便能将这路剑法学去了?我真有这么好本事,你们几名昆仑子弟又能奈何得了我?詹姑娘,我跟你说,你师父铁琴先生太过小气,别说我没学到这‘昆仑两仪剑’的一招半式,就算学了几招,那也不能说是犯了死罪啊!!”
    詹春默然不语,心中也暗怪师父小题大做,只因发觉苏习之偷看使剑,便派出六名弟子,千里追杀。终于,落到跟此人两败俱伤的结果。心想事到如今,这人也已不必说谎,他既说并未偷学武功,自是不假。
    但听那苏习之又道:“再说,他给你们喂毒暗器,却不给解药,武林中有这个规矩么?!”
    詹春想了想,觉得有些理亏,便柔声道:“苏大哥,小妹害了你,此刻心中好生后悔,好在我也陪你送命,这叫做命该如此。只是累了你家大嫂和公子小姐,实在过意不去。”
    苏习之闻言叹道:“我女人已在两年前身故,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明日他们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詹春道:“你府上还有谁啊?有人照料孩子么?”
    苏习之道:“此刻正由我嫂子在照看着。我嫂子脾气暴躁,为人刁蛮,就只对我还忌着几分。唉!今后这两个娃娃,可有得苦头吃了。”
    詹春低声道:“都是我作的孽。”
    苏习之摇头道:“那也怪你不得。你奉了师门严令,不得不遵,又不是自己跟我有甚么冤仇。其实,我中了你的喂毒暗器,死了也就算了,何必再打你一掌,又用暗器伤你?否则我以实情相告,你良心好,必能设法照看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儿”
    詹春苦笑道:“我是害死你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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